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和他之间的距离急近,对方隐忍灼热的鼻息灌入耳膜,听得他心跳加速,眼前缺氧发白,血液不知是惊悸或是羞赧,在体内不安翻滚。
“还要检查多久?”陆时茗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哦哦哦,实在是对不起。”白衍如梦方醒,慌乱不堪中也忘记要回去拿保温壶这件事,更没有注意到青年不露痕迹擅自绯红的耳廓。
他直起腰板坐回原位,扭头悲壮地撞向玻璃窗面,试图把刚才的窘况忘得一干二净。
听他撞得哐哐响,陆时茗长臂伸过去,用手掌替他挡住玻璃,故意贴心宽慰:“没关系,你无需自卑。”
“有关系,”恶狠狠呲牙,青年从包里取出消毒纸巾,“我的脑子和我的手都不干净了。”
“诶,白衍、时茗你们到了呀。”池尤梢和祝聿琛一同出现在车内。
“嗯。”回答的瞬间,陆时茗收回放在玻璃上的手,把擦完手还想往上撞的脑袋瓜子扶回来。
自然没有错过眼前精彩的一幕,池尤梢略过一抹精明,就着他俩前头的位置落座,装作不经意问道:“白衍学弟,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啊?小白你发烧啦!”祝聿琛一听,立马凑过来,就要上手往他额头试温。
在即将贴到他额头的那刻,另一只手倏地窜出来,牢牢将白衍的额头和祝聿琛的手掌隔开。
陆时茗:“没发烧,脸红是热的。”
“你们在干嘛?”沈千行上车就瞧见这三人都围着白衍,便先声夺人。
池尤梢悠闲道:“在看诊。”
“那什么……”白衍指向自己的脑门,小声道,“两位收手呗,我脑袋有点重。”
他说完,陆时茗就抬高下颌注视前头的祝聿琛:“你压着我的手了,你先放。”
祝聿琛懵然无知,收手:“哦,好的学长。”
脑袋刹那轻松,白衍从陆时茗手里夺回那瓶从刚才开始就没喝的牛奶。
微笑下逐客令:“陆哥,保温壶等我今晚回去的时候还你吧,你可以回你自己的位置了。”
然而,青年坐姿端正,翘着二郎腿抱臂,一副并不打算从他隔壁位置离开的意思。
白衍想再说点什么,池尤梢又开口了:“什么保温壶?”
“嗯,保温壶?”从刚才池尤梢上车起,就津津乐道开始拍摄的闻篆听见这三个字,也敏感地往他们这凑。
“还保温壶是什么事情?”沈千行也跟着重复。
位于他们后头的闻篆脖子抻得老长,陆时茗锐眼如剑,刺向看热闹不嫌事大,依旧还笑脸相迎的池尤梢。
啧,青年眉眼流露出些许不耐烦。
“哦,都在呢,就差我啦。”周司谨的出现,恰到好处,打乱此刻混乱的磁场。
“最后一位嘉宾来了,”因为时间问题不能耽搁,闻篆立刻对一旁的干事说,“小旭你点点,如果干事都来齐了,我们就出发。”
被叫到的干事立刻举手:“报告学长,都到齐了。”
“收到,”文娱部的部长比了个OK,拿出扩音喇叭说,“大家赶紧找位置做好,司机师傅麻烦您,可以出发了。”
车子发动,陆时茗如泰山稳在他身边不动,祝聿琛跟池尤梢就着白衍前头的空位置坐下,周司谨跟沈千行犹豫挑选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白衍跟陆时茗的后座。
白衍喝完早餐奶就靠在玻璃窗上熟睡,大巴靠后的座位偶尔颠簸起伏,好几次白衍都被坚实的玻璃‘嘭嘭’磕醒,迷糊的青年没有多加在意,也就痛了几秒继续安睡。
睡意愈发变沉,车行到半路,偶尔还会摇晃带动他的身体,可奇怪的是,额头枕的玻璃磕得再没那么疼。
直到在中途醒来,双眸眯起适应突然闯入的刺眼亮光,等他彻底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便是陆时茗环抱的手臂和挺拔的胸膛。
他是有什么神秘的雷达吗?竟然又自己跑到陆时茗肩膀睡着了。
而且头顶还有一股莫名的重量,白衍慢慢挪开脑袋,才发现,原来陆时茗也抵着他的脑袋睡着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白衍第一时间去寻他身上是否有自己留下的口水印迹,免得等他发现再次社死。
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这次没有,才肯放心舒气。
目光从对方略有褶皱的衣领挪向沉睡的面颊,陆时茗的睡相极好,眉眼舒展的弧度以及端庄的姿态,能让白衍瞬间忘却他先前的面目可憎,追忆两人初见时,对方还没张口说话之前的触动。
挪回自己的位置,拿出手机计算时间,估摸应该不到20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后头伸过一只拿着花色包装袋的手。
没有防备被他吓到,白衍肩膀瑟缩险些失声,面色惊恐地望着那只手的主人。
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强烈,周司谨刹那怔了怔。
