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柳姳音挑了一些和她更亲近的暗卫,齐九桉也带了一些人,因为担心西山别苑有埋伏,他们多带些人,整装待发,直奔西山别苑。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一群人三两成群,兵分多路,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目标地悄悄前进。
柳姳音内心澎湃,她总有一种预感,自己在慢慢接近真相,只差那么一步她就能找到事情的真相,所以的疑惑都能被解答。
这几日她派人日日跟踪楚嫣的行踪,可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她对楚嫣的怀疑愈发浓重,究竟无不无辜,就看今夜能不能逮到人了。
西山别苑曾经是贵族们豢养情人的地方,后来有个亲王死在这里,从此这里人便少了许多,不再有往日的热闹,柳姳音来过这里,对这里尚且算是熟悉。
深沉的夜色下,西山别苑里此刻只有零星的几座楼里冒着光,四周静谧得连只知了叫都有,浓密的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气氛诡异地吓人。
这时远处山上传来几声凄婉哀伤的叫声,那声音像是狼在哭泣,平添一丝恐怖氛围,齐九桉吓得贴在柳姳音背后,弱弱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瘆人的叫声啊。”
派去前面查探情况的人回来了,他指着最东边那家最偏僻的一栋楼:“应当就是那里,门口有几个大汉在守门,周围没有其他人,楼里灯火通明,我能听见里面有人在用亚楼语说话。”
“好,那我们分三路,一路人在外面接应,一部分从前方攻入吸引注意力,一部分从后方偷袭,争取速战速决。”柳姳音快速做出对策,又问齐九桉:“我准备和他们一起从后方偷袭,世子要去哪里?”
齐九桉面露难色:“我和你一起吧,我实在担心你。”
随着柳姳音的部署,他们很快展开行动。朔风堂的人似乎没料到他们在这个时候攻打,被打得措手不及,一个两个连武器都没拿就被打晕绑住了。
柳姳音和齐九桉爬到三楼,按住一个胡人大汉逼问他:“你们的首领在这里吗?”
他被掐住脖子,脸憋得通红,指了指上面:“楼上,在楼上。”
楼上没有点灯,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踏进楼上时,头顶的房梁上一把飞刀飞来,柳姳音抬手打飞,只见周围突然黑压压涌上一群胡人,并且各个手里握着武器,将他们围住,紧接着两个弯钩射来,缠住他们俩的脚,一个大力扯倒了他们。
“遭了,中计了。”齐九桉惊呼,下意识护住柳姳音。
她很快从弯钩中挣脱,语气沉静:“别慌,等支援来。”
柳姳音暗道,还好带足了人,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柳姳音战斗经验丰富,哪怕被围攻也应对自如,很快制服了几个人,她笑意略带轻松,转过身却发觉齐九桉被前后夹击。
他脚上的钩爪还没取掉,面前的人就拿大刀砍他,他背后还有一人朝他攻击,柳姳音眼疾脚快,一个飞踢将齐九桉背后的人踹晕,又把他面前的人砸晕,蹲下来帮他取掉钩爪。
突然,又有一人举着棍子从她背后偷袭,情急之下齐九桉一头顶了上去,棍子落在了他脑袋上,虽不致命,但却让他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
柳姳音与那人斡旋,明显这人武力在她之上,几番下来她落了下风,被那人一掌拍在背后,柳姳音踉跄几步,只觉肺腑俱裂,浑身冷汗直流。
生死之际,躺在地上的齐九桉从地上见到一个箭,他一扔,只好直击那人太阳穴,那人应声倒地。
柳姳音额头虚汗冒出,疲惫地回头,和眼睛迷离的齐九桉相视一笑。
这次配合很默契,她想起两人初识。
那时她刚经营明月阁,生意有了一点气色,她总会买些吃食带去城西的贫民宅里看望那些因各种原因而生活窘迫只能乞讨的百姓,在那里她碰到了同样来给贫民们送食物的齐九桉。
起初他们并不相识,只是每隔五天都会在那里遇见,两人保持着一种默契,你不问我的来历,我不问你的姓名。
直到有一次,她去刺杀一个勒索官员、欺男霸女的富商,富商表面是与人为善的善商,可私底下凌虐下人、欺压官员,原本她的目的是找到裴璟辞想要的名册就可以走人,但是在柳姳音在临走时竟然亲眼目睹富商绑架了好几个贫民宅地的女孩,对她们肆意打骂欺辱。
原来那些无缘无故失踪的女孩都被他绑架了,然后再卖去青楼。
于是在那一刻,她起了杀心。她先放走了那些女孩,然后走到富商的房间亲手把他的手脚砍了下来,最后挥刀刺向他的心脏时,外面黑云压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大雨倾泻而落。
柳姳音为那些女孩报了仇,她把破损的面具摘下,仰头呼出一口气,待她回头时,一个蒙面手里握着刀的黑衣少年站在院落里,直愣愣地盯着她。
少年露出的眼睛温润、干净,此刻眼神中正布满震惊、难以置信,柳姳音认得那双眼睛,是常常与她在贫民宅地里一起投递的少年。
