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席昭就发现路骁在跟踪自己了,那种仿佛盯上猎物的炽热眼神,想忽略也很困难。
本打算看看路骁究竟要干些什么,结果他今天的运动指标都快完成了,这家伙真就只是跟着,偶尔用余光望去,看见的都是一副纠结犹豫的表情。
说实话,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路骁住在隔壁,席昭绝对会想办法换个房间,他又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爱好,但事情已成定局,反倒没什么所谓了,而且从门口重逢时的情形来看,这位反派同学似乎也没有“原著”描写的那么疯魔恐怖。
不过,一想起脖颈上残留的咬痕,席昭眼神就有点危险。
多能耐啊,三天了都还留着印子,让他大热天气里不得不一直拉紧校服领口,某种意义上还从侧面印证了“精神不太正常”的流言。
席昭也的确该“谢谢”他。
被制住,路骁当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身体剧烈挣扎着,席昭能清楚感知到掌下紧实肌理中蕴含的爆发力,一时更具技巧地加重了手中动作。
浑身神经紧绷,路骁咬着牙,表情愈发凶狠:“席昭……你敢不敢光明正大和我决斗!”
还决斗呢。
席昭眼底勾出些笑意:“好啊,你挣开我就和你决斗。”
话音刚落,路骁便感觉自己被制住的那条胳膊按上了后背,逼着他越发贴近眼前的铁丝网,整个腰身都塌陷下去,姿势要多屈辱有多屈辱。
“路同学,收好信息素,浓度过高会被检测到哦~”
低沉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和不容反抗的力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感觉太糟,路骁眼眶发红,还必须要听席昭的命令收敛信息素,龙舌兰酒的味道慢慢淡去,周遭苦薄荷的香气却一直稳稳浮动,哪有传闻中暴走失控的样子?
他想骂,逞些口头之快也好,可刚生出这个念头,午夜梦魇中那句“别在我面前说脏话”就浮响耳边,像无形枷锁,硬生生把喉咙锁住。
不甘心,不服气,不愿意。
路骁手脚并用地挣扎,他动弹得越是厉害,席昭身上的压迫感就越强,一分一分叠加,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妙……太不妙了……
……
眼前掐住铁丝网的手臂细微颤抖着,喉结急促滚动,竟显出几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席昭知道什么样的力度能让人痛,更能让人痛得难以忍受,看棕发少年肩颈处紧绷的肌肉,清楚他应该快到极限了,但路骁死死抿着唇,除了开头愣是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脱离了易感期的躁郁影响,再来看这幅桀骜模样倒有几分意思。
不过——
黑眸闪了闪,极快涌过一丝诡谲暗流。
忽然抬脚踢上那强撑的膝窝,力道不重,触碰的位置却极为要命。
路骁猝不及防地半跪在地,额头撞上铁丝网,晃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梦境与现实骤然重合的时刻,身体肉眼可见地发抖,急喘呻吟终于从唇间溢了出来。
压抑沉重。
——这才对啊。
再怎么桀骜,在他面前,也请暂时收敛一下~
悠悠松开了手,席昭半蹲下身:“路同学,我们谈谈怎么样?”
琥珀色眼眸失神抬起,一时竟有些涣散。
席昭不急,耐心等路骁缓过这阵疼痛,良久良久之后,才听到嘶哑嗓音慢慢响起:“你想谈什么……”
语气压抑复杂,却已没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
席昭眼底笑意深了深,也不在意路骁身上未曾消减半分的攻击气息,原著疯狗一样的顶级alpha,要这几下就彻底屈服了,那也成不了最大的反派,现在能听他好好说话就行。
“器材室里的事,我的确有几分责任,那份药剂是秦文洲给我的,不过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我同样是遭他欺骗的受害者。”
“秦文洲?”路骁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他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和他又不熟。”
果然如此。
席昭并不显意外。
隔离三天,他还整理出了《焚心逐爱》里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也发现秦文洲同原主一样,都属于推动主要角色情感进程的炮灰,尤其在原主得罪反派下线后,秦文洲更接过了针对反派的“重任”,可奇怪的是,从路骁视角出发竟然没有多少和秦文洲相关的内容。
起初席昭还以为是这本狗血烂文不讲逻辑,但很快他就改变了想法。
依旧要明确那个事实——“这是真实的世界”,小说或许可以随意砍掉某个不重要角色,但真实的世界里,每个人必然有自己完整的一生,所有举动也必然遵从自己的行为逻辑。
路骁与秦文洲交集不多,那秦文洲口中所说“路骁欺负过他”的动机便纯属编造,他对路骁不停使绊子肯定另有原因。
“而这,”席昭微微一笑,“就是我要和你谈的。”
路骁眸光渐深。
席昭:“我能肯定地告诉你,秦文洲之后还会对你出手,我又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应该也已经被他恨上了,所以我可以和你合作,找到秦文洲针对你的原因,并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作为交换,器材室里的事,我们就算两清了。”
“毕竟,除此之外,我们也没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对么?”
