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只有我,会全心...
    第49章“只有我,会全心

    程菲难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

    心里像装了一壶快要烧开的水,又像是藏了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有太多复杂而澎湃的情绪。

    那些情绪具体是什么?

    激动?惊喜?期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程菲说不清楚。她只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仿佛擂鼓一般,声音就回响在耳畔,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她的胸口冲出来。

    如果这个男人回答她,这些画纸上的涂鸦真的是桐树巷,如果他也和她有着同样的回忆与执念……那这说明了什么?

    程菲手指收得更紧,骨节处泛起淡白色,牢牢抓着手里的那本画册,几乎已经屏住了呼吸。

    她定定望着周清南,眼中暗流涌动情潮万千,执着地等待一个回答。

    周清南眼皮微垂,也直勾勾注视着身前的小姑娘,沉静的眸光犹如一望无垠的深海,无风无浪也无涟漪。

    滴答。

    屋里钟表的秒针向前跳转一格。

    周清南开口了。他语气平淡得没有丝毫波澜,很随意地说:“程小姐是滨港本地人,应该对桐树巷大拆迁有印象。

    程菲眸光一瞬惊跳,轻声确认:“你画的是桐树巷?

    “对。周清南说话的同时,眼神已经移开不再看程菲。

    他踏着步子走到电视柜前,弯了腰,拿起一瓶纯净水,随手拧开,神色还是懒倦而平静,“四年前,滨港政府正式启动了平谷区改造计划,桐树巷的拆迁是当年轰动全国的头条,还上过央视新闻,所以你应该知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纯净水瓶盖也拧开。

    周清南侧过头,顺手把水递给身后的姑娘,腕骨往上掂一下,示意她接。

    “谢谢,我不喝。

    周清南便将胳膊收回来,仰起头,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我……我还是有点没明白。程菲眉心微蹙,盯着他英俊淡漠的侧颜,“当年那场拆迁轰动一时,跟你在画册上画桐树巷有什么关联?

    周清南喉结滚动,把水咽下去。

    “很多年我刚来滨港的时候,在桐树巷落过一阵子脚,

    启动拆迁工程的当天我还去现场看过觉得挺感慨的偶尔回忆起来就会画两笔。”

    周清南说着看程菲一眼微挑眉目光里缱出几分慵懒的疑惑“怎么。程小姐也和桐树巷有渊源?”

    程菲像是没听见他后面的问句只顾着问:“你说你刚来滨港的时候在桐树巷住过一段时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滨港?”

    周清南顿都没顿一下

    七年前?

    程菲眉头的结皱得更紧。

    对不上对不上……

    没等程菲再开口周清南又接着说:“那时候云城在搞大扫黑我也才刚满二十四前任老大死在了条子手里我没地方可去辗转漂泊就到了滨港。”

    听完周清南的话程菲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肩膀也消沉地塌下几分迟迟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周清南神色如常眼神却沉得不可见底缓慢道:“程助理好像对桐树巷很了解。”

    “对呀。”程菲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弯弯唇脸上浮起一抹微苦的浅笑“我两三岁的时候跟着爸妈来滨港一直就住在桐树巷高中的时候我爸妈攒到钱买了房子我们才从桐树巷搬走。”

    周清南盯着她:“难怪你对那地方有感情。”

    程菲闻言莫名便低低笑出声自言自语似的感叹:“去年今日此门中古往今来人类总是喜欢纪念很多旧址。可是说到底大家怎么会真正怀念一个地方呢?真正难以忘怀的是发生在那个地方的故事和在那个地方出现过的人而已。”

    周清南漠然听她说着又仰头喝了一口纯净水冰凉的液体浸透肺腑寒意入心。

    蓦地程菲转过脸来看向周清南毫无征兆地轻声开口说道:“在我五岁那年桐树巷搬来了一家人然后我就遇上了一个小哥哥。”

    “……”

