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两年半后,德国。

    十二月的柏林银装素裹,临近圣诞节到处披红挂绿,家家门上都挂着圣临花环,将郊区小镇装点得宛如童话世界。

    在一众尖顶、斜坡顶的房屋中,一幢纯白色的小庄园十分醒目,它占地颇广,主体建筑有着类似古堡的设计,除了屋顶是灰蓝色琉璃瓦,通体纯白,从门厅铺向白色铁艺围栏的甬道也是用小而圆的白色鹅卵石铺就,两侧是修建得十分齐整的草坪。

    富人区的独栋别墅一般是没有围墙的,这幢却在花园外围了一圈白色栏杆,虽然低矮,也表达了主人不愿被过多打扰的想法。

    冬天天黑得早,下午四点暮色就已降临,围栏立柱上一盏盏昏黄的灯光亮起,巨大的落地窗前荡漾着微微一圈红晕,是壁炉里跳动的火苗。

    一个青年闲适的靠坐在壁炉前的橄榄色沙发上,翻动着手里的书页。火光镀印在他的眉梢眼角,令他侧坐的身影都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少女拎着一把小喷壶进来,打破了这静谧的美好,她先给白色护墙板边上的绿植都喷了一圈水,才走到沙发前冲她哥撒娇:“哥,你怎么老在看书?你也理理我嘛,我都无聊死了。”

    曾闰成放下手里的小说,叹口气,冲她笑道,“又喊无聊,昨天才陪你去逛了圣诞集市。”

    “听说明天晚上俱乐部里会有圣诞party,我可以去参加吗?”

    曾闰成想了想,点点头,“如果景麟没有其它安排,我就带你去。”

    “好,我去说,李叔叔一定会答应的。” 她比李景麟刚好小了二十岁,确实可以叫叔叔。曾闰成也不纠正她,随她喊。

    少女高兴的站起来转了个圈,“我要穿新买的舞裙,老师说我的华尔兹已经跳得很好。”

    市区的圣诞party一般都是热闹喧嚣的迪厅氛围,但是在郊区一些高端社区还保留着传统的舞会。

    “李叔叔怎么还没到?”她眼巴巴的扯着曾闰成的衣袖,“我肚子有点饿了。”

    “厨房有烤肠和姜饼,你让Mary给你拿,不要吃太多。”他看看外面暗沉的天色,“大概是天气不好,影响了飞机速度。”

    “好!”少女答应着,乖巧的转身去了厨房。

    曾闰成看着她轻盈的背影,眼底流露出欣慰的神情。异体干细胞骨髓移植后,身体没有产生任何的排异反应,年轻的生命重新爆发了生机。

    现在只要每个季度一次化疗再加上每个月口服小分子靶向药,就能维持良好的生命体征运转。

    就像一株原本将要枯萎的鲜花,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重现了娇妍鲜丽,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欣喜呢?

    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苏秘书温和干练的声音传来:“闰成,李总的专机已经降落在柏林分公司楼顶,风雪较大,大约四十分钟之后抵达。”

    苏秘书的妥帖周到在每个细节处彰显,“好。”他挂了电话,收拾了手边的书籍。

    上到二楼,打开东向的房间,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银一样的白,玉一样的润,遮盖了原本苍翠的山林。北风呼啸着在山林间流窜,卷起一堆堆银屑。

    他呆立着欣赏了片刻,目光转向那张king size的大床,菲佣已经将床单熨平得没有一丝褶皱,他走过去在几个枕头间将他惯用的那一只摆在最外面,再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将床头的降临日历翻过新的一页,点燃铜盏里的香薰,雪松加山泉的香气缓缓的浸润开来。

    他走到尺寸类比小型游泳池的圆形浴缸旁,开始预热注水,把他爱用的澡豆浴盐放置在一旁的浮板上。

    李景麟的习惯是无论到得多晚,都要先洗澡再吃饭,而且这些准备工作一定要他亲自动手,他总能从细微处看出端倪,曾闰成吃过一两次教训以后再也不敢随意敷衍。

    他看看时间,走下楼去,曾闰霞已经披好了斗篷。“你别出去了,外面冷。”他裹上大衣,走到玄关处穿鞋。

    “不要,我想早点见到李叔叔。”小霞已经推开门跑到外面甬道上。

    两个菲佣Mary和Emma也从厨房里出来,站到门厅的两边。

    曾闰成牵着小霞的手走到大开的铁门前,不过两三分钟,一辆宾利一辆奔驰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他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两台车就说明李景麟要待一段不短的时间,他是个挑剔的人,一两天能够将就,有一个星期以上的行程安排,就必然要带上厨师和按摩师。

    车辆无息的停在铁门边,前座的保镖飞快的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李景麟高大的身影钻出车厢,看见他站在外面,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以后下雪不要出来。”他从车上下来,也没有穿外套,一件浅灰色羊绒毛衣,两手插在裤兜里,曾闰成笑笑不说话。

    李景麟伸出一只手来,手掌摊开,曾闰成愣了一下,把手放进他掌心,他大掌包裹,牵住他,往里走。

    门厅两边两个菲佣行礼:“Merry Christmas,Sir.”身后跟着的秘书将两个厚厚的红包放到菲佣手里,换来浓厚的喜悦和再一次行礼。

    秘书又将一个大号礼盒递到曾闰霞面前,李景麟笑着用德语说了一句“Frohe Weihnachten.”

    “Frohe Weihnachten.”曾闰霞也用德语回复了一句圣诞快乐,他伸手摸摸小霞的脑袋,“最近乖不乖?有没有按时吃药?”

