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潜龙勿用
    两天后,燕宁即将回家,先后向众人辞行,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毕竟曾将青春的热血撒在脚下的土地!现将离开,不知何时还能故地重游!或许燕宁想着有一天还能再回来,就像先前回家的情形一样!

    辰羽与燕宁也是有兄弟之情的,毕竟二人是同一天来雍凉的,于是辰羽陪同燕宁,走马相送,一路边走边交谈。

    两人不知聊些什么,或是功名大志,又或是家中牵绊,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相送了近十里路。

    “大哥,你就放心好了!不用再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好,祝你一路顺风!”

    于是兄弟二人拱手相送,只见燕宁奋起一鞭子落在了马儿的屁股上,顿时一骑而出,扬尘四起。

    辰羽目送燕宁离去片刻,便也回马扬鞭,此时兄弟二人背向而驰,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待辰羽送完燕宁后回到军中,自己也要向李侯辞行,将要去往北境协同林仲礼处理边境事务。

    当辰羽来到李侯的帅营中,拱手叫了声“义父”,却未见李侯答应,只见李侯正在全神贯注的练习书法,让辰羽独自伫立了好一会儿。

    此刻辰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换作是往常,义父是决对不会视自己如无物,把自己故意晾在一边的,因为这是对待燕仪的方式。

    就这样辰羽大概伫立了有半刻钟,在这半刻钟里辰羽的内心运转就未曾停过,各种猜疑从脑子里闪过,不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犯了错,是不是义父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你过来!”李侯语气极为和善的向辰羽招手道,却依旧在低头弯腰练字。

    辰羽闻言连忙凑上前来,见李侯语气缓和,心中疑虑顿消,但神情不免没反应过来,显得有些惊诧和拘谨。

    “义父生在国家动荡之时,不得已才从了行伍,其实我不喜欢舞刀弄棒,”李侯显得极为兴趣盎然道,“义父最大的爱好乃是舞文弄墨!来看看我刚刚写的字怎么样?”

    然而李侯的字迹并不好看,这一点辰羽是知道的,但这并不影响李候练字的心情。正因为自己的字迹不好看,写奏书还曾被皇帝点名批评字迹潦草!这就是李候喜欢练字的原因!当然这也是李候平时写奏书喜欢让辰羽代笔的原因之一。

    辰羽闻言不禁一笑,心想义父今天难得这么有兴致,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夸赞一番才合适,未待走上前来,脑海中已经冒出了准备夸赞的词汇。

    待辰羽走上前来,竟不禁愣了神,只见李侯身前的台案上满满的字稿,却满是写着“潜龙勿用”的字稿。

    辰羽顿时脑筋又高速运转起来,深知这四个字出自于《周易》,隐喻身处不利的环境,要时刻小心谨慎,不能暴露自身!为人做事不可轻举妄动!

    此刻辰羽感觉像是被义父洞穿了内心一般,因而显得有点拘谨慌张,于是少帅的自信风度也随之荡然无存!只感受到义父的形象变的高大起来。

    而李侯此时自知拿捏到了虎子,内心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心想:老子为了教导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你小子要好自为之!

    “义父的字……苍劲有力……力道浑厚……”辰羽一时吞吞吐吐的评价道。

    “不说实话!义父的字往大里写,就老是写不好!”李侯意有所指的开玩笑道,“你林伯,倒是尽说实话,被我轰走了!”

    辰羽听罢,只得咯咯赔笑,随心有所思,却也乐不可支!只因李侯不想把气氛搞的太死气沉沉。

    “来!你字不错!照着写张给我看看!”李侯很自然的将笔搁置在辰羽面前,并扣桌催促道。

    于是辰羽点头笑了一下,态度显得极为恭顺,执笔时,已然一副全神贯注的神情,落笔时,意念即游走于笔尖,将这四个字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直到此刻,辰羽内心不再抗拒,欣然接纳了李侯的良苦用心,心中对这个义父油然起敬!

    “果然还是你的字好!”李侯称赞道。

    “这几个字,孩儿写的还不够好,闲来定会多加练习!”辰羽此刻低调平和且自信,拱手诚恳道,“孩儿要先去北境了,义父可还有其他吩咐?”

    “去吧!万事小心!”李侯用深重的眼神看着辰羽,同时拍了一下辰羽的手臂说道,“记着!日后遇到再大的困难,就往西边跑!”

    “孩儿明白!孩儿告辞!”辰羽此刻感受到了温和的父爱,不免心生感动!

