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后,苏曼艰难的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被紧紧抱在一个滚烫结实的身躯里,有只粗粝的大掌摩挲着她光滑的绵柔。
她吓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想推开那只不安分的手掌身体像被车子反复碾压过,酸痛感袭遍全身,让她浑身软绵无力根本推不开那只大手。
昨晚的记忆涌上来苏曼脸色爆红脑海里一直记得男人高大流着汗的身躯一直对她这样那样。
刚开始她一直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隔壁房间睡得是公公婆婆她怕他们听见动静,羞死自己。
可是到了后来她情难自禁,再也忍不住.
想到昨晚……不知道公公婆婆听见没有苏曼羞得轻锤男人“都怪你!”
“好都怪我。”大抵知道自己昨晚太过放纵让小妻子娇嫩的身子全都染上了他的印记,徐启峰嗓音微哑,向她认错,揽住她软绵绵身子的手臂,却是怎么也不肯松手,还把脑袋凑近苏曼肩膀的锁骨窝里深深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曼曼你身上很香我们再睡会儿。”
苏曼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想起昨晚被他折磨那么多次她哭着向他求饶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又羞又恼道:“你快放开我现在几点了我们再睡下去不是让公公婆婆他们笑话。”
徐启峰一双冷硬的眸子紧紧盯着苏曼面若桃花的脸颊眼中带着笑意道:“现在又不是建国前有那些新媳入门的诸多封建规矩咱爸妈很开明知道我们昨晚累
听他说起昨晚累苏曼更加羞恼压根不理他兀自从他怀里挣扎要穿衣服。
徐启峰执拗不过她只能松手一只手肘撑着半边脸侧着身子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她穿衣。
苏曼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让他转过头去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眼地看着她。
她没办法只能背过身去揭开被子看见自己白嫩的身子处处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面羞恼一面心想徐启峰不愧是原书中的男主那体力那腰力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比拟的也不是一般女人能受得住的。
“你今天穿什么?”身后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苏曼瞥了一眼床下昨晚褪去的衣服早不见了应该被他收拾拿去洗了。
昨晚她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他在清理她的身子没那个力气动弹看他。
现
在看来这个男人在那事上没有节制可其他方便却很体贴细心。
苏曼心里泛起丝丝甜蜜毫不客气使唤他:“今天穿的确良跟黑长裙你把我身上弄得全是痕迹我也不好穿其他漏脖子的衣服叫别人看见。”
“我的错下次我轻点。”徐启峰嘴角微勾心情极好的起身去衣柜翻找苏曼要穿的衣服。
还有下一次这几天都别想碰她了!
苏曼心里恨恨的想她可不想被他公牛一样强壮的身体折磨死。
她穿衣的时候徐启峰也穿上自己最喜欢的白色背心配军绿色长裤走出房门给她端一盆洗脸水进来等着她洗漱。
苏曼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把所有头发都捆起来梳成马尾鬓角没留一丝头发。
旧时代的老人们讲究头发整洁衣着得体要是随随便便披着头发出去会让他们觉得苏曼很邋遢不会拾掇自己。
如果她梳着麻花辫出去他们又觉得苏曼都已经是结婚的人了还梳着未婚女同志梳的麻花辫装嫩给谁看。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梳马尾头最好。
徐启峰站在她身后看她梳完头手里变戏法的拿出一朵小小的白色栀子花朵:“我看你这次跟我回来没带发夹头绳装饰头发跟以前比素净不少。我给你摘朵栀子花别在头发上一会儿吃完午饭我们去县里给岳父岳母买特产的时候先给你买新的发夹戴在头上肯定会比从前更好看。”
大直男开窍了?
