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的心跳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位“压切长谷部”先生,对方无神的双眸中藏着无尽的寒意,如同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直刺入绮梦心底。
“你要……做什么?”绮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从压切长谷部的脸上寻找更多的线索,却只能看见男人的冷笑又收了回去,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蔓延至绮梦全身:他是认真的。
绮梦咽了咽口水,很好,有一种完犊子的美。这次恐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毕竟也没有刃会来救她。
却没想到,压切长谷部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仿佛和之前一样,只是在回答她的“提问”,开口道:“黑田长政。”
随后,穿着黑色神父装的男人便转过身去,缓缓离去。他的步伐沉重又冷厉,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绮梦的心弦上。直到对方走出十米远,绮梦紊乱的心跳才稍微放缓了一些。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导致心脏都有些微微生疼。
绮梦小口喘着气,咬了咬牙,继续跟了上去。压切长谷部没有对她动手,证明对方要么不能对她动手,要么就是不会伤害她。留在这里也不能出去,绮梦只能铤而走险地跟上看起来非常危险的男人。
如同之前一般,跟着压切长谷部走了一段路,对方就没入漆黑的深处,消失不见了。只是这次,周遭的景物没有像前一次那样扭曲变形,转换场景,而是依旧保持着现在的模样。
“走水啦!”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惊醒了沉浸在思考中的绮梦,趁着四下无人,也顾不得耍流氓的问题,绮梦赶紧把自己包臀的旗袍裙摆往腰胯上拎了拎,飞快地往火光冲天处蹿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想,幸亏她穿了打底裤,真不愧是裙子神器啊。
不出所料,就像是玩猜谜小游戏,每次陷入困境后就会有一个小灯泡弹出来,给你提示一样。刚才的叫声大概就是在引导绮梦过去。因为等她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时,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面前只有一座被火焰包围的大殿。
深吸一口气,绮梦再次用手捂住口鼻,缓缓走进了这座看上去非常危险的着火建筑。
随着绮梦的深入,她逐渐感受到气温的升高,额头也冒出了些细密的汗珠。绮梦搞不懂这个幻境的机制究竟是怎样的,她明明在进入的时候试过,火焰、燃烧着倒下的房梁,这些东西都是虚假的,可以直接穿过绮梦的身体。
但感官却非常真实。一如她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时嗅到的血腥,和现在感受到的高温一样。
总会有答案的。绮梦定下心神,继续向前走着。
“不,不,不要杀我!”前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
绮梦加快脚步,只是等她赶到目的地时,喊声戛然而止。
被火光染成金红色的大殿内,绮梦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正在拭刀的压切长谷部慢慢地,以他习惯的姿势用臂弯处的衣袖擦干净“压切长谷部”上的血迹,再次缓缓收刀入鞘。
“救……我……我是,黑田……长政……只要你救我……我可……”脚边爬来的半个身体,或者说是尸体,和之前的“织田信长”一样,死不瞑目地看着绮梦,他的手差一点就能抓住绮梦的脚踝,如果她没有后退的话。
“黑田长政”的下肢还留在压切长谷部的脚下,对方的上半身与下肢之间因为爬动,延伸出一段长长的红痕,仿若一条红线,牵着压切长谷部和绮梦一样。
如果不是这个载体太过惊悚,那画面还挺唯美的。只不过对于老年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绮梦真的很想翻白眼就此睡过去!
“压切先生。”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质问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也许是绮梦的声音大了点,压切长谷部原本无神如机械的双眸,仿佛被启动了,他这才如同开机了一样,恍然看着四周的景象。
“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什么非常困难的问题,压切长谷部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和急促,嘴唇微微颤抖,“我,不,黑田长政……织田信长……乔尼大人……”
男人的神色被深深的痛苦与自责所笼罩,右手紧紧握拳,而左手握紧,在握到了自己的本体时,仿佛是被吓着了一样,他手一抖,将“压切长谷部”丢了出去。
“不,不!压切长谷部……是一把噬主的背叛之刃!”男人仿佛脱力一般,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黑色的长衫占到了火星也不自知。
“喂!”绮梦顾不得害怕他脚下的尸体,连忙小跑过去,用小高跟踩灭了燃烧着的飞灰,迅速将对方的屁帘拉起来移放到安全的地方。
压切长谷部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神色痛苦又捂住。
“压切先生,你不要这样。喂,振作一点呀小伙子!”绮梦试图将这个大号的烂泥给拉起来,拽着他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里快要塌方了,快点爬起来啊小伙子!”
