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万鸿回来的时候,见三个人都没动筷,一人捧着一部手机,便凑到童蕴身边,问:“干嘛呢都不吃饭?”
童蕴吓了一跳,她立马关上手机屏幕,笑的有些仓促:“没,朋友发消息呢——来来来,快吃啊!秦荡你别工作了,何小满也多吃点儿。”
何满应声放下手机,颇有深意地看了童蕴一眼:“好。”
向来心理素质强大的童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红了耳朵尖儿。
……
童蕴学校临时有事儿,她作为学生会的主.席需要提前回去。
何满闲人一个,便在沪市待到七号,和秦荡一同踏上了回京的飞机,中间还去找施语曼玩了半天。
“诶,你还没去找那个——韩梁和荆妙吧?”秦荡牵着何满的手往学校里走,问她。
“没有呢,你不是想一起去吗?”何满看向他。
“好。秦荡勾了勾唇,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那我们现在去找他们吧。”
“现在?”何满不解地问,“你这么着急干嘛呀?”
“不是着急,是这种小事情要抓紧解决,要不然拖一天就得记一天,影响你心情啊。”秦荡一本正经的说。
何满挽住他的胳膊,夸他:“我男朋友考虑的怎么这么周到呢!”
秦荡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说:“好了,你约一下他们吧。”
何满点点头,给荆妙和韩梁分别发了消息,约定十分钟后在学校北门外边的一个小公园里见面。
荆妙和韩梁肯定没有拒绝的胆量。
何满和秦荡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了。
“你们好。”何满抬手打了个招呼,“挺准时嘛。”
秦荡下巴一抬,说:“进去吧。”
韩梁作为一个男生,忍耐能力更差,他见秦荡一身穿着普通,何满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他熟悉的标,只有一个金色的“Sing”,便下意识认为两个人都没什么钱,语带讥讽地说:“不是,我说你们谈条件怎么也得找个咖啡厅吧?来这个破地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谈什么啊?要是请不起,我请你们,想要多少钱,直接说。”
何满一看韩梁那上下打量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难怪,韩梁和荆妙一样都来自苏城,对京城这边的圈子不太了解很正常,尤其她平时喜欢穿手工高定,衣服上的标一向小众,譬如今天这身,就是施语曼新介绍给她的一家工作室的衣服。
秦荡显然也听出了韩梁的言外之意,他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没地方坐,你可以趴着啊,跪着也可以。”
韩梁下意识看向秦荡,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刚认识秦荡没多久,自然不知道秦荡过去是个怎样的狠角色。
“别废话了,进去吧。”何满仍旧笑意晏晏。
荆妙紧跟在韩梁身边,倒是很识趣地没说什么。
秦荡和何满带着两人一直往里走,在一片竹林后停下来。
因为太过偏僻,所以这一块儿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别人。
韩梁四处看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耐烦:“你们要多少钱?一万够不够?”
“一万?”何满挑了挑眉,差点没笑出声来,“你打发叫花子呢?”
韩梁见状,在心底嗤笑她贪得无厌的样子,再开口时嘲讽意味便更浓:“五万。”
何满摸了摸下巴,说:“五万……我有多久没听说过这个赔偿数字了?”
韩梁本以为何满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转念一想,她估计是在强作镇定,便说:“怎么,想好这笔钱该怎么花了吗?够你们两个好吃好喝一两个月了。”
何满的兴致突然上来,起了逗弄韩梁的心思。
她找了个石凳坐下,略带遗憾地说:“我还真没想好怎么花呢。”
秦荡点了点头,附和道:“嗯,我也没想好呢。”
韩梁手一抬,说:“你看,钱给你们,你们都不知道怎么花。”
何满单手捧着脸,看着韩梁,笑眯眯地说:“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规划怎么花五万块钱的。”
“那你想怎样?”荆妙出声问,“除了钱,你们还要什么?”
“公开道歉。”何满站起来,慢悠悠地说,“全平台公开道歉。”
“不过分吧?”秦荡走到何满身边,问。
韩梁梗着脖子说:“凭什么啊?当初我们也没在其他平台发啊!我们就只在论坛发了!现在凭什么要我们去全平台道歉!而且我们还给了你们一笔钱!”
何满耸了耸肩,说:“毕竟你们是始作俑者啊,如果不多承担一些责任的话,怎么能算诚心的道歉呢?——哦对了,记得录视频的时候真诚一点,文稿也真诚一点,别想着糊弄。”
韩梁气得大喊:“你们别太得寸进尺!”
秦荡捏了捏指骨关节,说:“得寸进尺?”
