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关系
    柳姳音转头瞪着他,像看蠢货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裴璟辞,你是不是脑子发病了?”

    裴璟辞也被自己的想法震住了,他什么都不懂,说出口时又立马意识到不好,赶忙蹲下身臂弯搂住她,害怕她又有什么不舒服。

    “你这是怎么了?我去给你请郎中吧。”

    他小心翼翼去看她的脸色,只见向来精气神十足的柳姳音,此时嘴唇发白,面容似乎有些憔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他亲她的时候她嘴唇还是红润润的。

    柳姳音摆摆手,在裴璟辞的搀扶下站起来,脑袋发晕,细细喘息:“不用,可能是这几日没休息好,胃口不太好。”

    裴璟辞又道:“我让厨房把这些菜撤下去,再煮些鲜甜营养的粥给你送过来。”

    柳姳音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忽而狡黠一笑:“不如你把我送回如意客栈吧,我只吃得惯段婶的饭菜。”

    她这话什么意思裴璟辞心里一清二楚,他没料到都这种时候她还想着跑。

    他擒住柳姳音的下巴,脸凑近看她,语气中略有轻佻略有威胁:“阿音,少耍花样,好好在这儿待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门外想起一阵敲门声,清崇语气有些焦急:“殿下,有急事。”

    能在这种时候让清崇打扰他们,想必事情确实紧急。

    裴璟辞走到床边,把铁链子收紧了些,限制了柳姳音的活动距离,确认了她没有逃脱的可能。他太了解柳姳音了,若不把这铁链收紧些,恐怕她又会做出什么动静,她向来聪慧过人。

    做完这些他才环住她的腰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马上会有人给你送饭,吃了饭就乖乖在这里等我。”

    言罢,裴璟辞离开了房间,剩下柳姳音一个人幽怨地盯着房间门口。

    裴璟辞还真是把她当成犯人对待了。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又提着新鲜的饭菜进来,食盒打开的一瞬间,柳姳音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段婶做的菜。

    她有些惊讶,裴璟辞竟然会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

    虽然是段婶精心做的饭菜,但柳姳音因为方才的恶心,胃里也莫名的不舒服,简单吃了两口就饱了。

    被人侍奉着吃完了饭,柳姳音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研究起捆住双手的镣铐,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锁链碰撞的声音。

    这镣铐是明月阁用来锁犯人的,用的是上好的铁,轻易弄不坏,砍不断。

    在柳姳音努力尝试无数遍,试图从镣铐中把挣脱无果后,她终于放弃了,转而又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她的衣服在被裴璟辞带回来后,就已经里里外外全换了一套,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用的武器。

    她又去打开窗子,可铁链的长度只够她走到窗前探头,院子围满了人,连窗户外面也有人看守。

    柳姳音无奈泄了气,又坐回地上摆弄着镣铐。

    看来裴璟辞真是生怕自己逃跑了,硬要闯出去也根本没有办法。

    她自嘲地勾起唇角,可叹她终究斗不过裴璟辞,他根本没有打消怀疑,而是假意离开青州实则等着自己主动现身呢。

    到底是她轻看了他的心思。

    柳姳音垂着手,笨重的镣铐坠得她手腕有些酸痛,被锁住的皓腕上有一道红印,身体也因为刚刚一番折腾微微发了些汗,四肢有些乏力。

    不知为何,这两日她的精力大不如从前,明明被裴璟辞带回来时就已经睡过了,可眼下又打起了哈欠。

    她坐在地上,头靠在床角,眼皮无力地垂落。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时,突然门外一声巨响将她从困顿中惊醒,紧接着房间门被大力从外面踹开,一个孔武有力的身影毫无征兆闯进柳姳音眼中。

    “年川!”柳姳音又惊讶又疑惑。

    年川在发现柳姳音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亮,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蹲到她面前,在看清她如今的模样后,忍不住骂道:“真是个畜生,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在他的视角看,此刻的柳姳音一头青丝稍显凌乱,而她的衣衫也同样凌乱,单薄的白衣裹住她的身体,样式虽简单却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双手被镣铐锁在了床头,脸蛋不知何缘由红扑扑的,脖颈上也有一处红印。

    年川虽经情事,但不代表他知晓这些事,此刻柳姳音在他眼里俨然一副被欺辱过的模样。

    从前见惯了她强势指使他做事的做派,今日他见到她这般弱小可怜的凄美样子,男人心中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年川哑声道:“我带你出去。”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刀和铁丝开始撬锁。

    柳姳音不关心自己在他心里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形象,她只是有些困扰:“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年川头也不抬:“他找到我和我妹妹的住所了,我没办法就先把我妹妹安置好,想着你可能有危险,就跟着他们的人找来了。”

    柳姳音长叹一声,果然裴璟辞还是查到了他们头上。

    她推着他:“你别管了,我们逃不出去的,你先带着你妹妹离开青州,不要管我。”

    “放心,外面那些人被我用药迷晕了。”年川不死心,拉过她的手腕继续尝试开锁。

    柳姳音觉得他有些不自量力了,严肃道:“你以为这些能对付他的人吗?你以为他只有这些人吗?你还是先考虑你自己的命吧,快走!”

    他的迷药根本达不到足以迷晕全院人的程度,外面这么安静一定是古怪。

    她焦急去推着年川,年川又不愿就这样离开,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你们在做什么?”