    周清南薄唇微抿神色淡漠如死水不见丝毫异状捏在手里的纯净水瓶却已悄无声息地变了形。

    程菲说着话眼神有刹那放空像是穿越数年光阴看见了很久以前。

    她嘴角很细微地牵了牵柔声续道:“小哥哥大我六岁我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十一岁了。个子高高的白白净净

    眉清目秀。当时看见他第一眼我就很惊讶惊讶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周清南看着程菲眼神沉暗仍旧不语。

    “小孩子都喜欢好看的人。”

    程菲说到这里像是从回忆中醒了下神视线重新在周清南冷峻的脸庞上聚焦还是笑着“我觉得小哥哥长得像天上的神仙一样所以天天找他玩像个跟屁虫一样成天追在他后面。”

    “嘎吱。”

    周清南沉沉吐出一口气手里的矿水瓶已经变形严重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

    目之所及姑娘仍旧径自念叨着眼帘微微低垂下去浓密眼睫在脸蛋上投落下两圈浅淡的阴翳神色柔得像春日一缕风。

    “可能是因为我天生是个话痨又很聒噪经常找那个哥哥吵得他烦。”程菲语气低了几分有点沮丧的味道“所以小哥哥挺讨厌我的吧。就连后来搬走离开了桐树巷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他也没有来跟我道个别。”

    屋子里静极了

    周清南陷入了几秒的静默。

    他一声不吭地注视着程菲神色冷静片刻才启唇声音却低得有些发哑:“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

    程菲似乎被他问住了眸光闪烁僵滞半秒随后便轻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们都在桐树巷生活过有点亲切所以就说得多了点。”

    周清南又盯着她看了会儿。

    继而将手里已经完全走样的水瓶子扔进垃圾桶摸出烟盒跟打火机低头完换鞋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一只手把烟丢嘴里另一只手五指摊开伸到了程菲跟前。

    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懒倦散漫仿佛心绪没有任何起伏的模样。

    程菲先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余光一瞥看见自己手上还捏着这位大佬的画册这才回过神窘迫得脸微红忙将画册交还给他。

    男人接过画册合上了随手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撂。

    “出去吃饭。”周清南没什么语气地道。

    说完他便微侧身绕过咫尺之遥的姑娘踏着步子径直往房门口走。

    擦肩而过的刹那。

    程菲十根纤细的指不由自主收紧,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竟忽然拔高了音量,脱口而出:“余烈。”

    喊完,她心跳猛地漏掉一拍,心口发紧,抬起了眼帘。

    窗外的天空像一匹被墨染出来的巨大绸缎,室内那点微弱的光线不足以抵挡,几乎被浓夜吞噬。

    周清南人已经走到房门口,高大颀长的背影沉静而清挺,像一株矗立在黑夜里的乔木,永远只在无声亦无人的地方安静存在。

    那样的孤独。

    听见背后的声音,周清南脚下的步子停下了。

    然后,他咬着烟回过头,用带点儿困惑又带点儿探究的目光望向程菲。

    程菲轻轻呼出一口气,问他:“你在桐树巷生活过,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周清南听她说着,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没有点燃,只是捏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转。

    转到第三圈的时候,他像是过完了一遍关于那个地方的回忆,漠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哦,没有就算了。”程菲看着那双深沉平静的眸,笑笑说。

    周清南视线从她脸上撤回,转身离去,走出大门的时候头也不回扔来一句话,道:“出来记得关门。”

    “好的。”

    程菲应一声,余光扫过那个被周清南放回桌上的灰封面画册,轻轻咬了咬唇瓣,若有所思,然后才提步跟上去。

    *

    兰贵是个坐落在边境线上的小县城,间隔几百公里就是口岸,整座县城常住人口少得可怜,并且聚集了一些往返境内外做生意的东南亚人,龙蛇混杂。

    在此背景下,兰贵不仅基础设施相较内陆的城市落后,就连治安也差了不少。

    一到晚上,街道上便不剩几家开门营业的店铺,也瞧不见几个大活人。

    程菲和周清南从酒店出去后,选了三岔路口靠北边方向的那条,边走边找吃的。

    很幸运,走了不到五百米,便发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餐馆。

    两人走进去。

    餐馆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本来都打算关门了,瞧见客人上门,颇有几分惊喜,当即热情地将程菲和周清南迎进去,热情地说了句什么。