他的出现让柳姳音犹豫了,直到官兵和护院赶来,柳姳音才匆忙逃窜,她受了伤,浑身淋得如落汤鸡般,在紧密的追击中四处逃窜,最后躲进了一个破旧的木屋里。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官兵们正在四处搜寻她的下落,小破屋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柳姳音捂着腰上被刺得鲜血淋漓的伤口,痛苦地靠在土墙上,她伤得位置不好,一动就会牵扯伤口,身边能用的武器也只有手里的长刀了,明月阁的人再不接应她,她恐怕会撑不住了……
绝望与害怕再次笼罩着她。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那个少年把几瓶治伤的药和布放在门口,还有一件蓑衣,紧张又真诚地开口:“姑娘,我是定远侯府世子齐九桉,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门口的东西你可能需要,我先把官兵引走,你找个机会逃走吧。”
柳姳音透过木窗看他,少年眼神决绝而清澈,仿佛天外星辰,明亮璀璨,引人驻足欣赏,他虽然着黑衣,但有着不染世俗的气质,告别柳姳音,然后义无反顾打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他给柳姳音的感觉是可靠、能够信任,所以柳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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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相信了他,接受了他的帮助成功逃离。
再见面时还是在城西,齐九桉似乎等待多时,看见她带着面具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等无人时主动开口:“谢谢你救了那些孩子,没有你她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叫齐九桉,你叫什么,不想说也没关系。”
柳姳音看着他,疑惑地问:“你不怕我吗,一个杀人的刺客?”
齐九桉笑了一声,笑容真诚感染人心:“我见过你杀人的样子,可我也见过你弯腰给小乞丐馒头的纯良,你还把那些孩子放了,哪怕我见过你的脸,你也没有一上来就要杀我,所以我确信你是个好人。”
似乎被感染了,柳姳音也跟着他笑:“谢谢,你也是个好人。我,我叫柳姳音。”
“柳姳音,这个名字我记住了。”齐九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于是他们逐渐熟悉,用他的话说,是挚友。
柳姳音捂着伤口,唇角刻出一丝鲜红的血,她把齐九桉扶起,虚软地说:“又一次生死与共了。”
楼阁归于平静,黑暗里缓缓走出一个倩影,女子穿着淡粉色的衣裙,干净精致,与周遭的狼藉格格不入。
女子开口是冷冷的恶意:“没想到这样都杀不了你,真是可惜。”
柳姳音站起身,虽然早就料到,但还是被小小震撼了一下:“果然是你,楚嫣。”
楚嫣款款走到书桌前坐下,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她眉眼带笑,却与平日里的娇小无辜做派全然不同,眼前的她锋芒毕露,对她全是恶意。
“你还真是聪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虽然从清心寺的事我就怀疑你,但如果你没有出现在那日街头,我可能还没那么确定。”柳姳音静静看着她,“你出现得太诡异了,就是那人撞倒你才停下要杀我的。”
楚嫣微微点头:“不错,他们在街头行刺,我才忽然想到让他们在众人和殿下面前杀了你,会更刺激,所以才假装被他撞倒给他递话。你看,殿下哪怕见你受伤了,还是先来救我。”
她最后的话颇为得意,柳姳音又问:“清心寺那次,真相是什么?”
楚嫣把玩起桌上的扇子,像是在谈论一件小事般轻快:“谁让鹿扬那个人发现我和朔风堂的秘密,我为了除掉他,才主动与泯园合作,再顺便一起把你解决了。他原本想给你通风报信,还好泯园的人先把他杀了,这几个暗卫倒是挺难杀的,本来想让泯园带回去,可他们很护着你,死都不愿意放出那几枚求救弹,只好让他们死了。”
柳姳音喘着气,眼底猩红一片,此刻她的胸口因受伤而承受剧痛,又一想到鹿扬他们心里就难受,她满眼的不理解,问道:“楚嫣,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杀我?”
楚嫣眼神狠厉起来,将扇子一掌拍在桌上,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无冤无仇?哪里无冤无仇,我与殿下幼时便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凭什么陪伴他左右、与他并肩的人是你?你不过只是一个下属,一个暗卫,凭什么他待你与其他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