    出了李侯的帅营,辰羽出北门而去,此刻辰羽心中百感交集,心中坚信自己的靠山就在身后,只盼岁月的风霜有情,莫让义父老去!

    此刻中军帅营中,李侯早已放下了笔,不免显得有些落寞,养了十来年的虎仔,甚合心意,能驱豺狼,却又何尝不担心其被财狼所伤!

    因此同为父爱,李侯对辰羽所表现的是温和的父爱!对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二公子李燕仪则是严峻的父爱!

    这世上的事,往往是看似对立,却不矛盾,李侯之教子便是如此!

    且说辰羽出了中军大营,先回了趟自己的住所,一路上辰羽都在思考,究竟是义父单纯的想教育自己做人做事,还是义父去过自己的住所,看到了自己房间里的沙盘推演!

    回到住所后,辰羽看着那个布阵沙盘,扫视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并未发现异常。于是辰羽出去寻问卫兵是否有人进过自己的房间,但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然而卫兵说谎的眼神却逃不过辰羽的警觉!

    可辰羽并未追究考证,知道这事如果卫兵对自己说谎,那一定是义父和林伯交代的,事实也是如此!那天事后林仲礼就又返回吩咐过卫兵要保密!

    待辰羽返回到住所,便打乱了沙盘,烧毁了压在沙盘下的纸条,只盼望这几张纸条未被发现才好!接着又看了看桌上的物件,凭记忆比对着痕迹,直到发现印泥有被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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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林仲礼虽然将印泥准确的放到了原位,可陶制印泥盖上的图案所对的方向有误!按辰羽的习惯,用完印泥一定会将图案扭正!这才符合自己一丝不苟的性格特征!

    于是辰羽拿起印泥,打开盖子,仔细观察,隐隐的发现李候的镇西将军大印在上面留了印纹,又回想到李候处那盘新的印泥,于是瞬间推断出李候来过自己房间的原因,想到这里辰羽不禁吸了口气,只能算是自己行事不密!

    辰羽在房间大致收拾了一下,离开时依旧将钥匙交给卫兵保管,而后便回了枭骑营,率了一千枭骑直奔北境与林仲礼汇合,说是要和西胡人进行边境谈判,总得带些强兵,以壮声势!

    事实上,出征西胡归来的雍凉军,此时正驻扎在雍凉北境,当下已经被林仲礼接管,光凭这北境的雍凉军就足以威慑西胡!

    在辰羽离开后,言平正在为延陵王赶制重甲车舆,为护送延陵王回京做准备,然而越是这个时候,暗中的敌人就越是盯的紧,必将使尽一切办法刺杀延陵王!

    ……

    五日后的亥时,月明星隐,雍凉中军大营中人马攒动,正是二百枭骑拱卫着延陵王的车驾,车驾由四匹悍马共同牵引,马身与车身皆镶玄甲,连同二百玄甲枭骑,与这夜色融为了一体。

    为首之人正是言平,看来是早已计划好要趁着今晚夜色潜行,以防白天被敌人发觉。

    当然也考虑到护送延陵王的途中,若是白天赶路夜晚休息,那么夜晚休息时若遭遇偷袭将很难堤防,毕竟夜色有利于暗中的敌人,这样不如反其道而行,夜间赶路,才能在不利于我方的夜晚保持高度警觉!

    且说这白天休息,夜晚赶路的对策虽好,却不意味着遇不到敌人,因为对于幕后的敌人而言,让延陵王死在回京的路上是最优选项!

    这时只见言平屈身贴近车驾,向车中的延陵王拱手请示启程,得到同意后,言平随即下令众将士驱马前行,队伍分列护卫于车驾四周,以便能第一时间护卫车驾。

    然而待言平领着车驾离开不久后,身后的中军大营本该一片沉寂至鸡鸣,却有可疑的信鸽飞向天空。

    在这深夜突然起飞的信鸽,断然不会是和平的使者,当是危机降临前的预警!

    如果说言平护送延陵王回京,选择在夜间出发是为了借着夜色掩人耳目,好让敌人反应滞后,那么这个目的显然已经落空了!

    若依此推算言平护送延陵王这一路将很难顺风,且看言平一路如何应对危机!

    当这信鸽飞临目的地,落到这策划行刺之人掌中时,言平带领的车队依然在夜色中潜行,此时敌人已然得知雍凉中军大营的动向,以及延陵王车驾护卫的具体情况,那么一场针对护送队伍的行刺计划此刻正在发酵中。

    若知护送延陵王回京这一路将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以及如何化解危机,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