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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在杰西卡和蝙蝠侠对上的时候就默契地隐身了。他们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面对需要合作的情况时不会吝啬自己的能力，正如他今天晚上特意空出来了时间协助性地监督了杰西卡所在的哥谭，同时那些无人机和干扰信号也有他的手笔。
但他不会干涉杰西卡和□□、蝙蝠侠、红罗宾乃至super villain们的交手。与之对应的，杰西卡到了他那里，也不会管他和蝙蝠侠的对峙。
这算是一种心知肚明的尊重。
现在，无人机群在上空徘徊，一部分民兵完成各自任务就撤退回秘密基地。杰西卡窝在太阳风勉强变化的街头涂装车里休息。
对于一个战斗机本体的他来说变车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杰西卡依靠技术的力量和不间断扫描地球上赛博坦前辈们留下来的遗骸完成了它。
现在，一个忠心耿耿的机械生命正在给她打开音乐电台，座位上药剂和拉萨路还有新的装备摆得整整齐齐。一只从太阳风机械内部构建出的手机闪着信号，杰西卡按上去：启动Plan B
没错，刚刚发生的事都属于Plan A的内容，说是一个月搞定，杰西卡就会将效率贯彻到底。
PlanB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广泛性地以刚刚的情势为依托扩大“Red yagle”的影响。夜色里布置有序的无人机的破坏逐渐显现，给哥谭□□的今夜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血色的恐慌。
哥谭大大小小的□□都在紧张地交换信息。作为袭击的发起者之一，黑面具和企鹅人，还有不久前刚刑满释放的双面人，各自在自己的老巢里发出了指令。
另外依附各种关押在监狱和阿卡姆里villain们的小□□则没有这种应对态度，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任凭无人机在他们的下属据点喷涂上了血色的“Y”字，那几乎就是一种鲜明的警告标志。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悦耳，杰西卡看着太阳风飞速行驶过街区，□□新的动乱这次正好可以和GCPD对上，对那些准备浑水摸鱼的小势力她没有多出手的意思，她今晚只是需要奠定东区的稳固，至于更多的，之后再慢慢处理。
淡淡的疲惫在心头缭绕，杰西卡伸出手指按按太阳穴：她今晚用脑过度，和蝙蝠侠与红罗宾一打二不是那么轻易的，就算有小道具加持，计算相关的使用时机和不被两个人分析过度，也是很累人的事。
悠悠的长音飘过，女声吟唱的曲子在这时变得翕忽，太阳风变过俄罗斯产的T50，这首曲子因而照口味显出了广袤冻土之地凄冷又严寒深邃的味道……
忽的杰西卡面色一整，杂音从太阳风另外接受外部信号的电台里冒出。她仔细分辨着音频，里面传来的信息是——
唰地，车轮一个旋转即停，杰西卡被放在了幢废弃的高层公寓工地外。她还抽空在车上小睡了会，伴着信息，不长，几分钟，足够恢复大半的精神。
深深地思考了一会才下车，高处镶嵌在建筑结构里的探照灯正亮着，照出人要走的路。和蝙蝠侠敌对已久的villain们熟悉如何隐藏自己的基地，跟随着灯光的牵引，杰西卡慢慢地走上了楼。
哒、哒、和台阶碰撞，厚底的靴子经过激烈的战斗已经损坏大半，现已换了双新的。膝盖新加了护膝，装备更新更多的防御档条，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
一边观察四周，另一边依托太阳风的内部加密设备，杰西卡给余下的待命的行动小队下指令：包围眼前的这幢大楼。
唰唰唰，无人发现的反包围在此刻安静的夜色里出现。要说super villain们的特（优）点之一就是拥有强烈的自尊心。他们几乎不会做出太过于损失自己尊严的选择，比如未战先怯，或者要面对一场必要的谈话时还要耍些小动作。
这种特点在面对并非hero立场的人时更明显，所以杰西卡不担心那些老家伙们不在里面。
“祝～好运~一直陪着你。”
最终，太阳风传来消息。
空荡的回声到顶，迈上最后一层台阶，泾渭分明落坐在毛坯房间不同地方的三个□□老大，和部分乱入感兴趣的villain们看了过来。
沐浴在他们神色不一的眼神里，杰西卡淡定地站好，拿着一杆冲锋枪在身前，是士兵的标准站姿。
她很快地“哇哦”了一声，新更换的头罩让电子音显出更为清晰的感觉：“竟然有这么多人，欢迎欢迎~！”
“嘻嘻嘻”的一声笑，是打扮得夸张的金发美人。她站在水泥与钢筋构成的角落，嘴里嚼着泡泡糖。
啪的一声，泡泡糖破掉了，她说：“欢迎欢迎~！亲爱的小鸟。”
是小丑女。
出于一种自己也不太了解的心态，杰西卡对她扬起了枪口：“你好啊，美丽的女士。”
哈利·奎恩笑着展开双臂：“哦～瞧，大家伙们，我喜欢她。”
小丑女的行为并不稳定，属于真正□□boss的黑面具扫了她一眼。作为对手下区域了解最多的人，他从一张特意摆放在粗糙地面上的华贵的办公桌后走出，四周的红点瞄准到杰西卡身上，晃动：“听着，小女孩，你今天晚上闹得太大了。”
