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是来租赁院子的?”
牙人忙的脚不沾地,但还是麻溜的跑过来接待他们。
周芷点头:“我们想找两间屋子,最好能离贡院近些,房子也不用太大,够住就行。”就只有她和江序两个人,租太大的院子也没有必要。
牙人面露为难,“您也知道,这马上就要考试了,到处都是想找个清静地方的,这样的房子怕是不好找,几位还想找两间,那更是难。”
周芷看他面上为难,但却丝毫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想法,知道有戏,心领神会的从袖口摸出了一两银子,避着人,递给了牙人。
牙人心里一喜,也顾不得其他,手上感受着这银子的分量。
嚯!足有一两!
立刻欣喜地把人给迎进去,“几位屋里请,我手上正好还有几间屋子不错,您可以看看。”
牙人手上的屋子确实还行,有几套小院子,正适合他们居住,有两三套离得不远,周芷当即就拍板决定租下其中一套僻静的院子。
她来不及看具体的房间,但是牙人和她打了包票,他手上的房子绝对没有问题。
要不是最近他儿子生病急需用钱,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这几套好地段的房子拿出来,只要在等上半个月,到时候这房价又是水涨船高,来的迟的秀才们是不租也得租,要不然就得睡大街。
还有其他牙行的牙人你以为他们手里真的没有其他好房子了?
不,其实多的是,不过都是奇货可居,想着越临近考试就越能租个高价出去罢了。
周芷一听他这么说才懂得了其中的关窍,她就说,她们来的不算早,但是绝对算不上晚,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会租不到院子?
最后她以一个月十五两的价格成功租下了其中一间带着小院子,地段颇好的房子,任晓源则租了立这不远,仅仅几步之遥的房子。
交钱的时候,哪怕周芷早有预料,但也还是心疼的不行。
一个月十五两,他怎么不去抢!
但是不交又不行,现在不租下,等过个几天怕是价钱还要往上涨。
怪不得人都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没钱是真的不行。
回了客栈,因为天色已晚,晚上还有宵禁,周芷打算明早再搬,今天先暂时忍受一下魔音贯耳,不过,她还是抱有期待希望这人别再大晚上读他那个破诗了,也希望客栈给点力直接把人给赶出去。
但是她低估了这人的厚脸皮,一到要睡觉的点,这人的声音立刻又响起来。
不过今天晚上没有像昨天那样没人吱声,她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在一间一间的拍门,看到底是哪个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或许是怕了这人,那个声音停息了一会。
但是等脚步声消失,声音又出了出来,跟打游击战似的,要不是场合不对,周芷差点笑出声。
第二天一早,客栈里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有许多昨晚被吵的睡不着的秀才让掌柜的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要不然就退房钱。
掌柜的也是焦头烂额,疲于应对。
周芷看了一眼,没在乎,转身就走,反正他们要准备搬走了,再也不用受这种罪。
到了租赁好的院子,周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虽然没有那个牙人说的那般好,但是也在及格线之上。
周围的邻居看着都是本土居民,对他们这些短暂的外来户没什么兴趣打量,这里离考试的贡院也不算太远,走路两刻钟,坐马车的话几分钟便能到。
也不是她不想租更近的院子,但是那个牙人说了,那些院子都是留给达官显贵的,不仅又大又宽敞,价格也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周芷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等东西全都搬好,她找了个短期的婆子来帮忙。
那边的任晓源也收拾好了,也在牙人的介绍下请了个婆子帮忙做饭和打扫卫生,这些事情其实他的书童也能做,但是他也不缺这点钱,加上书童做的饭只能说能吃,他不想虐待自己的胃,花点小钱雇个婆子皆大欢喜。
又过了半个月,城里的秀才已经多如牛毛,全是来这赶考的。
江南是文兴之地,这里本就重视教育,要不然像大河村那样的地方也不会还有个教书的私塾,大河村那样的村里都有了教书先生,其他地方更是不少,江南省那么大一块地方,虽说秀才难考,但是全都聚在一起那也是不少的人数。
周芷有时兴致来了会和婆子一起出门买菜,顺便观察这边的风土人情。
好不容易来一趟,她又不能考科举,那就当自己是来旅游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比起南宁府城更靠南,人们说话都有一股江南水乡的韵味,年轻的小女子向她推销花材,口齿伶俐,但是语调又温柔不已,她听着都不由得心生欢喜,买了一捧鲜花,上面还带着露水。
回去找了个花瓶往里一插,随便找个窗景一摆,都是一番美景。
她撑着下巴坐在窗边欣赏,江序看完书过来找她。
看见花瓶里的百合,笑着道:“清丽又别致,阿芷别有慧心。”
周芷伸手拨弄着百合,回头冲他一笑,“你看书,我闲的没事干,正巧路过有卖花的就买了一捧回来,你看看摆在这是不是特别好看。”
江序坐在她身边,“我陪你出去逛逛吧,都怪我,这段时间忽略你了。”他心有愧疚,想要补偿她。
周芷哑然失笑,“不用,什么补偿不补偿的,你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都知道,再说了,我没事就出去逛逛街,还挺有意思的。”
说起来街上的新鲜事,她眼睛都亮亮的,一看就特别喜欢。
江序:“我的书也温习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出去放松放松,老是憋着也不好,阿芷就当陪陪我,嗯?”
