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波折,刘小楼终于重新证明了自己不是弯的,可谓有惊无险,当然在青竹看来,应该是她纯粹凭借自身的本事,将一个弯的掰成了直的,颇为沾沾自喜。
接下来,自然需要刘小楼兑现承诺,带她入阵仔细观摩。
又歇息调理三天,刘小楼伤势彻底痊愈,于是再度开启临渊玄石阵,将青竹圈入阵中。
这一次,他坚持的时间比上回翻了一倍,青竹虽然依旧不甚满意,却也不再苛责了——修为差距太大,演示阵法的实质,其实就是斗法,能坚持两炷香,刘小楼已经很不错了。
青竹每天入阵两炷香时分,出来后坐到一旁回味思索,有时候晚上还会和刘小楼一起印证,如此数日,她在幻阵之中看到的便多了起来,比如帘幕后终于出现了一张大床。
这一天,她从阵中出来之后,思索道:“我观此阵,并无时序之变化,也无季节之迁移,呆板了许多,为何如此?”
刘小楼的阵书来自于死鬼西山居士,而星德君擅长的是炼器之道,所以青竹说的东西,他并不太懂:“时序之变?季节之迁?需要么?”
青竹鄙夷道:“也不知你这阵盘怎么炼出来的?阵书中没有这些变化吗?”
刘小楼不耻下问,将临渊玄石阵书取出,呈给青竹,青竹简单翻了翻,便抛还给刘小楼:“赶紧扔了吧!这书实在太过于低劣了那小楼里的幻象却是怎么加进去的?”
刘小楼没将迷离香也拿出来说事,而是推到了阴阳术上,对这个解释,青竹表示接受。但作为阵法师,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一个粗制滥造的低劣法阵,于是道:“要改!”
“改哪些?”刘小楼赶忙请教。
“阵盘需要重新炼制,把三奇六仪加上!算了,六仪你做不了,但至少三奇得添进去。”青竹斩钉截铁的回答。
“三奇?”
“乙、丙、丁要加进去!”
“啊?什么乙丙丁?”
“乙就是日奇,丙为月奇,丁为星奇。加入三奇之后,你这阵法之中便有了季节和昼夜之分。”
“有季节和昼夜?听上去不错有什么用么?”
“当然有用!春天穿春衫,夏天穿夏裙,秋天穿秋服,冬天穿冬衣,四季衣裳不同,才更有味道,是不是?”
“啊是这個道理”
“再者,你这幻阵主法阴阳幻象,白天应该如何、夜晚应该如何,幻象中人物的穿扮、神态、行止也当不同才对,再好的幻象,若总是千篇一律,进去得多了,也就没了兴趣。我听说你收他们不举圈那帮公子哥的灵石,一块灵石演示十次?我可以跟你明说,用不着十次,六次、七次之后,他们恐怕就不会再来了。”
“那也不错,反正我是不会退钱的,这样省事了。”
“伱”青竹恨铁不成钢:“你就不想做下去?”
“做长久了,名声不会太好吧?”刘小楼摇头。
请访问最新地址
“你是乌龙山散修啊!”青竹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你以为你是谁?你的名声还能差到哪去?”
刘小楼挠了挠头:“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做人不该忘本。”
青竹白了他一眼:“也忘不了本!再说,你若是不做这门行当,也的确是我们修行中人的一大损失。”
“好吧好吧,三奇怎么搞进去?”
“这件阵盘不能再刻真元了,可以当做地盘,所以需要加一个天盘,在天盘上炼制日月星三奇。”
于是青竹开始教学,将炼制日月星三奇的法门传授给刘小楼。简单来说,就是重新炼制一件阵盘,在这件阵盘上以真元刻印日月星三奇,炼制成功后,将天盘和地盘融合,形成天盘围绕地盘转动的组合形态,如此一来,阵法启动时,便有了四季迁移和昼夜交替。
如果再想进一步,就需要炼制六仪和九星,乃至更高阶的八门、九神等等。就连青竹自己也没到那个地步,她目前只能刻印六仪。
当初炼制阵盘的时候,刘小楼用的是星德山上的地火,炼制天盘同样需要火,却不是地火,而是天火。而所谓天火,就是天时之华。
刻印日奇时,需要在午时下进行,以真元引导日华蚀刻阵盘;刻印月奇时,需要在丑时进行,同样以真元引导月华蚀刻阵盘;刻印星奇时,则要认准一颗亮星,引导星华落地,刘小楼认准的是大火星。
至于阵盘所用的玉珏,就更简单了,刘小楼没有,青竹的手链里有好几块,她毫不心疼的甩出一块送给刘小楼,令刘小楼好一阵惭愧,心里不由暗自思量,自己要不要把迷离香筋取出来给青竹嗅一嗅,以示公平互助的结盟之谊?
经过一个月手把手、脸贴脸、心暖心的教导,刘小楼终于炼制成功三奇天盘,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和原有的地盘融合?两件阵盘融合,这就离不开地火了。
别说乾竹岭,就算整个乌龙山,都没有发现什么地火,又或者真有地火,却被占山的某位乌龙山豪杰秘而不宣。
“不行就跟我回越州吧,越州赤水天宗是阵法宗门,他们的四明山里有多处地火,我经常借用。”青竹建议。
刘小楼道:“还是去星德山吧,那里有处地火。”
“就是教你炼制阵盘的那个家伙?星德君?水平也不怎么样,用的地火能好?”青竹有点看不上星德君。
刘小楼为星德君辩解:“他是炼器师,不是阵法师,只不过主修阵盘炼制而已。”
青竹耸了耸肩:“好吧,先去看看,如果不行再跟我去四明山。”
叮嘱大白和小黑守好家,两人启程下山。有青竹这个炼气大圆满相伴,刘小楼直接带她抄了近路,横穿武陵山,绕过天门坊直抵桃源群山。
“这就是星德山了。”重回故地,刘小楼一阵唏嘘。
因为星德君曾被青玉宗围山捕拿,动静闹得很大,所以他虽然离开了将近两年,星德山上还是没有新主人占据——都怕沾上嫌疑,所以星德观中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狼藉。
正殿中的神像被砍了半个头,两根梁柱倒塌,东配殿中更是糟乱不堪。
刘小楼指了指厢房正中地板上的铜盖子:“就是这里了。”
青竹一脚踢开铜盖,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请访问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