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晨练结束,我到纲吉君家门口去等他,并盛町的街道偶有行人或急或缓地走过,西装的上班族,推着摇篮车的母亲,急着上学的学生。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我出门的时候从衣帽架上拿了萩原警官新年时送的猎鹿帽戴着挡太阳,咖啡色的帽子把我的头发压得严严实实的,帽檐一压可以把上半张脸挡住,我斜靠在门牌处,懒洋洋地等他。
纲吉君叼着涂了果酱的面包片推开门,晨光落在肩上,他看见我,快步走过来,口齿有些不清,脸上是笑着的,“早上好,赤间君。”
“早上好喔,纲吉君。”
我们像往常一样走到学校,来到鞋柜附近,有个学生在我整理柜子的时候蹑手蹑脚的靠近。
我想,既然纲吉君自己也高兴的话,那我只需要接受就是了。
他们商量着排球队的事,我不紧不慢地把柜子里的东西收纳好。
咦?
有东西。
把手伸进去,摸到隔板最边缘的底层,指尖用力,把不知道被谁粘上去的纸张撕下来。
委托吗?
我打开折叠的纸张,严丝合缝折起的信纸完美符合强迫症的期待。
花体字母相当华丽,还有股淡雅的清香,我一目十行看过去,内容总结就是。
我,侦探,被自称为我曾经追捕过的犯人挑衅了。
我:?
我看着右下角的徽记一阵无言,干脆来到了附近的消防柜,敲了两下。
门自动打开,reborn先生此处基地的内饰多由硬木组成,他翘着腿,手上端着咖啡。
浓厚的醇香盈满了他的基地,他喝的是意式浓缩。
这种咖啡口感强烈,适合小杯饮用。
至少reborn先生这种体型,用他小爪子那么大的杯子喝意式浓缩,一天喝五六杯也没问题。
咔哒。
手木仓上膛的声音。
reborn先生把他那只变色龙变的木仓顶在我的额头上,手指就在扳机上,“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
我张口就来:“意式浓缩味道不错,可惜我以前的朋友习惯喝冰美式,他不喜欢意式浓缩。”
reborn先生轻蔑道:“用冰水简直是破坏风味,世界上最正宗的咖啡只有Espresso。”
他收回手木仓,把变色龙放回黑礼帽上,问我:“你有什么事?”
我把那封挑衅书拿出来。
无奈道:“虽然挑衅的口吻非常对味,但这是内部用纸吧,家族的徽章还在上面。如果想要考验我,果然还是昨天那种委托函更合适。”
我目光轻轻划过纸张右下角的标志。
贝壳、翅膀、海浪和子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用挑衅的口吻,但有这个徽章找reborn先生就对了。
reborn先生把纸重新折好,一副很是看不起我的样子,“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调查?”
我微微一笑:“因为尊敬的考官先生没有告诉我考前须知,自顾自行动很有可能触犯大忌。”
他瞥了我一眼,捏着自己的卷曲鬓角,从身前的圆桌下方拿出另一张同样材质的纸,上面有同样浅淡的香味。
我看了眼,发现是一份情报。
被称为“掘墓人”的稽古家族有个上了家族猎杀令的家伙逃窜到了霓虹,还因为一早就和一个以乌鸦为标志酒名为代号的组织勾搭上了,受到的保护很严密。他们在霓虹没什么根基,冒冒然进入只会损失惨重,稽古首领一番思虑之后,只好请求在日势力远超他们的彭格列协助。
被追杀者似乎是某个研究室的核心成员,那个实验室的主要科研方向为长生不老和返老还童,都是些禁忌的研究。
惹到稽古家族的原因很简单,对方在南意的实验室里联合乌鸦组织绑架了他们家族来参加彭格列晚宴的年轻一代的核心成员作为试验品,毕竟好奇死气之火和彭格列超直感的人不少,好奇波维诺十年后火箭筒和稽古“不死”掘墓人能力的人也同样多,只不过波维诺有彭格列明目张胆的庇护罢了。
reborn先生将最后一口咖啡饮下,品味了一会醇香,把小手拍在圆桌上,说道:“你去代表彭格列协助猎杀这个研究员——”
“可以接受吗?”虽然是询问着,他扫过来的冷冽视线却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力。
我无所谓:“可以,反正也是恶贯满盈的人,只要不是我亲自动手就行了。”
reborn先生冷淡评价:“看不出你也是一个伪善的人,蠢纲的眼睛真该去治治了。”
我透露了一点不太符合一个侦探的事,“毕竟是不相干的人嘛,其实reborn先生查我资料的时候更深入一点,就知道那些没进监狱受到刑罚的家伙,都不小心死掉了呢,不过因为是受害者家人动的手,似乎可以被放进恶有恶报的范畴?”
