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拜佛
    将一应物品全都摆放整齐,放在自己顺手的地方,特意将烛火往边上放,防止不小心碰到,燃了卷子。

    江序先通看一遍题目,等心里打好腹稿才准备动手。

    与此同时与他相聚甚远的另一件号舍内,瞿元亨也不再藏拙,目光灼灼,下笔如有神。

    他和江序在门口相遇,彼此都没有和对方说话,只是对了一个眼神,但什么都比不说,他们心里都清楚此次考试的重要。

    他也无数次庆幸自己当时受伤能遇见江序,否则现在他还执迷不悟的想要证明自己,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一味的争先,不仅什么都留不住,反而他这条命可能都要搭上。

    就连他装了两年多,一直向那边示弱,都差一点不能来参加科举,可想而知,要是他还是之前的那个争强好胜的瞿家嫡长子,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这两年多,他一直不甘心,但现在是他展现抱负最好的时候,那人还不敢在乡试上动手脚,而只要他能获得参加春闱的机会,踏入京城,那他有把握摆脱那人的桎梏!

    他的父亲是瞿家家主,可却向来软弱无能,学问上比不过弟弟便一直郁郁寡欢,直至病死。

    他绝对不会走他父亲的老路!

    眼中藏着火,笔锋渐渐锐利,一勾一划之间尽是扑面而来的熊熊烈火,尽情燃烧着藏了二十年的情绪。

    江序与他的锋芒毕露不同,他的风格更加偏向实务,出身农家,见识过底层人民的生活,他的一字一句间尽是自己的见闻和感悟,同时也提出了更加切实可行的对策。

    有一题讲的是如何看待治水的问题,看到这一题江序目光闪了片刻,他是南方人,没见过黄河,只在书上读过相关著作,要真让他自己写出对策,确实很难。

    思考片刻,他笔锋一转,侧重于预防与灾后治理的问题,他虽没见过黄河,但是出生于水系发达的南方,光是他们村就有一条河流,每年夏汛的时候,他也曾亲眼见过,只不过他们村的是条小河,便是涨水也不会淹到村子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不时有巡考的人来来回回的观察是否有作弊的考生。

    江序目光坚定,丝毫不为外界所扰,只一心扑在试卷上。

    考场只能听间偶尔翻动卷子的声音。

    詹献文坐在主坐上,一双眼睛锐利的巡视下方,不多时,有人来报:“大人,有人夹带私物。”

    詹献文眸光一沉,他此次来监考,搜寻的如此之严格,竟也有人夹带了私物,“不要闹出动静,直接将人拖出去,等结束之后我再审他!”

    “是。”

    跟着监考过来的衙役都是筛选出来的孔武有力的,拖一两个人不费什么事,没过多久,就听见某个号舍里面传来闷哼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被拖了出来,径直拖到了内院。

    胖男人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把东西藏的那么严实竟也被翻到了,一时间觉得绝望,连反抗都不想反抗。

    他是赘婿,半个月前在街上碰见一卖身葬父的女子,垂涎她的容貌,刚想买下,却被更过来的妻子看见,回家对他好一顿辱骂,要不是看在他即将考试的份上,估计就直接休了他。

    他舍不得这样的好日子,于是才想出这么个昏招,要是考上举人,妻子一家都得奉承巴结他,他这才在袜子上写了小抄,结果刚准备看,就没抓了出去。

    看着江序进入考场后,周芷找到了等在一处酒楼前的刘老头,坐着马车回了租赁的院子。

    江序考九天,这九天她正好腾出时间来把自己的产业先给理清楚。

    她如今手底下有五家烧烤铺子,并且面积都不小,每月除去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一间铺子她能到手的利润大概在二十银子,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五间铺子也不可能每间利润都一样,有的赚的多,有的赚的少,目前到手的能有一千两银子。

    再加上卖酒挣的钱,一年她能有一千五百两银子进账,光是一间酒坊的钱便能抵五间烧烤铺子一半的利润。

    这些是纯利润,但她总得花费银钱去买下去修缮和维护后期店铺的运转,加上之前买铺子的钱,如今她手里头约莫有六百两银子,路上她带了三百两过来,剩下的留在了家里。

    她也不是不想把酒坊的生意扩大,但是背后没有势力,还没等她新的酒坊建成呢,怕是就被人给砸了。

    思及此,她无比的希望江序能中举,最好再考个进士,这样她的生意也算是有了靠山,她也不是要利用江序做些什么,只不过时代环境就是这样,要是背后没个撑腰的,生意还真不好做。

