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男人来买燃料,知道谢之敏的想法后轻蔑一笑:“稽查局的人都只能一人一辆,你买都买不到。”
谢之敏无语一撇嘴,然后给他们提了价格。
但稽查局给的价钱确实不少,谢之敏给大家的工钱也是水涨船高,弄得刘丽偷偷问:“谢老板,你不会在干什么坏事吧?哎呦有些事虽然来钱快但是碰不得的哟。”
谢之敏哭笑不得,一再保证自己真的没有做她说的那些事。
有了水,有了地,谢之敏就想再多种些东西。
这个想法和镇上的人不谋而合,两边一拍手就干,谢之敏从铜矿那买种子,大家伙就翻地种下去。
一开始谢之敏只敢试验一些红薯玉米和大豆,后来见它们长得都很好,她就开始打起种些果树的主意。
巴莫听后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肯定她的想法。谢之敏惊讶道:“我之前种粮食你还担心这担心那呢。”
“大家都有经验了,再说之前不也种成功那么多吗?”
谢之敏和居民们一商量,他们也觉得可行,于是趁着红薯刚下地,他们又连忙种了树苗下去。
即使在蓝星,一棵树的生长依然缓慢。把所有种子树苗种完的那天,大家都累得坐在田埂上,往日呼呼直吹的大风在此刻也变成了拂面微风,有人直接跳进水沟里痛痛快快洗了把脸。
坐在谢之敏旁边的人感叹道:“一年前我都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新种下去已经长出苗茬子的粮食,和大家栽的藤蔓攀沿上挡风网开出的小花。“谢老板,这都要感谢你们。”
谢之敏不好意思摆摆手:“你们相信我,也愿意出力,这怎么能说都是我们的功劳。”
远处有些人正聚在一起扎稻草人,自从这里有了鲜花绿草,有些能飞越数千里的鸟类也愿意在此地歇息。
大家把旧衣服绑上去,又给稻草人头上放朵小花,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稻草人就这么诞生了。
风渐渐大起来,把稻草人的衣服都吹得哗啦直响。大家互相招呼着道别回家,回去时,谢之敏回头望一眼镇子。
从前孤寂的地方此刻竟也有袅袅炊烟升起,不时夹杂着大人呼唤小孩回家吃饭的声音。
谢之敏盯着那边无意识弯起嘴角,被巴莫发现后又马上垂下来。
“你明明更高兴,为什么不表现出来呢?”巴莫好奇道。
“我哪有高兴吗,每天做这做那我都累得慌。”谢之敏硬邦邦解释道。
“是吗?”巴莫想起每一次谢之敏面对这些场面时都要强制保持冷漠的举动,忽然觉得她这个人古怪得很。
明明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为什么每次都要表现出一副没有人情味的样子。
铜矿的鸽子在晚上又飞了过来,悠闲地站在大风中啄着自己的羽毛。
谢之敏从它腿上取下刘茂的纸条,上面写着感谢前些日子自己的慷慨相助,以及告知他已经成功当上了铜矿主管人。
谢之敏惊喜之余,给他又写了张纸条,意思是想买几台水车。
巴莫不解,谢之敏解释道:“每次大家都要弯腰从水渠里提水,直接挖个口又容易泡坏粮食,我想加个水车,也能让大家轻松轻松。”
谢之敏把纸条绑好,然后一把抛飞鸽子。
鸽子似乎极为不满入夜了自己还要跑一程,在空中盘旋着叫了两声才离开。
刘茂的人和东西来得很快,谢之敏结清货款时,还注意到车里有几件别的设备。
“那是什么?”谢之敏好奇问了句。
铜矿的人笑道:“这是我们主管送的,他说镇子上的人直接从河里用水,容易生病,让我们送了这批净水器来。”
那人演示了一下用法,一个管子运水进机器,另一侧管子出来的水清亮不少。
“这是我们铜矿自己也用的,质量你放心。”那人指挥着手下帮忙装进居民家里。
大家伙见他们来去这么大的阵仗,知道刘丽家的儿子在铜矿发达了,给每家每户都装了净水器,顿时高兴地挤到刘丽家门口道谢。
有了这些设备,大家就不用每天把时间都花在地里了,有时候谢之敏还能看见,田埂上水渠边,坐着惬意聊天的人。
眼见大家的日子轻松许多,谢之敏买个代步车的想法就越来越强。
可是她就没出过镇子,稽查局也不愿意卖自己车,谢之敏愁得每天坐在屋檐下发呆,巴莫安慰道:“总能买到的。”
谢之敏拿起旁边的账本,翻了翻又拍在地上,叹了口气:“赚了这些钱没地方花,真愁人。”
第二天谢之敏继续坐在外面发愁时,忽然有人着急跑过来,气都没喘匀,先告诉谢之敏:“谢老板,我们田里好像闹虫灾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谢之敏顿时把所有忧心事甩到脑后,和巴莫跟着他去了田里。
下午的田里有不少人,皆一脸愁人看着眼前的粮食。
“谢老板,你看看。”有人把一株附满虫卵的穗子扒拉出来给谢之敏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有些已经被虫啃坏了。”
那边的人也在说:“菜叶子都被啃坏了,刚长出来的树苗也是。”
谢之敏皱起眉,把那株穗子拿到眼前打量:“一夜之间出现的吗?”