    老板说的是兰贵本地的方言,程菲有点没听

    懂,正准备再问一遍,却听身旁的周清南开口回了话。

    “好嘞,二位稍等一哈。老板看出他们是外地人,笑容满面地回了句普通话,之后便进厨房忙活开,起锅烧灶。

    程菲转头,颇有几分吃惊地望向周清南,诧异道:“你以前来过兰贵吗?

    周清南扭头一瞧,边儿上正好一个空桌子。他落座,边从筷筒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程菲,边随口应他,“没有。

    程菲:“那你怎么懂兰贵的方言?会听还会说?

    周清南耷拉着眼皮,又随手扯了张纸巾,擦拭起程菲面前的桌面,语气淡淡:“我对云南挺熟的,凌城、平南、乌市都待过。兰贵话和云南官话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程菲了然地点点头,顿了下,又好奇地问,“那刚才老板说的什么呀?

    周清南:“问想吃点什么。

    程菲眨眨眼:“那你怎么回的?

    周清南:“我说要两碗饵丝。

    程菲颔首,对这位大佬的点餐表示认同,“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有一道炒饵丝,看来是这里的特色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没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清汤饵丝便端上了桌。

    这回儿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程菲睡了一下午,起床到刚才都没觉得饿,可一闻到饵丝的香味,她肚子里的馋虫大军便倾巢而出,瞬间饿得咕咕叫。

    也懒得讲礼数等甲方大佬先动筷,她抄起筷子便开吃。

    周清南见她吃相豪迈,两只腮帮被饵丝塞得鼓鼓囊囊,跟只松鼠似的,嘴角勾了勾,忍俊不禁,拿筷子将饵丝拌匀,也低了头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正吃着,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

    程菲停下筷子,将嘴里的饵丝咽下,随手扯过一张纸巾擦嘴,然后才掏出手机。

    看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小赵主任赵逸文打来的。

    程菲困惑地扬了扬眉,滑开接听键:“喂,小赵主任。

    听筒对面很快便传出赵逸文的声音,语气听上去颇有几分焦灼。

    仅仅两秒,程菲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她飞快挂断电话,也顾不上碗里的饵丝还剩一大半了,起身就准备走。

    周清

    南见状,微蹙眉,撩起眼皮瞧对面的姑娘,问:“怎么了?

    “梁主任出事了,说是在一条巷子里让人揍得头破血流。程菲语速飞快,说话的同时人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飞奔朝外,“我得马上去医院。

    听完程菲的话,周清南眯了眯眼睛,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拿手机扫完墙上的付款码,大步跟出。

    夜深人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吹过来的晚风也夹杂着滚滚热浪。一盏路灯悬在夜空下方,玻璃罩外有几只飞蛾,围着灯光扑来扑去,在地面上投落巨大的阴影,看着怪异又可怕。

    程菲在餐馆外的马路牙子上站定,左右环视一圈,见这附近不像有出租车的样子,只好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叫个网约车。

    将目的地设置为“兰贵县人民医院后,她点击了“发送订单。

    正焦灼地等待接单,忽闻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沉稳有力。

    程菲微怔,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眸光惊跳。

    程菲愕然地说:“……周总,你就吃完了吗?

    周清南看她一眼:“你都走了我还吃什么。

    “……

    我走了跟你吃饭有什么关系?

    没有我你就吃不下饭了?

    程菲被呛了下,默了默,又问:“那你现在是回酒店吗?

    “你不是要去医院。周清南说,“我陪你。

    “……周总,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是去医院。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程菲又纳闷儿又费解,很诚恳地道,“我跟梁瀚是一个团队的,加上他又是我的上级,他受伤我是必须去看看。你又不待见梁瀚,跟着干什么?