苏曼回头望着他手中的小小花朵白嫩的脸颊出现小女孩般的欣喜神色波光潋滟的水润眸子闪着感动的光芒“谢谢我很喜欢你送的花
如果放在现代有男人送她这样一朵栀子花她只会不屑觉得男人既抠唆又无趣。
可放在徐启峰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六十年代绝大部分的男人完全没有浪漫细胞想法哄女人的思想觉悟。在他们的眼里他们能挣钱养家糊口让女人孩子跟着他们不饿肚子都不错了还想什么其他有的没的。
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徐启峰一个直男竟然想着给她送花让她别在头发上还想着给她买头绳发夹显然他是用了心的。
苏曼十分高兴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仿佛回到少女怀春时对徐启峰这个举动高度认可。
她微微偏头靠在徐启峰身边等着他插花。
徐启峰起先还有些担心苏曼一个干部家庭出身的大小姐什么样的花儿没见过
什么样的世面没看过,可能不会喜欢他摘的栀子花。
这会儿看她满脸笑意,乖顺低下头,等着他插花,徐启峰胸腔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柔蜜意,笨拙又小心地把开了一小瓣的栀子花,别在苏曼捆好头发的橡皮筋之中,“你看看,这个位置合适吗。
苏曼拿起红色塑料壳包裹着的小圆镜子照了照,一眼看见一指长的花朵,被他直立立的插在马尾中央,看起来像个冲天炮一样滑稽。
苏曼憋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明说:“往右边斜着插,不然看着像插了一个小炮筒。
徐启峰有些尴尬,虚心接受她的建议,按照她说得位置,重新插好花。
这次插好后,苏曼黝黑的头发中出现一抹白玉待放的花朵,衬得她小脸白皙,眉眼精致,五官俏皮灵动,有种说不出来的妩媚与可爱结合感。
徐启峰看得失神,好一会儿才听见苏曼叫他,嘴里含糊地应一声:“什么?
苏曼:
“我让你扶着我出去。
男人昨晚太猛,她的下腹到现在还是胀胀麻麻的感觉,脚一落地,腿软得跟面条一样,压根不能自己走路。
她不想让徐家人看出端倪,只能求助徐启峰。
徐启峰看她一眼,眼中带笑,想说些什么,又怕惹恼她,最终闭上嘴,将大掌放在她的腰侧,单手一使力,力量爆棚的将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带了出去。
**
堂屋里,徐家一家老小正坐在十人坐的大圆桌旁,悄无声息地吃早饭。
看到苏曼两人出来,彭笑萍翻了一个大白眼,递给坐在她对面的曾芹一个眼神,还是那个意思,太阳都晒到腚了才起来,这俩人真不知羞。
曾芹没理她,脑子里想着昨晚后半夜,听到三房夫妻倆隐隐约约不管不顾的叫喘声,脸上一红,心道,年轻就是好啊。
她刚跟自家那口子结婚的那会儿,他们夫妻俩也能闹一整晚。
现在上了年纪,人到中年,她家那口子一月都交不了几次公粮,两夫妻连姿势都懒得换,做起来一点都没意思。
最近两人干脆不交粮了,天一黑,倒头就睡,好好的夫妻过成了搭伙的兄弟。
郑玉珍老夫妻俩坐在上方,看到三房两口子出来了,郑玉珍先招呼小两口坐下吃饭,接着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夫妻俩一眼。
老三媳妇面若桃花,含羞带媚,老三神清气爽,自得不已,两人一看就是同房后导致的神色。
想到昨晚听到的声响,等大家吃完早饭,郑玉珍把徐
启峰拉在一边,敲着警钟道:“昨天我跟你说得啥话儿,你忘记了?让你悠着点,这几天不要碰老三媳妇,先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你一转头就忘。万一老三媳妇怀上身子,你这一折腾,老三媳妇肚里的孩子,你还要不要?”
徐启峰想起苏曼昨晚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之时,除了眼中含泪,猫叫般呜呜咽咽,十指挠着他的后背求饶,好像没出现什么孕吐反应,有些不自在地摸着鼻子道:“妈,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郑玉珍伸手拍他后背一巴掌,“我告诉你啊,今晚要再让我听见你折磨老三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中午吃完中午饭,徐启峰长腿迈进卢家的院子里,卢建军才从床上醒来。
他看着站在自家院中的男人,肩宽腿长,五官刚毅,嘴唇微微上扬,看起来精神气十足,心中半是羡慕,半是佩服道:“徐哥,你酒量可真不错。昨天的高度白酒,咱们兄弟几个都被你喝趴下,到现在才酒醒,走路都还打偏,你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大步咧咧地走来找我,实在是厉害!”
徐启峰淡笑:“算不上厉害,你们的酒量也不错。我今天来是想借大队的牛车用用,跟你说一声。”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放着他好好的自行车不用,居然用牛车?
卢建军狐疑的看徐启峰一眼,领着他到村里三大队集中养猪、牛的地儿,从牛棚里牵出一头年轻力壮的黄牛,套好板车后,把牛绳交到他手里,“会赶牛吗?”
这话说得,好似他是什么城里的大少爷,什么活儿都不会干。
他是出去参军多年,又没忘记自己是工农子弟的孩子,这有什么不会的。
徐启峰丢给卢建军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坐在牛车上,一手拉绳,一手扬起手中的鞭子。
啪,轻轻一甩,黄牛吃痛,奔跑起来。
苏曼在徐家门口等着,瞧见他赶着牛车过来,丽丽四个孩子眼巴巴的站在她身边道:“三婶,你们要去县里?”