这孩子怎么跟双重人格一样,刚开始演冷酷杀手,现在又被痴情男主附身了吗?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刻,绮梦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以前看过的你爱我我不爱你虐文小说,然后将压切长谷部完美地带入了其中。
嗯……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看上去还有一点憨。
只是这个幻境时真时假,绮梦也不知道这里如果塌掉会怎么样。不能放任他在这里回忆死去的原配了。
绮梦也跪坐下来,双手掐着压切长谷部的腮帮子,强势地抬起他的头:“看着我,压切长谷部!”
这招似乎有点用,压切长谷部的目光移动到了绮梦的脸上。
“听着,压切长谷部先生,我虽然霓虹历史不太好,但最近可是恶补过刀剑们的故事!”
“压切长谷部,是霓虹国的国宝哦。据说,这是由长谷部国重打造的宝刀。织田信长因为与茶道坊主发生了矛盾,在愤怒之下将食器棚和躲在下面的茶道坊主一刀砍断,因此被命名为‘压切’……”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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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余光瞟了一眼男人身后的半具尸体,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这个行为确实很暴力啦,但是也提现了这把刀的强大威力!后来,为了拉拢黑田如水,织田信长把它赐给了这位著名的战国第一军师,又传给儿子黑田长政,压切长谷部一直都是黑田家的至宝,深受黑田家的喜爱。”
“黑田家对压切长谷部爱护有加,甚至用金箔在刀身上刻字,并且刀鞘都是金霰鲛青漆的呢!”
绮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闭着眼睛瞎吹。
压切长谷部抑郁的神情有些松动,可随即又皱起眉头:“它是一把噬主的刀。”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绮梦见他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连忙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的脸蛋,将其挤成一个奇怪的表情。
绮梦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本能寺之变,传说织田信长不愿意投降,自焚了,但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借着火势跑掉了。”
“而黑田长政作为福冈第一位藩主,虽然是病死的,也可以说是寿终正寝呢。”
绮梦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你看,他们的死亡,都和压切长谷部无关呢,为什么要这样自责呢?”
“不……乔尼大人!压切长谷部……不是压切长谷部杀了他们,是我,是我杀了他们。”
原本还算平静的压切长谷部突然激动起来,他推开绮梦,捡起了自己的本体,抽出刀,对准自己的胸口:“背主之人,叛徒……不得好死……”
“你干什么啊!”情急之下,绮梦只能双手握住压切长谷部的刀刃,以防止他真的将自己碎刀。
幻境中的物品无法触碰,但这条在压切长谷部身上显然是失效的。绮梦从没受过这种伤,掌心疼得仿佛要烧起来一样,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又如同被电流穿透了整个手掌。绮梦的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
随着痛感加剧,手心开始变得温热而潮湿,粘腻又富含灵力的血液渗出,从刀身上缓缓滑落,带着腥甜的气息扩散开来。
“你……”压切长谷部这才如梦初醒,“审神者?”
“是啊,小伙子你可真倔,嘶……”绮梦一边哽咽,一边抽搐道,“我本来可没想强行跟你签订契约啊,这是意外。”
与刀剑付丧神签订契约的方式分两种,一是双方愿意的情况下,以灵力联结来签订契约;还有一种就是审神者单方面压制,以灵力冲刷付丧神的本体来签订契约。压切长谷部的刀身被绮梦蕴含灵力的血给浸透了,这毫无疑问只能被强制契约了。
压切长谷部闻言,神色暗淡:“抱歉审神者大人,我不是一把好刀,您将我碎了,重新唤一把属于自己的‘压切长谷部’吧。”
绮梦倔劲也上来了,一咬牙,把手上的血涂得满刀都是。
“您……”
“换你个头,都签了契约了,你现在就是我的刃!别想着一死了之,给我打工还血吧混球!”
随着绮梦灵力的爆发,周遭的景物全部被吹飞,陷入一片刺目的白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