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乱哄哄的,刚才几个国小生里的男孩子努力安抚同伴,然后凑到了尸体边上。
尸体倒在厕所里,眼睛睁着,灰暗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我走过去,看了眼。
我的系统到底叫侦探养成系统,推理技能的等级是其他技能的上限,所以它早就被我点满了。
这意味着光看嫌疑人的反应,就能知道谁动的手,动机和凶器也一样。
像是侧写一样。
小男孩去和赶来的目暮警部说了一下他发现的疑点。
目暮警部似乎认识他和另外两个女孩,弯着腰认真听小孩子说话。
挺好的,我把这些收入眼底,回到了纲吉君身边。
“害怕吗?”我问他。
纲吉君捏着手指:“说不上害怕还是不怕,一条生命就突然的消失了……”
我看了眼正在取证的警员,收回视线。
“不要怕哦,因为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到纲吉君的。”
这个时候的我,世界勉强还算是唯物,就算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也不认为会降临在我们两个国中生身上。
所以肆无忌惮又自信,随意下达了承诺。
纲吉君已经习惯了我偶尔冒出来的中二宣言,挠着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就只好嘀咕一些“知道了”这样的话。
不过,我看向那个小孩子,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
那孩子以后绝对会是个优秀的侦探,就像确信纲吉君一定会蜕变一样,这份期待与肯定的心情,几乎没有差别。
这样,我走了过去,和满眼怎么又是你的目暮警部打了招呼,看着迷你侦探,竖起一根食指,说道:“你知道钓鱼线的三百六十种用法吗?”
我和眼睛发亮的侦探一起看向嫌疑人中唯一绑了长发的那位。
“无论是制造机关还是绑头发,钓鱼线藏在里面,都可以胜任呢。”
小侦探语气飞快,自信满满地把自己的推理一环又一环的说了出来,我听着,对小侦探的好感持续走高。
然后我第一次见到嫌疑人跪地痛哭。
我:……?
等等,是因为知道自己误会了,还是因为被揭穿了??
所以,为什么要跪地痛哭啊,这种时候带着侦探同归于尽清空弹夹才是犯人的做法吧!
噢,这里是霓虹来着。
我默默退了两步,再次翘掉笔录。
“纲吉君走啦——”我黏黏糊糊地喊他,想着去哪里可以让他遗忘掉今天的事。
刚走到门口,深秋的日光还没来得及眷顾我,身后就传来了稚嫩的童声。
“大哥哥,等一下!”
是刚才那个侦探小学生。
唔,我犹豫了一下,看向纲吉君。
纲吉君疑惑地看着我。
我:噢。
“怎么啦?”我回头,半蹲下来和小侦探对视。
“大哥哥你刚才也推断出了凶手对吗?”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哇……真是璀璨的蓝宝石。
指尖微动,我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给他和追出来的两个女生一人塞了一条。
“对哦,痴男怨女的情杀案在我眼里,真相就是蒙着雾的玻璃,一擦就看见了,每一个人输出的感情就像是挂在半空的电缆,虽然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理,但就是能看出来呢。”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工藤新一,梦想是成为优秀的侦探。”名叫工藤新一的小侦探觉得我奇奇怪怪的话他暂时无法理解,干脆自我介绍到。
“我、我叫铃木园子、大哥哥你叫什么呀?”短发的女生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那个,我是毛利兰。”黑发的女生跟在朋友后面,对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挺喜欢他们这些小孩子的,认真道:“赤间、赤间和光哦。”
“这是我的挚友纲吉君。”
“啊?”纲吉君慌乱地抓了下头发,“这样说也太让人害羞了。”
“没关系——因为挚友就是挚友,独一无二的那种。”
话说回来……这几个人的姓氏都很耳熟,铃木不说,算是个大众姓氏。
等等……毛利不是母亲的师妹的丈夫的姓氏吗?目暮警部的电话号码还是从英理阿姨那里拿到的。
工藤……是优作先生哇。
我重新看向小侦探,对方摸着下巴,皱着眉似乎在思考。
确定了,是优作先生的儿子。
不过今天的重点可不是走亲访友,我对他们挥挥手,和纲吉君一起离开了。
拜访母亲这边的长辈什么的,还是下次再说吧。
“纲吉君——接下来去哪?看电影吗?”
