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玉对于这一切明里暗里的觊觎的眼光,丝毫没有怯场。
她认为这是应该的。
沈家本就是巨富,沈柏玉自己长得也是美貌动人,加上巨富女儿这个身份的加持。
被人追捧,本就是理所当然。
哪怕在现代社会,白富美都是让人趋之若鹜的。
沈柏玉在现代就是个美女,对于追求的眼光,早就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现代的教育理念,早就让沈柏玉明白,女子未必比不上男子。
甚至很多男人比女人笨的多。
上辈子,原身被许恒之迷了双眼,只觉得自己一个商户女子,配不上读书人。
要是原身在这里,沈柏玉很想跟她交流,傻姑娘耶,千子万子难敌银子。
任何世道,做什么不需要钱财?
哪怕他许恒之想要平步青云,蟾宫折桂,没有沈家的银子开路,他能那么顺利吗?
沈柏玉不信。
世人嘴里虽说是鄙夷黄白之物,可是,真当利益摆在面前的时候,还不是趋之若鹜。
所以,自轻自贱,完全没有必要。
沈柏玉受到了猛烈的追求这件事,她自己不在意,反倒是许恒之,听说沈柏玉为柳颜书和董鸿卓两人购置了大宅子,购买了洒扫浆洗的仆人,还受到了许多人的追求,原本就不甘的心,再次燃起了怒火。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直接上沈家的门。
上次门房的大棍子打在身上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和上辈子有区别,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贫贱的学子。
他只有捧着,求着沈柏玉再次垂青于他,他才会有翻身的机会。
于是,许恒之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寄给了沈柏玉。
沈府每天门前都会收到大量的信件,一开始沈柏玉还会看一看。
后来发现,这些信件里全是溢美之词,看得多了,沈柏玉有些生厌。
加上数量太多,沈柏玉干脆懒得看了,全部交给自己的大丫鬟小桃,小李,小橘处理。
几个大丫鬟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忙完之后,给沈柏玉读信。
读到有些学子过于直白的信件,沈柏玉还会和大丫鬟们,说说笑笑。
沈家每天的日子,过的无比热闹。
今天,大丫鬟小橘照常给沈柏玉读信。
没想到居然收到一封特殊的信。
信里先是用了大量的华丽辞藻表达对她美貌的赞颂,随后,约她于明日的戌时,在河边相见。
沈柏玉听完冷哼一声,“这人倒是大胆,目的还真够直白。”
其他学子的信件,无非都是用含蓄的语调,想要知道她的喜好,或者让她品鉴文章。
哪怕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有哪个人说的这么直白。
几个大丫鬟也对这样直白,要求未婚女子出门约会相见的信件,惊讶不已。
这年头,要脸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小姐别生气,我看看这是谁写的?真是不知所谓。”
小橘气愤不已,翻到信后的落款,果然是许恒之。
“这人真是脸皮厚,前段时间说要纳我们小姐为妾,说什么商户女子身份低微,他来日一定会平步青云,一个妾室的名分算是可怜我们小姐了。
我呸!现在又大言不惭的约我们小姐河边相会,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沈柏玉笑道,“照这样看,许恒之还没有忘记他的春秋大梦,认为我一个商户女子,约我相见已经是给我极大的体面了。”
说到这里,小桃愤愤不平,“小橘,我们准备一下,明日戌时,咱们带好大棒子,见到许恒之,直接大棒子招呼。
左右他现在没有功名,打他不犯法。”
“这不妥当。”沈柏玉摇了摇头,“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沈家仗势欺人,这样,你们听我说……”
沈柏玉把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几个大丫鬟,众人点了点头。
“还是小姐有办法,这种人就要这样治他。”
小橘一边说着话,一边气愤不已,小桃也说道,“这个许学子真是奇怪,他怎么就那么断定自己以后一定会平步青云?
他现在不过一届童生,连秀才都还没考上呢。”
沈柏玉冷笑道,“也许他提前做了场春秋大梦,梦到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了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沈柏玉吩咐小橘烧掉这封信件,同时嘱咐,以后看到许恒之的信,直接丢掉就行。
许恒之带着满满的期待,期待沈柏玉的回心转意。
他已经纡尊降贵,约沈柏玉出门相会了,他认为沈柏玉一定会明白他的苦心,转而重新资助他。
毕竟,上辈子,沈柏玉喜欢他,从来没有让他费过这么多心思。
那个时候,美人环伺,众官员迎来送往的回忆还历历在目。
许恒之不相信,沈柏玉对他这样的如意郎君,还不心动。
可惜,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沈家的回信。
第二天,许恒之早早的开始在河边等候。
很快,他看到了几个沈家的丫鬟。
他认得,一个是小桃,一个是小橘。
都是沈柏玉身边的大丫鬟。
许恒之得意的笑着,他的猜测果然没错,沈柏玉还是对他有感情。
上辈子如此,再来一次,依旧如此。
许恒之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
一大堆噼里啪啦的铜板对着他,劈天盖地的打来。
砸的他哇哇大叫。
“你们,你们干什么?”
