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上到二楼后仔细查看了几个房间,很奇怪的是,整栋别墅除了客厅那个全家福外没有任何监视设备。
将房门反锁,找了个角落坐下,闭上眼暂时先回了第一世界。
早起买菜,将买的包子和粥在盘子里放好后转身回厨房,给奶奶做午饭。
“怎么这么早做饭啊?”
王桂芬喝着粥,见苏挽已经开始切肉,好奇问了一嘴。
苏挽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身,跟老太太讲了自己找到个不错的工作,想要搬去桐城,而走之前想请程医生吃饭的事。
桐城距离江城大巴车两小时的车程,不算特别远。
更重要的是,那是奶奶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一听桐城,王桂芬动作一滞,眼眶红润了瞬,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你说桐城?”
苏挽笑着点头,半蹲在老太太跟前,语气温柔地像是在哄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你之前不是说想回去吗?”
嫁人后王桂芬就再没回去过。
其实那里也没什么可让她挂念的人了。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那里谈不上多好,甚至认识的人都有可能全不在了。
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就越会想念自己小时候生活成长的地方。
也许想念的从来都不是某个地方,而是儿时的自己。
王桂芬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苦笑了下。
“嗐,我就说说,又不是真的想回去。再说了,那里早就没有认识的人了,回去也没什么意义。”
口是心非的老太太。
不过因为是要去那边工作,最后老太太也还是答应搬家。
“那走之前咱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程医生,这段时间可多亏了人家。”
“恩,我今天就是约了他吃饭。”
老太太从裤子里摸出来一个塑料袋,袋子解开后有一方手绢裹得紧紧的。
把手绢摊开后从里拿出两张一百的,似是觉得不够,又把仅剩的一张大钞一起拿了塞给苏挽。
“拿着,请人家吃点好的,好好感谢人家。”
在老太太的认知里,三百已经不少了。
可她根本不了解外头的物价,尤其是那些装修不错,菜品有特色的餐厅。
便自以为这些钱够了。
苏挽知道,这钱她要是不收的话,老太太又得念叨了。
将钱揣进包里,转身抓紧时间做饭。
给老太太做了两菜一汤放锅里热着,这样中午饿的时候老太太可以直接吃。
十一点的时候,程维发消息来说接苏挽的时候苏挽人已经从五金交易市场出来,钻进了超市。
之前买的铁锹全坏了,重新补了一批。
食物和日常用品也补了不少,还有衣服,鞋子,药品。
有了两个储物格后,能存放不少东西。
苏挽一样买一些,不经意间储物格就装满了。
看到程维消息,回了句已经在餐厅了,而后便在超市出口左转。
餐厅就在离超市一条街的距离。
没多会儿她便到了餐厅,程维到的时候已经点好了菜。
“抱歉,跟你约得临时,怕耽误你下午的会就提前把菜点了,你看看还需要吃点什么?”
苏挽说着将菜单推到程维跟前。
后者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视线落在窗外马路边的男人身上。
“你被跟踪了。”
他声音很小,又刻意用杯子挡着,很谨慎。
苏挽面上淡然,似是早已知晓,“是片区的卫警官,不用在意。”
其实从家里出来,她就发现对方了。
虽然刻意做了伪装,但透过镜子反射,她认出来,是那天来问话的年轻警察。
这是还在怀疑她和苏旷达的失踪有关系。
所以弯弯绕绕的,苏挽刻意穿梭于人多的地方,买了东西便立刻悄无声息地放入储物格。
所以在民警眼里,她带着自己转悠了一大圈,而后什么都没买,又去了餐厅。
年轻民警姓卫,单名一个星字。
从小最爱看的就是警匪片以及各种悬疑类电影,怀着匡扶正义惩治罪犯的伟大抱负报考了警察学校。
却不想毕业后分到了派出所当一个每天除了鸡毛蒜皮还是鸡毛蒜皮的片儿警。
好不容易让他逮到个案子,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向师傅证明自己的能力,说不定还能凭借这个案子进入刑警大队。
此刻,卫星拿着瓶矿泉水坐在马路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餐厅里的两人。
这个程医生之前也被问过话,不过是其他同事去的。
问话记录他看过,没有什么明显漏洞。
如果有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和苏挽的关系。
一个医生,私下和病人家属走这么近,一点都不合理。
餐厅里,水洒了一桌,服务员上前来擦拭收拾,程维趁机将一个文件袋从桌侧递给苏挽。
“这是?”