在他抬起来的木仓口中,我轻笑道:“现在怎么样,如果我完成这个任务,可以给我开恩一点点吗?”
“就一点点,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纲吉君嘛。”
我把他擦着耳朵打出去的子弹当做了默认,高高兴兴地回去找纲吉,一看reborn先生就是不打算给我更多具体情报的样子,撩一下虎须马上跑。
一转过弯就看见纲吉君暗暗高兴的小表情,拍了下他的肩膀又绕道另一边,凑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纲吉君握拳,食指抵住下唇,难掩欣悦地说:“是佐藤同学邀请我参加今天和三班的排球比赛,大家好像很相信我。”
我竖起大拇指,“要加油哦,我也会在台下给你加油的!”
纲吉君深呼吸一次,握紧拳,“我明白的,不会辜负期待的!”
他轻快地越过我,回头道:“我先去找一下reborn,之前好像看到他好像跟过来了。”
我眨眨眼,喊住了他。
纲吉君停下来,因为被寄予期望的眼睛好像化开的蜜糖,甜滋滋的。
我语气轻柔,慢半拍地、开玩笑一样地说:“纲吉君,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只有自己,打球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了哦,另外,想做什么直接去做就是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答应了。
我接到了新的任务,不过稽古家族还没来霓虹,这段时间我可以去调查一下。
以乌鸦为标志、以酒为代号,检索了记忆之后,我发现我居然和这个组织有关联。
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
我父亲,他一开始是联邦调查局反恐部精英,是后来才调到bau去分析犯罪的。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因为有个霓虹妻子,我的父亲和一个英日混血的后辈关系还说得过去——对方有来过bau进行学习,好像是因为推理能力很强,被上司推荐来的。
总之,我父亲热情邀请过对方来家里过节,对方异国他乡孤零零的可能会想家,反正我们家也就我和父亲两个人,母亲在外忙工作——父亲是这么说的。
他们有时候也会约着去喝点酒,大半夜叫我去接人,算是忘年交这样的关系。
对方在结束学习后,很看好bau的情报水平,有拜托过我父亲暗中查找一个组织的信息——就是这个酒名作代号的黑衣组织。
其实我好奇过他有一对mi6父母,还是英日混血,是怎么成为FBI的。
我先问了下父亲,看他有没有那个组织的资料,对方可能在忙,没立即回我。
我又没有赤井秀一的邮箱,工作上我们只有一次短暂的合作——他负责提供狙击,任务结束后看出来一些我想隐瞒的事,帮大忙地体贴人先走了,我们就没加上邮箱,生活中他都直接和我父亲联系或者登门拜访。这也就导致我现在只能转弯抹角一点,联系了之前调查“野牛比尔”时认识的一个朋友,FBI里我认识的人不算多。
我编辑着邮件,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对方会不会告诉我,因为她和某个越狱后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捉捕归案的食人魔有着比较微妙的关系,而我和莱克特的交锋少说也有五六次,这件事整个匡提科应该都知道。
我也因此被要求断绝和bau的关系——毕竟我确实让他给逃了好几次(插播,我讨厌心理医生。但我一个曾经的朋友,他家族在FBI有人,以我很有用可以压榨的理由把我给保住了,后来我知道我那么随意在这种地方进出还有对方家族的出力在,来霓虹也很难说对方是不是有隐在背后帮忙。
无论怎么看都挺微妙的,总之,说回克拉丽丝,她才是那次追捕的绝对主角,对彼时年纪尚小的我照顾良多,帮我捡回了一条小命。
我很难理解成年人之间的那种张力,bau又不禁止办公室恋爱,很多东西很容易看出来的,只是不懂。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我只是看看能不能要到赤井秀一的私人邮箱。
克拉丽丝并没有拒绝我,雷厉风行地询问过赤井秀一直系上司卡梅隆后就把他的邮箱交给了我,并表明此事只会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我和她道过谢,约好回美利坚后陪她训练逛街什么的。