小桃气势汹汹的说道,“用这些铜板,让许学子清醒一些。
我家小姐尚未婚配,清清白白,许学子有爱慕之心,我们理解,但约未婚女子出门私会,怕有辱圣人教诲。今天用铜板让许学子清醒一下,免得以后,许学子还头脑发热。”
说完,沈家一行人直接离开。
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许恒之。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沈家,沈柏玉,你们简直欺人太甚,等着吧,等我高中的那天,绝对让你们付出代价。”
许恒之愤恨的捡起地上的铜板,回到家里。
接下来的几日,许恒之日日苦读。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希望等到孟麓书院的通知,或者等到沈家的回心转意。
可惜,他等来等去,等来了农忙时节。
“儿啊,家里的农活还是需要做,左右你在家读书烦闷,不如去把谷子都背回来打了吧。”
许母和许晴微忙碌了2,3天,实在收不完地上的粮食,无奈,向许恒之求助。
“真是笑话!”许恒之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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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衣袖,“我乃是读书人,怎么可能做这些腌臜之事?”
“可是哥哥,你不做,我和娘也做不完啊。
做不完的农活,粮食烂在地里,到了冬天,我们可就没吃的了。
再说了,哥哥你读书,买文房四宝,未来赶考,都是要钱的,没有地里的粮食,哥哥到时候怎么去考试啊?”
许晴微的话,像一把重锤,重重的敲在了许恒之的心里。
“家里,竟已经困难至此?”
许恒之不敢相信,但是却得到了许晴微肯定的眼神。
“原本,哥哥你在孟麓书院,吃穿住行都不需要家里出钱,我和娘还能将就混混日子。
但现在,哥哥你被书院开除了,样样都需要钱啊,咱们家没有积蓄,除了地里的粮食可以卖点钱,再无进账了。”
许恒之默然,看看许母和许晴微身上打着无数补丁的粗布衣衫,许母手上的老茧,许晴微蜡黄的小脸。
许恒之咬了咬牙,“好,我去。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让老弱妇孺为我操心?你们放心,我这就去做。”
农忙时节,太阳毒辣,地上的每个人都挥汗如雨。
许恒之憋着一股气,咬着牙,弯腰在地上割谷子。
很快,原本握笔的手,打起了血泡。
镰刀用的不顺手,许恒之险些割伤了自己的腿。
忙了半天,又累又渴,抬起头发现,自己一上午,连一亩地都还没有割完。
中午,许晴微赶来送饭。
许恒之饥肠辘辘的看向篮子,里面只有野菜饼子和一碗野菜汤。
他顿时皱起了俊眉,“我忙了一上午,你就给我吃这个?”
许晴微十分委屈,“哥哥,我自己和娘都吃的野菜汤。家里的米面,都已经给你一个人吃了。”
看着许晴微委屈的表情,许恒之没来由的一股烦躁,“再怎么样,也该来点肉吧,我这么辛苦,光吃这些哪有力气干活?”
许晴微擦了擦眼泪,“哥哥,家里没有钱,买不起肉。河边有鱼,可那鱼贼得很,抓不住,哥哥想吃肉,就去抓一条试试?
其他人家地里干活的汉子,都吃的这些,哥哥你就将就一些吧。”
徐恒之无奈,“放在那里吧,我待会儿吃。”
许晴微拿出野菜饼子和野菜汤,放在田坎上,转身回了家。
家里还有一堆活,等着她去做。
鸡鸭要喂,衣服要洗。
她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听这个娇气哥哥发牢骚。
许恒之看着那午饭,十分愤恨。
没想到重活一世,他居然要吃这种东西。
上辈子龙肝凤髓,玉盘珍馐,他享用不尽,早就养成挑嘴的习惯。
他皱着眉,看着那野菜饼子,终究是难挡肚子里的饥饿,咬了一口。
艰难的咀嚼,艰难的吞咽,他拿起野菜汤喝了一口,感觉一股清苦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实在忍不住,许恒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吃?是人吃的吗?”
他放下了咬了几口的野菜饼子和野菜汤,继续开始劳作。
没想到一盏茶的时间,他累的气喘吁吁,再次回到树荫底下。
他的野菜饼子和野菜汤,此时,居然一滴都不剩了。
只留下了两个空碗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