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出了客厅,一眼就看见院子外面晾衣杆上晾晒的被褥床套,还有衣服。
她跟徐启峰结婚没多久,两人没孩子,白天都在忙各自的工作,没有像赵政委那样,请个保姆来家里干家务活。
平时他们家里的活计都是小方在帮忙打理,但是小方回老家休假去了,家里没别人,晾衣杆上的床套衣服随风飘摇晒了个半干,想也知道是徐启峰一大早爬起来洗的。
苏曼知道徐启峰有洁癖,他洗完澡洗衣服很正常,但是他顺手把她的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也给搓了,还把她的胸罩内裤歪歪扭扭,皱巴巴的藏挂在靠墙角的角落,苏曼忍不住笑了起来。
昨天晚上洗完澡,她本来打算把衣服洗了的,又想着徐启峰还等着洗澡,今天不上班,干脆今天洗。没想到一觉起来,徐启峰把她的衣服一起洗了。
他洗就洗吧,估计洗的时候看见她的内衣裤,心里别扭的慌,洗完别别扭扭的挂在角落里,生怕人家发现了一样。
苏曼觉得,徐启峰还挺有趣的,一点也不像他表现的那样严肃死板。
这样有洁癖症,干活超勤快的男人,在这年头大部分男人都是大男人主义,不愿意干家务活的年代里,可谓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苏曼头一回觉得,跟这样的徐启峰结婚,感觉还不赖。
内衣是歪着挂在院子角落的桃树枝下,苏曼担心阳光晒不到内衣,内衣闷着会有一股臭味,便抬脚走过去把内衣挂在阳光充足的地方。
“小苏,你在家呢。”桃树旁的墙壁上突然冒出王翠花的身影,看见她在挂衣服,说了句:“这么早就洗了衣服被套啊?”
“啊?衣服不是我的,我就是挪挪位置。”苏曼被王翠花冷不丁的冒头吓了一跳,挂好内衣后,她仰头望着王翠花道:“王大姐,你咋攀墙啊,有事直接来我家敲大门就好,你仔细摔着。”
齐副团长跟徐启峰是同一年的,今年29岁,他比徐启峰小一天,他老婆王翠花却是比他大上整整三岁,本来苏曼想叫她名字,又觉得直呼人家的大名不大好,于是喊她一声大姐。
“嗨,瞧我,忘记你们城里人那么多讲究了。我老家是陕北那边的,那里都睡窑子或者睡土房,咱们房顶不像你们这边修得是瓦,咱们那边的房顶都是四四方方的,可以当成地面晒东西。我们那的街坊邻居都喜欢上房顶跟隔壁的人聊天唠嗑,那样才显得亲近咧。这不,我到磐市这边住了好几年,一直没改掉那个习惯,小苏你别介意啊。”
王翠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从墙壁上的楼梯爬了下去,很快端着一个很大的粗瓷大斗碗过来,边吃边进来问苏曼:“小苏,你吃早饭没?没有我给你弄碗疙瘩汤来。”
苏曼有些挑食,不大爱吃那种硬硬的面食,闻言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出去吃,谢谢王大姐你的好意。”
王翠花知道她这种城里的娇小姐都爱吃大米类的细粮,也没勉强她,吸溜了一口面汤,打量着院子里挂得整整齐齐的被套道:“小苏,我可真羡慕你,嫁给徐团长这样的好男人,一大早起来洗衣服被套,一点重活都不让你干。这放在咱们整个家属区,可没一个男人像他这么勤快。就拿我那口子说吧,他就觉得这些活儿都是女人该干的,不然娶媳妇回家干啥?不就是生娃带娃干家务活,你别指望他能帮你干一点儿活。你是不知道,咱们家属区之前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盯着徐团长,想跟他做媒、处对象呢,结果还是小苏你棋高一手。”
苏曼无声的笑了笑,她知道这个王翠花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心眼儿,基本是话赶话,有啥说话。
如果换做旁人说她刚才说得后面□□,苏曼少不了觉得别人是在说她下药,话里话外讽刺她。
但这话从王翠花嘴里说出来,她就没那么多计较。
苏曼不想跟王翠花在下药的事情上多掰扯,转移话题道:“我一会儿要去供销社买东西,你要一起去不?”
“不去。”王翠花摇头,“家里孩子多,我得精打细算,省着钱过日子。这要是去趟供销社,少不了要花钱儿,我怕我的钱袋子遭不住。”
苏曼挺喜欢她这种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笑着道:“那我自己去了,你有什么要我帮忙带的没有?”
