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握紧他的手,白衍耐心解释,“说来也奇怪,在台词跟剧本的修改方面,我们四个编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对于结局的想法却出奇地保持一致。”
“公主愿意和邻国的王子结婚,我们都不认为单单只是认错了自己溺水时,甲板上的救命恩情,而是公主从没喜欢过人鱼王子。”
“人鱼王子为了爱情作出自己的选择,就必须朝前看不能再回头,不愿意回归大海,继续忍受双脚踩在刀尖的疼痛感,既代表了他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的决心,也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怎么听你说完,好像比原来的结局还要遗憾。”牵了牵唇角,陆时茗突然问他,“那我们呢?”
两人脚步同时停顿,月光与树隙勾勒的斑驳色彩通向他俩,沙沙树叶在交织鸣曲,白衍透过陆时茗眸底忽明忽灭的暗色,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缕缕不安。
紧接着,看到眼前人自嘲般笑了笑:“以前我不是这种胡思乱想的性格,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就变得很奇怪。”
“我不信算命也不信玄学,但义卖会当天随便找人算的那副,结局很差劲的塔罗牌,都会开始时不时让我想起来就觉得焦虑。”
大约是怕这种苦恼的状态会影响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陆时茗始终将目光瞥向一边。
而白衍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在他的剧本里,公主从没喜欢过人鱼王子,所以人鱼王子一厢情愿地作出自己的选择并看清事实后,忍着心痛黯然离场。
而白衍仔细回想,他喜欢陆时茗,可好像一次都没有认真向对方表达过,以至于陆时茗患得患失,总在担心自己把话说得不够圆满。
胸膛重重向上提起,白衍踮脚伸手捧住他的脸,逼迫对方面向自己。
透过那双不含任何杂质的皓眸,念出那段台词并将各中句子稍加修辞——
“我的王子,你要知道,哪怕你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但你的所有行动都被看在眼里。”
“他是真的爱你,他能看见你所有的优点,你也能;你能包容他的不完美,他也可以体谅你并接受你那微乎其微的不完美。”
“因为他是真的爱你,所以他会选你,做他的新郎,给你一个经久不灭的真爱与灵魂。”
待说完,白衍依旧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对方薄唇微张,遥遥凝望他的眼神蕴出深不可测的复杂情感。
倏地,陆时茗笑了。
皓月当空下,青年的眼睛像点缀了数颗星星,光彩夺目。
俯身将脑袋抵至白衍肩膀,因为过于欣喜,紧挨他胸膛的臂膀都在随着青年的笑声发颤。
喜欢跟开心的情绪,足以从对方的呼吸,还有额头触碰的逼仄地域朝他传递而来。
耳边的树叶摇铃响亮,一轮又一轮,接连不断,从耳蜗蔓延至心脏,在白衍心间摇曳轻扫,点起波澜。
“在台上念这段词的时候,你是在想我吗?”哪怕当时感知到对方投来的视线,陆时茗也想谨慎地和他确认。
想要亲口听他说出那句——
“是的,我在想你。”说着,白衍把手搭上他的后背,闭眼喃喃,“即便是登上舞台,我的目光也会不自觉跟到你所在的方位,像你对我一样。”
“白衍。”唤他的声音极低,好似生怕惊扰他。
“嗯。”
手臂揽过对方的腰,继续保持额头抵住他肩膀的姿势,尾音勾人:“不愧是做编导的人,台词功底真好,嘴也甜,把我撩的晕头转向。”
“陆哥嘴也甜。”
对方笑了笑没有多余的话,片刻间,白衍感到颈项贴上湿腻柔滑的触感。
“嘶,你在干嘛?”脖子有如触电的痛觉一闪而过。
“在对你做些过分的事情。”青年坦白道。
“噢。”以为只是简单地被啃了一口,白衍不以为意。
回到宿舍,何方博早都提前回来洗完澡了。
看见白衍脖子上那两撮红点,划破嗓子:“我的天哪!白小衍你出息了,我靠我靠我靠。”
“什么啊?”推开莫名其妙的人,白衍打算收拾东西去洗澡,结果一把被何方博扯过去探究。
“啧啧啧,你刚才和陆时茗学长去干嘛了?连遮都不遮,牛啊!”
“神经病,别离这么近。”拍开他凑到自己脖子的脑袋,白衍去洗手池镜子前抻长脖子一看。
就刚才那么一会的功夫,陆时茗居然、居然在他脖子留了两个嫣红又水灵灵的草莓!
赶紧捂住脖子,身体瞬间升温,脑袋烫得跟刚烧过的炉锅似的。
瞥见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坏笑的何方博,白衍心虚,放大音量:“看看看,看什么看!”
“看不出来啊白衍,就刚才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你们俩就这么激烈了?”
“什么半个小时!”誓死捍卫男人尊严,白衍驳斥,“我们就是亲了两口,什么都没做!”