    周清南目光微沉,直勾勾盯着她:“谁管那个姓梁的是死是活,我只关心你。

    “……程菲愣怔住,耳根发烫,一时间脑子都有点空白了,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程菲小姐,如果你记性不好,那我再最后跟你强调一次。

    周清南嗓音微沉,道,“梅家那个小少爷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次的兰贵之行,也不会如你期望的那样顺利。背后盯着你的眼睛太多了,只有我,会全心全意保护你,也只有我,有这个能力护下你。

    话音落地,平地起了一阵

    风。

    程菲几缕耳发被风吹得翻飞起舞,发尖扫着脸蛋,酥酥麻麻的痒。

    周清南本就气场冷峻,沉下声音说话时,侵略感更是强到无以复加。

    程菲有点被吓住了,无意识地轻咽下一口唾沫,看着他,忽然说:“其实一直很想知道,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关照?”

    周清南深邃的眸牢牢锁住她,看她须臾,将目光移开,极其冷静地道:“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卷进来。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既然被绑在了一起,我就有责任护你周全。”

    责任?

    这个说辞的说服力显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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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足。

    程菲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紧,眼帘低垂下去。片刻,不想再对这个问题刨根问底,便做了个深呼吸,点点头,换上轻松的口吻应道:“好吧,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医院。”

    周清南:“不止是医院,不止是今天。”

    程菲没懂他话里的意思,白皙的脸蛋上流露出一丝迷茫。

    周清南面无表情地说:“在你回到滨港之前,你必须24小时跟我待在一起。”

    程菲:“……”

    程菲卡壳,额头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只觉他这个要求实在强人所难。

    顿了半秒后,她换上一副微笑脸,用最温和的语气柔声道:“我们是一个考察团的,白天本来就会一起行动,待一块儿倒说得过去。可是周总,晚上我们总要回各自的房间睡觉,怎么可能24小时都待一起?”

    周清南:“睡觉的事我再想办法。”

    “……”这还能想办法?

    周清南笔直注视着她,态度强势霸道,竟不容反驳般:“总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程菲无语,抬手捏了捏眉心,念头一转想起梁主任还在县医院的急诊科里躺着,顿时也没心思跟这位大佬瞎扯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妥协道:“行吧,我觉得可以。暂时就按你说的办。”

    程菲紧接着又道:“所以我们现在先打个车去医院好吗?”

    周清南正要说话,就在这时,背后小餐馆的老板却走了出来。

    老板是个热心肠的本地人,见这两个小年轻在自个儿门口杵了半天,已经猜到他们在为交通工具发愁。

    于是笑着用一口蹩脚的普通

    话问:“你们这是要克(去)哪儿嘛?”

    这句话程菲听明白了。她赶紧朝胖老板露出个笑容回答说:“是这样的老板我们有个朋友生病了在县医院我刚才看了地图这儿离县医院还有将近三公里走路肯定走不过去我就想在网上打个车。”

    老板:“网约车啊?哎呀我们这个县总共才那点儿人白天你想叫个车都不容易莫说晚上咯。”

    听见这话程菲顿时焦灼起来蹙眉道:“那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必须要赶到医院去

    胖老板抹了把秃瓢的脑门儿眼神在程菲和周清南身上打量一圈。

    这两个外地人衣着光鲜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胖老板又问:“美女你们外地来的住哪儿?”

