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点,不要把裴少爷吵醒了。”
“那个放到旁边一点……”
耳边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很轻很轻,在这空寂冰冷的空间里显出几分寂寥。
裴钰骁觉得自己身下躺的地方十分舒服,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明晃晃的灯光将他双眼刺了一下,眼球酸涩,泪水霎时便涌了出来。
他闭着眼睛,想擦一擦眼角的水渍,手一动,便听见清脆的金属声,他脑袋登时一片空白,整具身体都是僵的。
他手脚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以及无法忽视的重量,无一不在告诉他,他被锁链锁起来了。
像个罪犯。
他能感觉到周围悄悄打量的视线,和他们更加小心翼翼的动作,心脏一紧,干脆自暴自弃地继续躺着,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
豪华柔软的大床被四面黑色软帐包围,令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想到自家小姐,佣人们也不敢乱看,只眼观鼻鼻观心地搬着东西在地下室进进出出,努力把这空旷的房间装扮好。
终于,这份煎熬在某个大汉的一声“好了”中结束了。
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离开了地下室,厚重大门再一次关闭。
裴钰骁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睫毛轻颤,半晌,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焕然一新的场景。
沙发,电影幕布,各种精美又无法伤人的装饰摆件,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是木头做的。
裴钰骁撑着身子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整个人冒着冷汗,气喘吁吁地靠坐在床头。
他们只留下了另一半空间的大灯,是以大床这一边的光线有些暗。
他抬起右手,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眼手腕上的锁链,冷冷一笑,随后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把他锁起来的肯定是邬绯月,但把这黑暗阴冷的地方布置得如此模样是什么原因?
他想不明白,也不肯再多花心思和时间去揣摩邬绯月诡谲难辨的心思。
邬绯月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神经病,在行动前他就已经了解过了。其实他本该蛰伏下来,做好万全准备再动手,但他一点也等不下去,在愈发清晰的回忆里,仇恨与自责像一头如影随形的野兽,随时都能将他吞噬。
他真害怕自己哪天疯了,便再也无法报仇。
并且他敢动手就是已经做好了失败后被她折腾致死的准备。
他想,死了也好,像他这样背负罪孽的人,大概率是要下地狱的吧?
等洗清了罪恶,自己再给爸妈赎罪尽孝吧!
所以关进来后他其实心里很坦然,但他本以为的折磨并没有发生,而这么久过去了,自己也仅仅是被饿了几天。
邬绯月到底想干什么?
他目光涣散地盯着床帐,恍惚间似乎嗅到一丝香气。
他神色微动,吸了吸鼻子,发现那抹香味并不是错觉,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脑袋,视线在旁边搜寻起来。
因为没有什么光,黑色纱帐又阻隔了视线,使得他看什么东西都影影绰绰的,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发现右手边的床头柜上有一个散发热气的白玉小碗。
他一点点挪到床边,就这么一个动作,就累的他浑身无力,脸色涨红。
他呼吸略微急促,闭着眼,放松肌肉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下。
好饿。
他睁开眼睛,眼珠子几乎是透过床帐黏在了白玉小碗上。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手颤抖得厉害,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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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再等等,马上就能吃到东西了。
在这昏暗的光线里,他望眼欲穿地盯着一旁的小碗,脑海里止不住得想起从前。
想他从小金尊玉贵的,什么时候感受过饥饿的滋味?
也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
他胸腔里翻涌的仇恨将他冲击得头昏脑胀。
【叮!反派值+5,黑化值+1。】
【当前反派值∶15,黑化值∶76,请宿主注意!】
毫无感情的冷漠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岚尽月输入密码的手一顿,随后状若无事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另一半的大灯被“啪”的打开,全部心神都在白玉小碗上的裴钰骁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缩回来也不是,不缩也不是,就那样浑身僵硬地坐在床边。
该死的,为什么这个时候进来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裴钰骁没有移开视线,依旧一错不错地盯着小碗,内心的恨意再次翻涌。
【叮!反派值+3,黑化值+1。】
机械提示音再次响起,岚尽月关门的动作微顿,凌厉的眼眸微微眯起。
她转身,长腿一抬,信步往床边走过去,停在裴钰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裴钰骁闭了闭眼睛,手指蜷缩,似有不甘地收回手。
但收到一半手腕就被人用力握住。
他试图把手抽回来,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他抬眼看去,见她目光危险地看着自己,身子忍不住轻颤,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一脸倔强而愤怒地与她冰冷的视线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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