“呦,亲了两口光亲脖子上是吧?”
舍友的视线来回在他脖颈穿梭,白衍红着脸回位置给陆时茗发消息。
白茶弟弟:干嘛留印子啊!
白茶弟弟:(个_个)都怪你,现在让何方博发现了!
时茗哥哥:别怕,有我在呢,他发现也没关系
这语气,这口吻,这对话……
白衍越品越不对劲,发展朝向多少有点奇怪了。
时茗哥哥:这周末就开始复习了,要一起去图书馆吗?
还没来得及回神,看到陆时茗这条消息又是一愣。
啊……是的,今天是最后一场课外活动,这周末就要开始复习周了,一旦考试考完,他跟陆时茗就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办法见面。
总感觉,好像还没待多久呢。
白衍动动手指,回复:要!
期末图书馆人满为患,陆时茗是起了个大早,在开馆之前就去排队占位,跟他兵分两路,白衍负责买早餐。
他们学校绿化是出了名的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的,白衍找到他的时候,发陆时茗占的位置就位于窗边,蜿蜒绵亘的爬山虎替青年遮蔽外头的艳阳。
偶尔有疏漏的缝隙钻进绿荫,青年借着明暗交替的光斑,打量陆时茗清新雅致的侧颜。
对方今天是一袭简单的白衬衫,撑着下巴冥思时,还会微微蹙眉,右手拿笔在桌子上随意涂鸦些什么。
白衍只恨自己没有带专业的相机,没有办法将他完美的神韵记录下来,着迷地将这一幕镌刻在脑子里。
“看呆了吧。”耳边幽幽飘过来一道声音,青年毛孔扩张,浑身起鸡皮疙瘩,捂嘴险些就要尖叫。
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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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梢学长,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缓缓挪回原位。
“学长!”他跳开低呼,“你别这么吓我,我要是叫出来会被赶出图书馆的。”
池尤梢揶揄:“我看你盯着人家眼睛都发直了,想过来提醒一下你,免得时茗在那久等。”
“学长,你也来这复习吗?”
“嗯,我们没找到位置,所以……”朝他露出和善的微笑,池尤梢说,“我和闻篆打算麻烦一下你俩,凑一桌。”
白衍:……
又不是打麻将,为什么硬要凑一桌四个人。
但是陆时茗好像毫不介意,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都静悄悄各看各的书本。
他会时不时走神,瞄过对面的人两眼,发现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心里憋着的火‘哗——’地点燃,说什么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要来图书馆一起复习。
结果不是双人独处时间,居然还堂而皇之地让其他人加入他们这个小家庭!
看来陆时茗的男德还有待提高。
就当白衍在脑子里碎碎念时,池尤梢起身小声说:“我去找本书。”
“刚好,我也要去。”闻篆紧随其后。
脚步声渐远,白衍恨恨咬笔,忽闻对面书本倾盖下来的微弱动静,他好奇探头。
坐在他正对面的陆时茗不知道何时,把目光转向自己。
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口吻尽是宠溺与无奈:“我也不想他俩来,但他俩实在占不到座位了。”
避开视线,白衍别扭回答:“我可什么都没说。”
“都是我说的,行了吧?”伸手抚摸他的脑袋,陆时茗将嗓音压得极地,重低音听起来也别有韵味,“别老是偷看我,我会忍不住往不正经的方向想的。”
白衍不留情回怼:“喔,那你想着吧~”
对面的人笑着收回手肘,擦过桌面的黑笔,笔身有了助力滑溜溜地往底板掉,再一路滚到白衍脚下。
“帮我捡下笔,男朋友。”
“不要,自己捡。”
“行行行。”
蹲到桌子底部,陆时茗伸手要去对方脚底够。
一想到前两天晚上何方博调侃他没消掉的吻痕,火上加火,脚尖轻轻一提,‘不小心’把笔踹到另外的方向。
陆时茗变换角度,再次伸手去另外一个方向够,白衍又是一个‘不小心’,把笔踹回原位。
一次是意外,两次自然就能看出他捉弄的意思,垂眸凝视那只距离更远的笔,青年不恼不怒,把身子往桌底前挪了两下。
以为他要继续捡笔,白衍不厌其烦还想再来一次,结果刚伸腿,脚踝就被稳稳抓住。
对方掌心自带的体温触及肌肤,鸡皮疙瘩遍布肌肤,坐在位子上的人肩膀耸起,向上弹了下。
“你……”低头就看见陆时茗抓着他的脚踝,蹲在桌底下,竖起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噤声。
白衍悄声质问:“你在干嘛?”
翘起的唇角含盖几缕邪性,白衍辨别出他的口型。
[这话该我问你]
[你在干嘛]
舔过干涩的下唇,眼神心虚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关注后,白衍试图挣扎踢踹那只被束缚的脚,可惜对方的力道很紧,再加上不敢作出太大的动静,就只能保持这个姿势,被他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