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天上连绵下着阴雨,林竹看着眼前的账目,有些惊讶。

    现在永容宫已经开始动工,一笔笔被拨出的巨款,看得都让林竹胆战心惊。

    他的小徒弟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到:“君上给娘娘建一个宫殿,居然在国家财政严重紧缩地情况下,花费如此多的钱财,师父,你说……”

    林竹还没听完,便狠狠地打了一下他徒弟的头。

    他知道他这徒弟在想些什么,毕竟这么大的工程,自己又掌管着账册,从中捞点油水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但他能有今天的位置全都是息荧娘娘给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引得一批比他大很多岁的人,争先恐后来认他做干爹呢?

    现如今他虽然是个太监,但实际上已经完成了子孙绵延不绝的任务了。

    “你在想些什么?君上和娘娘重视我等阉人,我等自然要为娘娘尽忠,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是是是是是师父,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他的干儿子立刻跪了下来。

    林竹敲打了徒弟两下:“去,今天要运一批新材料到宫内,你去帮着监督,让那些人不要动歪心思,不要动手脚,知道了吗?”

    “是是是,知道了,师父!”

    ***

    息荧打着伞正要进武华宫,却发现一个眼生的男子从武华宫昂首阔步走了出来。他黑色的战甲与背在背上的弓箭碰撞,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的声音。

    他没有打伞,细雨淋湿了他的短发,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息荧知道今天李将军凯旋回京,君上立刻召见了他。但这李将军怎么看都与她印象中的不一样。这个男子看起来没有她想象中的壮硕,反而有点像朝中的文士。

    他这样的身材,真的是魏国唯一的上九品弓箭手?除此之外,居然还长了一双能够引诱人的桃花眼。

    光是这样的长相,到那战场上去,威力都要大打折扣吧。息荧想到。

    但他走路自带着一股稳而不乱的风,仿佛能够轻易摆弄周边的一切,包括自己都能被他轻易控制。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他能够随意拿起又放下的棋子一样。

    这确实是朝中文臣不可能有的气质。

    她以前没见过九品实力的人,所以与九品实力的人站在一处,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她心中有些紧张,与李将军擦肩而过,她垂下的一缕头发居然无形之中被风轻轻地割断了。

    一瞬间二人都站定着不动,空气凝固,还是李云舒率先说了话:“息娘娘?”

    息荧转过头。

    “李将军安。”她礼貌性地行了个礼。

    “有空可否小酌一杯?”他上挑着桃花眼,说出了轻佻的话。

    “那要禀明君上,与君上一同才可。”

    “只邀请了娘娘,与君上说做什么?”他说完,哈哈大笑到。

    息荧没想到他一开口居然如此不稳重,她愣了愣神,像小鸟一样的眼睛慎重地看着他。

    只见李云舒笑了一声,做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留下了一句:“明日下午,宫外清水阁,娘娘来与不来,全看娘娘自己了。”

    息荧见他离开了,心中却像不宁静地水波一样泛起了一丝不安感,但待他走后,周围的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她走进了武华宫,见林竹正待在魏王旁边。

    “南海的珍珠、千和鸟的衣袍、月色锦缎、青花所做的琉璃花叶灯……”

    林竹一个一个复述着当时全公主送给各位女眷的礼物,并帮魏王记录了下来。

    这是魏王让他做的。

    他现在相当清楚魏王心里在想些什么,其一,他这是在检验自己的能力,毕竟自己是息娘娘举荐的人,君上仍然要考验他是否担当得起分权全公主的重任。其二,毕竟他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这几项宝物魏国的以往的各位君王也都只是听过没见过,这全公主一下子可以拿出这么多宝物,其财富之盛完全达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君上,这些宝物,实在是令奴才震撼。”林竹说了句相当僭越的话。毕竟全公主送的礼物怎么样,不是他一个太监可以轻易评价的。

    但他这是为了息荧娘娘,旁敲侧击魏王呢。

    “嗯,你知道就好,把这份礼物名册给孤写好,不要再多生事端,其他的,不要再生世了。”

    林竹点了点头。全公主是魏王的亲妹妹,魏王说什么都不可能对公主动手,但若公主真的与娘娘再起冲突的话,这些完全可以作为还击公主的武器。

    息荧出了声:“为了给诸位贵族女眷送礼物,全公主找来了这么多好东西,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此时容毁才回过神来,搁了笔,示意林竹离开。

    息荧对着林竹笑了笑,十分欣慰,毕竟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他就可以取得魏王的信任,看来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君上,刚刚臣妾看见李将军了。”她说到,“感觉他从武华宫出来的时候风光得很呢。”

