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确实怀孕了,不过孕期尚浅,看脉相才将将一月,一般妇人孕子要差不多两个月才能把稳脉相。
但老大夫年纪大,经验也颇足,摸到一点浅浅的脉相,不敢确定,这才让她换只手。
见这一家子都焦急地等待着,他也就没有再卖关子。
捋了捋跑乱的胡须,道:“尊夫人是怀孕了,不过现在月份尚浅,老夫也不敢断言,等过些日子再诊脉把握更足些。”
此话一出,一家人都欣喜若狂,张金花不必说,心情简直如同灿烂的烟花直入云霄,乐得她快找不着北,至于老大夫说的什么他也没把握,她全当没听见。
当她不知道啊,这些大夫说的有可能那就是一定,要是没把出来脉相,他肯定不会好端端的说人怀孕的。
江序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要当父亲了,他和阿芷要有个孩子了。
喜悦从心底蔓延开来,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鼓鼓囊囊却异常让人觉得慰藉贴心,他不是没想过他和阿芷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甚至有时做梦都会梦见他与阿芷带着孩子在庭院嬉戏玩闹的场景。
但他从来没有在周芷面前表露出来过,一来,他尚未立业,不过是个平头秀才,这个名头或许在乡下村庄有些用,但是一旦到了别的地方,那就什么也不是;二来,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周芷好像对于孩子这件事并不热衷,甚至是无动于衷。
思及此,热烈的欣喜散去,他突然有些担心,担心周芷并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小心翼翼地朝她望去。
周芷还在愣神,她隐有所感,但是毕竟没怀过,没生过,对于身体的变化也是一知半解,当真正从大夫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是摸摸平坦的小腹。
有些恍然,她怀孕了?
要有孩子了?
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在这个世上真正的与她密不可分的孩子。
恍然过后是落到实地的踏实感,她之前一直没想过要有一个孩子,但是当这个孩子真正的到来时,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着不能忽视的欢喜。
无他,她孤身而来,但在这个原本不属于她的时代有了立足的资本和底气。
江序和江家父母给了她很大的信心能抚育好这个孩子。
另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江序以后变了心,她也有退路,周氏烧烤的铺子和银钱一直都是在她的手里,就算是江序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产业和钱银,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她和孩子过的很好很好。
当然,这都是在最坏的情况下,她还是愿意相信江序会一直从一而终,要是不能,她也会果断割舍,她从来都不是需要依靠男人而活的小女人,她有自己立足的资本!
江序看出了她眼里溢出的欢喜,悬着的心终于放心,周芷与他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笑开。
张金花此时突然问道:“那我儿媳没事吧,她今天不太舒服,有没有关系?”
老大夫:“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怀孕时的状态也不同,就目前来看,夫人的身体健康的很,没什么大碍。”
张金花:“那就好,那就好。”
送走大夫,张金花跟在大夫后面一个劲的追问照顾孕妇需要注意些什么。
这其实也是关心则乱,她自己就生过好几个孩子,哪能不知道这些,但是她还是觉着现在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她以前生孩子那是生完没多久就下地干活了,月子都没坐满,甚至连红鸡蛋都没吃几个,得亏她身子骨好,要不然早落下病根儿了,现在也不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她可不打算按她以往的经验来照顾周芷,现在条件这么好,哪需要到那个程度了。
再者说,她也不是那等子看不惯儿媳妇好,非要搓磨人家的恶毒婆婆,周芷怀孕她高兴都来不及,哪能这么干,所以问清楚这些事很必要。
其他人都出去了,江序现在才有空单独和周芷说话。
可是一坐下来,握着周芷的手,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被巨大的喜悦包裹,浑身滚烫,他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他一副呆头鹅的样子,周芷突然笑出声,揪了揪他的脸,“傻了不成?”