“可以呀。”纲吉君没有和朋友出来玩过,也不是很懂这些。
我们临时去买了电影票,一起看了场好莱坞出品的电影。
《黑客帝国2:重装上阵》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我看了眼天色。
深秋季节,天暗得快,黄橙橙的晚霞映在半空中,有些小巷子已经格外昏暗了。
“去吃晚饭吧?”我看向纲吉君。
纲吉君点点头,左顾右盼周围有没有餐馆之类的。
我拉住他的手举高,愉快道:“我预订了餐厅啦,请纲吉君吃晚餐去。”
好在晚餐时候没有遇见凶杀案,否则我都怀疑我行事目的的主次了。
晚上,我们回家。
踏着夜色和月光,纲吉君笑着看向我:“赤间君,真的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侦探呢。”
我矜持道:“过誉啦,侦探大概会是我要做一辈子的职业吧。”我多说了一点,这个确实,毕竟不做主线任务可不代表不做支线,有些支线任务还是挺有意思的。
纲吉君:“已经有了要做一辈子的事业吗?”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自言自语一样,“完全想不到自己以后要做什么……稍微有点羡慕目标这么明确的赤间君呢。”
我蹬蹬靴子,匕首的存在感让我心下松快,说起纲吉君的事,我比对我自己还要自信,“我相信纲吉君也会找到的,能做一生的事业。”
后来我会想,侦探的预感,多多少少是糟糕的。
平和快乐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十二月下旬的第一天,我推开门,被雪白一片的景象吸引了。
昨天晚上听见了雪花落在地上和屋檐的声音,今天一早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银装素裹了呢,本来看天气预报说的是暖冬,没想到还是下雪了。
晨练是要继续的,口中呼出的白雾伴随着严寒的冬天,断断续续的雪花落满了发梢和眼睫,融化后湿漉漉的有点难受。
窗棱上结了冰,终于被放回来的我清理着冰棱,回屋里待了会,确定寒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围好围巾,去找纲吉君。
时间正好,纲吉君起床没多久,拿着牛奶暖手,手套只保护了四根手指,大拇指可怜兮兮地露在外面,紧贴着热牛奶。
我进了门,和坐在餐桌旁的他说早上好。
“冬天到了呢。”纲吉君和我感慨,然后问我美利坚的冬天是怎么样的。
“冬天在哪里都差不多啦,不过现在应该开始准备圣诞节了。”我回想起满桌的邀请函,扯扯嘴角,“纲吉君倒是提醒我了,我还要把我提前放房间里的礼物和明信片找人帮忙送出去。”
“诶,假期赤间君不回家吗?”
我如实说道:“母亲今年冬天大概率会在澳大利亚,她手上的事还没忙完,父亲嘛,母亲不再他肯定会加班,特殊工种只能轮班。”
“这样啊……”纲吉君现在对我可自然了,直接邀请我,“今年一起跨年怎么样?正好一起体验霓虹的风俗,反正我家就我和妈妈,对了,今天家里吃寿喜锅。”
我超期待:“好的哦!一切就拜托纲吉君和奈奈阿姨了。”
纲吉君很高兴,拇指蹭过牛奶瓶,小小地抿了一口。
雪在中午的时候已经停了,道路中间由风纪部组织人手进行了清理,早上我也被叫去帮了忙,一些雪沫堆在墙角,低矮的地方已经被踩脏了。
我们出门去买寿喜锅的材料,纲吉君家里只有黄油和牛肉,天气太冷路太滑,奈奈阿姨被我和纲吉君一起按在了家里。
“打过雪仗吗?”纲吉君停下,从围墙上抓了一捧雪,带着手套把雪团城球形。
我踮着脚在雪地上旋转,鲜红的围巾有些晃眼。
纲吉君笑着看我。
最后起跳,我轻轻落在墙上,示意纲吉君看地上。
纲吉君哇哦了一声,蹲下身子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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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用手套点了点,雪球直接团在怀里,“这是我吗?”
