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十一前
被拒绝了无数遍，现在反过来主动申请添加好友？
呵，女人。
方圆傲娇了一秒钟，然后果断同意申请。
“方圆很规矩”扩列一名好友。
高速上，邹安闷不吭声地开车，副驾的方圆时不时傻笑一下，表情既淫荡又淫荡。
“早安、午安、晚安”之类的哈巴狗式聊天方法方圆拒绝使用。
追姑娘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弛有度，节奏，以及幽默。
幽默这方面，方圆自问还是有一些在身上的。
更何况微博还面世，鸡汤尚未掺毒。
笑话和鸡汤一起给媳妇喂，未来可期。
方圆很规矩：请我吃饭？
Freedom：嗯，谢谢你的镜子。你喜欢吃什么？
方圆很规矩：我喜欢吃豆腐。
挺了两分钟，对面还没回。
方圆很规矩：美食街上有家石板豆腐很好吃，但有些辣。
Freedom：好，假期之后我请你吃。
方圆很规矩：十一回家吗？
Freedom：回的，明天的票。
方圆很规矩：其实专门为了回礼去吃饭没必要的，你请我吃个会说话的洋柿子吧。
Freedom：？
方圆很规矩：从前有两个洋柿子在街上走路，后面的洋柿子跟前面的说“你等等我”，喊了好几遍，前面的洋柿子还不理它，后面的洋柿子急眼了，追上去打了它一巴掌，问：“咋不理我？”，前面的洋柿子说：“我们是洋柿子，我们不会说话。”
等了两分钟。
Freedom：我看了好几遍，这是个笑话？
方圆很规矩：呵呵，好像是。
Freedom：哦。
幽默大师变成话题终结者，方圆气急败坏地把儿童版《十万个冷笑话》丢到后座。
“现在东山很安全，你也回家歇两天。”方圆看看邹安，说了一句。
邹安想了想，他知道方圆有秘密安保团队，点点头说：“我家离得近，回去看看老娘，二号回来。”
到家是中午，李响把饭做好了，但她没吃。
方圆进门的时候，李响已经穿的整整齐齐准备出门。
一身薄款的灰色小西服、高跟鞋，从露出的脚背看，铅笔裤里应该是肉丝……
“你这是？”
变装成OL的李老师让方圆有点…喜欢。
李响说：“下午要去沈城开会，晚上有聚餐，明天还得回家一趟。
梓涵这两天你带吧，一号上午学校见。”
不知是慌张还是真的雷厉风行，李响边说边跨起小坤包，出门前又转回身。
“明天上午要带她去社区扎预防针，别忘了。
对，还有，梓涵早午晚要吃钙片，最好晚饭后再吃一个苹果。”
啪，大门关上。
屋子里一大一小干瞪眼。
方圆问徐梓涵：“0号咋了？”
徐梓涵说：“上次家长会受了刺激，最近扮演妈妈上瘾了。”
徐梓涵虽然没到六周岁，但个子的确比同龄的女孩子要矮一些，说完踮脚坐上凳子，招呼方圆吃饭。
“土豆丝、蒸五花肉、尖椒肥肠，她知道你喜欢吃，一大早起来做的。”
小朋友自己盛了一碗饭，开始往嘴里扒拉。
方圆坐下开动，品了品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大赞：“尊嘟假嘟？她有这手艺？”
徐梓涵鼓着腮帮子，点点小脑瓜：“当然尊嘟，就是做完发现不好吃之后…又点了外卖。”
“……”
饭桌上，徐梓涵小嘴叭叭地讲了讲这一个月来没有在电话里跟方圆说过的小事。
什么开学第一次家长会时李响跟老师争执，说她就是自己的妈妈啦；
什么李响天天在家举哑铃，也不出去逛街啦；
什么陈姐姐周末回东山会带她们出去玩啦；
什么李理姐姐从南方给她寄来好多好吃的和玩具啦……云云。
“有个叫刘寒的男人总给她发信息。”
“唔？”
“但不用担心，她没怎么回复过。”
方圆问：“你咋知道？”
徐梓涵嘻嘻一乐：“每次给你打电话时，俺都会偷偷看。她电话本才十几个人。”
小丫头这种行为真是……得鼓励。
方圆说：“一会带你出去玩，买好吃的给你。”
徐梓涵摇摇头：“不行，要写作业。”
“怪懂事的。”
吃完饭，小朋友自己跑去陈婉的卧室学习，方圆收拾完桌子就在沙发上发呆。
屋子里所有的家具装扮都是他陪陈婉一起弄的。
当时，李理是教语文的、李响是教体育的、陈婉还是他的班主任。
