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实存在的？”凌柏皱眉：“什么意思？”
唐初则是立刻想到了万星界的妖神谷。
安安说，那是一幅画轴。
小师妹的。
莫非，这里的禁地，也是一幅画轴？
很快，唐玥就解答了她的疑虑：“这是一幅画轴。”
果然。
唐初抿着唇，只是有些不明白。
好端端的，小师妹为什么要在蓝水界弄个危险系数到顶儿的禁地出来。
这禁地，就算现在的自己和大师兄，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凌柏也想到了妖神谷：“有熟悉的气息吗？”
他也怀疑是这画轴是唐玥的。
万一有熟人呢。
不过也没抱希望，毕竟小师妹回归时日尚短，记忆也尚未完全回归。
谁知唐玥却神情肃穆：“有。”
说着，带领众人一步横渡，直接出现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上。
山峰很高，像一把长剑，直插云霄。
很冷。
明明没有冰雪覆盖，四周却漂浮着冰寒之气，仿佛能从汗毛孔渗入人的骨髓里。
老皇他们哪怕身在双层灵力罩中，还是被冻的龇牙咧嘴。
唐玥瞥了一眼，随手在灵力罩点了一下。
刹时，红光晕开。
下一秒，老皇他们便感觉不到了。
唐初和凌柏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西边。
那里，有隐隐的黑气溢出。
就像是蓝水界那座冰晶宫殿内，溢出的一缕一缕黑气完全一样。
唐玥眯起眼睛，眸光陡然变冷。
这是裂变天道的气息。
小三已经又开始在识海中蹦高了，一边蹦高一边骂骂咧咧的。
唐晟和唐昕一左一右的按着小三。
苦口婆心的劝着。
很吵。
唐玥抬手，屏蔽了他们三个的叽叽喳喳。
而后也看向西边。
那里溢出的黑气很浓郁，不是蓝水界宫殿能比的。
但这气息很死板。
这就证明，这只是一丝气息，真正的裂变天道并没有在这里。
唐玥抬步往西走去，缩地成寸，不过两三步就到了。
层层的黑气中，还裹着其他气息。
凌柏和唐初同时脸色一变：“是混沌大道的气息，这里有混沌大道的气息。”
虽然不浓郁，但确实是。
唐玥抬手在黑气中扒拉一番，而后扯出一缕头发丝粗细的黑黄气息。
比裂变天道的气息要强盛许多。
而且看起来，这里的黑气也以这一缕黑黄气息为主。
唐玥将黑黄气息托在掌心中，来回揉搓了片刻，这才问道：“这就是混沌大道的气息？”
唐初点点头，眸底带着警惕：“是。但混沌大道，不该插手进各个世界的。”
“混蛋！他这样做，违背了混沌规则。”
凌柏蹙起眉头，语气厌恶的很：“他不早就违背了吗？”
从他生出私欲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的挑战混沌规则，挑战混沌底线。
当年，若不是为了和混沌大道打游击，小师妹也不至于……
唐玥扒拉着那一缕黑黄气息。
这气息……
她想起来了，在那个有强迫症的裂变天道那里察觉过。
只不过当时她并不认得，安安他们仨也不认得，所以并未留意。
这么说，混沌大道已经和万星界的裂变天道有了首尾？
底下还私自联系过？
可惜。
小三虽然融合了他们的力量，但记忆还未完全融合。
并不知道他们和裂变天道之间的龌龊。
不过……
唐玥又扒拉了片刻：“你们确定，这是混沌大道的气息？”
凌柏点点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唐玥顿了一下：“那混沌大道，到底有多强？”
凌柏一脸凝重：“很强很强。当年我们数百名大帝联手，也只能和混沌大道打打游击战。”
“如果是正面对上，我们必死无疑。”
“就算是，你让安安带了敛息石回去，天爷爷也不敢直接正面交锋。”
“只能暗戳戳骚扰一二。”
“混沌大道若是急了，师公就得赶紧施展时空之力，带着天爷爷逃离才行。”
唐玥把玩着那缕黑黄气息：“数百名大帝？”
凌柏点点头：“不止是我们天元宫，还有其他世界的老牌大帝。”
“我们组织在一起，虽然战力不敌他万分之一。”
“但二师妹的游击战术很不错。”
“我们主要靠骚扰为主。”
“几次险里逃生。”
“所幸，最终我们还是阻止了混沌大道的灭世计划。”
“只是牺牲了不少人。”
“而且，混沌大道只是暂时蛰伏，并没有完全搁浅那个灭世计划。”
“他还是想要灭世，想要一切重归混沌。”
“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想要彻底消灭他，但他太强了。”
唐玥没细问。
老皇他们却是好奇的不得了。
当然，最一开始是震惊和害怕，什么，这些人竟敢和混沌大道叫板？这些是他们能听的吗？
再然后就是好奇。
数百名大帝都只能打游击战，和混沌大道更是天差地别。
那他们究竟是怎么阻止的？
老皇偷偷看了唐玥一眼，心里生出敬佩：不愧是大人，想必早已经胸有成竹。
其实唐玥没细问，是因为她生于蓝星华夏。
当年，华夏也是以弱胜强。
那是个黑暗的年代，无数英雄付出了性命，才换来了和平。
唐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愤怒，将那缕气息拉扯到凌柏近前：“这缕气息呢？”
凌柏也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回忆的愤怒中扯出来。
他想说“很强”。
可是看着唐玥像把玩橡皮泥似的姿态，一时间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斟酌片刻，这才说道：“今日若是你不在这里，我和你二师姐单独遇上，只能逃命。”
唐玥惊讶的看向掌心中十分乖顺的黑黄气息。
这么一小缕，就这么强吗？
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而且这缕气息，她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就能灭杀。
难道……
她这个大帝至强者，已经强过了混沌大道？
唐玥心里突然涌出了无限豪情，她特别想冲去天外，找混沌大道比划比划。
不过很快，就歇了这个心思。
因为，她出不去。
能来蓝水界，是因为蓝水界可能是万星界的附属世界。
唉，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