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叔和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周阿文连忙改口道“好,回头我马上喊小虎拿钱出来分给大家。”
见周阿文愿意分钱,大家这才作罢。
另一边,田大海的人下午也有人听到了大喇叭喊的,不过他们并没有被叫去开会,于是田大海耍了个心眼,让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哥,我打听明白了,周阿文开的根本不是村民代表大会,开的是家庭骨干会,开会的全是他们周家的人和周家走得近的人。”一名叫顺子的男子小跑回来开口道。
“咋样,我没说错吧,他周阿文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他拉的什么屎,他这个会不是针对咱们就是针对乡里,大海,咱们也得做个准备别到时候吃亏。”田大海这边也有明白人。
田大海坐在院子里,听着自家三哥的话,陷入了沉思。
“可是咱们不知道他们开这个会到底研究了什么,也不好应对啊。咱们得摸清了他的脉,才好下药。哎,对了,顺子,你跟周海滨关系还不错,你一会去看看从他那,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田大海想起了什么开口吩咐刚刚打探消息的青年道。
顺子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和海滨关系确实还不错,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打工,最近是在家的孩子病了才回来的,他对周云虎的那个厂子一直排污水确实挺大意见的,我去看看能从他那打听到啥消息不。”
“那啥,我这就去海滨家等他,我一会打听到消息就回来,不管多晚都回来告诉你们一声。”顺子说完立刻转身离开院子,朝周海滨家的方向走去。
周海滨是周阿文堂哥的儿子,平日里和田大海这边的人关系确实不错,或许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边周阿文一伙人还在大张旗鼓地开着会,还在讨论着怎么应付明天周浩然的调研。
“那个我说两句啊,我先表个态,首先呢,我坚决支持阿文叔的工作,阿文叔呢首先是咱村的支书,其次呢是咱周家的这枝的最有影响力的人,咱都得靠着阿文叔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吧。”这边田大海他们刚说到的周海滨在会上站了起来开口道。
周阿文被这一番话说得很是高兴,开口道“海滨,你接着说下去。”
“好,这俗话说得好,正人先正己,我觉得吧,有的时候这人啊可不能光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对别人不管不顾,而且咱可是本家啊。我家姑娘因为云虎哥的厂子一直排污水,现在已经病了,我这次回来就专门给我闺女回来看病的。阿文叔,这事儿可不能小看。咱们村的水源本来就紧张,再这么污染下去,以后大家喝的水都成问题了。我建议,咱们得先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厂子再这么胡来。”
周海滨的话音刚落,会场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周阿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周海滨会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提出这样的问题。
“海滨,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当然也重视,”周阿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不过,云虎的厂子是我们村的经济支柱,解决就业问题,带动了周边的经济发展。我们不能因为一些小问题就否定整个厂子的贡献。”
“阿文叔,这不是小问题,我女儿的病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而牺牲了子孙后代的健康。还有啊,我听说上次周书记下来阿文叔你才拿着钱给大家不了土地流转款是吧,那要是他不来呢,你是不是就不给我们补了?”周海滨在外面打过工,这眼界可跟村里的这帮叔伯哥弟不一样。
“是啊,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要是不来是不是就不给咱补了。”
“是啊,我发现我家小儿子最近也有点蔫吧,是不是喝了污水感染的井水的事。”
周海滨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对周阿文有了一些看法,吵吵嚷嚷得好不热闹。
“邦邦邦,”周阿文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咋的,你说这话是说我贪了大家的补偿款是吧?我从中昧了黑心钱是吧?”周阿文盯着周海滨开口质问道。
“我可没说啊,昧没昧黑心钱您自己心里有数。”周海滨不敢直接顶撞这个族叔。
“那你是啥意思?”周阿文不依不饶地问。
“啥意思,我就知道,村是一样的村,地是一样的地,补偿款却不一样,这里面的钱哪去了您心里自个有数。”被一直盯着质问,周海滨也终于是爆发了。
“你给我住口,小瘪犊子隔外面打两年工长能耐了是不。”周阿文大吼了一句,打断了周海滨继续说下去的话,他可不敢再继续让他说下去了,不然村里这帮亲戚说不定都不信任自己了,都会猜忌自己了。
“行,不让我说实话是吧,那我走了,这个破会我不开了,还有啊,污水的事抓紧处理了,不处理回头我就找记者曝光你们。”周海滨被吼了一句也很是不爽,摔了摔凳子,向外走去,出门前还不忘开口说了一句污水的事。
“滚滚滚,周家没你这样的子弟。”周阿文不满地骂道。
“那周家还没有你这样的长辈,没有你这样的村长呢。”周海滨本来已经快走出门了,听到了这话又回怼了一句。
“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周海滨的这话一出口,气得周阿文火冒三丈,想要出去抓住这个小兔崽子揍一顿,旁边的周姓村民赶紧拉住了周阿文。
“都看看啊,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让他入了党,让他参了军,回过头来就是这么对我的,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长能耐了啊,转眼就六亲不认了是吧,好好好,咱们大伙都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么多年,是谁帮你们找这么多务工机会,是谁带你们挣钱的,还有你们的低保都是谁给你们办的?啊?哪样的好事不是我给你们办的?没有我你们能活得这么舒坦吗?啊?忘恩负义的玩意。”周阿文借着周海滨走了的事大发雷霆,也是想要借着骂他给在座地立个威。
“要是上边把我给办了,让他田大海上来,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活得这么舒坦,你们的低保还能不能保住,你们还有没有务工机会。我把话撂在这,他周浩然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金星乡,可是我周阿文可一辈子都是南坪村的人,明天周书记来调研,回去都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说,谁要是敢跟他说些不该说的,吃里扒外的举报我,可别怪我周阿文翻脸不认人。散会!”周阿文语气低沉地开口说道,话语里满满的威胁意味,说到激动处,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众人都作鸟兽散,三五成群地向家中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