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我错了饶我一命吧大王”
“再这么下去, 我真的会被这群修士凌虐至死的大王大王救我”
凄惨的哭声回荡在山洞中,余音袅袅。
被破布吊在牢门上的男孩有气无力,满身伤痕,原本精致白嫩的脸蛋高高肿起, 一看就知遭到过拳脚发泄, 好不可怜。
“你还没死啊。”
有鱼妖拖着昏过去的祭品前来, 见状不由桀桀发笑“这帮修士还真心慈手软不过看你模样,想来应当不是要放过你, 而是留着慢慢折磨泄气吧”
“石斑”好不容易逮着一个面善的, 小启儿哭得更狠了,“石斑大人,你向来厉害,在大王面前也能说得上话。念在同僚一场, 求你帮我美言两句吧”
“可别套近乎,谁和你是同僚”话虽如此, 那鱼妖被捧了两句, 神情有些飘飘然,便没急着走。把祭品关进笼中后, 显摆似的透露道
“你也省点力气, 甭喊了,银鱼大王回水泽去了, 听不见的。”
“回水泽”小启儿面色一变,焦急地挣扎起来,“不行, 大王怎么好端端地回水泽去了”
他异样的态度令鱼妖双眼一眯,觉察到什么不对劲,问“水泽又怎么去不得那是银鱼大王的地盘, 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倒是你”绕着牢门转了一圈,它仰头打量着小启儿,“好似对此格外在意。怎么,水泽里莫非藏着什么不能被大王发现的东西吗”
“没有的事,石斑大人你真爱说笑。”小启儿勉强赔笑,“只是想到大王不在这儿,心里焦急罢了。去得,大王哪里都去得”
石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惨白的脸色和额角虚汗,沉吟道“不过你这事儿倒真挺蹊跷。念你进献有功,大王才留你一条生路,收你做事;你这小子惜命得很,怎会好端端地反水毁掉大王的布置对你而言又没什么好处”
“是是是石斑大人可真是明察秋毫”小启儿拼命点头,“我也是迫不得已,从未想过真的背叛大王像我这般的微末小妖,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迫不得已”
捕捉到这个词,石斑眼前一亮“好啊,果然有谁在背后指使你还不快如实招来”
“我”小启儿神色犹豫,石斑更为笃定此事有内情,按捺住立了功的兴奋,诱哄道“就算你不说,后面也是死。不如讲出来搏一搏,银鱼大王素来体恤下属,说不定会放了你。”
“不然”他暗示性地瞥了一眼水牢中,冷冷望着这边的众多修士,威胁道,“水牢里布了封灵阵,他们的灵力用一点少一点,这才没一口气要了你的命。但这么下去,也是迟早。”
一番甜枣夹大棒地打下去,小启儿终于松口,一咬牙“那,求石斑大人先把我放出牢。传送符已撤,我逃不出这个洞穴,只不过想离这帮修士远一点”
石斑二话不说一个甩尾,将挂着他的布条勾下来,硕大的鱼眼凑上前来“说吧。可不要想骗我。”
“不敢,不敢,多谢石斑大人”小启儿吸着鼻子,紧张地看了周围两眼,这才心一横眼一闭,说道,“不瞒你说,其实,其实是木犀大王派我来的它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不得不从,这才”
“木犀大王”
石斑倒吸一口凉气“那位不是已与大王结盟,这是想做什么”
“我断不敢拿妖王大人编排的”小启儿急急道,“大可请银鱼大王来瞧我身上的禁制,一看就知这点我说不了谎个中细节,涉及到大王的谋划,我不敢胡乱对外透露,只求石斑大人请大王来,一证清白”
兹事体大,石斑不敢妄下定论,惊疑不定地按住传送符“你且等等,待我前去禀报大王”
小启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空口无凭,大王或许不愿信我。石斑大人或可带话,让大王前去水泽底的湖中宫殿,侧殿之下一看究竟。但千万不要声张动怒,以免木犀大王察觉不对”
“我知道了。”
石斑走后,小启儿那畏畏缩缩的神情逐渐淡去。他没急着如话里一般离牢门和修士远些,反而靠在石壁上,有些疲惫地长舒口气。
“蠢货,”他喃喃轻嗤,“没什么脑子,偏偏自诩聪明,对自己发掘的问题深信不疑。奉承两句就找不着北了,也就银鱼那家伙会用。”
牢里,有一白衣人涉水而来,隔着牢门静静地看着他,缓缓道“你果真早有准备。”
“阁下何意我不明白。”小启儿摇摇头,轻飘飘地敷衍,“我只是不仅在银鱼手下干活,知道的东西有点多而已。”
谢征问“一会儿银鱼过来,禁制要如何解释”
“哈,之前的说法补一句在别人手下干活,那是偷偷的,不能外传。所以”他笑了笑,“禁制这种东西,我还真有。不止一个,木犀、雪鹰、灰蛇它想看谁的都成。”
谢征沉默,原来是个二五仔。
“只消一念之间,我就
砰地炸掉。”五指张开,小启儿的笑容转为嘲弄,“可它们没意识到,制约住我的同时,它们也送了一个把柄给我。”