现在，李理在海南岛晒阳阳，李响变成徐梓涵的假妈妈，陈婉…想陈婉了。
只离开了一个月，方圆莫名其妙地就生出了一种恍惚感。
去厨房撕了一点白菜叶，罐头瓶里的魔王正在悠哉悠哉地午睡。
应该是徐梓涵弄的，瓶底多了一块石头，还铺上一层沙子。
大蜗牛就趴在石头上，白菜叶一落，软乎乎白花花的脖子便伸了出来。
难得的清静没享受多久，徐梓涵就原形毕露。
从房间里吧嗒吧嗒跑出来，站在方圆面前，小朋友说：“写完作业啦，你说带我出去玩的。”
半个多小时就写完作业？嚓，减负减得挺彻底啊。
“想去哪玩？游乐场还是公园？”
钱包一揣，趿拉着平底鞋，方圆一把抱起徐梓涵，胡子根蹭的小姑娘咯咯直笑。
“小孩子才去游乐场，幼稚死了。我要逛街，买裙子。”
……
凌厉和凌佳山的案子上个月才宣判，老的是够呛能出来了，小的十三年。
玖隆下面资产的瓜分速度比案子进程快。
从五舅小秘书兼炮友传给方圆的资料看，地产和物业都被五舅一口吃了，吃干抹净不说，捎带脚还把玖隆商场打包带走，飞速改名换牌，目前叫――艺兴商厦。
么么茶旗舰店还在，而且扩出了半边更大的撸猫区。
已经升任北方大区督导的刘晴晴前脚刚走，方圆就领着徐梓涵进了店。
中层及以下的员工根本不认识方圆，更何况只是一个旗舰店的店长？
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姑娘礼貌热情地给方圆点单，徐梓涵跑进里面rua了几下各式各样的猫咪。
一杯草莓奶盖递过来，女店长还从柜台后面拿了一个毛绒绒的小挂件送给徐梓涵。
LOGO就是艺术字体的“么么茶”，一看就是定制款。
舔着奶盖，徐梓涵牵着方圆的大手，问：“锅，你咋不喝？”
“女孩子才喝奶茶，男生要喝咖啡。”
“里面有咖灰啊。”
方圆摇摇头：“这儿的咖啡豆不好。”
徐梓涵问：“这不是咱家的店吗？”
“就因为是咱自己的店，我才能知道东西不好呀。”
给小朋友买了两件蓬蓬裙，试衣服的时候，披散着头发的徐梓涵竟然同时驾驭了Loli和白月光两种气质。
真的是基因好，方圆见过徐梓涵小包包里的生母照片，他觉得假以时日，等小朋友个子长起来，便又是一朵向阳花。
含着棒棒糖，大手拉小手，一路走一路逛，女人好溜达真的是不分年纪。
“饿了，锅。”
“麦当劳？”
徐梓涵喜欢吃汉堡包，小孩子都喜欢。
“班长？”
点餐的时候，方圆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花枝招展的陈静茹，旁边跟着痘痘少了许多的张尧，身下，俩人的手拉在一起。
“哟呵，你俩都放假了？”
张尧说：“周末，连着放了。大学都这样。”
陈静茹看看方圆腰边的徐梓涵，问：“这小朋友是谁？”
方圆说：“我妹。”
张尧想说你不孤儿么？却被女朋友悄悄捏了一下手心。
徐梓涵乖乖巧巧奶声奶气地开口：“哥哥好，姐姐好，哥哥真帅，姐姐真漂亮。”
除了女朋友，这是第二个异性夸自己帅，张尧美滋滋的。
陈静茹捏捏小朋友的脸蛋儿：“姐姐请你吃冰淇淋。”
凑了一桌，三个老同学就聊了起来，聊的也都是老同学的事。
陈静茹说本来十一想搞个同学聚会，但好多人都没从外地回来。
她说徐雪在成都一来一回太远，就留在那边勤工俭学了。
方圆知道刘苏和秦婉瑜还有黄超一起去了太原玩，所以肯定也回不来。
张尧告诉他，吕晓峰在本地，但貌似忙着追导员……
方圆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追导员？”
陈静茹乐道：“应该是跟你学的。”
张尧说：“刘焕书也留在龙江不回来过节了，他挺受欢迎的，不少女生追他。
昨天在群里的消息你看了么？人家三男六女去大兴安岭里采木耳了。”
方圆问：“正经木耳？”
张尧挑挑眉梢：“不一定。”
方圆点点头：“那还行。”
小朋友听不懂，陈静茹红了耳根。
吃饱喝足，临分开时，张尧问方圆：“刘苏和秦婉瑜你打算接受谁？”
方圆笑笑没吱声。
陈静茹说：“有空常聚。”
徐梓涵礼貌地挥手：“叔叔再见，姐姐再见。”
走出商场，陈静茹跟张尧说：“你还惦记刘苏呢？”