他上前两步,捏住韩梁的下巴。
韩梁感觉下巴生疼,他死命拍打着秦荡的手,试图让他松开。
秦荡手上青筋暴起,他比韩梁高一头,俯视着他的眼睛,说:“你搞反了,你应该趁着我女朋友还有耐心的时候乖乖按她说的做。”
他借着力把韩梁朝后推了一把。
韩梁趔趄着,还没站稳便听到秦荡开口道:“这样吧,我们来换一下,这五万,算作你的医药费。”
韩梁直觉不妙,下一秒,耳边生风,秦荡的拳结结实实砸在他脸上。
“啊——”荆妙尖叫一声,有些慌张。
何满抱臂站在一旁,睨了荆妙一眼,说:“你叫什么?拳头又没落在你身上。”
荆妙眼睛里还盛满恐惧,闻言心有不甘地闭上嘴巴,愤恨又多一点儿。
秦荡重新揪住韩梁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说:“等你同意何满的条件了我们再来谈,别人讲究先礼后兵,我这人喜欢先兵后礼——忘了说,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说何满的一点不好。”
韩梁已经被那一拳砸的心生怯意。
同为男生,秦荡现在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初高中时代,校外常常会有一长溜摩托,坐在上面的人头发颜色能组成一道彩虹,打起架来像是要把对方往死里弄。
秦荡和他们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譬如平时,秦荡身上一丝流.氓痞气都没有,懒散中透着一丝疏离,让人敬畏,但不是害怕。
而现在,秦荡眼神里的寒意和那些小混混一模一样,甚至更为狠厉。
“行行行,你们说,具体要怎么做。”韩梁虽然服了软,却仍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秦荡这才把韩梁松开,看着他狼狈地坐在地上,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何满这才继续说:“视频不能短于三分钟,论坛文稿不能少于800字,手写保证书拍照,发给我一份做备份。”
“你别太过分了,何满。”荆妙皱了皱眉,本想大喊,又害怕秦荡,只好半喊不喊地说。
“过分?”何满站起来,双手环抱着,悠闲地说,“更过分的我还没说呢。”
韩梁和荆妙都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既然想赔偿,就得有点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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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的诚意吧?”何满先看向荆妙,“一百万,你愿意付几成?”
“多少?”荆妙和韩梁同时出声。
“一百万啊。”何满语气不变。
韩梁又按捺不住,说:“你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讹人呢吧!”
何满颇为赞同地点头,说:“既然你也认为我是狮子,那应该明白,五万根本不够我塞牙缝儿啊。”
“你想都别想!”韩梁说。
“那你一开始就不要提钱的事情啊,还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麻烦你骂人之前也做做背调吧?”
何满脸上的笑容没消失,韩梁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间点我要看到你们的视频、文稿,还有平台发布成功的截图。”何满不再提钱的事情,“当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然和你们没什么好见的。视频、文稿在平台发满两周就可以删掉了。”
荆妙好面子,这样的道歉行为对她来说有一种奇耻大辱的感觉,尤其是她平时喜欢在社交平台发一些自己的日常照和vlog,突然插.入一条道歉视频,她的粉丝肯定会觉得奇怪。
但看何满的态度,除了按她说的做,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何满说完,不再看荆妙和韩梁的表情,拉着秦荡离开。
“这个韩梁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说的都是些什么,还说你得寸进尺。”秦荡评价道。
他只要一想到韩梁说的那些骂何满的话,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
“好啦,你别理会他那种人。”何满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傻子,你能每个都去和他们论长短吗?”
秦荡反握住何满的手,压下心底的怒火,说:“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我知道一家粤菜馆特别好吃,我们去尝尝吧?”何满脚下步子轻快,说。
“好,走。”秦荡笑着应下来。
-
日子一眨眼就到了十二月。
何满的生活也逐步步入正轨。
大一生活总是丰富多彩,过去三个月里,她成功进入学生会,又加了一个金融投资协会社团和一个街舞社。
秦荡则因为忙于公司的事情,只参与了学生会的竞选。
彼时面试的学长学姐还问了何满一个问题:“你和秦荡是恋人关系吗?如果你们两个一起加入学生会,会影响工作吗?”
何满坚定地摇头,说:“不会的,学姐放心。”
她以为学生会规矩森严,因此第一次开例会的时候,一句话也没和秦荡说。
然而她渐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一周两次的值班,次次都是她和秦荡一组?
为什么外派出任务,永远都有她和秦荡?
直到部门聚餐,她和学长学姐的关系熟络起来,一个学姐才打趣道:“你都不知道我们每次看你们两个装不熟的时候都觉得可有趣了。”
何满一愣,反应过来后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我就说不会耽误工作吧,学姐。”
学姐搂住她的肩,笑道:“没事儿啊,咱们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你和秦荡工作任务都完成的很出色,谈恋爱也可以作为正面榜样的啦。”
其余学长学姐起哄道:“秦荡今天没来,给他打视频云聚一下!”
秦荡恰好在沪市,因此没赶上部门聚餐。
何满看了一圈,见没有人反对,便说:“好,我打给他试一下哦,如果他刚好在忙的话可能就暂时没法接了。”
她话音刚落,视频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