“无论我怎么扯谎,这便是最大的佐证更何况,呵呵”
“更何况,”谢征淡淡补道,“四大妖王的结盟,的确暗流涌动,没那么牢固。”
小启儿盯着他,没搭话,他则不动声色,继续说“你提前布了很多局,看来早有反意。或者说,从最初就没有想过乖乖给它们当下属使唤。”
“石斑身为银鱼的下属,能直接觐见妖王,似乎地位不低,却也不清楚麒麟一事。”谢征像是单纯地在表达疑惑,“你知之甚多,究竟乃何种来历,又有何盘算呢”
僵硬地动了动嘴唇,小启儿道“你太高看我。”
“也许吧。”谢征不置一词,“不论你对我们透露这些是为了利用什么,亦或单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顺势而为,至少目前,我们之间没有冲突。”
他侧过脸,漆黑双眸沉如一潭幽井“我只求此间人可安然无恙地出去,麒麟之事是真是假,我并无兴趣。”
小启儿一愣,随即低下头“你有没有兴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站起身,不想谈下去,忍住身上伤口的疼痛,一瘸一拐向洞口走去,如实践行“要离修士远点保全性命”的谎话。
等那道幼小身影消失在转弯处,身后忍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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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们这才一拥上前,七嘴八舌地发问。
“先是央我们把他打到奄奄一息挂上去,又演上这一出,究竟在干什么”
“那银鱼妖王过来把他带走怎么办我们可还关着”
“道友,我观你年纪轻轻,好言相劝一句。妖族居心叵测,这只小妖更是没一句实话,可别被骗了”
没有理会这些纷扰,谢征看向宣明聆,点了点头“如我所想,他本就想好要挑拨离间,引得妖王们自相残杀。设下的陷阱,比我预料中更为周全,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先前听小启儿讲述来龙去脉之时,他便留意到,对方言语间会不自觉流露出一些态度。
比方嘲讽四大妖王各怀鬼胎,并不齐心;又譬如料定没有谁会抵抗麒麟的诱惑。
这种态度是评判的、颇有些高高在上、仿若所有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而对他和宣明聆不为所动的样子,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宛如看到尽在掌握的棋盘中横空出现的一枚棋子,有些警惕,也有些好奇。
令谢征不由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倘若,受制于人、谁都能踩一脚的弱小妖修,是布局者呢
听完小启儿的话后他就一直在想,“荒原外围有一只濒死的麒麟”,这个消息,究竟是如何传去四大妖王耳朵里的
还偏偏正巧是四只修为差距不大的结丹期妖兽,谁也制不住谁,无法独占麒麟,只有结盟共享,达成了这样诡异的平衡。
关系说牢靠也牢靠,严防死守,不肯让第五人得知;说脆弱也脆弱,互相猜忌耍暗招,牵一发便动全身。
而这“一发”,正牵在看似一根手指就能碾碎的小启儿手里。
“那条石斑鱼说,小启儿是向银鱼进献了什么,才得以留下。”谢征传音道,“还有那些禁制,变相也说明,他博得了所有妖王的信任,依靠的是什么”
“除了这些疑点以外,宣师叔,你有没有发现,他对麒麟的态度也很古怪。我方才试探了下,不像是贪婪或者敌意”
倏尔想通了什么,谢征一顿,“他想救那只麒麟”
“如此解释,似乎能说得通。”宣明聆思忖片刻,“杀木犀兽聚木灵,布血祭阵养生灵,说到底,都是为了麒麟能够活命。”
“修为不足,便险中求生”他摇摇头,忧心道,“若是如此,这小妖的魄力、决心、胆识、谋算,皆非常人。我们,会否与虎谋皮”
谢征蹙了下眉。
的确,如果一切都是小启儿提前设好的局,这妖修心计也太深。相谈间,会暴露出这样多的破绽给他,乃至出现动摇和慌乱吗
更有甚者,他会觉得小启儿的神色与外表一般,再怎么装模作样,也时不时流露出几分青涩。
是猜测有误还是说故意演给他看的
若是后者,演技未免也太好。
“罢了。”他揉了揉眉心,闭眼道,“我们不过误入局中。只要能全身而退,他想做什么,与我们无关。”
宣明聆轻轻颔首,接着,也有些困惑地说“还有一事,清规,你可曾注意到”
“小启儿身上的妖气,在慢慢变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