不仅是戚广山,在营外守卫的戚渊在看到鬼面青年翻身下马的动作时,心里也有一瞬间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还有方才鬼面青年透过面具看向他时的那股笑意,令戚渊始终觉得熟悉而又难以记起。
顾长卿翻身下马之后,抬眼后也从戚渊与戚广山这对父子眼里看到了两人的惊疑,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牵着裴序为他准备的这匹白马踏入了城防营之内。
步入城防营内,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城防营的校场,也是顾长卿曾经日日在此操练的场所。
而从顾长卿迈入校场之后,本该在前头引路的戚广山便状似敬重地站到了顾长卿的身侧,悄悄地落后了顾长卿半个身位。
他们此时要去的是城防营内戚广山的指挥使营房所在——作为戚广山的指挥使营房,其所在之处并不易寻。
如今新帝身边的那些天子亲卫虽说都曾被送到城防营中操练,但那些公子哥儿操练的地方不过就是在校场与兵营之中。
至于旁的地方?
戚广山对城防营的管教十分严厉,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胡乱穿行!
是以顾长卿如若是那些仅仅在城防营中操练过的天子亲卫,是必不可能知道他指挥使营帐所在的。
但……
一路行去,戚广山始终落后这鬼面青年半步,但这鬼面青年却对这城防营内的种种分布了若指掌,往他的指挥使营房的路径也毫无错漏!
所以……
这个鬼面青年究竟是谁?!
戚广山看着眼前的青年,脑海之中有一瞬间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想要惊呼,但是右手猛地抓住自己的佩刀,遏制住了脱口而出的冲动,而是转而问:“……小兄弟对城防营十分熟悉?”
走在前方的顾长卿并未因为戚广山的试探而紧张,事实上,如若不是他刻意露出破绽,戚广山是绝计看不透他身份的。
而他之所以会选择露出破绽,其一是在入城防营之前,便已察觉到戚广山多年以来仍旧治军从严,虽已离开了镇北军,但身上仍旧带着出自镇北军的习气。
一日军魂,十年不忘。
正是因为察觉到戚广山仍旧可以信赖,顾长卿才有了透露身份的念头。
虽说天子令他不要暴露身份,但若是只有他一人孤身行事,即便从始至终戴着鬼面也难以防备他人的窥探。
只有身边有值得信赖的人手相帮,才能保证他的身份秘密得以最大限度的被保守。
也正是出于这种种考量,顾长卿才会最终选择如此隐晦的暴露自己——如若戚广山仍旧心念旧主的情谊,自然能够从他透露的蛛丝马迹之中猜出他的身份。
此时,顾长卿听到戚广山略带惊疑的询问之后,轻笑着答道:“某只是看过城防营的布防图罢了。”
听到眼前这鬼面青年的这句话,戚广山的双眼更是霍然瞪大,抓着佩刀的右手又更用力了几分。
城防营的布防图!
对于一支军队而言,布防图是最秘不可宣的东西之一,整个城防营中,除了他与几个副指挥使之外,余下的人都未能见到过这城防营真正的布防图。
是的!
戚广山说的是’真正’的布防图。
即便是对着当今天子,他所呈上的也不是城防营真正的布防图——此一着防的便是有人透过天子近前的身份勘破城防营的整体布防。
戚广山只在天子面前奏问作答时对天子答过城防营的真正布防,而眼前的青年若只是天子亲卫……即便是在天子跟前看过城防营的布防图,此时也该发现真正的营区布防与布防图有所不同了。
但这青年的步伐仍旧如此从容不迫且准确。
顾长山深吸了一口气——如此惟有最后的一个答案了,这个青年看过的,是城防营真正的那张布防图。
想到此处,眼前青年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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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已然是呼之欲出!
但戚广山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是、如果是他的话,他不是早已经忘却了曾经的志向了吗?!
又怎么会突然之间……
戚广山在猜出心中的答案之后,一张粗犷的面庞上仍旧没有丝毫破绽,跟在顾长卿的身后时仍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还笑着接话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跟在戚广山身边的卫兵并不知道其中究竟,也只以为这鬼面青年只怕是帝王心腹,在天子身边看过他们城防营的布防图,所以才对城防营中的种种如此熟悉。
及至戚广山的营房门外时,戚广山才请顾长卿先行入内,然后制止了身后想要跟随入内的亲兵。
“小兄弟手中有天子秘旨要交予我,你们几个给我在外头好好守着,任何人等不得擅自入内!”
“是!”
戚广山对自己的亲兵下了死命之后,这才暗暗深吸一口气,带着凝重的目光推开门帐入内。
营房内,绕过挡门的屏风,到了屏风之后,便是他素日里与副指挥使等人议事的地方,此处还摆了一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之上便是京畿与周边诸省的地形地图。
此时,先一步迈入房中的青年正站在沙盘边上看着沙盘上的种种细节。
戚广山看着眼
前这个一身利落装扮戴着皮质护甲束腕又兼一身披风与白银鬼面的青年……青年的身形虽然与五年之前相比已然又拔高了一截儿,但与当年相比,却显得羸弱了许多。
想着这五年时间,自己的旧主一家所遭受的种种轻蔑言论,又看着眼前这个几乎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青年……
戚广山自信自己的眼光,他从不以为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真会是那般不堪的模样,而如今……眼前的青年虽然身形羸弱,却仍旧英姿挺拔!
戚广山登时虎目含泪,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哽咽道:“少将军!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