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孤今日是找你来说给你位份的事的,但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换了之后,孤再同你说这件事。”
“这件衣服怎了?”息荧问。
“孤不喜欢。”他道。
先听到他这话时,息荧是有些不高兴的,毕竟他干什么管这么宽,连自己穿什么他都要插手。
可一细想,她又发现这是全公主设计的衣服。全公主送的衣服,魏王为什么不喜欢?
“君上只想同我说衣服和位份的事吗?”她试探性地问到。
“不然呢?你想提那件事?”
“是。”息荧问,眼巴巴地看着他,“君上不处置我吗?”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接着说到:“没事。孤不在意这些。孤也不相信所谓的星象,毕竟万事万物,事在人为。”
他这么相信自己。息荧有些惊讶。
“孤不想干涉你怎么想,但孤仍然希望,在有些时候,你也可以多为孤想想。”
今日容全直接借着她衣服的名义明晃晃地告她的状,无论她心里怎么想的,这被容全以这种名义点出来,他心里仍然是相当不好受的。
此时息荧大约反应了过来,是这衣服出了问题。全公主本就没有那么好心,连自己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为自己着想。
“好。”她拉了拉他的衣袖,“还以为君上会生我的气。”
她希望他早日把这些事给忘掉。
“烟云而已,若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你岂不是太小看孤了?”
她眨了眨眼睛:“那之前君上承诺我的事?”
“等这阵风波过了吧。孤好好给你筹办册封大典。”
她本想再问问更多有关全公主的事,但为了不让魏王起疑,便就此作罢了。
她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全公主会如此针对她,原来是因为她一早就窥破了天机。她怕自己对魏国不利,因此才三番五次陷害自己。
看样子全公主是忠臣,是良将。自己这么一个在后宫不起眼的人都能被她注意到,也难怪魏王这么信任她。
今日魏王不信全公主的话,迟早有一日会信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让全公主失去话语权,不要说话了才好。
她告别了魏王,走出了武华宫。虽然魏王说他不信,但息荧想无论如何他心里都会留点疑云,为了让他早日彻底消除这片阴影……
息荧想了想,还是去给他弄些好吃的吧。
***
全公主设了宴,宴请了三位朝中的官员。
暖烘烘的羊肉“滋滋滋”地冒着热气,三人席地而坐,只是羊肉虽美,全公主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今日,你们把星象的事告诉了君上,君上怎么说?”李种撕了一块羊肉。
在魏王小的时候,他曾担任过魏王的老师,但魏王继位并未重用他,他便投靠了全公主一党。
因此虽然现如今他在朝中官位不高,但这总比被迫当一个清正廉洁的官要好得多。只是现在虽然站了全公主的队,但他在全公主一党中也并非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物。
若非今日得了这羊肉,邀请全公主,他倒还没有机会与全公主同食。
“君上没说什么。”全公主慢慢嚼着羊肉,“所以本宫有点担心这件事。”
她相信容毁对这件事会有考量,但他那么谨慎平淡的反应,还是让全公主心生忧虑。
亡国妖孽啊。她觉得容毁再怎么不信星象,也不可能不在意这件事,因为后续一定要借着这个引子多加引导。
李种仿佛看穿了全公主的心思,抚了抚胡子,说到:“殿下怕什么,君上没有作出答复,无非是不相信天象之说,明日,待我等发力,给君上一点压力,与君上说道说道,把厉害关系讲清楚,他自然就相信了。”
天文令刘广露出疑惑的眼神,问到:“您是想?”
李种哼哼笑了两声:“明日你随我来,我们再浅浅地劝劝君上,要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行啊。”
翌日,李种与天文令刘广共同入了宫,彼时已到下午,见到魏王的时候,息荧正在给他剥枇杷。
这是她花了好大的价钱从南边弄来的枇杷,看样子魏王很喜欢。
“君上,臣听闻昨日一事,心中惶恐,因此,特意前来劝谏陛下。”李种正了正身形,站得凛然,指着息荧说到,“此女是妖妃,君上一定要把她赶出魏王宫。”
魏王的表情有些无奈,这话昨日他已经听过了,容全还要再来演第二次?
刘广上前一步,接着说到:“君上,臣近些年来夜观天象,从未出过差错。您可以不相信臣,但不可以视江山社稷为儿戏啊!”
