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利坚，衡量你是不是上帝的规则很简单。
有钱你就是上帝...
没钱你就是垃圾，社会的蛀虫...
这一点在银行表现的尤其明显。
“你们带来钱了吗？”
里昂依旧穿着精致的西装，面无表情。
他早上查过塞尔-瑞德的账户，上面只有可怜的几百美元。
所以他并不打算浪费时间，抛弃了虚伪、客套，问的很直接。
塞尔有些局促不安，他不想失去父母留给兄弟两的房子，但现实总是让人无奈。
“能不能再宽限一些时日...”
“不能，塞尔先生。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不等塞尔说完，里昂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对塞尔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懒得奉陪。
“你最好说话客气点，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你的客户。”
尤里可不惯着他，‘啪’的拍下桌子，指着里昂的鼻子训斥。
喧闹的声音立马吸引了银行警卫的目光，一个黑人警卫，手按在后腰的枪套上，上前查看。
“需要帮助吗？里昂先生。”
“谢谢，暂时不需要。”
里昂在‘暂时’两个字上，发音很重，明显是在警告尤里。
他对尤里印象深刻，这个长的非常可爱的小孩，扬言要捏爆自己的‘蛋蛋’。
“如果你们今天交不了钱，最好在拍卖同意书上签字，虽然根据法律你们签不签都没有关系...”
“如果你道歉，我立马交钱。”
尤里轻轻对着手掌吹了口气，刚刚拍桌子用的力气大了点，手有点疼...
“如果道歉能让你们还上钱，我随时给你们道歉，但是那有用吗？”
里昂说完，引起周围人群发出一阵低声的笑意。
“根据我的调查，塞尔先生在一家汉堡店工作，每小时8美元，每月800美元的贷款，你们得不吃不喝工作100小时才能还上，所以你们根本没有还款的能力...”
塞尔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被人拆穿老底，总是让人难堪。
“我说过，只要你道歉，我们就还款，其他事情不需要你来替我们操心。”
尤里端起面前的茶杯，一看只是白水，有些生气的丢在桌子上。
“连杯咖啡都没有，你们就是这样服务客户的？”
里昂眼角抽抽，当着围观人群他不好发作。
奉上一杯咖啡，是银行对待客户最基本的礼仪，他不想让人觉得他不够专业，随即起身，亲自端来两杯咖啡放在塞尔和尤里面前。
“我们说正事，其实银行拍卖对你们是有好处的，我算过，拍卖过后，你们还能拿到大约2000美元...”
里昂说的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为尤里考虑，获得不少围观人群的赞赏。
“这是一个很好的银行职员，说的有些道理，等会我们找他办理业务。”
一对夫妻在一旁窃窃私语，周围人不时点头同意。
他们觉得里昂是在替客户考虑，值得信赖，那个小孩子就有些不通情理。
“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我们除了每月800美元的还款，首付还交了8万美元，你现在退给我2000美元？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但是你们违约了13个月了，我们这么做完全符合法律规定...”
里昂试图引起周围人的赞同，显示自己的专业。
“不要提什么法律，法律还规定今天是最后还款日。”
尤里抬手看看时间，打断里昂的表演。
“好吧，请您把银行卡给我，我去扣款。”
里昂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已经引起银行副行长注意，打算快刀斩乱麻的解决。
反正他早上查过账户，里面没钱，看等会尤里怎么解释。
自己有理有据，等会把他赶出银行，好好出口恶气。
塞尔有些犹豫，他知道卡里钱不够，眼神看向尤里，见尤里点头，索性闭眼把卡交给里昂，大不了兄弟两一起承受嘲笑。
里昂接过卡，去柜台操作，不多时拿着卡片过来，脸上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
“塞尔先生，里面显示钱不够...”
里昂话音刚落，周围人群发出一阵嘲笑。
“他们以为会魔术吗？”
“钱是可以变出来的吗？”
“真是可笑...”
塞尔面对嘲笑表情局促，尤里对于周围的嘲笑声毫无反应。
“那是因为你没有道歉，里昂先生。”
周围人群发出一阵喧哗，他们觉得尤里太过无理取闹。
“嗨，小子！如果他道歉能变出钱来，我天天向你道歉。”
“是啊，你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长的这么可爱，怎么胡搅蛮缠。”
听着周围的议论，里昂嘴角上翘，他决定再加把火。
“对不起尤里先生，我诚挚的向你道歉....”
里昂装模作样的道歉后，拿着卡片继续说道：
“现在可以刷卡了吗？”
尤里不置可否，里昂又拿过去一顿操作，不多时返回，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
“塞尔先生，交易失败...”
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让人觉得他实在是太有耐心。
“那是因为你刚刚的道歉没有诚意，里昂先生。”
周围人群一片哗然，同情的看向里昂，遇到这样的客户，真的是让人头疼。
里昂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索性演戏演到底，90度弯腰鞠躬，声音诚挚，把一个心酸的职员演的惟妙惟肖，博得一片同情。
“我再次向您道歉...”
尤里抬手看了看时间，挥挥手，示意里昂再次去操作。
周围关注的人群没有离去，都想看看尤里等会怎么收场。
不多时，里昂拿着卡过来，表情有些难看，在周围人群的目光中，艰难的开口道。
“交易成功，塞尔先生...”
塞尔惊喜的看着尤里，他想不到钱是从哪来的。
他都已经做好被警卫赶出银行的觉悟。
“是谁刚刚在说，我会变魔术的...”
尤里站起身，面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没有人应答，窃窃私语。
他们觉得尤里明明有钱，却要故意给里昂难堪...
尤里来到里昂面前，接过里昂手中的卡片，继续说道：
“当初你把我们兄弟两，赶出家门，让我们流落街头，我不怪你，哪怕我只有6岁，因为那是你的职责。”
周围人群点点头，没想到小小的人儿，逻辑这么清晰。
“但是当初明明说好的，我们有1年的时间可以还款，你们突然提出要提前10个月还款，而且强硬无比...”
这种影响银行声誉的事情被尤里当众说了出来，里昂表情有些僵硬。
周围人听后突然安静，无论谁都不想和这样的银行合作，毕竟谁都有困难的时候。
“然后我们兄弟两疯狂凑钱，有点小运气，在股市上小赚了一笔，结算需要点时间。所以不是我在故意为难你，因为你连给我们解释的时间都没有给。”
人群中，尤里穿着整齐，长相可爱，哪怕被周围众人注视，也毫不紧张，侃侃而谈。
“所以里昂先生，如果你可以不要这么傲慢，或许事情不会这么糟。”
尤里拉着塞尔准备出门，他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时间在这里墨迹。
“另外，古老的东方有句谚语，我今天转告你。”
“莫欺少年穷”
“或者不要狗眼看人低....”
里昂看着尤里带着塞尔出门，表情难堪。
他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传到高层耳中，影响到自己。
刚刚出声的那对夫妻，看着尤里离去的背影，悄声议论：
“亲爱的，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男士有些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不是一直讨厌孩子吗？
“就生一个刚刚那样的孩子，好可爱，好厉害！”
男士看着满眼冒着精光的妻子，有些沉默。
生个那样的孩子，有些难度吧....
里昂回到办公室，拨通电话，一个声音响起：
“约瑟夫-瑞德先生，事情失败了...”
“对的，他们凑够了钱....”
“好的，我会继续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