我滑下来,坐在墙上,歪着头看他。
“对哦,在雪上面画了个纲吉君。”
我竖起手指,摇了摇,“至于雪仗嘛——是没有玩过的。”只在雪里挖过尸体,或者在圣诞节的晚上单独出门吃饭。
lv.3的厨艺我自己不想吃。
我和他相视一笑,雪球和雪沫乱飞。
因为贪玩,衣服什么的都湿了,买东西只好速战速决,顶着凛冽的寒风回家。
回到纲吉君家里的时候,奈奈阿姨在做准备了,但牛肉的香气已经满屋子都是了。
纲吉君家里在放寒假的时候就用上了被炉,我把围巾和外套挂在玄关处,拉着纲吉君去被炉边上取暖。
感觉纲吉君要冻晕了。
“赤间君躲避得太快了,雪球完全丢不中你。”
我挺直腰板,朝他wink一下,“因为我闪避点满了嘛。”
他弯下腰,脸蛋贴在上面,汲取一些温暖。
“完全打不中赤间君,赤间君也不用雪球丢我。”
我得意地哼哼:“我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纲吉君的事的,如果做了,那我还是以死谢罪好了,用霓虹的话怎么说?噢,那叫切腹自尽。”
纲吉君惊恐地抬头:“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啊,被上天听见的话成真了就不好了。”
我拿过他的书包,把他藏起来的作业拿出来铺在被炉上,转移话题,“纲吉君,已经放了一周的寒假了哦,作业要开始做了,这样过年后才可以好好玩不是吗?”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赤间君,你不会已经做完了吧。”
我:“是啊,我都过了一遍,纲吉君是没问题的!”
纲吉君抓狂:“这种时候就不要相信我啦!”
我狗狗眼看他:“可是纲吉君考试不是进步了吗?”
纲吉君又害羞了:“就只是进步了五个名次,还是多亏了赤间君给我划考点。”
“我只是划考点啦,试卷还是纲吉君完成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纲吉君超级棒的。”
“哪里有……”纲吉君小声说:“全科满分的家伙这么说也太奇怪了。”
我才不管,探过身一把抓住纲吉君的手,说道:“因为纲吉君让我保持了好心情,否则对于作文和解答过程,我以前是绝对不会写的。当然,不要误会我,我也不是完全的问题学生。还在弗吉尼亚读书的时候,如果要写我当然可以做到最后,可这样会造成一些不好的问题呢。”
我是看着纲吉君的眼睛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
纲吉君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赤间君原来还会这么做吗?!”
他果然很好奇:“为什么说会发生不好的问题。”
“这个啊……”我不以为意,实话实说,“因为学校的奖学金是按成绩来的,前三名的额度是独一档的,排第三的那个孩子很努力了呢,他比我更需要奖学金,前两名有内幕啦,那孩子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我的话,理科之类完全的可以把分数拉开,毕竟附加题和难题说全校只有我能做出来也没问题呢,其他能做出来的同龄人可不会和我还在一个年级。”
纲吉君沉默了。
半晌,他才看在我们的友好度上开口:“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赤间君好,这种行为感觉很奇怪……赤间君,我想问一下,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着那位第三名的同学领取奖学金的呢。”
“诶诶,不要觉得我很奇怪啦,我知道纲吉君在好奇什么,要说是出于同情的话,那完全没有哦,因为我根本就不在意,只是这么做而已。”我毫不避讳这一点,直戳了当地说:“你要说是我在帮助,其实也不尽然,那个同学完全是靠自己努力的,和我不一样啦,我每次看到题目,答案就会从脑海里跳出来,就像是作弊一样。我这么做只是在这么做,深层次的理由是没有的,这个也只是通过表面拿来作为借口的原因。”
“纲吉君,我在你的面前,是绝对不想掩藏的,我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展示给纲吉君看。”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希望纲吉君能够接受真实的我。”
示弱、欺骗、谎言。
以退为进,半推半就。
我希望和纲吉君的第一个新年,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