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吃完饭收拾了一番,浅川开始给钟离讲解象棋的围棋的玩法,“这是帅,这是将,我们各执一边,谁的棋子吃掉对方的主将就算赢了。”

    “可帅的兵权比将要高一个等级,不应有更大的权力?”钟离皱眉问,作为真正参与过战争的统帅,他很清楚兵权的划分。

    “哎呀,只是为了区分不同阵营嘛。”浅川无奈地瞅了钟离一眼,没想到他会在这一点上较真,但也合理。

    “嗯,继续说吧。”钟离耐心倾听。

    “这个是卒,只可以向前和左右走,不能后退……”浅川认真讲解。

    钟离的眼眸却凝重起来,看了浅川一眼,但她沉浸在象棋介绍中,毫无察觉。

    嗯,这象棋倒是有些写实,那便让每一颗‘卒’都尽可能发挥他们最大的能力吧。

    钟离端正身子,气质如君王降临,认真倾听。

    浅川讲到了‘车’,强调道:“车是最有用的棋子之一了,哪一方落后一车的话几乎必输。”她摇头惋惜。

    钟离颔首,仔细观察棋盘,‘车’的发挥空间的确很大,横冲直撞,无视一切。

    还有炮、象、马、士的规则,浅川细致讲解完毕问:“如何,我说的明白吗?”

    她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跟钟离厮杀一番了。

    钟离跟随浅川的讲解在脑海中构建出几十种甚至上百种可能出现的棋局路线。

    总的来说,象棋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谁能运筹帷幄考虑到后几十甚至上百步的结局,谁就能赢。

    有时候前面的失去,是在为最终的胜利铺平道路,实在有趣。

    钟离眼中闪着胸有成竹的光芒:“明白了,小友先行吧。”

    看他这副模样,浅川咽咽口水,突然感觉自己实在太自大了些。

    怎么会想着凭借比钟离多接触几年象棋和背过一些公认高明的棋谱就觉得能胜过钟离呢?

    呜呜呜……只希望不要输得太惨,让钟离觉得跟她玩没有意思。

    浅川咬牙走了第一步棋,平平无奇地顶上中炮。

    钟离神色不变,沉思许久后,将‘马’棋跳出。

    完美的一步棋,浅川心惊,也跟着走正‘马’。

    钟离继续沉思,将‘车’平移到马的初始位置。

    浅川不敢大意,也跟着对平移‘车’。

    此时两‘车’之间,只有钟离的‘炮’相隔,但是没有人会轻举妄动地冲锋,因为还有虎视眈眈的马等着杀回。

    钟离再次沉思,移动了另一方‘马’。

    浅川观察棋局良久,没有体会到杀气,于是走了‘卒’,遇事不决就走‘卒’,先人一步总有些用处的。

    和浅川的想法一样,开局通常能平稳度过,唯有中期才是最有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钟离不假思索跟着走‘卒’。

    下一步的选择是最凶险的,决定了之后的攻防战线。

    浅川不免谨慎起来,她好像太过害怕钟离的锋芒,下意识都是在走保险棋,这样根本赢不了钟离吧?

    她抬眼观察钟离,想从他眼神中看出点什么破绽。

    钟离回她一笑,她谨慎的样子真是可爱,下棋的风格也如她人一样,认真克制却又坚韧不拔,而且此刻似乎终于反应过来,防守是不可能胜利的。

    况且他一开始摆出的凌人姿态也是想从心理防线上暗示浅川:他很强,必须谨慎防守应对才行。

    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象棋初学者,如何能比得过卯足劲专心进攻的浅川呢?

    浅川回味过劲来,不对,不能防守,第一局应该不顾一切地进攻,若是刚开始就想着防守,岂不是默认自己远没有钟离强,只能勉强防守。

    这又不是比拼岩元素力的控制,钟离不一定比她强。

    浅川打定主意,自信心暴涨,一改之前的防守姿态,调‘车’出击。

    接下来两人酣战厮杀,你吃我一卒,我杀你一兵,到了棋局末端,双方过河的棋子都只剩下一‘车’,一‘马’,只是浅川比钟离多了一‘炮’压境。

    她架起‘马’、‘炮’杀局,将军的形势已经明朗,钟离坦然认输,笑道:“果然还是不敌小友啊,哪怕棋局开始时,你被我的气势压制,但很快反应过来,我便失去了刻意营造的优势。”

    浅川长舒一口气,终于赢了,实在太累了,和钟离对弈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中期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但是她倒没往钟离是故意假装胜券在握的方向考虑过,因为她真的拼劲全力才赢了钟离啊!

    浅川欲哭无泪问:“钟离何须如此啊?”也太把她当回事了。

    “呵呵,只是为了赢而已,自信是很强大的能力,也能给对手压力。”钟离毫不掩饰对胜利的追求,动手将棋子归位。

    嗯,那她撒撒娇卖萌可以赢吗?