张尧诧道：“这哪的话？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那你就少问，我跟你说，高中的感情最真，方圆和咱们几个关系近，这段情，你别和人家断了。”
张尧不懂，问：“为啥？”
“陈老师现在多有钱你知道不？”
“知道啊，东山人谁不知道。但和方圆有啥关系？你真觉得她俩能成？”
陈静茹翻翻白眼：“以前小，不懂，上大学听得多了，我才品出来方圆的性格太成熟。
两个校花都喜欢他，你就没琢磨过为啥？
换句话说，真没两下子，你泡个陈婉那种女人试试？”
张尧挠挠头：“他们的钱又不给咱花……”
陈静茹掐他一下，不满道：“痴呆捏傻，你家也做买卖，多个人多条路，方圆肯定是潜力股，不信你等着吧。”
……
方圆走累的时候，徐梓涵也累了，向来懂事的小丫头出奇地要骑大马。
坐在方圆的脖子上，小丫头扯他的头发。
偶遇老同学确实挺开心的，方圆比较向往从校服到婚纱，所以对于张尧和陈静茹，他是由衷祝福。
方圆问徐梓涵：“干嘛叫别人叔叔了又？”
徐梓涵哼了一声：“刘苏是谁？秦婉瑜是谁？我是双面间谍，我要告诉三个姐姐。”
“……”
回到家，洗完脸，小丫头一直树袋熊似的抱着方圆，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吃，晚饭省了。
天黑后，方圆陪着她一起看动画片，韩国的《萝卜仙人》。
一集没演完，徐梓涵就睡着了，手里握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
方圆知道里面装的是她妈妈的照片。
睡前，检查了一下QQ。
没有消息，没有留言。
第二天一早，自己洗完脸刷完牙的徐梓涵穿上了新裙子，然后开始屁颠屁颠倒牛奶、分饼干，最后，把方圆叫起来。
吃着早饭，昨晚苹果也没准备的方圆恬不知耻地默默告诉自己：全世界的男人都这么带娃，不要汗颜。
徐梓涵告诉他：“掰开，舔舔，泡泡，才好吃。这么大人了，早饭都不会吃。”
“哦，知道了。”
社区卫生院里，扎预防针的小朋友有很多，不哭的很少。
徐梓涵自己溜达进去，然后握着糖豆笑嘻嘻地走出来，一点儿没用方圆哄。
“这糖报吃，给你。”
方圆说：“这是打虫药。”
“打什么虫？”
方圆指指她的小肚子。
徐梓涵吓坏了：“我肚子里才没有虫子。”
“小朋友的肚子里都有虫子，吃了这个才会拉出去。”
嗷呜一口咽下，徐梓涵又跑回去，死活管护士姐姐多要了一颗吃。
方圆问她：“今天想去哪玩？”
徐梓涵晃晃脑瓜儿闷闷不乐：“哪都不去了，回家等着拉粑粑。”
……
9月30号，滨海天高气爽。
陆曦收拾好行李箱去了419寝等沈凝飞。
“要不你别回去了，直接到沈城和我一起下车，我带你逛中街，然后吃鸡架。”
沈凝飞很想答应她，可是她必须得回去，因为告诉妈妈回去了。
“我早两天回来，到沈城找你，给你带牛肉干。”
“行叭。草原黄了吗？”
“黄了的，最好的季节是五月六月，明年五一我带你去草原玩。只是有大蚊子，你怕吗？”
“我不怕。”陆曦说：“那……明年五一带方圆去吗？”
沈凝飞脸红了，没说话。
“你们昨天聊了吗？”
“聊了。”
“聊什么？”
沈凝飞收拾好行李，两个姑娘一起下楼。
走在路上，沈凝飞突然问：“洋柿子就是西红柿吗？”
陆曦说：“对，东北都这么叫。”
“我给你讲个洋柿子的笑话吧。”
……
大学生出去嫖，还拖欠嫖资，被警察从校内直接带走，饶是张勃家花再多钱都保不住他。
学生处处长一句话都没往上递，不敢。
校长更是大发雷霆，当即决定给张勃开除学籍的处分，以儆效尤。
爹妈唯一能做的，就是第二天花钱把儿子捞出来，然后再选个国外的野鸡大学去混证。
在家里老实呆了一天，挨了打挨了骂，第二天张勃就呆不住了，不是别的，是恨。
恨小姐、恨刘姓好大哥，感情刘大哥也没结账啊…
但最恨的是沈凝飞。
为啥？谁叫她不跟自己开房的？不然自己用出去找？
于是，张勃觉得自己恨沈凝飞有理有据。
一大早，偷偷摸了一把爸妈抵押来的车钥匙，跑到库里找到那台奥迪A3，张勃决定去学校守株待兔。
