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同样的问题,江永安也在问傅廷恩。傅廷恩转学的第一星期,江永安就从伦敦飞来看他。

    整个海德堡就是一座大学城,傅廷恩领着他闲逛了一圈,走过哲学家小径,吃过海德堡食堂,又回到傅廷恩的单人宿舍。

    江永安环顾一圈,“嗯,这住宿条件倒是比我们剑桥要好,什么一年一换制,我现在轮住到破楼,花钱也不能换,除非申请外宿。”

    他叹了口气,“现在你也不在,我还外宿个屁!反正一年只要读半年,暑假你回金城吗?”

    “不回,懒得听我妈念叨。”傅太对于傅廷恩交换到海德堡一直持反对态度,三不五时打电话来,想说服他换回去。

    “今年的暑假我想去摩根实习,这两个月加紧做测试看能不能拿到offer。”

    “想进大厂实习你又交换到这里来?”江永安简直弄不清楚他的脑回路,“而且你有些学分需要重修你知不知道?专业的课程设置是肯定有差别的!”

    傅廷恩点点头,“我当然知道,都是小case,我能搞定!”江永安点了根烟递给他,被他推开了,“我现在不爱抽这个。”

    “你他妈的,你现在只爱抽******是吧?”他说了一句下流话,惹来傅廷恩一顿拳打脚踢。

    “轻点,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知不知道你转学这事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江永安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跟他汇报八卦,“我在剑桥都听见好几次,女生凑一块讨论你为啥走人,有几个哥们WhatsApp上来问我,说你不回消息。上次那啥,比安卡还堵到我宿舍来了。”

    傅廷恩和江永安算是伦敦大学城名人,尤其在gay圈里头,“你为了曾老师跑德国来,是不是正应了Eason的那首歌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其实吧,到手了也就那么回事。”

    傅廷恩把他烟掐了,“按你的定义来说,确实是没得到。但这事跟得没得到没关系。”

    “什么叫按我的定义?你跟他上|床了?”

    傅廷恩白了他一眼,“所以,每个跟你上|床的都得到你了?那我怕你身胚小了不够分!”

    “行行行了,你别跟我绕,头都让你绕晕,我就问你一句,”江永安盯着傅廷恩的眼睛,“知道那事,就曾老师和李叔那事,你什么心情?主要什么心情?嫉妒?愤怒?就没半点膈应?”

    傅廷恩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你说的这些都有,但主要是心疼……”

    “操!”江永安冲他竖了大拇指,“哥们!顶级!哥谁都不服就服你……”

    傅廷恩受不了他一副调侃的口吻,“你是不知道曾老师,从小山村走出来有多么不容易……”他初略的讲了一下曾闰成受李景麟资助的过往。

    “我不是矫情,我真心疼他,这事也让我明白了,二世祖在真正的资本家面前有多么不堪一击,按我现在的实力,确实是抗衡不了姓李的。所以老子要改,之前那些人不管谁联系你都别扯我的事,我没功夫搭理!你说我有没有膈应,我这膈应是对我自己,如果我足够强大,闰成也不用答应这个交易!”

    傅廷恩捶了一下桌子,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男人之间永远实力说话!姓李的也就占了大我十六岁的便宜而已!总有一天,我要让闰成没有后顾之忧的自由选择,他想去哪去哪,想干嘛干嘛,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江永安收起了一副看笑话的嘴脸,看着他哥们坚定得像要入党的眼神和一身昂扬的斗志,愣了半天,才丢一句,“靠,哥们,你真不愧是基督教会学院出来的,《圣经》的教义你是学到骨子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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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闰成和傅廷恩在校园里遇见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大学城这么大,他却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边。

    有时候是中午,在食堂用餐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空着的对桌,也不说话,就瞅着他笑笑,安静的吃完一顿饭人就不见了。

    有时候是他在城外游荡的时候,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缀上了一个小尾巴,隔着一两丈的距离,沉默的同走一段路。

    如果天气很好,他戴着墨镜在桥下晒得昏昏欲睡,醒来有时候能瞥见不远处熟悉的侧影。

    偶尔交流一两句,也是诸如,“三号窗的蒸鱼不错,你明天可以尝尝。”“地上湿的,你还躺着,小心感冒。”“我们统计学的老师还可以,他特别喜欢中国菜,今天跟我聊了很久中国美食。”