    裴璟辞的声音狠厉中带着愤怒,眼神仿佛杀人的恶魔,死死盯着他握住柳姳音手的地方。

    刚处理完,听闻年川果然来这里了,心里隐隐得意,本想来抓他个正着,却不想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在推搡。

    柳姳音柔荑般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推着,而他粗糙的左手竟然就那样抓住她雪白光滑的手腕,画面过分此言,裴璟辞一时情绪失控。

    他疾步过去,愤怒的情绪带动他的动作也有些强劲和凶猛,一脚用力踢开年川,年川被重重摔在地上,后又站起来持刀与他对抗,裴璟辞每一招都能灵活应对,然后被双倍奉还。

    两个男人在柳姳音面前缠斗,她却毫无办法,直到裴璟辞被年川的刀划破上臂,年川被他一拳猛击打飞到墙上,一口血猛呕了出来,裴璟辞这才停手。

    他缓缓从腰间拔出匕首,往年川腹部滑了一刀,轻蔑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关进地牢。”

    “年川,你没事吧?”

    柳姳音想要去看年川的伤势,却被裴璟辞一把拽住。

    她眼神担忧地看着年川被清崇拖着走,害怕裴璟辞会对他不利。

    可这样的眼神却让裴璟辞更加生气,他扭过她的脸,与她对视:“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不先看看我?”

    柳姳音低头看着他上臂的伤口,伤口不大,却慢慢往外冒着鲜红的血。

    凝视片刻,她什么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这样的伤于他而已无足轻重。

    她沉默不语,裴璟辞也是无奈,拿了一块帕子在她手上擦拭。

    他最讨厌别的男人碰她了,方才被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擦干净才行。

    柳姳音别扭地被他握住手臂擦拭,终是忍不住拉住裴璟辞恳求他:“裴璟辞,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放了他。”

    裴璟辞慢条斯理地擦着,眼眸暗了暗:“第一次时,我放过了他,这一次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怪不得别人。”

    擦干净后,裴璟辞放下手帕,坐在床榻上,将柳姳音拉到自己怀里,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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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颊,像是在用手指描摹她的五官。

    柳姳音再次央求他,手去抓裴璟辞的衣袖:“你放了他,有什么事冲我来,行不行?”

    她是真的害怕他会对年川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年川还是她在夏江诲身边的卧底,若他今日没有回去,夏江诲一定会起疑。

    可裴璟辞却拧着剑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向我求情,他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

    他心中燃着一团火,对这个男人愈发痛恨和嫉妒,是他一开始小瞧了那人,没想到他在柳姳音心里竟如此重要。

    柳姳音沉默了,即便现在他已经查到了年川兄妹的住处,可他应该还不知年川在夏江诲做事,她不能透露他的身份,也不能告诉裴璟辞她如今在查朔风堂。

    裴璟辞却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她的难言之隐,这更印证了他们两个关系不简单。

    还有他们抓拿年川时,年川看柳姳音的眼神,那样忧心,那样不顾一切。

    “说!”裴璟辞厉声问,一只手顺着她的衣裙下摆从外往里,从下至上。

    柳姳音脊背神经都绷紧了,推开他,从他怀里跳下来,硬着头皮与他谈:“朋友而已,裴璟辞,你放了他,我们或许还能好好谈。”

    裴璟辞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阴冷的警告,似笑非笑道:“阿音,你不要太在意他了,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他。”

    柳姳音瞧着他,俊秀的面容此刻冷漠刻薄得可怕,黑色的瞳孔沉着,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恐怖如斯。

    柳姳音被他吓到了,裴璟辞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年川这么生气,仅仅是因为他常常出现在她身边,还来救她?

    裴璟辞捉住她的手,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然后起身道:“在这儿等我。”

    似乎猜到他要去做什么,柳姳音跨步去拦住他,可奈何铁链拴住了她,她没走两步就被裴璟辞推回床上。

    “裴璟辞!”

    情急之下,柳姳音抓住了他的腰带,明明那般紧的腰带,偏偏在她手里被扯掉了,柳姳音看着手里的腰带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裴璟辞将她按回床上,冷厉的神色因为这个动作而缓解了一丝,他唇角浮现出淡淡的坏笑,将腰带拿了回来重新系着。

    “没想到阿音这么着急?那等我先解决了那个男人。”

    门一张一合,裴璟辞走了,他是去审讯年川去了,柳姳音感到无助又气恼。

    -

    裴璟辞带着一身怒火冲到了地牢,方才柳姳音那样不自然的表现,让他对年川和她的关系愈发担忧。

    他要亲自问一问,在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年川究竟与柳姳音是如何相处的。

    年川被绑在铁架上,因为受伤没有得到救治而浑身虚弱。

    裴璟辞蔑视地笑:“就这样身板,你也配喜欢阿音?”

    “你在瞎说什么,我与英娘清清白白的。”年川吐了一口脓血,瞪着裴璟辞,似乎因为心思被拆穿,耳根处登时发红了,脸也涨红了。

    “我瞎说?”裴璟辞轻笑,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掐住了他的颌骨,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就不清白,你也配肖想她!”

    一想到他在柳姳音身边的场景,裴璟辞就感到痛苦和愤怒的火焰在在他体内四处顶撞。

    “你与她,现在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你能给她剥蟹肉?”裴璟辞逼问他。

    年川痛得脸都要变形了,还是嘴硬道:“与你何干。”

    裴璟辞被他逗笑了,松开了手,盯着他问:“你可知,我是她什么人?”

    年川不以为意:“她说过,你只是他的债主。”

    “债主?”裴璟辞笑容得意,语气中也满是肯定,“不,我是她的情郎,这辈子她都只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