李种大声道:“君上,请快快做出决定,臣害怕再看到您被此妖女蛊惑了。”
容毁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位,又轻轻压了压息荧的肩膀,告诉她不必害怕。
“孤决定了,此事不做处理,你们以后不必再参了。”他招了招手,让这二人退下。
李种做出了一脸惊讶的样子:“您?您当真?”
“君上,请您三思啊!”刘广再次上前一步,“请您三思啊!”
魏王在上面看着他们,总感觉他们二人有些莫名地慷慨激昂。至于这么激动吗?
“孤说了,此事不做处理,你们不必再谏了,快退下吧。”容毁不想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现如今魏王想把他二人请出武华宫,李种与刘广对视了一眼,刘广觉得此事到此为止便可。
因为他们今日之行就是为了不断给魏王施压,并不逼迫是魏王在今日就做出决断。
但李种再次上前,道:
“君上,您若不处置这妖女,今日臣就辞官回乡,回到那偏僻的夷陵山里去,一辈子忍饥挨饿,再不出来。”
如果这次他能稳妥地替全公主将此事处理好,那未来他在全公主一党的地位中更能再上一层楼。
魏王坐了起来,有些惊讶:“你要辞官?”
他这个老师最是贪财,怎么可能跑到山里去忍饥挨饿。
刘广在一旁听到,十分感叹,李大人既然有这种胆识!
他不仅有胆识,也有这种谋略,以辞官归乡来逼迫君上就范,任何一个君主,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都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让忠臣寒心。
这下子,他要为长公主立一个大功了。
“没错。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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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官!”李种慷慨道。
李种说着,感觉自己都要热泪盈眶了。他虽说不算大奸大恶之人,手上没什么实权,平常也只能贪点小钱。
但此时的热泪盈眶的他再配着外面吹过的寒风,真让李种感觉自己有一种忠臣直臣的样子。
“你当真?”魏王问。
“臣怎敢欺君?”李种说着,慨然正气。
他是魏王的老师,若魏王真的因为一个女人逼走了他,那魏王绝对会背上不孝的罪名,受天下人唾弃。
容毁看着李种表演地绘声绘色,觉得有些好笑:“老师,孤给你点时间,你再想想吧。”
“君上不退,臣便不退。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上啊!”李种大声说着。
息荧看着下面慷慨陈词的李种,忽然间有些感动。
如果自己没有做与神明的交易,那自己绝对会支持他,可现如今她偏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自己不得不出手了。
息荧俯在容毁耳边说到:“君上,我看李大人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回乡养老了,既然他有辞官归乡的心,那您就准了吧。”
息荧觉得,李大人这么正值恳切,居然以辞官受困为威胁,妄图逼死自己。现如今像他这样不贪求荣华富贵,只为换得家国长足发展的人已经不多了。
虽说他是个懂大义的好人,可这样的直臣如果还留在宫里,今后不知道会给她带来多少的麻烦。
还是早早去了好,这样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
“你是这么想的?”容毁问。
“嗯。”
容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的辞官请奏,孤就准了。”
反正这李种之前在朝廷之中也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多他不多,少他也不少。
?
“这……”刘广一瞬间慌了神,“李大人,你快,你快向君上陈情自辩啊!”
李种一瞬间不知道能辩什么?他若真辩了,说自己不想辞官归乡,那岂不就是欺君之罪了?
“明日把辞官书呈上来吧,没事的话,就退了。”容毁不想为这种事费心神。
李种被刘广拖出了武华殿,口中还念着:“君上……君上您三思啊,您三思啊……”
他还有何面目面前全公主啊!
***
全公主看着面前的两个半老不老的老头儿,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言论。
“他做出这种决定,你为何不拉着他?”全公主问刘广。
“李大人当时太激动,一下子就把辞官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这是想劝,也劝不住啊。”刘广两手一摊开。
“容毁那个欺师灭祖的,总有一天要被死在那个女人手上!”李种骂到。
其实全公主也不信天象,这次星象不过就是一个收拾借口罢了。毕竟星辰无口,可任人随意解读。
只是李种这个结局,倒像是他自己找的。
“容毁这种学生,不是你教出来的吗?”全公主叹了口气。
这次,全公主仿佛终于明白,为什么容毁不重用他了。
果真是个靠不住的。全公主想,只是对付那个女人的事,还需得慢慢来,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