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文,直到李夫人携儿女三人给景阳夫人拜礼,景阳夫人一见辰羽便绕了舌,忘了如何夸赞。
“李夫人,这孩子是真俊俏,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又好生眼熟呢。”景阳夫人笑着端视着辰羽。
景阳夫人眼光在上下打量着辰羽,弄得辰羽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物件,于是辰羽只能尴尬笑着作礼,给景阳夫人问安。
“这是我儿韩辰羽,是我家侯爷与我收养的义子。”李夫人笑道。
“原来姓韩啊!”景阳夫人疑虑道,转而笑着夸赞,“哎呦~,这是从哪收的义子,叫人越看越喜欢呢。”
“多谢夫人夸奖!”李夫人笑着应道。
“这是你家燕芸吧,生的真灵巧,等再过两年,长开了,定是一朵花儿!”景阳夫人笑着夸赞道。
景阳夫人这么一讲,又把燕芸弄的害羞起来,羞答答的给景阳夫人问安。
“您还没夸我呢!”燕仪在景阳夫人刚预备夸自己时笑嘻嘻插嘴道。
燕仪这一插嘴,弄得在场众人一阵乐笑,景阳夫人也是忍俊不禁指着燕仪对着李夫人笑道:“你家这个小燕仪我是喜欢的紧呢,小混蛋!”
“你再这般无理,给我丢人现眼,讨打了是不是!”李夫人无奈锁眉愠怒道。
“这个性格,倒是和他爹当年有几分相像呢!”景阳夫人乐呵呵笑道。
“真的?”燕仪突然来了兴趣,饶有兴趣的问道,“我爹老板着一张脸,那么无趣的人,我哪里像他?曾几何时,我都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我哥才是!”
李夫人和辰羽听罢,摇头苦笑,李夫人无奈的一脸嫌弃道:“我倒希望能生出你哥这样的孩子,我跟你爹没人想要你!”
“那肯定是你们上辈子欠我钱,这辈子老天让我生在你们家,是给机会让你们还债的,还不完,下辈子还生你们家!”燕仪说罢开怀大笑。
众人听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燕芸则忍不住笑嘻嘻回击燕仪道:“你有本事找爹讨债去,看爹不打你!”
“哎~你爹是后来才变的无趣的,”景阳夫人摆手笑的有点岔气道,“你可不要变的像他一样才好!”
“您放心好了,绝对不会!”燕仪挺着胸脯自信满满道。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带你娘入座去吧,一会儿我要看你们哥俩击鞠。”景阳夫人热情道。
“好嘞!”燕仪兴奋道。
李夫人带着三个儿女入定观台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当朝九卿之首杨太常的夫人满面笑容的向这边走来,李夫人便起身相迎。
杨夫人身边挽携的正是小女儿杨彦笛,与燕仪是同窗,二人同在卢老先生的学堂读书。由于辰羽极少去学堂读书,因此彦笛和辰羽只能算是认识,但似乎都没有机会讲过一句话。
“你来得还真早呢!”杨夫人向李夫人热情招呼道。
“也是刚到,这椅子也还没坐热,”李夫说罢,转向三个儿女指示道,“快见过杨夫人。”
“彦迪,见过李夫人!”杨夫人几乎同时吩咐女儿道。
于是四个小辈纷纷拱手作礼向彼此的长辈问安,接着杨彦笛又向辰羽拜礼道:“见过韩师兄!”
“见过杨师妹,”辰羽笑着回应道,“杨师妹不必多礼!”
“我跟大哥是同一天拜的杨老先生,怎么没见你叫过我一声师兄?”燕仪故意拉着脸问道。
杨彦迪不禁噗呲一笑,转而回怼燕仪道:“你大哥和燕宁难得碰见,你又不是,况且……”
“况且什么?”燕仪本能的追问道。
“你大哥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受老师褒奖最多,我不得多敬着才怪呢!”彦迪说罢又捂嘴一笑道,“可你呢,是挨老师板子最多的学生!”
众人听罢,不禁掩面大笑,燕仪见自己在学堂的老底被人揭穿了,顿时感到脸上无光,一时在言语上挫了锐气。
“我不该问你话!”燕仪无奈摇头苦笑道。
“我也不想搭理你,也不想让人知道有你这样的师兄。”彦迪继续笑着补刀道。
燕仪表示无奈,罕见的认怂道:“我不说话了,不想再受到伤害!”
燕芸也忍不住嘲笑燕仪道:“我还以为你嘴上功夫无敌呢,原来杨姐姐能治住你嘛!”