简单想了下怎么和赤井秀一说这件事,寒暄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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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选择直接切入正题。
[你知道稽古家族吗?——from乌利亚·斯卡利特]
[传说中的杀人集团、俄罗斯的掘墓人。你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忙?——from赤井秀一]
[他们有个要追杀的人和你要找的那个组织勾搭上了,我有个委托与这件事有关——from乌利亚·斯卡利特]
[见一面吧,我就在霓虹,时间地点尽快确认好,在这之后看到我了就假装不认识,你父亲应该也会和你说——from赤井秀一]
看来我父亲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还告诉了他我就在霓虹。
原来他在忙那个组织的事啊,想了想之前他的通融,我决定给他提供点小帮助,也不碍事。
我给他发了个以前发生命案并被我解决的地址过去,时间也定好了。
对方给我回了个问号。
[你上次认出我了?——from赤井秀一]
[长头发很适合你:)——from乌利亚·斯卡利特]
他又给了我一个句号,我猜这次是知道了的意思。
reborn先生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我,我的人脉也摆在这里我知他知,不会利用才是扣分呢。
我毕竟和FBI牵扯太多,得做出一些表率来,被怀疑是忠于这个机构也是常有的事,我小学同学、曾经的朋友就说过我身上有一种条子的气味——话说他才是在FBI高层有人的那个。
不过这倒是误会我了,我是个侦探,我追逐的是命案和真相,侦探统一的正义感纯看我的站位的话,倒可以在我身上可以模模糊糊的体现,我很喜欢bau的大家和FBI中的朋友,但FBI本身,懂得都懂。
良心,那种东西我薛定谔的有。
下午,排球赛按时开启。
我额上绑了个写着“纲吉赛高”的抹额,手里挥舞着应援棒,以一人顶住了三班的全员应援。
“纲吉君加油!一班加油。”
黑川花捂住耳朵,和笹川京子吐槽:“像大猩猩一样的男国中生,公然夹带私货,他绝对只想给沢田加油。”
笹川京子轻笑,也同步大喊道:“纲君!加油哦!”
昨天的剑术对决之后,她和纲吉君成了朋友,纲吉君可高兴了,大半夜他的房间还在响爆炸声,我盯了一个晚上的窗户,但没去,因为昨天在彭格列式辅导中给纲吉君提示过几次后,我被reborn先生制裁了,对方不允许我过去了。
为时一周,我暂且忍一下。
我拿出喇叭和润喉糖交到了她手上,自己扯着嗓子继续应援。
山本也在场上,勾住纲吉君的肩膀,“相当受欢迎呢阿纲!”
他抓起纲吉君的手和他击了个掌,又带着他和其他队员一起手叠手打气。
在没有死气弹的情况下,纲吉君足够努力却还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可他看着受伤了也在坚持的其他队员,逃避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纲吉君——你可以的!”我注意到子弹出膛的微弱动静,喊道。
——
纲吉一愣,膝盖微颤,低头看过去时正好发现布料上面有两个小孔,如果他没猜测,应该是打到了腿部,简单推理一下,就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会给他带来跳跃上的增益。
能跳多高?耳边是山本同学的喘息声,一下一下的用力着,纲吉想到了回忆中第一次中弹时跳起的高度,应该也差不多吧。
他抬起头,慌乱的思绪平复,心潮冷却,散发着淡淡橙色的眼瞳追着排球移动。
就是这个时候,被轻轻敲一下心脏的预感让他向上跳去。
双臂接住排球带来的痛感微乎其微,纲吉调整姿势,扣球。
排球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狠狠地砸进了三班的阵地,没有人反应过来,只有烈风擦过头发的后知后觉。
比分拿回一分!
——
接下来的纲吉君如有神助,次次都用自己看似瘦弱的手臂牢牢接住球,再用一种根本无法被接住的强势回击对面。
比分一路上升,直到比赛完全结束。
一班胜利了。
我从二楼的栏杆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地上,蹲在躺倒在地上的纲吉君身边,双手捧着脸颊,浑身飘散着花花。
“刚才很帅气哦,纲吉君。”我伸出手,点了下他的眼角。
他睁着眼睛,下意识抖了两下睫毛。
“眼睛,像是燃烧着火焰。”
我抱住膝盖,脸轻轻放在交叠的胳膊上,由衷地感到满足。
“再一次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