    “就住旁边的酒店。我们是电视台的人来这里搞扶贫的。”程菲说着将随身携带的工作证拿出来给老板看。

    胖老板便不再有顾虑说:“这个样吧。你们要是不嫌弃给个10块钱租车费我把我的烂摩托借给你们你们用完也不用管油钱骑回来还给我就是了。”

    “你是说机车?”程菲窘迫支吾着道“可是我不会骑……”

    她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周清南却已经摸出一盒烟给老板丢了回去。

    “车费回来给。”周清南随口说“这个就当押金。”

    胖老板仔细一瞧见是包软中脸上顿时笑开一朵花边应着“行行行”边从旁边的犄角旮旯里推出一辆黑灰相间的机车。

    头盔就一个周清南脸色淡淡随手取下来丢给程菲。

    程菲下意识举起双手接过。

    再抬眼时那位爷已经长腿一跨骑上去轰隆一声拧燃引擎。然后侧过头来瞧着她说:“上车。”

    程菲有点犹豫挪着步子走过去跨坐在了后面的后座位置。

    戴上头盔。

    她系着下巴底下的卡扣完了微僵两手不知往哪儿抓只能往后摸索抓住了后方凸起的铁栏杆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和周清南接触。

    “你确定自己可以?”程菲望着男人漂亮的后脑勺小声嘀咕“不会出什么事故吧。”

    “胆子这么小。”周清南上半身微

    弓语气漫不经心轻嗤“真不知道汽修厂那天晚上是谁给你的勇气冲我跟前来。”

    糗事被重提程菲囧了红着脸低嗔:“……好好骑你的车。要是把我摔沟里我就只能去县医院陪梁主任了!”

    “怕什么。”周清南淡淡地说“真摔沟里不还有老子给你当人肉垫。”

    程菲:“……”

    “坐稳。”

    话音落地机车“轰”一声飞驰而出。

    程菲低呼出声整个身子在惯性作用下猛往前甩额头瞬间撞上男人硬邦邦的背部肌群。慌乱间完全是本能寻求庇护的举动她两只胳膊一把抱住男人劲瘦的窄腰与他贴得严丝合缝。

    夜晚的小城风声消寂机车仿佛一支箭在街道上畅通无阻穿云破雾。

    狂风凛凛周清南身上的衬衣鼓起了风黑色短发也被吹得凌乱。

    街灯流转的光线一点一滴坠入那双深邃如海的眸。

    察觉到腰腹的收束他视线微不可察地下移。

    姑娘两只纤细的胳膊环在他腰上不知是害怕还是慌乱十根手指在他腹部交握抱得死紧全然依赖与信任的姿态。

    周清南目光收回来看向那条混沌黑暗充满未知的前路嘴角很轻地勾了勾。

    机车速度太快风声如雷灌彻耳际。

    程菲抱着周清南的腰贴得太近他的体温如此陌生又炽热隔着单薄的衣衫布料几乎灼痛了她的皮肤。

    如此顺理成章的亲近不需顾及世俗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透过头盔的玻璃前挡怔怔望着身前的男人。

    余光里斑驳街景急速倒退一切都是模糊的镜花水月如梦似幻唯有他真切存在每寸血肉都如此鲜活会用血肉之躯为她挡去所有风浪。

    “……”程菲轻轻合上了眼眸。

    忽然生出一种诡异的希冀。

    希望这条只有他们两个的路永远、永远都到不了终点。

    不知过了多久。

    程菲冷不丁启唇轻唤了一声:“周清南。”

    “嗯?”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如果不干这行了打算做点什么?”

    周清南顿了几秒回答:“没想过。”

    程菲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诧异安静了会儿又问:“从来没考虑过未来吗?”

    “没有。”周清南平静地说。

    程菲眼底泛起一丝细微的惆怅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紧他悄悄将脸颊轻贴上他的背。

    周清南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眸色极深将油门轰到最大。

    风声更烈了。

    身不由己的人好像从来没有资格考虑未来。

    拂晓未至爱意难言。

    只是如果有如果。

    作者有话要说

    烈哥彻底藏不住了菲菲仔也开始怀疑了这一对是真的心酸不过也快破局了!!

    隔壁《寒鸦》《炙吻》《半吟》《亲昵》那几对都没有这么苦的但是我真的太喜欢菲菲仔和烈哥这种感情了前期的苦都是为了后期铺天盖地的糖!!!冲啊我的两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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