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粮食的沈知季语塞沉默了一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听懂就算了。”
叹了口气扬长而去。
阿狗低头收拾东西打算回去,突然有人上前搭话:“你可是瞧中了他家小娘子?”
撇他一眼,清楚瞧见来人模样后阿狗难得皱起了眉。
无他,实在太丑了。
油塌塌的头发贴在满是红疹的额上,眼睛小得睁不开却满是不怀好意的精光,天包地的门牙几乎飞出嘴唇大半,双手缩缩巴巴的塞在袖子里,许是不够暖和,鼻子时不时吸两下。
像曾经夜间偷偷咬他脚趾的老鼠,很讨厌。
“你谁?”
已经被阿狗定义为老鼠的男子嘿嘿一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我叫周杨,就住在你附近。你喜欢刚刚姜家出来的那个小娘子?太小了,干巴巴的不好看,玩起来没滋没味。”
不知道他是想拉一个同道中人还是纯属为了宣泄自己的阴暗欲望,话越说越露骨。
“哥教你怎么选,她家那个姐姐多水灵,摸起来肯定比刚出锅的大馒头还软和……”
阿狗不懂什么叫猥琐,也不懂什么是恶心,他只单纯的想一掌将这个越说靠他越近的死老鼠拍飞。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
“啊艹!!”周杨被推的后仰,凌空两步倒在地上滚了一身泥雪,后背以下全都湿了,一股凉意瞬间涌上全身,打了个寒颤。
“娘老子的,你敢对我动手!”周杨气急,翻身起来想要揪住阿狗反击回去,结果还没碰到衣领双膝巨痛,直直跪下。
阿狗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磨了磨后槽牙道:“滚。”
“狗杂种,你这毛病是不是改不掉了,再来同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劳资非把你头盖骨拧掉,还不赶紧滚远点。”一身高足以顶上两个阿狗的男人大刀阔斧地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来,对着周杨怒骂。
犹如拎小鸡仔似的把人提起来,给了他屁股一脚将人踢出去好远。
这下是全身都湿透了,冰渣滓顺着领口袖口灌进去,登时浑身又疼又凉,周杨缩着脖子发出怪异的叫声连滚带爬地离开,直到走远了才敢回头放狠话。
“你们给我等着。”说完捂着屁股跑得更快了。
“好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动作挺利索,是个打猎的好手。”男人声若洪钟,说话时爽朗带笑。
阿狗绷紧了身体警戒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保证只要对方动手他能用最快的速度直接咬断他的喉咙。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少年人的目光他可太熟悉了,每次上山打猎遇到狼群或者黑瞎子…那些野兽就是这般。
“我是青水村的猎户,周天纵,就住在你前排。”他抬手指了下方向,好心说道:“刚才那小子不老实,他娘生下他后跟北狄人跑了,吃百家饭长大,附近几个村子都出了名的混,你小心点。日后若对上山打猎有兴趣可以来找我。”
周天纵说完拱手转身离开。
阿狗见他没有恶意,足足走远了好几米这才放松下来,快速拿上东西回家。
有熟识的村民围上来:“周家老大,第一次见你这么客气,难道是看他教训狗杂种吓到你?怂了?”
周天纵白他一眼后冷笑:“想立威自己去,别拉着我,上次教训你还不够?手臂不疼了?”