    远的不说,就说南宁府城里头那家世代卖酒的,不就是因为家族里出了个京官,这才能做大,那京官也才六品,在人才济济的京城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南宁府城来说,已经足够用了,一般人是不会去招惹的。

    周芷算了半天账,肚子也饿了,“包婆婆,现在做饭吧,我饿了。”

    包婆婆就是她聘来的这段时间负责照顾她的人。

    包婆婆正坐在外面院子里择菜,听到声音连忙应了一声,“是,夫人,我这就做。”

    她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硬朗,手脚麻利,也做得一手江南小菜,虽然滋味还是比不上周芷自己做的,但是偶尔尝尝鲜还是挺不错的。

    包婆婆做好了饭,周芷也就没让她再折腾去正房,直接在偏房的小桌子上吃了也省事。

    见周芷吃完,包婆婆立刻麻利地收拾碗筷。

    她这次算是找到个好人家了,雇主不仅心善,还出手格外大方,她也因此干得格外积极爽快。

    与此同时,在贡院考试的江序也肚子空空,再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便将笔墨妥善地收拾好,再打开包袱里带着的干粮,准备吃饭。

    八月份天热,怕东西放不住,周芷特意将饼子烤的干干,少点水分就能保存的久一点,还给他带了辣椒酱,这样也不至于空口吃没滋没味的。

    吃完了饭,江序没想其他人一样准备点灯熬油继续作答,而是和衣而卧,准备休息。

    号舍里只有常年使用的硬床板,发的被褥也是散发着一股霉味,江序闭上眼,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忍不住在想周芷现在在干什么。

    天色已晚,她大概已经睡着了吧,也不知睡的好不好,晚上有没有踢被子,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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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天热,但是晚上还是有一丝凉意的,搞不好就要生病,她又不爱喝苦药,每次生病吃药都是个大难题。

    心里想着事,消耗了精神,他反而睡得很快,连有些考生震天响的呼噜声都能忽略。

    第二天,光线照进来,江序准时睁开眼,这些年他早已养成了早起读书的习惯。

    再听听周围的动静,已经有人在动笔了。

    他毫不意外,乡试的题量巨大,比起考秀才来难度简直不是一个等级,有些人甚至紧赶慢赶都写不完卷子。

    吃完早饭,重新展开卷子,趁着早上神清气爽,钻研好破题思路后便开始提笔。

    南宁府城,江家。

    江老爹看着来来回回走路的张金花头都发昏,“你能不能歇歇?你这都走了该有二十圈了,不累吗?”

    张金花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为儿子儿媳担心,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时候该考试了,阿芷一个人在那,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还有三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江老爹:“能出什么事?他们一路上都是走的官道,而且他们小两口也不小了,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瞎操心。”

    张金花眼一横,“哼,说我瞎操心,今天早上也不知是谁搁那里对着天空求神拜佛,哎呦喂,求的那叫一个虔诚,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你那藏着的私房钱怕是钱捐给了成为的金山寺了吧?”

    被老妻戳穿,江老爹难得脸热,不过他黑,倒也看不出来。

    齐篷在一旁听着噗嗤一声笑出来,东家这公公婆婆可真有趣。

    “老太太,您别着急,东家他们到了地方肯定会给家里寄信的,算算时间,估摸着也快到了,而且我还听有的客人说,朝廷这次特别在乎科举,每个省的贡院都派了钦差去看管着呢,出不了事。”

    梨花向来害羞,此刻也凑趣道:“就是啊老太太,江相公那么好的学识,这次肯定一举中榜,到时候啊,您可就是货真价实的老封君了。”

    这话张金花爱听,笑眯眯道,“那感情好,我可盼着呢。”

    要真是她能成为当官的娘,让她折寿她也愿意!

    不对不对,呸呸呸!

    怎么能说这个话,她还等着抱孙子呢,没等到三郎和阿芷的孩子出生她可舍不得闭眼,她把江序带的这么好,以后孙子给她照顾,一定也养成个大官人。

    想到这,张金花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立刻拍板道:“齐篷,你去叫人套辆车过来,我要去金山寺拜拜。”

    齐篷和梨花对视一眼,不知道好好的怎么老太太突然要去拜佛,不过还是听话的去找人套了车。

    江老爹自然知道老妻想的是什么,“不是笑我拜佛吗,你不也去了。”

    张金花笑的神秘,“我求的可和你的不一样。”

    儿子还年轻,就算这次不中举,也还能再考,再说了他们现在的生活也不赖,她老太太心满意足的很,她这次是想去拜拜佛,让她能早日看到孙子孙女的出生。

    三郎和阿芷都长得好,他俩的孩子那得多好看,到时候往外一抱,人家都得羡慕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