苏曼点头:“去县里买些东西给我父母,明天我们要走了。”
“要走了啊。”丽丽满眼不舍,咬着嘴唇问:“三婶,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县里玩吗?我保证,我会乖乖听话,不乱跑,不惹事,我就跟在你的身后。”
“我也要去!”壮壮一听,急忙举手。
“我也要,我也要!”二房的强子,还有一岁多的毛蛋也有样学样。
“去什么去,你三叔三婶是去办正事儿,你们跟着瞎掺和什么。”曾芹在院子洗衣服,
急忙阻止。
丽丽闻言满脸失望黑葡萄似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苏曼。
苏曼最受不住这种长相可爱的小女孩用那种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她她想了想说:“大嫂让丽丽跟我们一道去吧壮壮强子毛蛋你们就在家里一会儿三叔三婶买好吃的东西回来给你们吃。”
“我说三弟妹你也太偏心了吧。”在院子里剔牙的彭笑萍撇着嘴道:“家里这么多孩子你要带孩子去县里玩要一视同仁一起带去凭啥就带丽丽去这不是欺负小孩嘛。”
“我欺负谁了?”苏曼声音淡淡“我身子娇气受不住颠簸的路段启峰这才想着借牛车让我躺在车上去县里会舒服点。我要是带上几个闹腾的孩子我没心思照顾他们出了事谁负责。丽丽可不一样
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彭笑萍的两个儿子有种贴种有样学样学着她的样儿整天吵吵闹闹个不停是村里出了名的熊孩子。
就彭笑萍跟苏曼呛话的时间她家大儿子强子到院外捡了一堆土疙瘩兜在自己的衣服里跑进院子角落的鸡圈旁拿起衣服兜着的土疙瘩一下又一下的往鸡圈里扔砸小鸡仔。
看到小鸡仔吃痛叽叽喳喳围着鸡圈到处跑他笑得嘻嘻哈哈十分开心。
她家小儿子也摇摇晃晃的迈着小腿扒着鸡圈学着他哥一边扔他哥给得土疙瘩一边咯咯直乐。
那四只小鸡仔是大队分配到徐家养得任务鸡年末是要上交两只给大队的平时郑玉珍宝贝的紧把四个小鸡仔伺候的像祖宗一样生怕它们一不小心就嘎了。
嘎了完不成任务大队那边不仅要扣工分粮食说出去也丢面儿。
庄户人家最自豪的无非就是自己种得庄稼好养得孙子孙女牲畜康健。
平时郑玉珍跟村里的大妈大婶儿聚在一块儿无非就是说说自家自留地的收成、养得牲畜再然后就是闲话家常说说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等等。
谁家要是自留地里庄稼种得好牲畜养得康健总是会让人刮目相看觉得这家女人能干贤惠。
因此大队每年都会分派鸡仔牲畜到每户人家家里让社员帮忙养到了年末养得好称重合格超标后会按市场价格进行统一收购。
如果徐家的四个鸡仔都成活郑玉珍又能白捡两只鸡来养养大了杀来吃或者留着生鸡蛋那也是美事一桩。
徐家人都不敢动那四个鸡仔
本来准备睡会儿午觉,一会儿到点要去地上干活的徐启耀,听见外头院里传来两个儿子熟悉的叽叽咕咕笑声。
他顿觉不妙,翻身爬起来走出房屋,一眼就看到两个儿子在鸡圈旁,嚯嚯他妈的小鸡仔。
他看得血压升高,随手抄起一根筷子大的小竹叶枝条,往两个儿子你身上招呼:“强子、毛蛋,你们两个兔崽子!你奶说过多少次不要动圈里的小鸡,你们两个臭小子就是听不进去,皮子痒了啊!
他是做做样子吓唬两个儿子,强子像是知道他不会真打他们,笑嘻嘻地拔腿就跑,边跑边挑衅扮鬼脸:“来呀来呀,来打我呀!略略略。
徐启耀:.
转头冲着彭笑萍怒吼:“你是怎么当妈的,看见俩孩子嚯嚯小鸡,你不知道拦住他们?
“腿长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想去就去,我还能拦着。彭笑萍嘴硬道。
徐启峰气得太阳穴直突突,手指着彭笑萍说:“你就惯吧,万一哪天把孩子惯出事儿来,我看你怎么后悔!