黑面具西装革履，除开脸上的黑色面罩，整个人有种来谈生意的正经感。可接下来他从嘴里吐出的文字却没有带上半点温和：“你砍掉脑袋的人里的一大半是我的人，今天跑到那里谈话的三分之一是我的。”
“——你造成的损失，要怎么还？”
黑面具的皮鞋停在杰西卡前面，比她稍微高一些的个头，让那张面具几乎是怼到她面前。
杰西卡头罩下的唇勾起一点，她说，“所以呢，小黑黑？你是想要为你那些像是S///M装扮的可怜手下讨个说法吗？拜托，不要对着大家搞笑了，说出你的来意，这些红点打不死我——”*
她随意地将手举着的枪对外面发出，原本射程较短的冲锋枪竟然射出了一枚又快又长距离的子弹。几秒之后杰西卡身上的一个红点消失了，她的头罩“哐”地和对面男人面具外的金属框碰到一起，枪口朝上，手掌稍微松开，指头怼在黑面具西装的口袋上边缘：“嗯哼，现在明白，是该谁做主了吗？”
围观的villain之一发出了隐藏在伪装之后的含糊的嗓音：“我喜欢她。”
“闭嘴！”
抽空回头对着稻草人发出了声咆哮，黑面具再回头死死地和杰西卡的面罩对上：“呵!威胁我？小女孩，你或许很大胆，有能力，有、”他扫了眼杰西卡的枪，说：“先进的武器、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男人的嗓音阴沉而冰冷，他说：“哥谭不是随便的一个人就可以进入的，你喜欢什么，畏惧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稻草人随意地挥挥手：“我们都可以看到，你以能力抢夺地盘，不代表你了解她——这里都是犯罪的大师，与蝙蝠侠交手过不止一次、”
话说到这里，杰西卡已经有点厌烦了。明明都已经确定了事实的事，villain们仍在本能地评估她，压制彼此的气势，甚至不断对她展示自己的能力以换取话语权——说真的，她觉得他们太拖沓了。
“听着，blackie，”*杰西卡原样回话，手指按上黑面具的肩膀，用力：“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要得到你们shit一样的认可、而是通知！”
她冷笑道：“你们畏惧着蝙蝠侠且妄图以他的认可作为加入你们搞笑沙龙一样小团体的邀请函？很好！他刚刚被我打碎了装甲！
还有哥谭、你们私底下认为自己是她的主人的城市？更好！两年前的法尔科内是怎么没的？我告诉你，那是我做的安排！当我和蝙蝠侠在阿卡姆里对峙时，你们这些该死的斑鬣狗、正在贪婪地抢夺那个老人家腐烂的肉块，现在我回来了，就代表我会收回两年前的恩赐，至于你们——”
她环顾一圈，冷酷道：“合谋也好，投降也罢，我会一个、一个地找上门。”
她顺带恶意地对着性格在这里最谨慎的企鹅人说：“毕竟坐在办公桌后面等死，也算是安逸的方法吧？”
企鹅人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原本作壁上观的双面人走了出来。他慢慢地拍起手掌，说:“严谨的说辞和繁复的搭配，你至少拥有硕士以上的学历。”
他外表看起来同样整洁，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后，举起一枚硬币：“我从你的说法中感觉到了来自哥谭底层对现状的不满，那几乎是一种盲目痴愚的奉献精神——你自认为是哥谭的守护者？”
一枚亮闪闪的硬币抛向了上空，双面人将其拍在手帕上，打开，看一眼：“很幸运，”他对身后的武装力量挥挥手，“杀掉她。”
“哈维·丹特、”杰西卡缓慢地念出了双面人的名字，她对着肢体动作游离不定的黑面具抬抬下巴：“请？”
黑面具面罩下的眼睛如雕塑般顽固地盯着她看了会，才缓缓拉开距离让出前面：“Fine,我想我们有机会再说。”
他竟然算是默认了。
杰西卡不意外，她很快和哈维的部下在狭窄的空间里展开激烈的交火。villain们熟悉危险，不用提醒就各自躲开隐蔽。
花了五分钟干掉那些武装力量，她随后走到双面人附近，扯着他脖子上的领结拉到承重柱抵住。她视那个按在自己胸口的手枪于无物，只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情感说：“曾经，我在老师的案例上看到你的名字、”
她伸手扣开自己头罩的一角，将其挂在腰侧的暗扣。半长的黑发散落下来，脸上还带着一副面具，这让很多villain发出了声叹息。
“哈维·丹特，”杰西卡再次重复了一遍，手掌掐着双面人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腿挤进、压制：“检查官、光明骑士、蝙蝠侠曾经相信的人、人们期待拯救哥谭的对象——”
“Why？”
对着那张脸，她低低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哈维？”
双面人一点紧张都没有，他的两张脸有着不同的形象，此刻说出的话倒是统一的：“你竟是真心在为我痛惜……你还以为哥谭的各项体制有救吗？”
他算不上冷笑地发出了一声含糊的感叹：“……look，我目前的方式就是挽救这个城市的有力措施之一。看看你的做法，不无不同。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名义上的东西与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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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不入，你需要考虑很多、很多。”
