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亲是想要杀我吗
    帝都为天龙皇朝的中心,皇帝、朝中要臣、经济命脉都在帝都城内,稍有意外,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侠以武犯禁,为防止武者在帝都城内闹事,先皇时期便设立了镇武司,司内人员皆在七品起步,是天龙皇朝最强暴力的机构,震慑天下的利器。

    “三少爷,我们为何要去镇武司”

    在前往镇武司的路上,张龙忐忑不安的问道。

    早年,他曾听闻镇武司汇聚了天龙皇朝的顶尖强者,于是乎他头铁的去挑战了一下,然后门都没进,便被守卫打断了手脚。

    在帝都艰难求生几个月,险些饿死。

    至今,他都对这镇武司有心理阴影。

    “救人”

    “救人?救何人”

    “今晚,你便知道了”

    在陈默的记忆中,魔人炼制与谋反有关。

    据闻当今天龙皇朝是女子为政,不满女帝之人在她继位之初就有,随着女帝变法,越来越多的乱臣贼子起了谋逆之心。

    但,只要身为帝国利器的镇武司还在,这天下就没人反得了。

    魔人,拥有近乎不死之躯,超凡脱俗的实力,一旦炼制成功,一人便可拥有四品武者的实力,即便面对帝国利器的镇武司也有一战之力。

    不过,当今女帝也并非泛泛之辈,以雷霆手段,查抄并捣毁魔人的据点,并将所有魔人炉鼎收押。

    贼心不死的逆臣们不甘心谋反的种子被毁灭,便在炉鼎被收押的当晚,发动大规模的劫狱事件……

    陈默二人终于来到了镇武司的大门。

    两个身穿镇武司的统一黑袍,腰跨雁翎刀的守卫目光如炬,在陈默二人接近之前,便已经警惕起来,右手按住刀柄。

    能入镇武司的,最低也是七品武者,那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并非一般的九品武者所能比拟的。

    遥遥的,陈默便感觉到了一丝压抑的气氛,张龙则是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撇过目光,不敢直视。

    “这里是镇武司”

    两个守卫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也算是间接的提醒陈默二人,这不是普通地方,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两位大哥,我找一个人,镇武司裴江南,这个人,我想你们应该也认识”

    陈默笑眯眯的说道。

    裴江南是三百年后,天龙皇朝的帝国双雄之一,女帝座下第一猛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裴江南还只是镇武司刚入门一年的新人。

    今夜劫狱事件发生,陈默要阻止,并将柳无心救下,必须要找一个可靠的伙伴,裴江南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裴江南为人正直,可以说得上是正义的伙伴,若是知道今晚将要发生的事,会义不容辞的阻止。

    再有一点,镇武司中,有逆臣们的眼线,陈默知道,并且能相信的人,就只有这个裴江南了。

    “裴江南?你找他作甚,他不在镇武司中”

    守卫不冷不淡的回答。

    “那请问他何时回来”

    “出任务了,何时回来,我也不知”

    “这……”

    陈默咬着大拇指,有些为难,除了裴江南,他实在想不到可以帮自己的人选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拼一拼。

    陈默来到镇武司附近的一处茶馆,要来了纸笔,写下一封简短的信后再次折返。

    “兄弟,能否替我将这封信转交给裴江南,就说是重要的事”

    守卫接过陈默手中的信件,抬手便要打开,后者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在信件之上。

    见状,那守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子藏于怀中,“咳咳,你这封信果然重要,我看,必须要尽快转交到裴江南的手中才行”。

    陈默微微颔首,再拿出五十两塞到另一个守卫手中,笑道:“这封信真的很重要,还请二位务必在今晚子时之前交到裴江南手中”。

    “放心,莫说是子时,现在我就亲自给你送去又如何”

    说罢,那接过信件之人还真就转头跑了出去。

    张龙看愣了,早前他来之时,镇武司的人可不会跟他这么客气,帮忙送件?不打死他算不错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从镇武司离开,陈默一刻也不停歇,马不停蹄的朝陈府的方向赶去。

    “三少爷,我们不是刚从陈府出来么,又回去作甚,难道,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拿?”

    张龙不解,从陈德旺赶陈默的举动来看,这个家主是十分不愿意再看到他们的。

    “我方才打了二哥,想必他一回去就要告状,若是不先掌握主动权,我们便会很被动,我倒还好说,但你就危险了。再者,方才花了这么多钱,我身上就剩三十两了,若是不找点银子回来,后面的日子可不好过……”

    陈默笑着解释道。

    张龙听得云里雾里,去陈府,跟银子有什么关系。

    半个时辰的功夫,陈默二人便来到了陈府大门外。

    瞧见是三少爷回来了,两个守门的侍卫皆是一愣,听说三少爷已经被放逐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们是该拦还是不拦呢。

    未等那二人想明白,却见陈默横手横剑,一步一步朝陈府大门靠近。

    两个侍卫顿时大惊,提剑进门,三少爷这是想作甚,杀人、伤人?

    陈默右手高高举剑,左手将绑起的长发高高吊起,而后猛地用剑一割,将其狠狠掷于大门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人的头发就相当于另一个脑袋,虽可以修剪,但却从不会如陈默那般,直接一大片的割下。

    这在别人看来,与当街枭首差不多。

    看门的两个侍卫猛地一惊,瞧见这阵仗哪里还敢镇定自若的守门,两人踉踉跄跄跑进府内,汇报去了。

    不到一刻钟,陈德旺带着许成急匆匆赶来,他跨出大门,一眼便看到横手横剑,垂头而立的陈默,再就是那被割掉的长发。

    陈德旺眉梢一挑,目光先是扫视了一眼四周,发觉有不少人都围在了陈府附近,登时大怒道:“陈默,你这是作甚,当街毁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么”。

    方才在陈德旺赶来之前,陈默曾偷偷用双指戳过双眼,然后将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

    待到陈默抬头,已是两眼通红,眼含热泪。

    陈德旺与许成顿时大惊,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父亲是想要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