扭头三两步追上强子,破天荒脱掉他的裤子,在他屁股上啪啪狠打几个巴掌,没忘记把小的也抓住,同样打两下屁股,板着一张脸对两个哭嚎不止的儿子一通批评教育,时不时就要聒刺彭笑萍两句。
徐启耀发火的时候,彭笑萍是很怕他的,被他吼了一嗓子,她也不敢出声。
回头看见苏曼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闹个没脸,鼻子里冷哼一声,扭头进屋去了。
丽丽一看自己能跟着三叔三婶去县里,高兴坏了,瞧见她三叔停好牛车,说要抱床棉被在车上,让三婶坐着车上舒服些。
她忙着跟着三叔进屋抱棉被,再把棉被细心的铺在木板车上,自己爬上车,乖巧的等着苏曼坐上来。
苏曼伸手摸摸满脸羡慕的壮壮脑袋,向他承诺:“婶婶回来的时候,给壮壮买串又大又红的大糖葫芦吃好不好?壮壮乖,下次有机会,婶婶再带你一起去玩。
一听到有这年头每个孩子都想吃的糖葫芦,壮壮马上忘记不能跟去县里玩的不愉快,再三叮嘱苏曼要早点回来。
苏曼上了车,车上还放了两个靠枕,她跟丽丽两人舒舒服服地躺在木板床上,徐启峰一甩鞭子,牛车跑动。
今天天气依旧晴朗,蓝蓝的天空中,白云一朵朵缓慢飘动,像一朵朵棉花糖,看得跟丽丽说话的苏曼渐生困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丽丽看她睡着了,也不打扰她,小身子轻轻挨着她,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她也闭上眼睛跟着睡去。
听见后面没声音了,徐启峰回头看一眼苏曼两人,见她们都睡着了,长嘘一口气。
她们睡着最好,睡着了就感受不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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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的颠簸,也不会吐得昏天暗地,胃里难受。
两个小时后,车子赶到县城里。
徐启峰把牛车赶到县政府后面的大院里,跟人武部的冯主任打一声招呼,说自己暂时把牛车放在这里,请他帮忙照看一二,转头带着苏曼跟丽丽去县里的百货商店。
县里的百货商店就两层低矮的小楼,商品来来去去就那些,看着质量还没磐市的好。
苏曼看得不甚满意,本来打算直接走,结果看见丽丽停在二楼的成衣商品柜台不走,徐启峰则停在卖发夹头绳的女性用品柜台前。
苏曼没管徐启峰,一直牵着丽丽的小手,看她盯着柜台后面墙上挂着一件粉色带蕾丝边的小纱裙,她笑着问:“丽丽想要那条裙子?
丽丽赶紧摇头,“不想要。
目光一直盯着那条裙子,舍不得移开眼睛。
那条裙子做工很好,上面是圆领纯棉的短袖,下面连接的是层层叠叠,蓬松又有百褶质感的粉粉嫩嫩纱裙,很像后世的公主裙,看起来就特别的时尚洋气,估计没有一个小女孩能抗拒这样的裙子。
丽丽是乡下的姑娘,本来没什么特别爱美的心思,去了磐市一趟,在军属区那几天,看到那些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个个穿得漂漂亮亮,干净整洁。不像她,灰头土脸,衣衫老气陈旧,她很羡慕那些女孩儿,觉得要是自己也能穿上那样的裙子,该多好啊。
“女同志,你女儿喜欢就买吧,要不了多少钱。售货员以为她们是母女,极力向苏曼推销:“这条裙子背面下摆的位置有些滑纱,拿回去用浅色的线稍微描一下边就不会再滑,属于咱们这儿的残次品。放在平时,这一件就得卖二十八块,还要一张成衣票,今天只要六块八毛,不要票。
“这么贵啊。丽丽虽然是小孩子,可已经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对金钱分得很清,知道六块八毛钱,相当于她妈辛辛苦苦攒得一年钱,忙拉着苏曼的手道:“婶婶,我不要,好贵。
苏曼没有离开,半蹲在丽丽的面前,直视着丽丽的眼睛,温柔道:“丽丽,你告诉婶婶,在没有金钱的权衡之下,你想要这条裙子吗?
丽丽犹豫一下,点头:“想。
“那婶婶告诉你,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你会怎么想?
“怎么争取?丽丽一脸迷茫。
“你觉得裙子很贵,不能
浪费婶婶的钱对不对?”
