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嘉木环住苏禧青的腰,大手按在苏禧青的后背上,下意识揉捏。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皮肉的暄软,手感极为不错。
本来只是想拉着苏禧青一起狼狈倒在地上的尹嘉木,爱不释手地又揉捏两下。
直到脸被苏禧青用力甩了一巴掌后,尹嘉木才收回手,脑袋枕着手臂,看着站起身踹了自己一脚的苏禧青,笑问:
“你一个男人,摸你两下怎么了?”
苏禧青狠狠瞪了尹嘉木一眼,转身向南宫岷淑走去,“南宫师兄,我不想和他一组。”
两人方才纠缠的场面,南宫岷淑全部看在眼里。他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柔弱怯懦的苏禧青,在面对尹嘉木时,态度极为狠厉。还真是出人意料。
两个人,一个是宗主之子,一个是梁师叔的徒弟,都是令人嫌恶的关系户。他们打在一起,正是南宫岷淑所愿意看见的。
最好打得头破血流,一起离开青云峰,还青云峰一片净土。
南宫岷淑看向角落里的一个人,举起戒尺,示意苏禧青看过去,“你和何野行对练。”
何野行没有背景,父母双亡,穷苦人家出身,素来瞧不上尹嘉木这样嚣张肆意、横行无忌的关系户,他与尹嘉木的关系也格外差劲。
正好将他扯进来,把这趟水搅浑。
只要不是尹嘉木,苏禧青谁都能接受。他微微拱手,乖巧地感谢南宫岷淑的理解。
手指轻轻敲打戒尺,南宫岷淑双臂环胸,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苏禧青的感谢。
坏事他做了,但这感激,他也收着。
毕竟这人除了天资差些,性情却是不错,模样也好看。
如果不是在临天宗,而是在皇宫让他碰见苏禧青,他定然把苏禧青拐到东宫,找个金笼子锁起来,日日夜夜玩弄不停。
可惜了……
这三个矛盾体凑在一起,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惹出大祸,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谁会率先出局。
南宫岷淑唇角几不可查地上扬,守在暗处等待结果。
苏禧青向何野行走去,刚要和他开口搭话,却见对方瞥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直接向演武台走去。
“何师兄。南宫师兄让你我二人组队。”苏禧青追上他。
“嗯。”
何野行冷淡地嗯了一声,面色平静,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你和这个木头组队有什么好的?”
尹嘉木跟在苏禧青身后,语气质问。
“我和谁组队,和你有什么关系?”苏禧青反问。
尹嘉木扯住苏禧青的手臂,不让他走,“你跟着我,不管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和他一组,他能给你什么?他就是一个怪胎,什么都给不了你。你选择他,完全就是自己找罪受。”
“我跟着你才是真得找罪受。只是对练而已,你又胡言乱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倒贴同我做情人。”苏禧青冷言嘲讽。
“做情人?”尹嘉木闻言勾唇,“没想到你这么主动,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
想到苏禧青身体的柔软,尹嘉木俯身,凑到苏禧青耳边,嗓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
“我床上功夫不错,晚上试试?不过我还没和男人玩过呢。也不知道紧不紧。”
苏禧青呼吸一滞,恼火的情绪从心底熊熊燃起,他隐在袖袍内的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向尹嘉木的脸。
尹嘉木不避不闪,直接握住苏禧青的手,嗤笑道:“平白让你打了几次,不要得寸进尺。”
苏禧青收回手,不再理会他,转身去寻何野行,却发现对方早已经走远,没有停下来等他。
“他性格孤僻古怪,连等你这种小事都不愿意做,你和他对练有什么意思?”尹嘉木直接拆台说。
“我与他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何师兄不完美,难道你就是什么好人了?”
苏禧青冷言嘲讽完,转身去找何野行。
尹嘉木被苏禧青怼了几次,也生了脾气,见他仍追在何野行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气得尹嘉木直接抓住一个弟子,咬牙质问:“我不是好人吗?”
他一双眸子,喷火似地盯着那弟子看,仿佛那弟子若是说个“不”字,他就要杀人一样。
那弟子被吓得浑身颤抖,连忙道:“您是好人。谁不知道您的美名……”
尹嘉木闻言,推开那个弟子,望着远处苏禧青离开的背影,面色黑如锅底。
论修为,他处于元婴期,是同一辈之间的翘楚。论相貌,虽然他并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却也知道自己长得极为俊美,从小到大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向他示好。论身份地位,他是天下第一宗门临天宗宗主的独子,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他爹一死,就是他上位。
那何野行除了一身修为,要什么没什么。给自己提鞋,尹嘉木都嫌他晦气。
他们之间哪里有可比性?
