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白田还埋在被窝里,就接到了来自保安处的电话。
“白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是保安队的小王。”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传来,“是这样的,小区门口有一位林先生想要见您,说是您养父。”
白田打着哈欠:“我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凡是打着我家人旗号要见我的,全拦下来就是了。”
“有胡搅蛮缠的,你们直接扭送警/察局就行。”
小王连声道:“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扰白少休息了,再见。”
小区门口,小王挂着格式化的笑容:“林先生,白先生说不认识您,我这边没法让您进去。”
林夫人面色一变,看向脸色同样难看的林高峰,小声道:“老林,那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也不见得,”林高峰分析道,“当年施术的时候,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算他现在恢复正常了,也压根没有那段记忆,想不起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道:“他可能是在怨我们将他赶出林家,所以才不肯见我们。”
林夫人像是在肯定林父,也像是在说服自己般点了点头:“对,有道理,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林高峰淡淡道:“派个人过来盯着,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不出门。”
林夫人犹豫许久,还是问出口:“老林,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他真想起来什么了呢?”
“我听说,闻家的事,好像和他有些关系……他命格那么好,现在又突然清醒了,会不会也懂那些东西啊?”
“先试探一下,如果真像你说的……”林高峰推了推眼镜,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就只能去求那位了……”
林夫人咬了咬牙,回道:“听你的。”
……
白田挂了电话之后,正准备睡回笼觉,蔡延年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蔡延年语调欢快,一听就兴致很高:“白哥,我的电影要上映了,请你看电影啊?”
白田拒绝道:“我才不和你看电影,我们又不是什么亲密关系。”
蔡延年语塞:“……”又不是只有亲密关系才能一起看电影。
“那我送你两张电影票,您请楚少去看?”
白田再次拒绝:“不用了,他不喜欢和我看电影。”
蔡延年好奇道:“为什么?”
白田一本正经道:“他说怕我被粉丝打死在电影院里,但我觉得这是借口。”
“一定是我帅气的面庞过于亮眼,优秀的我持续在他身边闪闪发光,导致他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看电影,这样所以干脆不看了。”
蔡延年:“……”您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白田继续道:“有时间看电影,你是不是挺闲的。”
蔡延年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解释道:“这几天休息一下而已,下个月就进组了。”
“那说明你这个月挺闲的呗,”白田开了免提,空出手来换衣服,“那这样吧,你现在过来,送我去闻苏那一趟。”
“他给我介绍了个活儿,说微信说不清楚,问我有没有时间面谈。”
蔡延年也痛快道:“行,我这就过去。”
“那您问闻苏了吗?他在不在家啊。”
白田理所当然道:“这还用问?他肯定在家。”
“他被厉鬼缠了两次,元气大伤,养两年都不一定能站起来呢,不在家呆着还能上哪去?”
“总不能摇着轮椅赛车去吧~”
蔡延年:“……”那倒也是。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闻家,闻苏果然在家,而且不只闻苏在家。
“和风?”蔡延年有些诧异地看向开门的男人,“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没忘了向白田介绍:“殷和风,算是我和老闻的发小吧,他比我俩小两岁,但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
殷和风对白田微微颔首,礼貌而疏离:“白先生您好,之前听阿苏提起过您。”
“你们是来找阿苏吧?他还没醒,我去叫他,你们随便坐。”
尽管殷和风表现得彬彬有礼,但白田却能感受到他并不欢迎自己,甚至有些厌恶。
目送着电梯门彻底关闭,蔡延年小声道:“白哥,您别生气,他自小就这副死出,对什么都淡淡的。”
“而且这小子坚信玄学就是封建迷信,科学是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可能……”
“我懂,”白田理解地点头,“他把我当骗子了。”
“没关系,就像审美自由一样,个人喜恶同样是自由的。”
蔡延年正惊讶于白田怎么突然间这么高觉悟了,就听白田继续道:“就比如,我看他是个傻/逼。”
蔡延年:“……”味儿对了。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殷和风就推着闻苏出了电梯。
闻苏没想到白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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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找他,感动道:“麻烦白大师亲自过来一趟了,我本来想等您有空,去您那边的。”
白田摆摆手,大度道:“嗐,反正小蔡闲着也是闲着,他开车不比你出门方便多了?”
蔡延年:“……”好好好,我不值钱是吧。
白田继续道:“说吧,啥事找我?”
“是和风,”闻苏把殷和风推到白田跟前,“和风已经连续一个月被噩梦惊醒了,您看看是不是被什么缠上了?”
殷和风也不是没去医院,扫了CT、做了核磁,填了问卷、验了血,最后高度怀疑是由工作压力大导致的低质量睡眠。
可这一个月其实已经是殷和风最清闲的时间了,他为了照顾闻苏可是完全把工作交给手下了。
最后,殷和风从精神科的医生那拿回来了十四粒安眠药,吃了之后噩梦更花哨了,黑眼圈也更大了。
看着萦绕在殷和风周身的阴灵气,白田回道:“问题不大,五十万就行。”
闻苏一喜,立刻就要给白田转钱,却被殷和风拦了下来。
殷和风还是挂着淡淡的笑:“白先生,治个做噩梦就要五十万,您不觉得太贵了么?”
蔡延年和闻苏同时蹙眉,蔡延年更是不悦道:“哪里贵了?你们殷家这点钱都出不起了?”
闻苏也道:“和风,你不知道白大师的本事。相信我,这个价不贵。”
白田撇嘴道:“去医院看倒是便宜,治好了么?”
“好货你嫌贵,烂货看不上;又好又便宜,只能是上当;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殷和风:“……”
“白先生,既然您能治,那不如说说我到底是什么病?”
“你啊……”白田慢悠悠道,“你是脑子有病。”
“就算我解释了,你能听懂么;就算你能听懂,你愿意信么。”
“不付钱还问那么多,去医院都得花挂号费呢!我哪里看着不贵重了,让你觉得可以免费问。”
“到底治不治?”
看了眼殷和风,白田又道:“你这样的,不治也行。”
殷和风自以为白田是因为被自己戳中痛脚,所以恼羞成怒了,淡淡道:“怎么,你是想说我过段时间就自愈了么?”
白田一脸“你做什么美梦”,道:“再拖一个月就变傻子了。”
“反正你本来就是个‘傻/逼’,一个月后变‘傻子’,一字之差,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