丽丽再次点头。
苏曼耐着性子:“但是婶婶有能力买,可婶婶也不能平白无故送这么贵的东西给你。所以你要做一些事情来交换,让婶婶觉得买这条裙子送给你很值。”
“我该怎么做?”丽丽懵懵懂懂。
“很简单。”苏曼微笑:“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很喜欢你,觉得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未来可期。婶婶要你明白,你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不比任何男孩子差,你是家里的大姐,也不必事事让着弟弟们,因为你也是个孩子,你也有自己的情绪,也需要人疼,不必一直看大人的眼色,一直委屈自己。你有什么心思委屈,一定要大声的说出来,让父母知道你的情绪,否则你父母永远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婶婶要你记住,你比其他女孩子幸运,出生在一个不是那么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可你不能掉以轻心,这世上能靠得住的,不是你的父母兄弟亲朋爱人,能靠得住的永远只有你自己。你一定要努力读书,好好上进,考上大学,做个自信独立的好女孩。未来的日常还很长,等你有足够的能力,你想买什么样的东西都会有。”
丽丽不太懂她后面说得话,前面的话却是让她眼睛一红,止不住地点头。
她确实相比附近几个村那些读不上书,整天穿着脏兮兮衣服,怀里抱着,背上背着弟弟妹妹,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幸运,爷爷奶奶对她也很好。
可是很多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父母、二叔二婶都是偏向弟弟们的。
尤其是她爸妈,嘴上不说,很多时候他们下意识的动作,都会让她感觉到偏卜。
比如有好吃的,她妈会先给弟弟夹菜,不是先给她。
她跟爸爸弟弟一起出去玩,走累了想让爸爸抱回家,爸爸只会把弟弟抱在怀里,让她自己爬到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让她自己脚上使力夹着他回家.
很小的时候她不太懂,会跟弟弟争抢爸爸妈妈,说爸妈是她一个人的,不允许弟弟分享。总是会被他们教育,说你是姐姐,你得让着弟弟,不能什么事跟他争。
后来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让着弟弟,学会让父母开心,可背地里,她的委屈,谁又知道呢。
如今漂亮的三婶看出她的委屈,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扑到苏曼伤伤心心的哭一场。
许下承诺:“婶婶,我记住你说得话了,我以后不会再委屈自己,会认真努力的读书,考上大学,像你一样找份好工作。等我赚了大钱,我会给你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孝敬你。”
苏曼抱着她小小的身子,无声的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丽丽的处境,跟她小时候十分相似。
那时候父母冷战多年,母亲将她送去乡下的奶奶家里,奶奶家里还有大伯父生的两个儿子,跟她年纪相仿。
她最开始的时候不懂事,经常跟两个堂弟吵架打架争抢,然后就被母亲奶奶各种教育,要她当姐姐的让着弟弟们。
后来她学会了忍让,可心里的委屈和泪水,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希望丽丽像她长大后一样,回想以前的童年时光,处处是不好的记忆,那样会成为她一生的痛。
美好的童年治愈伤痛,痛苦的童年,则需要一辈子去治疗伤口。
苏曼希望自己能在丽丽的童年里留下美好的记忆,所以才会给她买面包、偷偷给她吃罐头,单独带她来县里玩,答应给她买衣服.
以后就算长大了,日子过得很苦,只要回想起这些美好的记忆,丽丽也能撑很久。
苏曼最终买下那件小裙子,让售货员包好,装在一个纸袋里,让丽丽自己拎着。
丽丽将那个纸袋抱在怀里,像是在抱什么稀世珍,小脸红扑扑的跟着苏曼走到徐启峰面前。
“买什么了?”徐启峰问。
“给丽丽买了一条裙子。”苏曼如实说,“价钱有点贵。”
丽丽眼神怯怯的看着徐启峰,怀里紧紧抱着纸袋,生怕他一不高兴,让三婶把衣服给退掉。
别看她年纪小,很多事情她都知道,村里很多人家表面是女人在当家,实际钱财都捏在男人手里。
男人们不许女人多花一分钱,女人们要是花多了一点,就会像她们同学的妈妈一样,会被男人暴打。
丽丽知道三叔是军官不会打女人,可要是三叔不同意给她买裙子
她有些不舍的看着手中的纸袋。
好在徐启峰什么都没说,嗯了一下,摊开手中的大掌,里面有四只高档玻璃发夹,两只是宝蓝色的蝴蝶振翅发夹,两只是六小颗成串莹白珍珠发夹,递到苏曼面前:“你跟丽丽一人一个。”
苏曼有些惊奇岐水县的百货商店,还有这样的高档发卡,随手拿起珍珠发卡在手里看了看,珍珠只有米粒大小,看起来不饱满也不圆润,有些奇形怪状,估计应该是真的珍珠,只是珍珠材质不大好。
珍珠下粘连的发夹,做工连后世的义务小商品都不如,不过在这年代却是卖的不便宜,这样一个发夹,要卖一毛五一个。
苏曼把两个发夹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