若是从他们之间选择一个人依附,傻子也知道要选他尹嘉木。
这人还不如傻子聪慧。
尹嘉木越想越气,索性直接离开演武场,反正现在他师傅正在闭关,没人能管得了他。
想到尹正初,尹嘉木本能手抖。
说是他师傅,可尹正初随他爹姓,也是他养兄。
养兄虽然脾气温和,却是比他爹,还让尹嘉木害怕。打他的时候,同前几天那位梁师叔一样,往死里下手,生怕给他留一口气,丝毫不留情,偏他爹还一视同仁,无条件相信尹正初。若不是他命硬,怕早就被打死了。
尹嘉木怕他那位养兄,却是不怕南宫岷淑,连招呼都没打,便直接离开。
见他走远,南宫岷淑也没开口阻拦。
多说无益,这人是个混不吝,师傅不在,南宫岷淑也知道对方不会听自己的。
他手拿戒尺,慢步向演武台走去,看向站在何野行身旁满脸笑容的苏禧青,手指轻敲戒尺,想不明白,这么性情单纯愚笨的人,是怎么通过入门考核的。
这边,苏禧青怀里抱着小青,笑着问:“何师兄,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何野行转头看向苏禧青,自上而下地将他打量一遍后,直接道:“你太弱了。”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和他对练了。
苏禧青:“……”
苏禧青笑笑,站在一旁,没有过分纠缠,“师兄,那您自己练,我站在一旁自己学着可以吗?”
“不可以。”
不像往常那样,说完就离开,这次他站在苏禧青面前,一直盯着他,那目光不掺杂一丝鄙视,只有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不要白费力气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通过的入门考核,但是凭你的能力,走不了多远。”
苏禧青:“……”
他也听出来何野行话里的意思,嫌弃他是个走后门的。苏禧青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入门考核的。
这个有待存疑,苏禧青他不反驳。
不过那句“走不了多远”,听起来格外刺耳。
走不了多远,那就跑呗,两只腿不够,趴在地上双手双脚爬,若是都不行,那就找辆小电驴骑着。
行稳致远。不一定要靠“走”。
苏禧青在内心拒绝何野行的“否定”,并摇了摇头。
——哥们你说的不对。不要试图PUA他。
——能走多远,他苏禧青自己说了算。
见苏禧青面色平静,没有丝毫被打击到,何野行眉头微皱。
正如尹嘉木所言,何野行性格孤僻古怪。
他从小吃尽苦头,受过不少打击轻视,苦于孤身一人,没有靠山仰仗,遇到不公,也只能沉默接受,不敢出言反抗。
长久下来,性子也逐渐压抑,不愿与人交往。
若不是当初抱着一丝侥幸,来临天宗碰碰运气,又凭借天资,被师傅选做徒弟,他现在指不定在哪个河边做个渔夫,穷困潦倒一生。
因此,何野行格外注重“天赋”二字,毕竟他就是靠“天赋”才翻身的。
在他的认知里,苏禧青没有天赋,身处在天才云集的青云峰,也应该自卑怯懦,就像他当初孤身一人处在小渔村内,眼巴巴地窥探其他家庭和睦的小孩一样,而不是眼下这般无动于衷。
他应该在被拒绝时,哭泣懊悔,怨天尤人,而不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苏禧青不懂何野行内心的弯弯绕绕,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他开口笑说:
“何师兄,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刚入门的新弟子,哪里能比得上何师兄天资聪颖,若是您不嫌弃,教我一招半式也是好的。您放心,您肯教,我定然会努力去学。”
何野行沉默片刻后,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本剑谱,递给苏禧青,“七日后,后山的海棠花林,你将这剑法展示于我。若是学会了,我以后便用心教你。”
苏禧青双手接过剑谱,捧在怀里,唇角漾开一抹笑,“师兄,一言为定。”
那笑容格外明媚,莫名有些刺眼。
像直白的光束,照进长久阴暗无光的枯木,令躲藏在阴湿角落里的潮虫,无处安身,直面自己的丑陋。
明明在密不透光的黑暗里,他阴郁独行,将所有不堪安置,可这人非要凑近,拿着一束光,像逗狗一样,引诱他走出去。
“过来,与我对练。”何野行松口道。
“哦。好。”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过能愿意和他接触,总归是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将剑谱收到储物戒内,苏禧青握着小青,笑吟吟地凑了上去。
何野行薄唇微抿,偏过头脸色微红,冷声道:“不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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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的笑容僵在脸上,苏禧青眨了眨眼,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明白。
人家愿意教自己,他也的确应该端正态度。
不过……
苏禧青的视线落在何野行涨红的耳朵上,疑惑道:“何师兄,你的耳朵怎么了?”