“模特聘用合同,我一个朋友帮忙弄的,如果他们再问话,你也不至于没有准备。”
苏挽眸中闪过一抹讶异,而后快速恢复如常,点头道了谢。
“感谢。”
“你这一走,是不回江城了吧?”
“恩,应该是。”
“那这顿饭,算是给你践行了?”
“主要是感谢你。”
原本是想感谢他之前的照顾,可这顿饭吃完,苏挽却是欠程维更多了。
一顿饭吃毕,程维举起手中的柠檬水,笑得明媚纯净,“那祝你万事顺遂,每天开心。”
“也祝你前程似锦。”
从餐厅出来,苏挽手里还拎了一份结账前让餐厅打包的肉丝炒饭。
穿过马路,径直走向卫星。
“卫警官,辛苦了,吃了饭再跟吧。”
卫星原本看她径直走过来,还想着拉低帽檐躲一下,或是直接转身离开却不想她是来给自己送饭的。
“我迟早会查出真相的。”
被人跟踪,被人警告,苏挽不气不慌,只是将饭放到他旁边的摊位货架上。
“那我就等着卫景观还我清白。”
丢下这句,苏挽转身和程维走了,程维去停车场开车,苏挽则打车回了家。
家里奶奶虽然恢复得不错,但经过上次后,苏挽始终不放心让奶奶一个人在家。
果不其然,她刚走近,就听见一阵嘈杂。
自家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苏挽加快脚步,跑近了才听到梁眉文口无遮拦的怒骂,以及奶奶的哭喊。
其中还参杂着邻居婶子拉架时指责梁眉文的话语。
“我打我妈,又没打你妈,有本事你报警抓我啊,就算警察来了那也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梁眉文一手薅着王桂芬的头发,一手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朝着老太太苍老憔悴的脸上挥去。
苏挽扒开看戏的邻居,一个箭步冲上前,手速快得出了残影。
她一掌劈在梁眉文腋窝内,拽着头发的手本能松开后缩,那只挥过来的手掌也被苏挽接住,顺势向后一拽,梁眉文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头撞上身后的墙壁。
后脑勺正正撞上悬挂于墙上的菩萨泥像。
菩萨泥像是王桂芬三年前去庙里求的,一种特质的泥巴制成,烘烤后上的色,十分坚硬。
王桂芬只要在家,每日早晚都会跪拜上香,十分虔诚。
只求菩萨能保佑挽挽一生平安顺遂。
啪嗒!
泥像滚落在地上,原本粉白的手沾上一抹鲜艳的红。
梁眉文伸手摸了下后脑勺,摸到了满手的血红。
哗!
一时之间,窃窃私语犹如滴入清水的油锅炸裂开来。
“这是菩萨都看不下去了要惩罚她了!”
“就没见过这么恶的媳妇儿,老天爷都要收拾她!”
“菩萨都敢冲撞,以后还能顺吗?还不赶紧给菩萨道歉认错求菩萨原谅!”
听到众人的议论,本就因为后脑勺受伤而怒不可遏的梁眉文满脸通红,回身骂了几句围观的邻居后,一脚重重踩在泥菩萨的身上,想要发泄心中怒火。更想向众人证明,什么神明不神明的,不过一坨烂泥巴而已。
却不想她脚下一滑,泥菩萨没碎,反倒是梁眉文整个人向后栽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咚!
梁眉文仰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盯着天花板,嘴微张,面色惨白,四肢一动不动,犹如一条缺氧而死仰泳的鱼。
而她脑后,鲜血汇聚成一滩,正不断往外蔓延。
卫星站在人群中,原本还想看被逼急的情况下,苏挽会不会说漏嘴,让他抓到什么把柄,却不想转瞬间竟闹出了人命。
不得不拿出证件原地上班,并同时打电话回所里通知同事过来处理。
边打电话边走到梁眉文边上,查看对方伤势。
“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直接让法医来吧。”
很快,来了不少警察,还有法医,本就热闹的苏家更是不得消停了。
苏挽全程搀扶着奶奶,一边安慰她没事,一边镇定自若的回答警察问话。
事情的发展趋势虽然离奇,但有现场那么多邻居作证,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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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跟踪苏挽一路回来,目睹了事发过程,间接成了苏挽的目击证人。
邻居们更是七嘴八舌的把苏旷达的失踪也归咎于梁眉文冲撞菩萨遭受的惩罚。
“那梁眉文老这么欺负老太太,菩萨天天供着的,看在眼里能坐视不理吗?”