具体怎么报复一个女生，他也没想好。
打一顿？不行，还容易被带走。
骂一顿？解恨么？
等在一栋楼的距离之外，张勃看到沈凝飞和陆曦并肩出来。
就这一眼啊，张勃就直咬牙。
‘妈的，打扮一下更好看了！笑？让你们笑！’
放下手刹，张勃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撞死她，他不敢。
快速从俩姑娘身边驶过，张勃回头瞅了瞅，然后哈哈大笑。
‘都摔了，吓死你们！’
做完这么点恶的张勃扬长而去，他觉得这就算报复了，爽极了。
陆曦本来被“我们是洋柿子，我们不会说话”逗得哈哈大笑，却看见一辆汽车飞快地冲了过来。
下意识地一躲，就崴了脚脖子，沈凝飞也是，下意识地一拉，就和陆曦一地跌倒。
两个姑娘从五六级台阶上一起跌落，灰头土脸。
陆曦捂着脚腕，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凝飞好一些，没崴脚，但小腿磕破了。
拉着陆曦，她问：“能站起来吗？”
陆曦尝试着用力，疼得不行：“不行，太疼了。”
沈凝飞重新蹲下去，看看陆曦原本雪花白的脚腕短短时间就青肿一片，心道糟糕。
“崴得好像很严重，我下去打辆车，先去医院。”
……
徐梓涵一个人在家等着排虫，方圆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去见了吴局。
见长辈得拎东西，便宜的两条烟，便宜的两盒茶，便宜的两瓶酒，一千块钱全搞定。
枪子被和蔼可亲地老吴自己打在了上臂上，多少得落下点病根。
没人会点破这件事，方圆也不傻。
挖掉在东山市盘踞数十年的玖隆集团，不仅让老吴同志摘下了副职，还直接调任省城。
这一枪在谁看都演得不亏。
虽说沈城上面有更多大佬，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但方圆百分百坚信老吴还能在退休前更上一层楼。
人精是一方面，和佳禾集团还有关系呢。
分开前，方圆祝很快就要走马上任的老吴长命百岁，官路通达。
老吴祝年轻的小方…好好念书，争取毕业。
回了家，徐梓涵已经排虫两次。
方圆问她：“看到虫子了吗？”
徐梓涵惊呆了：“你觉得我会玩粑粑？”
一直到了晚上，QQ还没动静。
‘这不行，节奏慢了。’
清茶主动给Freedom发去了信息。
【回内蒙了吗？哈哈，我们在西安吃泡馍。】
过了十几分钟才收到回复。
Freedom：不回了，朋友做手术，我要陪她。
方圆一愣，除了自己这个网友外，傻媳妇就一个朋友。
陆曦咋了？
给僚机一号去电话，被挂断。
一分钟后，短信过来。
‘爸妈和飞飞都在旁边。方圆，我打算转音乐系，更近距离给你当僚机，嘻嘻，开心不？’
舞蹈系转音乐系？
‘你跟腱伤了？’
崴脚很严重，软组织挫伤面比较大，但不至于断了半截跟腱，跟腱是磕楼梯沿上了……
倒霉的小Lucy必须做手术，白嫩嫩的脚腕上必须留个疤。
陆曦爸妈以最快速度从沈城赶到医院，两口子都是文质彬彬讲道理的人，心疼闺女，没有埋怨。
对女儿顺嘴提出转系的事情更是和颜悦色地说：“你自己决定，爸妈都支持。”
看到这一幕，沈凝飞很羡慕。
小手术后，沈凝飞握着陆曦的手问：“你不喜欢跳舞吗？”
陆曦笑呵呵地说：“谈不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小的时候想学就学了，学会了就又扔在脑后。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爱好什么。你欢迎我和你一个班么？”
沈凝飞诧道：“我以为你是去声乐班，你会乐器？”
陆曦说：“我会拉二胡和弹钢琴，本来想学吉他的，但忙着高考和艺考，就搁置了。”
沈凝飞说：“我也打算学吉他。”
作为僚机的本能体现出来，陆曦喜道：“方圆吉他弹得可好了，我们跟他学，你愿意吗？”
犹豫一下，沈凝飞终是点点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