    “是,这次他立了大功,孤准备给他爵位。”

    “君上很信任他?”息荧问到。

    她不知道魏王对这位李将军什么看法,但她觉得这位李将军对魏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君臣关系。

    毕竟从那日曲水宴,从文通嘴里传出了这位李将军的姐姐可能是死于魏王之手的,再加上之前他见到自己,完全没有臣子见到君主后妃的自觉。

    她觉得这位臣子对待他的君主,一定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是很信任他,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魏王顿了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他跟臣妾印象中想象地完全不一样,他看起来这么瘦弱的身躯,能打仗吗?能拉开天下第一重的大弓吗?”

    容毁笑了笑:“他可是我大魏唯一的九品弓手,整个大胤都求之不得。”

    “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如果我不知道这位李将军的名号,一定不会以为他是位武将。”

    容毁把她抱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哦?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子的?”

    “是君上这个样子的。”她的手蹭到了他的胸膛上,“没想到他外表看起来像个文士一样。”

    “那你喜欢哪样的?”

    息荧听见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吓了一跳。一个君主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按理说,他后宫里的女人都应该喜欢他,哪里还能对其他男人有什么想法?

    “臣妾只喜欢君上。”她笑着。

    容毁听了后心里欢喜,把息荧摁在了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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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上,吻了上去。

    容毁现在特别喜欢与她待在一处,因为感觉只要靠在一起,两个人身上和心里便都是暖暖的,仿佛周边所有的敌意、算计都不复存在。

    容毁坐在椅子上抱着她吻着她,手滑过息荧的腰部,摸到了隔着外衣,里面的腰带上挂着一块硬硬的东西。

    单单抚摸着形状,摸起来像是一块玉,这玉摸起来纹路复杂,纹路雕刻极为精细,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佩戴的玉。

    这一下让他警惕了起来,因为这绝对不是他送给她的玉佩。

    玉在大胤并不是一般的东西,是祭神的必备品,是定情的象征,也是象征品性和身份的物件。

    息荧刚来魏国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他对她的一切头饰、配件也都默默了然于心。

    他将这块玉从息荧的外裙下扯了出来。

    一块刻有龙纹的,质地极为纯粹细腻,不含有一丝杂质的白色玉佩摆在了容毁面前。

    在容毁拿出这一块玉时,息荧脸色变了变。这是入梦的神明送给她的玉佩,也是用来联系神明的工具,虽然她从未通过这块玉佩真正地联系到神明。

    但昨夜不知为何,这块玉佩突然发出了诡异的光,当时息荧以为是神明有什么指示,可她捏着这块玉佩睡了一宿,这块玉佩也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今日,她仍然放心不下,便仍把这块玉佩放在身上。

    只是为了不让魏王看见,让他生出猜忌,她小心地将这块玉佩挂在了外裙里。她想着白日去武华宫,又不会侍寝,这块玉佩应该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可谁知这块玉佩还是被他摸到了。

    息荧小心翼翼地盯着容毁的脸,没有什么表情。

    这世上虽说好玉众多,也不缺这一块,但容毁独独对这一块玉有些印象,这是前越王的玉。

    当时在战场上,越王死在了他的剑下,整个人都血肉模糊,但唯独他挂在腰间的这块玉佩一层不染,像是有神灵护体一般圣洁,污秽不侵。

    当时跟在他身边的副将提议,说这玉佩一看就是个好东西,建议容毁把这块玉佩收归己有,但当时容毁拒绝了。

    越国的东西,除了息荧,他一概不感兴趣,更何论是从一个战败的死人身上去拿一块玉佩?

    若这玉佩真有这么神奇,它为什么没能保佑它的主人不战死?

    当时魏王没想太多,骑马离去了,如今过了那么久,没想到这块玉佩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把这块玉佩贴身带在身上的,是对故人的怀念,所以把他的遗物小心翼翼地贴在身上?

    难怪她那么小心地藏在外裙里,避免被自己发现。

    他抬头看着息荧,发现她努力掩饰的惊慌的表情。

    他笑着,把玉佩从窗户扔了出去。

    “诶!”息荧有些紧张,那可是神明联系她的工具。

    “别急。”容毁又吻上了她,“孤下次送你一块更贵的,更华丽的给你。”

    他不想与死人计较,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好……”息荧喘息着说到。

    她虽然心里乱着,但不能让魏王瞧出来,怕她万一对那块玉佩生出更多的猜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