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一群男生很快路过宿舍楼,贝舒言看着透明玻璃门外的一群人停在宿管外出时使用的小门前,有人警惕往四周看一眼,摸出不知从哪拿到的钥匙去开门。

    蹙紧的眉突然一松,她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对面隔了很久接起。

    贝舒言把情况一说,撞见段弋一伙人要逃课了,她不敢拦啊,打个电话来请示一下。

    宋霁言只回她一句按规矩办,如果段弋不服从,让她压着人到学生会找他。

    贝舒言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后在心底祈祷段弋可千万要把桀骜不羁贯彻到底,她好压着人去找宋霁言,这见面说话的机会不就来了。

    收了手机,贝舒言脚步一动正要推门出去,身后孟芙声音不早不晚传过来,“舒言学姐,钥匙找到了。”

    贝舒言回头,看到孟芙快步跑过来,额上一层细密汗珠,手里举着钥匙给她看,离去时焦急的神色被失而复得的欣喜取代。

    蠢笨但不偷懒,出事了知道主动扛,贝舒言突然觉得这姑娘也不是一无是处。

    段弋那睚眦必报的少爷性子,她去拦人少不了要被迁怒,多带个人分担分担,必要时还能推出去顶一下。

    这事放其他人在这贝舒言未必就敢这么干,能进学生会的大多数都是国际班的,除了那几个家世顶尖的,其他人都半斤八两,谁都不是傻的,你敢算计我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但孟芙不一样,一个为彰显公平公正而破例招进来的文科班学生,听说家里也很普通,和她们这些人比起来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寒酸,就算事后明白了又怎样,无能者的愤怒当个笑话看都嫌难登大雅之堂。

    贝舒言对她恩赏般露出个笑意,“辛苦了。”

    孟芙把钥匙递给她,有些受宠若惊,“没拖学姐后腿就好。”

    “孟芙,你人挺勤快的,纪检部虽然容易得罪人,但和校领导接触多,干得好了很容易留下印象,积累下来都是人脉,对我们助益虽然不大,但对你……”

    她语意未尽,但意思已经很明白,有些话不需要挑的太直白,对孟芙的提点已经算日行一善。

    孟芙自然不会让她失望,感动之余斗志满满,“学姐放心,我会努力的!”

    贝舒言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宋霁言会长你应该听过吧。”

    孟芙点头,露出钦佩向往之意,配合她的循循善诱。

    “刚接到他的电话,给我们布置了任务,完成的好在他那里一定会留下好印象的,我和丁凝再过不久都要卸任专心备考了,纪检部空下来的两个领导层位置多的是人垂涎,你才刚来,按理说没什么机会,但是如果自身业务能力出众,加上有人举荐,副部长的位置不是全无希望。”

    她拉着孟芙的手指向外面那群男生,“孟芙,我对你印象很好,打算给你一个能在会长面前露脸的机会。瞧见那群人了吗,打算翘课呢,我陪你去把他们拦下,你按着流程去问话,不用怕,有人闹事的话学姐会帮你的。”

    孟芙既忐忑又激动,在她的鼓励下用力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学姐。”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都心满意足达成目的。

    孟芙走在前面推开门,贝舒言含笑跟在她身后,两人朝刚打开校门正往外走的一群人靠近。

    “你们是哪个班的。”轻而颤的一句问话,没什么底气,赶鸭子上架一样。

    贝舒言站在她身后扶额。

    一群男生回头看过来,其中两道极有存在感,池骞目光戏谑,“呦,官老爷们出来微服私访了?”

    开始还没认出孟芙,视线定了两秒才觉得眼熟,想起来是张佑阳那个同学。

    昨天还提醒他们学生会新安装了烟感装置,说的话不知道被听去多少,他那时想着打过招呼了,虽然没黑脸威胁,但小姑娘一个,又好歹帮过她一次,不至于不识抬举。

    啧,看走眼了。

    带着人来抓他们邀功吗,想过后果能不能承担吗,欺负个小姑娘说出去真不好听,但也不能不教训啊。

    他是这样想的,段弋也没差,都觉得怎么就正好撞见,肯定是孟芙告密了啊,昨天听到了装着不声不响,就是为了今天能带人来抓他们。

    他看一眼孟芙戴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学生会纪检部干事,纪检部那群人蝗虫过境一样惹人厌烦,能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池骞龇牙笑,人也没了之前的随和,往孟芙面前走两步,撩起她挂在胸前的牌子,语意讥讽,“叫孟芙是吧,二年国际A班,分你该扣扣,扣完了咱们好好聊聊。”

    贝舒言站在她身后事不关己一样看着,没说话,也没替她解释。

    孟芙回头看她一眼,收到个暗含鼓励的目光,顿时有了底气,“你们怎么有宿管小门的钥匙,还没放学呢,逃课不光扣分还要记过的。”

    池骞气笑了,正常人听到他那么说都该知道是生气了,不说诚惶诚恐,这会儿也该把扣分本一收,道个歉恭恭敬敬把他们送出去,她倒好,不光扣分还得记过,搁这演包青天在世呢?