“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我们来看的时候就有了。”那人急得快哭出来。
这批作物将要成熟准备收割了,虽然大家的存粮还很充足,但自己辛辛苦苦种下去的东西被这样糟蹋,任谁都憋屈。
她抬头看了一眼挡风网,上面没有虫害,藤蔓也好好的,显然不是被风吹来的。
巴莫和大家把坏了的菜叶掰断和其他的分开,谢之敏找到老人:“您有什么办法吗?”
老人微浊的眼睛望向这片原野,皱眉时整张脸都苦了。他摇摇头:“这虫杀不死的话,只能引水把它们全淹了。”
但这样的话,这么多作物就全没了。
谢之敏低头想了想:“我好像有一些杀虫剂,不过不知道对这些东西有没有效果。”
她回杂货铺带来一小罐,试着往巴莫刚抓到的虫子身上喷了一下。
杀虫剂没有味道,但那外壳坚硬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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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慌乱抖了抖四肢,然后就不动了。
老人点点头:“有用是有用,但是不知道这粮食还能不能吃了。”
大家都没说话,但没人想赌这一把,日子刚有点盼头,谁都不想把这种粮食吃进肚子里。
谢之敏见大家都不说话,道:“这样吧,我先喷一块地方,那些喷到的咱们不吃,旁边的我回去试试,没问题咱们再大范围地喷。”
大家赶紧道,“这怎么行呢?”“谢老板你不用这样。”
谢之敏笑道:“我又不啥,味道不对我就不会再吃了,再说我那药挺多的,不会出事。”
她喷了一块最远的地,把那些喷到的粮食拔走,剩下的就带回杂货铺脱壳煮熟。
面对那碗黄澄澄的、喷香的米饭时,谢之敏还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巴莫,到时候我没力气了,你就把那盆水灌进我嘴里。”谢之敏撇了一眼自己准备好的一盆清水,时刻准备催吐。
巴莫无奈叹了口气,然后闻了闻那碗饭:“没有异味。”然后直接拈了一粒放进嘴里。
谢之敏吓得赶紧把他的手拿出来,立即把一大杯水往他嘴边怼:“快快快,吐出来。”
巴莫被灌得呛进去几口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蓝星人,就算有毒也毒不倒我,倒是要被你呛晕了。”
谢之敏见他果然面色如常,不像中毒的样子,便问:“真的没事?”
巴莫仔细品了品米粒,然后点点头:“没毒。”
第二天谢之敏告诉大家时,众人对巴莫又是感激涕零。谢之敏见老人面上仍有些愁容,便问怎么了。
老人叹了口气:“能消灭虫灾,但收成就要减少了。”
只是没有被喷到的粮食能吃,被喷到的可就没人敢试了。这次虫害危害了这么多粮食作物,到时候就收不回来多少了。
后面几天,谢之敏和巴莫与其他人防护妥当后进入地里喷药,镇上的大人拦住小孩,不让他们过去,但自己看向那边的眼神格外担忧。
过几天收成时,那些之前被喷过药的粮食全被拔走,田里果然没剩下多少了。
镇上一时之间陷入了落寞的气氛,就连每次他们来杂货铺买东西谢之敏都能感觉到。
因为这次虫害,谢之敏和巴莫商量一致,决定把自己分得的那一份让出去,好让大家多分点。
晚上巴莫端来菜,谢之敏翻出一堆罐头:“没种粮食之前咱们也吃的这个,现在看来要继续吃了。”
地里喷了药,怎么说都得等几天才敢重新种东西。吃惯了新鲜热乎菜的谢之敏对着罐头简直难以下咽,她放下筷子,道:“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巴莫看向她,显然心里也想到了这个。
“这东西不会莫名其妙变出来,既然不是风吹过来,那就是有人故意干的。”谢之敏说完,目光闪了闪,随即阴沉下去。
“你每次来往铜矿,能带人吗?”谢之敏问了句。
巴莫下意识一点头,就看见谢之敏忽然冷漠一笑:“明天我过去一趟,你回来帮我看会店,最迟后天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