他低头看着她,脸上是少有的哀求姿态。
周芷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就大发善心陪陪你吧。”
江序笑起来,一身冷峻的气息仿佛被她的笑意融化,成了一滩春水。
第二天,他们正准备出门,却正好看见了同样准备出门逛逛的任晓源。
一看见他们,任晓源兴奋不已的打招呼,“江兄,嫂子,你们也出来逛啊,咱们一起吧。”
他热情相邀,周芷不好推却,笑着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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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江序,原本好好的夫妻二人同游被搅黄了,他面色微变,给任晓源使眼色,希望这人能懂他的意思。
结果,任晓源还以为他热情相邀,忙不迭地跑过来,和他们并肩前行。
江序脸色沉下来,周芷注意到了,偷偷捂嘴笑,同时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表现的过于明显。
江序当然知道,但他不觉得看不懂眼色的任晓源现在能看懂,不过,人来都来了,他总不能把人家撵走,便也同意了。
几人上街时,任晓源这才发现如今街上的人竟然已经这么多了,“我许久没出门,没想到现在人都来了这么多。”
周芷:“快要考试了,估摸着该到的都到齐了了现在街上热闹得很,还有表演杂耍的。”
她前天出门的时候看了,确实很有意思。
走了大约一刻钟,来到了比较繁华的一条主干道,这里的人更多,但是新鲜玩意更多。
经常出门的周芷都眼冒星光,别说是在家里憋了那么长时间的任晓源,他兴奋不已,一时间花钱如流水,不一会,他的书童手里已经抱了一大堆东西。
逛着逛着,前面突然聚集起了一堆人,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任晓源来了兴致,挤进去看,江序看人太多,本不欲往里挤,但看周芷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就牢牢护着他进去一探究竟。
不怪周芷好奇,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而且她还在外面听见了一些模糊的字眼,这就更让她感兴趣了。
挤进去一看,是一个身着素衣,头戴白花的女子在卖身葬父。
女子身姿婀娜婉约,面容清纯秀美,眼里泪点盈盈,好一幅娇弱的病美人姿态。
她盈盈地跪在地上,身前还摆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周芷仔细观察了她一会,发现她面容哀伤,但眼里看不出丝毫的哀戚之态,甚至普通人家的女儿落到这种田地难免羞臊难过,但看她跪着的姿态以及手上的手帕不时擦拭泪珠的模样,无不表现了她极度想要展现自己的样子。
周围围了一圈人,全都是在看的。
跪着的女子名叫唐素云,此时她睁着一双漂亮,让人心动的眼睛不经意间扫了人群中的众人一眼,见这里的人穿着打扮都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富贵,便没有作声,只是一直哀戚的哭着。
期间,有那不忍佳人落泪的秀才上前想要买下她。
唐素云用手帕遮着泪眼打量了他一眼,发现这个秀才也就是中等个子,相貌平平,身上穿的也只是小富之家穿着的绸缎,不屑的撇撇嘴。
随即又呜呜的哭起来,“多谢这位小相公,只是小女子葬父所需银钱不少,小女子不忍小相公为了我耗费如此之多。”
她这话可谓是自相矛盾,既然不想让人花钱,又何必在这里卖身葬父。
但被她盈盈泪眼击中了的秀才却心动不已,还以为这女子是如何的冰清玉洁,到了这般的田地还在为他着想。
周围看着的有聪明人看明白了,不屑的笑笑,扬长而去,但更多的是那些被如花美眷迷晕了眼的秀才们,争相要拯救这般美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