自知吓到对方,便开始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吓你。”
“没事。”抬起脑袋望见他旁边也在睡觉的沈千行,刻意压低音量。
庆幸此刻是白天,要是大晚上从背后伸出一只手……
寒意自脚底攀升,白衍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甩甩脑袋不敢再多想。
周司谨:“我刚才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吃跳跳糖。”
将脑袋里杂七杂八的念想甩开,白衍聚神谛视他手中举起的花色包装物品,里头是口味各式的跳跳糖。
“我记得之前你带我们逛戏剧影视学院的时候,不是说过你喜欢吃跳跳糖吗?”躲开他的视线,周司谨腼腆挠头。
“啊,谢谢谨哥还记得。”感恩戴德接过他的跳跳糖,白衍从自己包里掏出薯片给他,“白吃你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和你换吧。”
“没事,你自己留着吃。”周司谨又把薯片给他推回去。
来回推搡了两遍,白衍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要,就作罢回收,想重新放回包里,邻座的陆时茗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朝他伸手。
白衍眼神警惕:“怎、怎么了?”
陆时茗:“见者有份。”
“不——”原本坚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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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忽然动摇,白衍粲然,“可以啊,陆哥想吃的话就要拿东西来换。”
“我没带零食。”
“没让你拿零食换,”白衍凑上去,双眼锃亮,“小火锅还我,我就给你吃,怎么样?”
“白衍,小火锅换糖,怎么听都像是我亏了,而且……”
挑开眼帘望向他,陆时茗的嘴角小幅度提起,说道,“钱也给你了,里头的火锅料也全给你吃了,保温壶还在你那,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对方句句有理,白衍在他的话语间气势骤减,理不直气不壮。
最后只得从兜里拆开包装,拿出一包跳跳糖重重拍向他摊开的掌心。
白衍心不甘情不愿:“陆哥放心,保温壶,我一定亲自登门送到你手上。”
“嗯。”对方惬意点头,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袋,将跳跳糖喂到嘴里。
就是看不得他春风得意的模样,白衍眸光忽闪心生一计,盯着陆时茗的脸凑近。
白衍俏丽皎洁的眉眼近在咫尺,他的睫毛并不浓密,可恰恰是因为如此,对方清亮瞳孔中的倒影,还有他故作可怜的姿态下暗藏的圆滑,才能被自己尽收眼底。
“又想做什么?”陆时茗虽没有躲闪,环抱在胸前的左手不自然揪紧右臂的衣袖。
白衍夹着嗓子,不怀好意地调侃:“自从发现哥哥最近老是喜欢捉弄人家,我每天晚上都伤心坏了,但是昨晚我躺在床上,翻身的时候突然就想通了……”
“时茗哥哥,”近距离捕捉到对方的屏息,还有不符合常规的眨眼频率,白衍唇边荡漾,笑容越发灿烂,语气故意拖沓,“你不会是——心、动、了、吧?”
不等多时,他瞅见陆时茗抬手,以为对方气急败坏要打人,撑着靠椅就想跑。
下一刻,白衍视线被隔绝,眼前漆黑,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他摁回原位。
“坐好,车子要进景区了,很抖。”左耳传来陆时茗的话,对方似乎还含着糖,声音听起来又黏又哑。
白衍:“哦。”
听到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后,陆时茗才肯把手放下,在重见天日之时,他第一时间瞄了眼隔壁的脸色。
见对方神色如常,根本没被自己恶心到,白衍瞬间失去兴致,觉得自讨没趣。
这铁板不仅撩不动、踢不坏,难不成,竟还私底下找高人修炼了不为外物所动这种高超的技巧?
“同学们,到站了,可以陆续下车咯。”
司机师傅的话,把白衍飘远的思绪拉回,收拾好东西跟随领队的闻篆下车。
车子就停在云顶山景区入口,白衍下车看见满地的青嫩幼草,生机勃勃地在山的每一处繁衍。
闭上眼睛深呼吸,空气中还带着草地的微薄药香,还有阳光透过稀疏云层撒向大地时,土壤挥发的略有腥气的苦焦味。
白衍闭眼仰头,感受肺部每一次呼吸带来的洗涤,沉浸在这股曼妙之中。
突然,身侧不远处落下相机拍照‘咔嚓’的声音,注意力被吸引,白衍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