“说不定早被罚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这下好了,母子团聚了!”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卫星虽然不信,却也只能无奈的记录下大家的证词。
“要相信科学,可以有自己的信仰,但不能迷信。”卫星记完口供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
再转身看到苏挽时,明明心里还是怀疑她与整件事有关,但又拿不出证据,且刚才目睹了全程,对这个女孩子多少升起丝同情来。
苏挽抬眸,正好对上卫星的审视。
下一秒,卫星走到跟前,“你今天见程维的原因是什么?”
“之前奶奶住院,承蒙他的照顾,所以一起吃个饭表达感谢。卫警官不是一直在吗?”
卫星虽然在,但隔了距离,哪怕试图从两人的口型解析出谈话内容,也只解读出部分内容,且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客套。
“那苏旷达失踪那天,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你都在哪里?”卫星仍是不死心,还想从中问出点什么。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刚刚目睹了自己婶婶死在跟前,心理再强大,也不可能全无波澜,这时候是攻克她心理防线的最佳时机。
“在摄影棚拍照片,因为老板有点急,拍得比较晚。上次卫警官不是问过了吗?”
“摄影棚地址!”卫星并没正面回答苏挽的话,而是继续逼问。
“淮南路正街87号。”
“那天在场都有哪些人?”
卫星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了很多,都是关于那晚拍摄的。
好在程维给的及时,苏挽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把内容都全部记了一遍,所以对卫星的问题对答如流。
末了,卫星看着自己手里的口供,拨通苏挽说的那个电话号码,询问那晚细节,想看看和苏挽的口供是否有出入。
苏挽坐在屋内,嘈杂声被她自动隔绝开,视线时不时扫向卫星打电话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一丝的忐忑。
虽然她回答的天衣无缝,可程维帮她圆的谎她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演员都能演技精湛到瞒天过海。
五分钟后,卫星挂断电话,和出警的同事说了几句话后转身走了。
苏挽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帮她把这个谎言圆过去,但之后三天都没再见到卫星,苏挽知道,她更欠程维的了。
原本的搬家计划因为梁眉文的关系推迟了三天,这三天过得战战兢兢,警报解除后,便赶紧打包,带着奶奶坐上了去往桐城的巴士。
两人行李不算多,但那尊被梁眉文撞倒的泥像,被王桂芬像个宝贝一样捧在怀里,嘴里念叨着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
苏挽对此不予置评。
至于她悄无声息趁乱拽梁眉文那一下,会是她锁在心底一辈子的秘密。
苏旷达失踪,梁眉文又莫名其妙死了,走之前苏国兴过来,低声细语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太多,言里言外的想要和两人修复关系,苏挽还没怼回去,倒是老太太先回绝了。
“算了吧,从你娶媳妇儿那天,我小儿子就死了。
这些年因为我,让挽挽受了太多委屈,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大家当陌生人挺好。”
在桐城青石镇安顿下来的时候,苏挽手机上收到一笔大额转账,一共八万块。
还有一条苏国兴发来的消息,大致意思是,那房子原本就是当年拿苏挽父母的赔偿金买的,如今老婆孩子都没了,苏国兴也不想在那房子里住,就把房子给卖了。
因为卖得急,再加上一家三口不在了俩,人家听说了觉得那房子不吉利,价钱上被压得狠,只卖了八万。
苏国兴一分没留,全还给了苏挽。
消息很长,苏国兴啰哩巴嗦的说了许多。
最后一句是,“挽挽,这些年叔叔对不起你,奶奶就拜托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挽挽,菩萨我给供在这里你看行吗?”耳侧响起奶奶的声音,苏挽没回苏国兴,只是一脸淡然地按熄屏幕回身。
王桂芬将菩萨泥像捧在怀里,另一只手指向客厅一角。
苏挽点头,“可以,我去搬个柜子来。”
新家是苏挽在搬来桐城前在网上找房产经纪帮忙联系的,付了定金,还没办理过户手续。
一番收拾,转眼天就黑了。
苏挽在厨房为了两人搬到新家的第一顿饭忙碌时,并不知道在第二世界危险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