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季沨感到自己心脏好像给一起扔到了海绵里。
果然还是喝醉了的比较可爱,季沨摸摸他的眼睛:“这么想,为什么白天不告诉我?”
陆屿洲又不说话了。
他宕机的大脑显然无法处理这样复杂的感情,睁着琥珀色的眼睛望季沨,好像是一汪沉醉的湖水。
季沨的指尖让他觉得有些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就着这个姿势凑近了些,季沨的手指从他的鬓角擦过,陆屿洲的鼻尖碰到季沨的鼻尖:“……季沨。”
他轻声说:“你的香水味很好闻。”
一点酒气透过这个动作打在季沨的呼吸,桃花眼稍稍弯起:“离这么近……想亲啊?”
陆屿洲点了点头,是一个靠近的姿势。
季沨突然在这个时候勾住了他的下巴:“叫声哥哥再给你亲。”
“哥哥。”
声音要成熟许多,带着些醉后的属于男人的哑,像是醇厚的葡萄酒。
季沨踮脚吻上了他的眼睛。
陆屿洲很快掌握了主动权,压着他的腰将他按在了沙发上,灼热的酒气打在季沨的颈侧,刚刚整理好的领子被人顺着胸膛钻进去,口腔被完全打开,亲吻的水声带来汗水和津液。
陆屿洲的手指沿着胸口抚摸到季沨的脊背,顺着背沟渐渐下滑,他吻得很深,带着酒精的冲动,让季沨的大脑都有些跟着发昏,伸手推他:“……陆屿洲。”
陆屿洲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像是小狗放开一块心爱的骨头,爱怜地伸手碰了碰季沨的眼尾:“又红了。”
“湿/湿的。”陆屿洲说。
季沨的脸蹭一下红了。
陆屿洲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说这些床上的荤话的,大多数时候都礼貌又绅士,换个体位都要问季沨一句“可以吗?”
季沨还以为这个人脑子里不会装这些东西:“谁教你的这些话?”
“你发烧后,”陆屿洲说,“我自己学的。”
陆屿洲亲了下他有些发红的耳朵:“不想让你觉得我技术很差。”
怪不得那次过后,陆屿洲在床上的技术莫名突飞猛进。
“我没有这么说过。”耳垂有些痒,季沨微微偏过头,“你……挺好的。”
各种意义上来说。
但是从陆屿洲的视角看来,季沨此刻眼尾带着潮湿的红,嘴唇被亲得发亮,落下的领口露出流畅的锁骨,微微偏着头的样子像是油画里最漂亮绚丽的那一幅。
“那为什么要找别人?”
陆屿洲后知后觉地开始控诉,手指收紧季沨的腰,像是要把一幅握不住的美人画放进自己的骨头里:“不要找别人。”
“爱是对自由的侵占。”
身为半个演员,季沨记台词的能力很好,缓缓重复陆屿洲说过的话。
“不要跟别人约会。”
“爱是试图将真实和假象结合起来的迷惘。”
“不要给别人调酒。”
“爱意味着绝对信任,授予另一个人摧毁自己的力量。”
陆屿洲握着季沨的肩胛,力道大到像是要他把捏碎,他的语气终于从祈使句进化到了命令:“不许吻别人,只能亲我。”
“爱是一个时期为了粉饰性/欲而……”
季沨的话还没说完,陆屿洲忽然再一次吻住了他,他的吻迅猛急切,像是一只被俯身的怨灵,要把他渴望和欲念全发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季沨疑心自己的舌尖可能被咬出了血,可陆屿洲的语气却让人疑心他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领巾没有味道了……我找不到你用的香水。”
“我的画扔了好多遍,你答应做我的模特的。”
“睡不着……我好难受。”
陆屿洲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抱怨,最后一口咬在了季沨锁骨上,生平第一次在他胸口以上留下标记:“季沨,你好狠心。”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季沨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陆屿洲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显然对他来说,连喝了四杯冰山美人的那天晚上,是比现在还要神志不清的。
“笨蛋。”季沨轻轻笑了下。
陆屿洲从来没见季沨脸上露出如此甜腻勾人的笑,目光一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双手一撑便要扑上去,季沨却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推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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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膛:“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
这人不是洁癖吗?季沨怀疑他把脑子给喝坏了:“陆屿洲,你也没洗澡。”
陆屿洲唰得定住了。
这句话对一个洁癖的杀伤力显然比季沨不洗澡要大得多,陆屿洲唰地站起身,就在季沨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陆屿洲却突然将季沨打横一抱,手指握紧他劲瘦的腰,那是和他们一个月前那晚一模一样的话:“一起吧?”
花洒还没打开,衬衫扣子已经被扯了个彻底,季沨被他放在洗手台上,手指正要往下,陆屿洲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硬生生刹住了车。
季沨眼睁睁看着他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站起身,一路走到卧室拿出行李箱,随后猛地打开箱子——
20寸的行李箱里,一半是陆屿洲在短短一天的综艺给自己准备的各套战甲。
而另一半,则是……
某种,不,应该说是某些。
某些……日常用品。
很齐全,几乎将他们之前试过的、反馈还不错的全带了过来。
其中还有一些新的,比如陆屿洲今天在休息室里跟季沨描述过的那个腰环。
纯黑的皮套,略宽,腰环中间还坠了一颗绿松石,陆屿洲一抬手,它便晃动起来。
若是陆屿洲理智尚存,他应该会在这种事上听从季沨的意见。
但是现在他喝醉了。
于是陆大设计师任性地只挑了自己喜欢的,放在季沨身上会很漂亮的。
走过来的时候,一身的环佩叮当。
皮圈扣在雪白的腰身,那枚绿松石正好坠在脐心,陆屿洲一只手握住他的腰窝,看着那抹亮晶晶的宝石在季沨的腹部起落,又摸出了一个别的。
冰凉的触感滑过胸口,季沨声音发颤,瑟缩着贴紧墙壁:“我不……”
“你自己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陆屿洲语气带着点轻轻的抱怨,像是在指责季沨的不负责任,“我喜欢这个。”
“会很漂亮的……”
陆屿洲语气像是在哄孩子,却猛地俯身将季沨压在墙上,薄唇贴着他的耳廓,轻声讨好:“好不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