刚要缩回手,却被江序一把抓住,也不敢太用力,像是生怕把她捏碎了,虚虚的环在手里,却密不透风。
他凑近,小心翼翼的在她额头上一吻,“阿芷,我好欢喜。”
他真的好欢喜,这是他和阿芷的孩子,以后会叫他阿爹,叫她阿娘,会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不知为何,他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周芷静静的抱住他,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很安静,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像是铺了满地的碎金,夺目灿烂。
接下来的日子,周芷简直成了江家的一级保护动物,走到哪都有人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她出一点事。
周芷哭笑不得,看着神色紧张的张金花:“阿娘,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没事的。”
张金花提心吊胆的看着她走下台阶,“那怎么成,你现在是怀了身子,更得有人照看才是。”
周芷拗不过她,也就默许了,不过平日里尽量不惊动她,要出去的时候也都是静悄悄的。
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张金花自然知道,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确实看周芷看得太紧,加上,这两天大夫又过来诊脉,她的脉相很好,一切正常,她也就慢慢了放下了心。
周芷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怀孕对全家而言是喜事,只是江序要参加来年的春闱,路途遥远,她不适合长时间奔波劳累,自然不能和他一块去。
“你一个人过去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让阿爹跟着你一起?”
张金花也正是愁这事,闻言不住的点头,“是啊是啊,我留在家里找看阿芷,就让你爹跟着去照顾你。”
江老爹立马表示他可以。
但是,江序却拒绝了。
“阿爹虽然现在身子骨硬朗,但是路上到底太过辛苦,还是留在家吧,我带着薛风一起就就好,他如今年纪也大了,是时候可以跟我出去了,加上我一路上走官道,不会有事的。”
薛风翻过年就是十五岁,个子虽不高,但是长得尤为壮实,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加上这几年他一直都有教他读书习字,他虽不聪明,但也勤奋,现在字是都能认个全乎,可以当个大人用了。
原本他也是打算这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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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带上他,历练一番,现在周芷不能去,自然更要带上他。
周芷思考片刻,点头同意:“既然薛风要去,顺便把他爹薛长贵也带着吧,薛风到底年纪小,不经事,你身边需要有个能管事的大人。”
去京城不比其他地方,须得处处小心,只带着一个在她看来还是半大小子的薛风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
十二月十一,南宁府城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尤为难受。
周芷裹着厚厚的斗篷,一张雪白的小脸几乎都埋在毛茸茸的围脖里,衬的脸越发的小,一点也看不出来怀了身孕。
她站在门口细细叮咛:“此去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我和宝宝等你回家。”
她小腹尚平坦,才怀孕不到两个月,又穿着厚重的衣服,一打眼看去,好像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
江序把她搂在外面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捂热,“我知道了,会一切小心,你快些回去吧,外面冷。”
“阿爹阿娘也是,都赶紧快回去,我路上会给你们写信的。”
外面确实冷,家里剩下他爹他娘年纪都大了,还有阿芷才刚怀孕,说实话,比起自己,他觉得家里人更值得担心些。
他连声催促,张金花自己无所谓,却怕周芷生病,她还怀着孕呢,万一生病都不好用药,也就没在外面干站着,看着江序上了马车,立刻就把周芷带回了屋里。
江序走之后,周芷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大冷天路滑,她也就减少出去看店的次数,眨眼间就到了过年。
今年过年少了一个人,却好像全家人心里都空落落的。
张金花看着一桌子的菜却有些黯然,也不知道三郎现在怎么样了,一走二十天,也不知道过年他能不能好好吃顿饭。
这还是第一次过年江序不在家。
但是看见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周芷,张金花还是立刻提起了笑颜。
阿芷正怀着孕呢,现在可千万不能忧思。
周芷也知道张金花心里不好受,不表现出来是怕影响到她,便道:“阿娘放心吧,这两天夫君的信就该到了,这一路上他们跟着的是杜领队的商队,安全上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这两年她的酒在北边很是畅销,杜领队自然也赚了个盆满钵满,如今商队扩大,反而更加注重安全,基本上走的都是官道,安全上是无虞的。
周芷说的没错,这一路上江序是和杜领队一起走的,全程都很平静,他们也并不着急赶路,杜领队现在有了接洽的货源,并不着急运送这些酒,以安全为主。
现在他们正在一家客栈里休息。
杜领队瞧了瞧江序的门:“江相公,马上可以吃饭了,快些出来吧。”
江序正在写信,闻言拿镇纸将未完成的信件压好,起身出门,要是他自己一个人必然会把信写好再吃饭,但是现在是和杜领队一起,自然不能让人家等着。
饭桌上,杜领队喝了点酒,说道:“我们再走几天就要过漓水,过了漓水就是一片平原地带,到时候就能快些,说不定二月初就能赶到京城。”
对于京城,江序很期待,京津重地,天子脚下,也是他马上要参加春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