这是席昭构想中最好的处理方式。
如果不是开局太混乱——易感期影响,没有相关记忆,还被路骁咬了一口——席昭压根就不会和任何“主要人物”产生纠葛,主角也好,反派也罢,你们要怎么戏剧就怎么戏剧,要怎么狗血就怎么狗血,他只想安静看个乐子,顺便再期待一下某天穿回原世界。
不过也正如他所说,器材室下药那件事的确和“他”有关,席昭不喜欢麻烦,但也不会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帮自己帮路骁解决秦文洲,之后剧情如何发展就都不关他的事了。
“可是,”路骁舌尖抵上犬齿,眼神不善,“我什么要相信你呢?”
席昭歪头:“哦?”
“秦文洲的事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你的的确确是对我用了违禁药剂,如果我向学校举报,你不仅要受到处分,还有可能被药物监管局追究责任,席昭同学——”琥珀色眼瞳避也不避地对上黑眸,“连医院都检查不出的易感催化剂,你说,这会被列为几级违禁品?”
“而你,又会接受怎样的处罚?”
视线交战,空气中骤然漫开焦灼。
火星四溅的硝烟味里,路骁只觉席昭眼中的笑意更晦暗不明了些,却又不是被因为威胁而恼怒或慌乱,是一种……他说不清的情绪……
令他灵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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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生出遇见天敌般的颤栗。
但很快席昭就把这种情绪收了回去,恢复到那种游刃有余又略带慵懒的神情:“是啊,医院都检查不出来,学校又凭什么信你的举报?”
“你——”
路骁还想反驳,席昭却突然站了起来。
昏黄路灯打在身后,他轮廓勾勒出的阴影瞬间如潮水般淹没视线,稍一俯身,路骁顿时呼吸发紧,脑袋嗡嗡作响。
淡漠眼神犹如一个幽深黑洞,连路过的光线也会被吞噬殆尽,物体的质量和吸引力成正比,但这个黑洞的质量究竟有多庞大,他竟半点都计算不出。
薄唇勾了勾,有些恶劣,有些逗弄。
“而且,身为顶级alpha却被一个劣等alpha压在地上揍,路同学,你觉得,这会是一件值得说出来炫耀的事情吗?”
路骁对峙的气势瞬间裂了,又回到最初被压制时的愤怒,但此刻这份怒意里却掺杂了不少被拆穿的“羞恼”,声音越是拔高越是显得虚张声势:“你一早就知道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对不对?!!”
席昭但笑不语。
那药剂如此特殊,没有明确证据,贸然说出去极有可能被反咬一口说是诬陷,路骁不会蠢到连这点都想不明白,更重要的是,说了,不就代表他得承认自己被席昭狠狠收拾了一顿么?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小路同学~
“小路同学”喷火了: “席昭!我要和你决斗!光明正大地决斗!我才不会输给你!”
哟,炸毛了。
席昭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弯腰捡起那顶掉落的棒球帽,转身轻轻扣在路骁汗湿的卷发上。
“先解决这件事情再说吧,”修长指尖擦过帽檐扶正方向,黑眸对着那气呼呼的琥珀眼瞳弯了弯,“那么路同学,祝我们,合作愉快~”
……
……
俊逸身影越走越远,由线变为点,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被遗留下的僻静天地内,路骁忽然脱力般靠上身后的防护铁丝网,低着头,半点都看不清脸上神色。
夏夜闷热,风不知不觉停止了流动,一丝近乎呜咽的气音从唇缝泄出,他用力掐住颤抖的左手——被席昭强硬制在身后,被那修长手指握到泛疼的左手,指尖烫得可怕。
如果刚刚席昭再晚一步松开,就会发现他的后背衬衫已经全被热汗浸透,剧烈心跳伴随着邪火到快要穿透胸膛。
不正常,太不正常。
然而路骁终于清楚,这不是愤怒,不是惧怕。
——是兴奋。
他在因这个人带来的疼痛而兴奋。
事实清晰浮现的那一刻,路骁脑中一片空白,灵魂仿佛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惊慌失措,尖叫着“快逃”,一半却保持诡异的冷静,受了蛊惑般慢慢回味着那股兴奋疼痛。
最后这两半灵魂被路骁的理智——他认为这是理智——强行糅合,得出一个结论。
会有这种感觉,一定是因为他从未被人那样轻易又强势地压制过,只要能赢过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所有异常都会消失的对吧?
席昭……席昭……
路骁伸手捂住发热发胀的眼眶,不敢去想此刻睁开自己眼中会是什么神色。
席、昭。
只要我能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