哈维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哥谭是个极端复杂又危险的城市。任何想要改变她构成与生长的人，也将无时无刻不在迎接新的报复性的挑战:
如何在大资本的包围下闯出新的发展模式？如何在不影响民生经济的情况下对垄断的巨头进行清理？
如何对英美法制体系下的司法判处和警察机构的陈垢整改？如何对外面虎视眈眈的野心家进行震慑？
如何引导群众的生活和意志的取向？如何对美国这个大的、却又暗自注视哥谭的阴影采取合适的处理方式？
……
如何对supe hero的反对立场进行抵消？如何将全世界范围的villain影响消灭？
如何对来自学者、喉舌、思想家等的批判采取对策？如何让不理解的普通人们接受措施？
最后，如何对生活在哥谭里面的每个人，诉说你的理想、热情、抱负与爱？
……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
“不，不，哈维，有可能。”
似是听到了他未竟之意，杰西卡如此回答道。
她以自己的眼睛注视着他：“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会找到那些方式。”
我曾经对你和蝙蝠侠的搭配如此期待，但哥谭给我上了一课: 有些人（构成）是永远不会、也永远不能地声嘶力竭地从最下面的地方做起。
我将不会信任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我要带领更多的人对你的放弃说“no”。我要让你们明白，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就不要在敌人的面前说那是哥谭选择的、既然你们没有走上那条粉身碎骨的道路，就不要对我说——
“Don't 、say——no.”
杰西卡最后念道，冷声的：“我不会听。”
杰西卡松手放开了哈维，后者整理一下衣领没有吐出更多的话。黑面具坐回桌后，企鹅人在这里不算武力强大的个人，所以他不表态。
慢慢地环视一圈，杰西卡对着villain们比出个数字，“一周。只有一周。我要看到你们的势力全部从东区撤出。”
她说，言辞毫无波动，“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商谈。想来就打，我等着。”
杰西卡说完就准备直接离开，“慢一点，sweety～”哈莉·奎茵突然出声道，“可爱的小家伙，不好奇为什么今天我来了吗？”
她身上扛着棒球棍地走出，细长的腿就那么风姿绰约地前后摆动，停下，“你那么地聪明，小糖果，”她啵了一声嘴里新换的棒棒糖，亮闪闪的糖球在涂着油彩的脸颊旁亲密地摩擦，“不好奇为什么、蝙蝠侠还没来吗？”
“是吗、”
杰西卡带回了头罩，她冷漠地转身，“我对你想要看到的反应很清楚。我也猜过回到哥谭的各种可能性。我知道你们某些人心里畏惧和担忧的对象不一样——哥谭是个如此神奇的城市，一切皆有可能、”
她说，大踏步，“只是—与我—无关。”
“哦～”
在杰西卡的身影彻底离开后，哈莉·奎茵有点失落地放下棒球棍，“她走了，她干脆地走了，她一点也不对我的亲爱的关心。”
她噘起嘴，“我还想给出一个surprise呢～”
“闭嘴吧哈莉，”
黑面具使劲扯扯领带，“这是个难搞的对象……你说的，有几分可能性？”
“噢!恰巧是她的反应验证了100%，全垒打!”哈莉又来了精神，她尖叫一声，“完美的表现!若不是我的布丁还在等着，真想……”
没管说完就自顾自地陷入自己精神世界的小丑女，企鹅人撑开伞，吐出今天的第一句话，“和蝙蝠侠的风格不同。当我们熟悉蝙蝠侠后，又要如何面对一个新的hero？”
“她应该算不上hero，of course，也和我们暧昧。”双面人沉稳地说，“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关系……”
他感觉到了，他想在场的所有人也感觉到了。这不得不令人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排除掉本就存在的反击的应对之外的心态，他们又不是慈善家。
黑面具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顺畅地接过手下备好的请柬，他的人可还没死完，他说，“……作为默契的老朋友，我率先提出了问题，值得你们的回报。”
稻草人嘶嘶笑，“哦，blackie～”
小丑女重复，“blackie～”
黑面具不动如山，他很快写完了请柬，“之后就是各自的事——我即将有个宴会，请吧人渣们。”
小丑女笑了，很夸张的笑，“嘻嘻，看，他被戳中了，可怜的罗曼，痛苦的罗曼，欲望上头的罗曼～”
黑面具面罩之下的脸抽动一下，他说，“huh、那你是什么？被joker赶出阿卡姆的小弃妇吗？开心吗？你的甜心很期待再死一次呢。”
哈莉·奎茵脸色一变，她一字一句说，“滚吧，死狗!”
“——哈哈哈哈哈!”
伴着阵笑声，villain们就此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