“这是燕芸吧,长的真可人呢!”杨夫人夸赞燕芸道。
“倒不如您的二位千金,矜言怎么不一起来呢?”李夫人问道。
“我姐姐在为太后医病,稍后会随长公主一起过来。”杨彦迪回答道。
话说这杨夫人的长女杨矜言医术不凡,是位出色的女医,京城皇家妃嫔,世家贵妇都喜欢向其求医问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杨家与长公主有了关联,长公主也十分喜爱杨矜言。
“怎么,洛贞公主也要过来?”李夫人惊讶的问道,“倒是难得遇见呢!”
“景阳夫人和太后是胞妹,如今太后病重不能前来,陛下又日理万机,太后便让长公主代表皇家出席,长公主便是皇家的脸面!”杨夫人小声说道。
两位夫人正在攀谈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锣响,这是集合世家子弟准备击鞠的号角,只见各看台的世家公子们纷纷起身下台奔向一处,犹如蚁聚,于是燕仪和辰羽也向两位夫人告辞而去。
“和你家燕仪一起的便是你家义子吧?”杨夫人望着辰羽的背影问道。
“是的,他自幼跟随侯爷在雍凉,这次回京待几日,碰巧撞见这事,便想着带他一起来了。”李夫人笑道。
“倒是十分的器宇不凡,不愧是李侯爷带出来的!”杨夫人笑着夸赞道。
“确实如此,便是当亲儿子养了,比燕仪要强十倍呢!”李夫人笑道。
“可别这么说,我瞧你家燕仪就很好啊,没见他学坏,京城世家纨绔子弟还少吗!”杨夫人认真道。
“连杨姑娘都说他不好,还能好到哪里去!”李夫人和蔼的望着杨彦迪,无奈笑道,“我还不知道他在学堂是副挨板子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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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说罢四人又是掩面一笑。台上妇人谈笑风生,台下公子哥们紧锣密鼓,牵着各自的马儿进场,背靠南侧入口处帷幕一字排开,皆在认真整理装束。
就在这时,燕仪打了退堂鼓,只因燕仪平日心性不好胜,也不爱逞强,因此对于击鞠这种极具对抗性的活动并未刻意进行训练,击鞠技术也是马马虎虎,上不了台面。
燕仪在这之前的种种行为也只不过是为了哄骗辰羽上场,而自己却早已计划好了打退堂鼓。
“大哥,我脚扭伤了,唉呀~”燕仪假装叫痛道。
“怎么了,严不严重?”辰羽关心道。
“严重!我上不了场了,不打了!”燕仪说罢假装一瘸一拐的摆手离开。
燕仪边离开边和一众世家子弟挥手打招呼,慌称不能奉陪,这么多世家公子,有相信的,自然就有不相信的,于是便有人直呼“李燕仪要当逃兵”。
燕仪听身后有人称自己是逃兵,便立马强撑颜面回怼道:“等我腿好了,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燕仪说罢,却又沾沾自喜小声嘀咕道:“想让小爷我给你们这帮蠢货当陪衬,想得美!门都没有!”
如此看来,燕仪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击鞠技术不行,也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出丑。
辰羽也感觉燕仪在装,却不知道燕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原来李燕仪对杨安迪多少有些好感,想借口回到看台和杨安迪待在一块儿。
然而燕仪离开后,众世家公子由于之前大多数都不认识辰羽,于是私下便有人非议辰羽云云:
“他叫韩辰羽,不过是李家的假子,没什么了不起!”
“说不准还是李家的私生子!”
“他什么身份!也配参加这等盛宴!”
“我可不想跟他成为队友!”
……
有些世家公子甚至在议论时故意放大了声音,殊不知这些非议之声尽被帷幕外经过的贵人听的一清二楚。
在划分队伍的时候,辰羽也感受到了被无视和排挤的滋味!很明显两支比赛队伍的领头人都不喜欢将辰羽选进队伍,最后也是其中一队不得不将辰羽纳入队中凑人数。
按规定,比赛分三场,三局两胜。辰羽却一点都不期待,已然察觉到这帮世家公子看不起自己,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被孤立的滋味!然而自己却不能抗争,毕竟这种场合不能肆意破坏氛围,也要顾着李夫人的脸面。
辰羽此刻心情受挫!想到自己身在雍凉,备受众将士拥戴,可身在皇城,却受世家子弟的排挤。因而不禁感叹,这大概就是身份和圈子的缘故吧!
此刻的辰羽心有雾霾,只盼望老天能突然下一场暴雨,好取消了这令人不爽的赛事。然而辰羽举首望天,一片晴空万里。
辰羽望向看台,只见李夫人和杨夫人一众人有说有笑,显然此刻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真希望弟弟李燕仪能下场替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