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喝。”
陶淼接过这半碗血，唔，好腥，她半信半疑地放到雪饼跟前，雪饼好像被血的味道吸引了，鼻子放在碗边嗅了嗅，就伸进碗里舔了起来，这血挺稠的。
雪饼喝完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到底还是害怕龙人，躲在陶淼怀里偷偷那眼睛瞟龙人。
“你叫什么名字啊？”
“颙。”
龙为什么要叫鱼？可能是爱好吧。
陶淼看着浑身破破烂烂的龙人，还挺可怜的，好歹也是龙族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那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买回来。”点外卖这龙肯定也听不懂。
“不用了，我不吃。”
这龙从放完血就一直闭着眼睛在那打坐，可能是在疗伤吧，陶淼见状也不打扰了，退出去关上了门。
“哎呀，这窗户怎么办？”那龙应该就是从这进来的吧，奇怪的很，外面的树枝都都被吹断了，哗啦啦的听着都吓人，房间里却没有风。
这屋子里面一股海腥味，维修师傅来了，也不好糊弄过去，陶淼索性不管了，反正龙人在这应该就没事。
陶淼翻出来了她之前收藏的图册，里面都是上古神兽，龙占的篇幅最多，龙人头上的角和这图片上真的差不多，只是大小不一样，龙人好像小一点。
已经深夜了，龙人的房间里也没什么动静，陶淼没进去怕打扰人家疗伤。她把雪饼抱回了房间，避免雪饼心惊胆战的过一夜，可雪饼似乎没那么怕了，一直趴在门缝那里闻个不停，门外有什么吸引它的？
“雪饼，过来睡了，妈妈抱着你睡好不好？”
雪饼头都没扭一下，还是趴在那闻个不停，突然雪饼变得很兴奋，然后门就被敲了两下。
应该是龙人，陶淼下床开了门。
凡间不适合疗伤，颙觉睡得很难受，他忍不住还是来找这个凡人了，她身上的气味很特别，颙从来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还有，和这个凡人待在一起，他身上就会有股暖流流过，被雷劈后的那种灼烧般的痛就会变淡。
“你有什么事吗？”
凡人问他有什么事，他想在这个屋子里待会儿。
“啊？”她好像很吃惊，眼睛鼻子嘴巴都皱在一起了，但她还是答应了。
陶淼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凳子，和梳妆台是配套的，龙人最起码在185以上，恐怕坐不下，但陶淼的床是两米的大床，她拍了拍另一边的床尾，“那你在这打坐吧。”
可能这龙也有雷劈后遗症，乌云里面应该也有这么黑。
安置好龙人，陶淼就搂着雪饼躺到另一边了，可今晚雪饼特别不乖，都不愿意让它抱，陶淼松开它，看它到底要干嘛。
雪饼爬到床尾，一直盯着龙人。它可能害怕陌生的龙人会伤害自己，要保护她，陶淼就不管它了，这也是孩子的一份心意。
这个房间比那个房间舒服，颙感觉那股暖流在体内游走，他有意识地引导着它。
颙睁开眼睛，有东西在舔他胳膊，是那只狗，这小牲畜真贪心，半碗还不够它喝的，现在又来要。
颙稍微释放出了点龙息，那狗就又跑开了，继续趴在那里盯着他。
颙觉得今天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那个熟睡的凡人，她身上的味道是什么？一个凡人身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气味。
次日，陶淼醒了之后觉得睡的好饱，好舒服，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扭头就看见躺在床边边睡着的龙人，他脸上的鳞片消失了，角也消失了。
眉眼冷峻，高挺的鼻梁下是轻抿着的嘴唇，整张脸看起来都是肃穆庄重的样子，有一种威严。
龙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你看着我做什么？”
眼睛很黑，像一滴墨汁滴了进去，真不愧是龙，这黑眼睛也太黑了。
”没什么，没见过龙，好奇。”
龙人起来了，陶淼觉得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台风过后，雨过天晴，天空超级蓝，白云也很厚。
通风了一夜，屋里面腥味淡了很多，陶淼还是决定让维修师傅来一趟，她对坐在餐桌边安静喝水的龙人说：“我等会要叫师傅来修窗户，你能不能去阳台躲一下？”
龙人点点头，过了一会又说了句，“我会赔你的。”
陶淼想他应该指的是窗户。
师傅敲门的时候，陶淼将龙人赶去了阳台，等师傅换好后，陶淼去阳台上喊龙人进来。
她们家阳台装的是玻璃推拉门，隔音不错，她看到龙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什么，不会是在念咒语吧？
陶淼小心的推开门，龙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她也有些尴尬，“打扰到你了是吗？”
“没有。”
“她是谁？”
怎么还有第三道声音？龙人侧了下身，陶淼才看到围栏上站着一只鸟，浑身火红的羽毛，就脖子那一圈是金色的，鸟只有成年男子一直手大小，但尾羽却很张扬，有小臂那么长。
“是它在说话吗？！”按理说，龙人的身边有个会说话的鸟没什么奇怪的，但陶淼还是忍不住的大惊小怪。