    尽管少女这两年抽条了,在192的高大身影面前,仍然是抬手就能摸到头顶的高度。

    “有啊有啊,”曾闰霞喜滋滋的打开印有Elie Saab字样的礼盒,是一条做工考究的公主裙,重工刺绣着玫瑰花朵,深绿的裙摆缀着墨绿色的蕾丝花边,一眼就看得出的华美精致。

    “哇,好漂亮,比之前哥哥带我买的那条更漂亮,明天舞会我要穿这一条,谢谢李叔叔。”

    “明天穿你哥哥买的,这条可以等到过两天的巴黎舞会再穿。”李景麟牵着曾闰成的手走上楼梯。

    “啊,巴黎舞会?!”曾闰霞小小的尖叫一声,“我也可以参加吗?我才刚满十六岁……”

    秘书将一份邀请函递给她,不动声色的将她引向客厅的沙发。

    李景麟牵着曾闰成的手走进二楼的房间,门一关,将他按在门上就是一顿热吻。他略带凉意的唇几乎是急切的攥取着那份温热柔软,霸道的舌席卷过整个口腔,搜刮着所有的甘甜,清冽馥郁的芬芳在鼻端萦绕,是专属于身下这个青年的气息。

    他火热的索取与挑逗,换来温柔的回应,微微探出的舌尖就像在一场春雨的洗礼后,从地里颤巍巍探出的嫩芽,立刻被风雨强有力的缠绕包裹……

    “嗯……”片刻之后,青年发出一声呢喃,温柔却坚决的将他推开了些许,“先吃饭。”

    “我想先吃你。”他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欲望,紧盯着那张因为窒息而泛红的面庞。

    他推他往浴缸边走,“赶紧洗澡,我都饿了。”曾闰成别过头去,回避着他的目光。

    李景麟一个转身就将他压在护墙板上,不悦的蹙眉,“这么久没见了,一点也不想我?”手指划过他润红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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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上个月才见过,但曾闰成知道这话不能回答,只能抬起头,温和的眼眸凝视着他,露出一点柔软的笑容,“我准备了热红酒,03年的勃艮第,放了肉桂和丁香,要不要尝一尝?”

    他很满意他的知情识趣,在他唇上点了点,起身放开他,开始宽衣解带,他有着极其挺拔的身段,标准的宽肩细腰倒三角,即使脱|光了也气势迫人,他滑入浴缸中,打开按摩键,几束水柱翻腾,冲刷着紧实的躯体。

    “要不要叫Tina上来?” Tina是手劲很大的港城美女,是李景麟的专属按摩师。

    “不用,让他们把行李送上来。”

    曾闰成走到床头拿起电话,用英语交待了几句,片刻之后,“磕磕”轻响,穿黑西装的保镖将行李箱送到门口,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箱子里有你的圣诞礼物,自己找。”

    曾闰成打开行李箱,先帮他把各类物品归置,再打开一个系着缎带的礼盒,是一块江诗丹顿,黑色表带,表盘镌刻着繁复花纹,显示三个时区。

    “谢谢。”他随手放在一侧的床头柜里。

    “不戴上?”

    “明天再戴吧。”

    曾闰成一回头,李景麟正直挺挺从浴缸里走出来,他慌忙移开眼睛,李景麟笑一下裹上浴袍在梳妆台前坐下。

    曾闰成只能走上前去,打开吹风,帮他吹干头发。

    李景麟看着镜子里围绕他转动的身影,一只手环握住他的腰|身,双退分开,拉他坐下,不吝表扬,“越来越乖了。”

    曾闰成也不答话,迅速的帮他吹干头发,就要起身给他拿衣服,他伸手环住他肩膀,移到后脑勺,强势的握住,又是一记深吻,浴袍里的某样物什迅速的膨胀,硬硬的戳着他大退的一侧。

    “都在等你吃饭。”曾闰成有些慌乱的起身,飞快的走进衣帽间,李景麟轻笑一声,擦干身体,换了一件毛衣长裤,和他并肩下楼去。

    欧式的长餐桌旁只有曾闰霞端坐的身影,看他们下来,开心的吩咐:“Mary,Serve the dishes please.”

    两个菲佣只听得懂英语,手脚麻利,饭菜也做得不错,平时照顾曾家两兄妹是完全足够。

    但李景麟如果过来,待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另带厨师,他对衣食住行都有相当高的要求。

    Mary虽然是菲籍,但是从柏林当地厨师学校毕业,在德国已经生活了十多年,她做的德国猪手、牛排、白肠香肠、各类甜点饼干都很地道。

    一般到的第一天,李景麟是能够接受一顿德国餐的,他切了一片牛肉放到嘴里,又端起热红酒啜饮一口,热辣香甜总能够让人心情愉悦。

    “听苏茜说,你申请了到了欧盟玛丽居里学者?”他是漫不经心的口气。

    曾闰成却听得心头一跳,“是,也不确定能申请到,所以开始没有跟你说。”

    “你缺这两三千欧?”他吃到七分饱,放下刀叉,用餐巾揩了揩嘴角。

    “不是,”曾闰成解释,“只是申博的话拿到这个奖学金是实力的证明,博导比较看重这个。”他答得温和轻松,实则眼神留意着李景麟的脸色。

    李景麟没有说话,起身离开餐桌,踱步到起居室的窗前,看着窗外纷扬的雪景,点燃了一根烟。片刻之后,转身上了楼梯。

    曾闰成暗叹口气,在餐桌前坐了小一会,用托盘装了那壶红酒和两个高脚酒杯,冲妹妹点点头,“晚上别吃太多,散散步再睡。”转身也上了二楼。

    曾闰霞看看墙上挂钟,不过八点,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