    浅川下意识胡思乱想,凭本事撒娇卖萌地赢也算一种赢吧?以后可以尝试一下,她傻笑畅想。

    钟离收拾好棋局:“要再来一局吗?还是休息一会?”

    见他兴致甚浓,浅川没有喊停,又跟他重开了一局,这一局她更加有把握了,不再想着一味防守或是攻击,而且步步为营,全心沉浸其中。

    钟离思索的时间越来越短,后来几乎可以在浅川下子之后,瞬间跟上,他渐入佳境,但是棋局瞬息万变,他不能保证一定能赢。

    第二把,浅川又赢了,险胜。

    第三把,双方拼到了除‘将’外各剩三子的地步,这一把怕是要和棋了。

    双方继续较量拉扯了一番后,果然以和棋结局,共剩七个子相互牵制都不可以乱动,形成了号称四大名局之首的‘七星聚会’。

    浅川凝眉叹气,钟离的实力太可怕了,但是又很酸爽,感觉给脑子做了一场复健,整个人的思绪都清明了。

    钟离并没有真的执着于输赢,见她神色不济却准备再开一把的时候,劝住她:“不急,休息一会吧。”

    “哦,好。怎么样,钟离觉得象棋好玩吗?”浅川松懈下来,揉了揉肩膀问。

    “嗯,称得上十分有趣,若是推广出去,想来会火遍璃月的茶馆戏院。”钟离肯定道。

    “呵呵。”

    浅川笑,这她也认同,只是不知道年轻人会不会喜欢下象棋,他们可能会更喜欢另一种华夏国粹——麻将。

    浅川放松着思绪,突然想到还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派蒙、稻妻和永恒。

    她斟酌问:“钟离,你认识荧吗?她应该是一位天外的旅行者。”

    钟离略感意外,交握手指端正道:“荧?嗯,我认识她,在往生堂举办送仙典仪时,她帮了我很多忙,而且险些在请仙典仪上被当作谋害岩王帝君的凶手抓起来。你也认识她?”

    他语气疑惑,因为这还是第一次从浅川这里听到荧的消息,她似乎真的认识很多人……

    浅川深吸一口气,望了眼窗外的月光,点头:“算是认识吧,她身边有一个名叫派蒙的浮空生物吗?”

    这对她来说无比重要,派蒙的身份十分神秘,且毫无疑问与天空岛有直接关联,如果荧身边跟着派蒙,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和自己相同还是……

    出乎意料地,钟离缓缓摇头:“荧身边并无名叫派蒙的生物,她孤身一人,和你的情况有所相似,不过她为了寻找自己的哥哥才踏上旅途。”

    没有派蒙,说不准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总归荧的身份似乎没有游戏中那么特殊,还是说天理曾经选择过荧,但如今放弃了。

    “荧现在在稻妻吗?雷神的国度?还有锁国令和眼狩令在执行吗?”

    浅川一连串的问题让钟离眉头紧锁,凝神看她,但她的眉宇只有无尽的忧虑。

    钟离想到可能的情况,问:“你如此紧张,是因为荧与预言梦中的灭世有关吗?”

    浅川一愣,该说有关还是无关呢?事实上有问题的是她不是荧。

    她低垂下眼眸,摇头否认道:“不是的,与她无关,只是我想去稻妻一趟。”

    “为何要去稻妻?”钟离问。

    “想去见证一下永恒的国度,说来,钟离是怎么看待永恒的呢?”浅川好奇问。

    钟离沉吟片刻,说:“永恒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它的存在并不合理,雷电将军的理念我也无法认同。”

    浅川有感而发,喃喃道:“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命运也是。”

    “的确如此。”钟离深深看她一眼,不明白为何她突然变得灰心丧气。

    他补充道:“人的命运应掌握在人的手中。”

    钟离意有所指,甚至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木制天花板。

    以他岩之执政的身份来说这句话,多少显得大逆不道了,但是已经度过六千年岁月,他在乎的事情不多,且天理正在沉睡。

    浅川没说话,撑着脸苦恼地思索,她又开始琢磨天理跟她说的那些话。

    真的要清除尘世七执政才能唤醒天理,拯救即将崩坏的世界吗?

    可明明钟离是这么好的神明,而且别的神明应该也很好,于情于理都没法接受必须消除他们才能拯救世界。

    所以她才一定要去稻妻一趟,探明伊斯塔露的立场,再做出决定。

    周围街道上的店铺外悬挂的灯笼皆已熄灭,夜已深了。

    两人忘却时间又下了三盘棋,钟离赢下后两盘,浅川捂住一颗破碎的小心脏喊停。

    “我认输了。”随后,她瘫在椅子上放空身躯,掩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钟离只感到酣畅淋漓,秉烛夜谈的确是一件很尽兴的事情,就像和巴巴托斯彻夜赏月饮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