玄鸟正想嘲笑这个凡人真没有见识。
“哇塞，它好漂亮！”
什...什么？漂亮是在夸它吗？
“哎，哎，小心。”这鸟突然就站不稳了一样的要往下跌，陶淼赶紧冲过去，双手接住了。
这凡人身上好香啊，玄鸟感觉自己要醉了。
“它这是怎么了？”陶淼问向龙人，这鸟躺倒在她手上，还翻起白眼了，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龙人轻声道：“把它扔在地上它就好了。”恢复精神的龙人，声如温玉，和昨天闯进来时的紧绷相差很大。
陶淼正要这么做，小鸟站起来后，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她的肩头。
”没事了，我没事了。”玄鸟知道他的主人向来没有体贴人家的时候，嗯~这个凡人真的好香。
陶淼微微侧头，躲着一直拱她头发的鸟。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 “什么时候走。”
一龙一鸟同时出声。
陶淼问龙人：“你要走了吗？”
龙人点点头。
陶淼觉得有些可惜，她还没了解多少呢，龙就要走了，不过也是，龙不可能一直待在闹市中，传说龙都生活在灵气特别充沛的地方。
“哦好吧。”
玄鸟用嘴贴了贴陶淼的脸，“你要不要一起走？”
“啊我吗？”
玄鸟点了点头，她身上的味道好香，会引来其妖怪的。
玄鸟看向颙，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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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带她走吧。
龙人问她，如果待在这里有危险会不会跟他一起走。
”危险？你的意思是会发生什么事吗？”陶淼一下子又紧张又好奇地，龙肯定能勘破天机，他这么说难道是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吗？
颙不能告诉她会发生什么，凡人不应知道太多玄机。玄鸟问的没错，是应该带她走的。
陶淼在颙身边，颙就会觉得浑身舒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味道，但是这个味道也会引来其他东西。
或许相遇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颙不能坐视不管。
龙人点头了。
“你看到我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天机不可泄露。”
好熟悉的一句话，行吧，那她就不问了。“那我和你们一起走的话是去哪？”
“潜龙村。”
陶淼拿出了两个行李箱，也来不及收拾的太仔细，龙人说今天就得走，陶淼不管大件小件都往里扔，玄鸟在行李箱上蹦蹦跳跳躲着四面八方扔过来的东西。
在躲过了一直小瓶子之后，玄鸟第四次发问：“你确定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陶淼还在翻箱倒柜，“对啊，这一走还能回来吗？说实话，我不太敢回。”
玄鸟飞到房间外看着观天象的颙，这两个大箱子怎么才能挂到龙身上。
“要不还是只带...”玄鸟还想提醒她只带一个箱子好了，不然她拿不稳，可一回头，两个箱子都塞满了，这女人正在关箱子，一只鸟是不懂拉链这种东西的。
“呼，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终于收拾好了，陶淼废了好些力气才把行李箱竖起来，“鱼！你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颙进来后，一手一个行李箱提到了门口，陶淼感觉和她提垃圾袋的姿势很像。
她又背了一个帆布包，把雪饼塞了进去，锁好门后，电梯也来了。
“进来啊。”陶淼对悬在半空的玄鸟招手。
玄鸟在空中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要进鸟...”笼。话还没说完就被噤声了。
看来颙不同意，玄鸟进去落在了雪饼的头上。
电梯下行，陶淼问向没什么表情的龙人，“你对电梯很熟悉吗？”
龙人摇摇头。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呢？”
“人间千年，自有秩序。文明发展自有规律，百年一景象，我已经习惯了。”他也曾在天上见过人类的大鸟。
陶淼根据地图导航确定了那个潜龙村是沿海的一个小渔村，离颍州有个三百多公里，可是火车高铁那些交通工具，他们这一行人坐不了，先不说鱼没有身份证，一鸟一狗也带不上去。
陶淼确定的最终路线是，先打车去颍州下面的一个县城，再坐几趟城乡大巴到潜龙村所属县城，然后随便搭个什么车就过去了。
路上陶淼直接辞职了，干净利落。
当天晚上他们赶上了最后一趟去潜龙村的公交车，破破烂烂的，车上除了他们就一个司机。
他们坐到了最后面，这一路都很安静，陶淼发现就连总是叽叽喳喳的玄鸟也不出声了，蔫蔫地趴在睡着的雪饼头上。
陶淼看看司机，这么远他肯定听不见，但还是小心为上，她趴到鱼的耳边问：“你是不是把你的鸟的嘴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