何野行闻言,伸手挡住自己的耳朵,冷声道:“被虫子咬了。”
苏禧青摸了摸鼻梁,这虫子应该有毒,不然怎么整个耳朵都红了。
远处,南宫岷淑望着开始对练的两人,双眸微暗。
何野行素来不与人交往,前几日对那人也爱答不理的,今日怎么……开始教上剑法了。
反常。有鬼。
黄昏回到凌霄峰。
苏禧青脱掉临天宗的内门统一服装,扑到床上,来回滚了几圈。
终于结束了。
爽。
从枕头底下翻出话本,苏禧青趴在床上,开始翻阅。
这书是梁书情怕他无聊,特意为他寻来的。
讲得是皇帝南宫庆,如何登基称帝,统一人界的事情。
苏禧青对里面的权谋战争不感兴趣,跳页翻找,专门挑里面的宫廷秘辛来看。
什么狗皇帝靠着皇后发家,又杀了皇后,扶自己初恋为后……
皇后临死前,发誓若有来生,再也不与皇帝相恋。老婆死了,狗皇帝又开始懊悔了,抱着皇后的尸体懊悔痛哭……不顾初恋反对,让皇后的遗腹子做太子。
屋内传来脚步声,身旁的被子陷进去一块,苏禧青头也不抬地说,“回来了。”
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腰,他被人从身后抱住,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声“嗯”,带着几分疲惫。
苏禧青转身,将书扔到一旁,捧住梁书情的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位梁大师教训你了?”
梁书情的下巴枕在苏禧青的胸膛上,微微摇头,低声道:“青青。”
“嗯?”
“你说你是清水人,那你在遇见我之前,在清水过得是什么生活,每天都和谁在一起?”梁书情轻声问。
“过得什么生活?就抓鸟逗狗,惹兔子生气,没事去林子里采摘果子,或是去湖里抓鱼,和清韵一起种菜。”
“清韵?”梁书情状似疑惑地问,“他是青青的什么人?”
“嗯……半个小弟。”苏禧青说。
“小弟。”
“对。小弟。”
“那他现在在何处?”梁书情追问。
苏禧青摇头。这个他真不知道。
他本以为尹正初离开清水秘境后,就回到临天宗了,可他在青云峰这么多天,连尹正初的影子也没看见。
还有那位梁大师,他都住在梁大师的眼皮子底下了,也没和那人碰过一次面。
想到小舒天天被叫去修炼,苏禧青好奇问:“小舒,梁书情长什么样子啊?你们每天都在哪里修炼?”
梁书情闻言,沉默地笑着,却是没有回答。
他牵起苏禧青的手,捧住自己的脸。
苏禧青:“做什么?”
梁书情笑笑,“青青怎么突然问起……师傅了?”
“一直住在他这里,好奇他的相貌。对了,这人好相处吗?”
梁书情勾住苏禧青腰,躺在床上,将苏禧青半抱在怀里笑说,“青青认为我好相处吗?”
“你当然是特别好。不过我问的是梁大师,没问你。”苏禧青强调说。
梁书情抚上苏禧青的后背,隔着衣服,向脊骨注入灵力,灵力顺着脊椎,一直延伸至尾骨处。
苏禧青莫名地感觉尾骨很热,他回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尾巴突然冒出来了。
苏禧青转头,捏住梁书情的两边脸,“你做的?”
梁书情任由苏禧青捏着自己的脸,伸手勾住苏禧青的尾巴,缠绕在手臂上,面色微红,佯装羞涩地笑了笑。
苏禧青挑眉,“从哪里学的歪门邪道。”
不好好学习剑术,竟然学会怎么变出他的尾巴。
苏禧青放过梁书情的脸,双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翻过身躺到床里侧,捡起自己的话本来看。
刚翻开书,就被梁书勾着腰,又抱回怀里。
脑袋枕在梁书情的肩膀上,苏禧青看着手中的话本,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和你靠得很近,体内的灵气就格外充裕。”
梁书情闻言,抚摸尾巴的手指一顿,他轻笑说:“是吗?”
“嗯。”
苏禧青笑说,“遇见你之后,感觉很多事情都变得顺利,不仅运气变好了,身体也开始恢复。看来佛祖显灵了。”
“什么佛祖显灵?”梁书情问。
“行功立德,自有护法。”
苏禧青低笑说:“你是我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