“不用不用。”王翠花拿掌心擦了擦嘴边的汤渍道:“我前两天才去了服务社一趟,家里什么都不缺。哦,对了小苏,你初来乍到,应该对咱们军属区不了解,咱们军属区有军人服务社,跟供销社差不多,但是里面的东西比供销社便宜很多,咱们军人家属过去买东西,凭借军用票会有特价。你要买东西,先去那边看看。”
苏曼倒没想到这一层,跟王翠花道了一声谢,关好房门,先去之前吃豆腐脑的巷子里,找到卖豆腐脑的老头要了一碗豆腐脑。
豆腐脑老头姓任,这段时间苏曼三五不时就到他这里来吃豆腐脑,他跟苏曼熟稔了起来。
看见苏曼拿着饭盒走过来,不用她开口,任老头麻利地往她碗里舀满一盒子嫩嫩的豆腐脑,再加满十足的花椒、辣椒粉,淋上酱油,递给苏曼道:“苏科员尝尝味儿够
不够。”
苏曼拿起勺子舀一口放进嘴里,眯着眼睛说:“够了,又麻又辣又香。”
“够味就好。”任老头和蔼的笑了笑,等她吃完豆腐脑,周围没什么客人了,他才从自己卖烧饼的桶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苏曼说:“苏科员,上回你让我给你带的花椒,我给你带来了。干辣椒也弄了一点,另外就是地里新种出来的小青椒。”
苏曼接过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新鲜翠绿的花椒、辣椒,花椒不止一个品种,有红的绿的,有干的湿新鲜的,还有不少绿油油的藤椒,一打开包裹,散发出一股迷人的藤椒香味。
辣椒的品种也不一样,干的辣椒有长的,有短的,还有拇指大小像颗小桃心似的,新鲜的辣椒只有筷头大小,一指长,外皮还有些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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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是新长出来没多久,还没长成熟就摘了。
小小一个包裹,光新鲜的花椒辣椒都有一两斤,这还是纯野生的,要漫山遍野的去找去摘。
苏曼知道人家摘得不容易,把花椒辣椒倒进自己的布包里道:“任大爷,麻烦您了,花椒辣椒多少钱,我给您。”
“苏科员,不要钱。”任老头收回小布袋道:“花椒是野生的,平时我几个孙子孙女没事做就去山上摘,辣椒是自家地里种得,拿得也不多,值当不了几个钱。”
“再不值钱,我也不能白要您的。”苏曼坚持给钱。
“苏科员,这真不要钱。”任老头急忙阻止她递钱的手道:“不瞒苏科员,我知道你是钢铁厂的科员后,一直有事想请你帮帮忙。我家大孙子任爱国在钢铁厂里当了快五年的学徒工,他的师傅看他老实,一直欺负他,不给他转正,我们找了他师傅很多次都没用。本来我们还以为我家大孙子这辈子都不能转正,没想到前天我们收到小道消息,说是厂里有不少车间的学徒工直接从厂领导的手里转正了,我想问问苏科员,这里面怎么没有我家爱国啊?”
原来任爱国是他的孙子,苏曼想起前天她规划的学徒工转正名单中,任爱国是在名单上的。
她当时提出的名单,全都像像任爱国这种被师傅欺压,或者多种因素当了学徒工多年都没被转正的工人。没想到被康莹莹唱反调,还有工会那帮人把名单刷了下去。
不过这种事情不好外传,苏曼安抚任老头说:“大爷,只要是在厂里踏实认真的干活,迟早会转正的,不要急。”
任大爷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坚决不要苏曼给的钱票,挑着卖空的两个木桶,佝偻着身子离开了巷子。
苏曼吃完豆腐脑,跑回家一趟,把包里的花椒辣椒放进一个干净的大碗里,上面盖上盖子,免得新鲜的花椒敞开太久挥发了味道,到时候吃起来就没那么麻那么香
接着她顺着王翠花说得方向,往军区服务社走去。
她家到军区服务社走过去要二十分钟,服务社在军属食堂对面,四面都是小道房屋树木,看起来倒挺热闹。
今天周六,军属区的学校放假,很多家属带着孩子在家里洗洗刷刷,跟隔壁邻居三三两两聊天唠嗑,或者端着饭碗蹲在路边吃饭,苏曼从她们身边走过,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苏曼天生肤白貌美,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袖布拉吉,裙子长到脚踝,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盘扣的低跟鞋。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随意蓬松柔软地披在肩膀上,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纯真又自带风情,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发着光,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住在军区家属区的女人们大多是从乡下或者偏远地区过来随军的,大多军嫂都生了孩子,婚后围着丈夫孩子转,成天柴米油酱茶,皮肤蜡黄,身材走样,把自己磋磨得不成样。
忽然看见一个白得像瓷器的貌美女人,风姿卓越的走过来,这些军嫂各种羡慕嫉妒后,都起了八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