    铁面无私不是。

    他先为她不畏强权的优良品质鼓掌,然后声一冷,去看站在后面的贝舒言,“你带出来的?”

    贝舒言好歹是他们学姐,虽说家世上差一截,但平时这帮人也给面子不会太撂脸,池骞这句话出来她就知道是真生气了。

    再想躲后面已经不行,走过来先瞪孟芙一眼,撇清关系,再客气解释,“新人不懂事,我回头慢慢教。”

    她声音压低了些,话音隐约还是能传出来,孟芙一句句听着,越听脸越白,眼里的疑惑转为惊讶不解,最后归于失望沉默。

    “查完宿舍打算走的,新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处处想表现,看到你们就要过来。”

    “劝了啊,不听,会长也知道了,我是骑虎难下,现在想放你们走都不行了,没法交代。”

    “什么人都放进学生会就是这样,弄得大家都不好做。”

    孟芙垂下头,无声握紧打分本,想反驳解释,刚冒出个话音就被贝舒言捏紧手腕拽到身前,“学姐教的还记得吗?犯了错不可怕,别一错再错就好。”

    是在提醒她,都已经得罪池骞和段弋了,就别再得罪她了,不然在学生会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抿了抿唇又低下头,见她这幅委屈但只能默默忍下的样子,贝舒言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一根筋的犟种,能听得懂话就行。

    “赶紧道个歉,学姐帮你说说情这事就过去了,懂吗?”

    孟芙咬唇,声若蚊蝇的一声“对不起。”,声音出来的同时,眼泪也砸下来一颗。

    委屈呢,但也没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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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辩解一句,把无权无势饱受胁迫的小可怜演到底。

    当然不能这个时候澄清了,没有收益还白白得罪贝舒言,这可不是她的目的。

    贝舒言开始圆场,“行了,错也认了,我带回去再教教,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这事毕竟会长知道了,等他亲自来了不好收场,我一会儿去帮你们解释一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贝舒言会办事,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不依不饶以后不好见面,而且之前犯了错也是她在宋霁言跟前帮忙遮掩,这点情总要承的。

    池骞笑了笑,不怎么真心,但好歹没了冷脸,“麻烦学姐了。”

    贝舒言说不麻烦,知道你们几个爱闯祸,跟后边收拾烂摊子都习惯了。

    一句话无形又把距离拉近。

    她转身,示意孟芙跟着走,一会儿还得再警醒她两句,免得到时候说漏嘴把自己牵扯出来。

    孟芙垂着头,脚步刚动,一只手突兀扣在她肩上。

    低冷带着凉意的声音跟着响起,“这位同学得留一下,都认识,叙叙旧,学姐没意见吧。”

    话是问贝舒言,眼睛却冷冷盯着她。

    孟芙慌乱抬眸,撞进段弋戏谑的眼底。

    贝舒言有些为难,她才不在意这些人要不要为难孟芙,只是怕没和她把利害掰碎了讲清楚,这蠢货到时候两句话被吓得把她供出来。

    那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见她半天不答应,段弋看过来,扯了扯唇,“看不出来,学姐很讲义气,不如你也留下来一起?”

    这就是威胁了,段弋的作风贝舒言略有耳闻,得罪他的人都被整得蛮惨的。

    听说中途转学到星洲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把人打残了,警车进学校把人带走的,休学了一个月家里才走通关系,只是原学校也待不下去了,这才跨省转的星洲。

    贝舒言不敢得罪他,也没胆子留下来。

    于是去看孟芙,暗含警告地叮嘱,“学妹原来都认识啊,那就不担心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两位学弟都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欺负你的。周一例会,得带个人送材料,我到时候跟丁凝学姐推荐你。”

    周一学生会例行开会,出席的除了会长宋霁言外,其余的都是各部的部长及副部长,会议内容再由各部长传递给底下干事,所以能被部长带去例会的,不论作用是端茶倒水还是送资料打杂,其实都是一种推到台前露脸的行为。

    能被带过去就等于半只脚踏进领导层,尤其这个特殊时期,各部领导层都处于更新迭代阶段,贝舒言给的这个承诺不可谓诱惑不大。

    看来是真的很怕把自己牵扯进来,毕竟这些人都不傻,贝舒言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这次如果证实是她主导的,那以前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没得辩驳。

    孟芙看她一眼,有畏惧亦有动心,最终垂眸轻“嗯”一声。

    贝舒言这才放心,离开时没忍住回头,看到段弋气势凛然站在她面前,扣在肩上的手无声收紧,眼底带着审视的冷戾。

    孟芙在他跟前像只无处可逃的绵软兔子,疼的身体轻颤,脚步才微退后一点,又被他轻而易举捏着拽回来。

    看着真可怜,但没办法,不是你就是我的选择里,当然是你最好了,她贝舒言又不是什么心善学姐,没有乐于助人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