    曾闰成一开始不太想搭腔,但是慢慢就习惯了他的存在。哪怕不说话,坐在对面,饭菜也会变得香一点。隔着一两丈的距离,在日复一日的追随里,变成了并肩而行。

    他们聊得最多其实还是专业上的事情,毕竟都是学数学的,数学应用到生活中能解决很多实际的问题。

    曾闰成会聊他在实验室对无人驾驶这个项目一些数据的计算,除了保密条款不能说的之外,都会跟傅廷恩分享,傅廷恩能听懂,并且同样向他反馈自己学习中一些不明白的问题。

    你说的话题对方能听懂能接住还能给反馈,这种交流上的快感有时候真的胜过很多亲亲我我的肉麻举动。

    两人走在海德堡的大街小巷,因为登对的外形,一路言笑的举动,偶尔引来一些好奇的尾随者,结果走近了只听到一堆专业术语,又懵逼的走开。

    曾闰成是肉眼可见的快乐起来,尤其整个四月李景麟都没有过来,而五月底是他的生日,至少要到这个日期才会再见面。

    他整个人都松快不少,唯一烦心的事情就是小霞最近身体不太好,频繁感冒发热,“小霞说你又不回她消息。”之前,曾闰成说过一次之后,傅廷恩隔三岔五会回复。

    “我是担心她产生一些……”傅廷恩有点纠结,要不要跟曾闰成说小霞在WhatsApp上跟他表白的事,他不想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又因为一些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变得紧张起来。

    其实傅廷恩不说,曾闰成也懂,毕竟小霞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藏不住什么话,心情几乎是写在脸上。

    “她最近感冒比较多,老是发烧,你方便的话关心一下。她不知道你在海德堡,最多也就是言语上的一些表达。”言下之意,不要明确去拒绝伤害到她,但是也不能真的去接受,只能言语上给予一些关心。

    “反正,玩暧昧这事你应该很在行。”曾闰成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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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廷恩愣了一下,加快脚步挡在他面前,倒退着走,“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玩暧昧了?”他微微抿着嘴角,深邃的星眸里闪烁着一点笑意。

    曾闰成一脸“你不必狡辩”的表情,“小霞说有很多女生在ins上晒跟你的合照,男生也很多。”

    “呃……”傅廷恩犹豫了一下,回转身来跟曾闰成并排走着,沉默的走下了河堤。

    曾闰成也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发现自己其实不该说这句话,这句话本身就说得很暧昧。

    两人隔着一尺远,坐在河堤边,曾闰成摸出水杯喝一口,他现在不止清酒,从法兰克福房子里的酒架上打开了一瓶龙舌兰,搭配着可乐,每天装一杯子。何以解忧?唯有美酒。

    傅廷恩斟酌了一下,“闰成,其实我念大学以后交过不少女朋友,还有很多……男朋友。”他突然很想跟曾闰成剖析一下自己情感的心路历程。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曾闰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听到这句话的心情,只能嘴硬的加一句,“那是你的自由。”

    “我想跟你说,你听一听好不好?”他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曾闰成拒绝不了这个可怜巴巴的小表情,只能沉默着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一条小鱼欢快的跃出河面,他突然起了点顽心,脱了鞋袜,将赤裸的双足浸入河水中,微有凉意,沁人心脾。

    “闰成,”傅廷恩现在很少叫曾老师了,总是闰成闰成的,“我才进牛津的时候,确实不是心无波澜,总想着证明我不是非某人不可的。”

    他小心的措辞,“我从没有跟他们玩过暧昧,如果我看得顺眼就会答应交往一下试试看,我没有同时跟多人保持关系,但确实每段关系都不长久。”

    傅廷恩看着水波里荡漾的双脚,一如自己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某人对我的影响。或许是缘分的安排,我没有刻意抗拒,但确实也没有再遇到一个让我重新……”

    他觑一眼曾闰成的面色,后者一脸平静无波,却不知道自己整个耳廓都是红的,傅廷恩的视线转回水面,“没有另一个能让我燃烧的人。”

    河风送来绿草的清香,草丛里不时虫鸣蝉唱,好像在宣告夏季的即将来临。

    傅廷恩也脱了鞋袜,将双脚浸入河水中,露出一个惬意舒服的表情。

    这放松的氛围使得曾闰成并没有因为听到的话而感到紧张,他只是略略低头看着游动的水草,“或许是因为你遇到的人还太少,廷恩,你才二十一岁。人生的路还很长。”

    “或许吧。”傅廷恩的回答令曾闰成松了口气,两人浸润在柔和的余晖中,看暮色四起,四只脚掌划过碧绿的水面,圈起层层涟漪。

    傅廷恩突然伸手,从曾闰成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水杯,曾闰成想抢回来,手却没有那么长。

    傅廷恩拧开盖子,尝了一口,“这是可乐兑什么?龙舌兰?偶尔喝一两次是OK的,持续性的加量加度数,就会养成酗酒的坏习惯。曾老师,你让我跟小霞保持良好有度的沟通没问题,但你也要答应我,”他把水杯里剩余的酒倾倒在草地上,“把酒戒了。下午如果有空,我们一起打网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