凑上前来说话的男子摸了摸才下夹板没多久的小臂,讪讪退开两步。
人群逐渐散开,唯有姜书予在院内水深火热。
“跪下!”姜老太太威严庄肃,一夜过后好似将大儿子的死都放下了,整个人挺直板正。
“祖母,孙女不知有何错。”姜书予孤零零站在院中。
姜家其他众人四散在院子周围漠然站对着她,一个两个眼中不是嘲讽就是幸灾乐祸。
姜书予有种被审判的错觉。
“祖母说你有错就是有错,还不跪下!”姜书馨急不可耐地附和,眼中的迫切几欲化为实质,将她狠狠压下去。
“当初在破庙瞧着予姐儿就是个主意大的,没想到如今胆子更大了,未出嫁的姑娘家在这么多男子面前出风头…可真是出了大丑。”
秦姨娘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让整个院子的人都能听到。
平日里姜书馨是不屑于跟姨娘搭话的,只是今日两人目标一致,顷刻间也不顾不得自己的身价了,马上顺着哭诉道。
“可不是,说不得以后还会干出更过分的,到时姜家的名声都被她败完了,我…我和大姐姐可怎么办。”
就不信加上家里两个嫡女的名声,祖母还不重视,最好动家法抽死这丫头,然后扔到道观去等死。
姜书馨心中算盘打的好,眉眼中的得意掩不住,眼尾微微上翘,配上她娇俏可爱的容貌,瞧着煞是灵动,将扒在墙头偷看的周杨眼馋得不行,恨不得今晚就压在身下好好快活一番。
“如此,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姜老太太沉声问。
姜书予面对众人的责问只觉烦躁,比面对一屋子丧尸还要更让人郁闷,她忘记了,封建社会下女子有多艰难,哪怕是这么偏僻的村子,也依旧容不得女子这么大胆。
今日周里正和叫阿灿的少年,两人反应也再次印证了这个被她心存侥幸略过的事实。
心中气闷,姜书予有千言万语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恐怕到时这一院子的人会直接将她闷死了事。
她隐约听到了墙头有人,只是离得太远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她以为是阿狗在等她,心跳加快了一拍,怕阿狗会冲动跳下来,导致出现更麻烦的局面。
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认错:“是孙女的错,为了维护姜家利益一时着急就将祖母往日教诲都抛下了,是我见识浅薄,书予愿自罚禁闭三日,在房中为父亲诵经祈福。”
姜书予服输认错的态度和速度超出了姜书馨预期,当初她狠狠踹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模样……
“既如此,这三日就好好的静静心吧,骢哥儿,明日开始,将她的门封上,过三日再打开。”
姜老太太说完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大夫人洋洋得意的看着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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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其他人也一副赢了的表情。
姜书予自然懂得他们为何这么高兴,若要收服一个人那必然是要先打压,再驯化,今日这一出就是打压她的开始。
家中唯一的小庶女,肯定是一心想要拿捏她当丫鬟用的,也是他们坚持食指不沾阳春水的习惯。
一进的院子,黄土混着草的房子,朗朗白日下,衬得一大家子好似在唱大戏般,除了姜书予外无人清醒的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处于什么境地。
怕是要等到田中无粮可收,袋中银两坐吃山空后才会醒悟。
左不过是在房中待三天,他们以为自己会饿得受不住,出来以后听话做牛做马,压根不会想到她空间中还有不少吃的,这次就当做休息了。
转身向墙头望去,已经没有人了,看来阿狗已经走了。
正要往房中走去,一直安静看戏的姜书华抬手拦住她:“母亲说今日午食和晚食都由你做。”
姜书予:……明日就让她禁闭了,今天都不让她闲着,还真是…利用得很彻底。
“好的。”姜书予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厨房。
今日刚领到的粮食就堆放在厨房拐角,两个瓦罐立在炉上,其中一个耳柄已经断裂,泛潮发霉的柴火堆在灶前,瞧着打扫起来需要不少时间。
姜书予敲敲打打了半日,终于端出来了一道红薯饭。
缺了半条腿的四方桌被垫上好几块石头,众人正坐在桌前,等着姜书予将饭分到每个人跟前。
刚将瓦罐放在桌上,不出意外的引起众人不满:“这做的是什么东西?”
没有前菜便罢,可是连一菜一汤都没有,单一份看不清原样的红薯饭,其中还参杂着不明黑色颗粒。
姜书予低眉顺眼地说道:“是今日里正发下来的粮食,院中没有菜,我手中也没有银钱,就是有也不敢随意出门采买,怕坏了规矩,所以只能做成这样了。”
说着她伸出被不小心烫红的手背,眼中满是委屈。
才刚刚因为她抛头露面落下责罚,现下更是无人再多说什么,只好强忍着一人分得一碗喝下。
自昨晚到今天一直未进食,勉强也能吃下。
“哎呀。”许清秋捂着嘴发出痛呼,众人看向她。
“这…是什么?”许清秋从口中吐出一块指甲大的小石头,还掺着丝丝血迹,约莫是将牙龈硌破了。
姜书予一脸正常:“这些粮食里混着好多石头,我挑花了眼也没全部挑出来,怕耽误了用膳这才…”
话没说完,姜书华含在口中的红薯饭怎么也咽不下去,捂着嘴奔到院中吐了出来。
姜老太太看着手中的碗,心中又是一阵悲怆,怎么就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嘭!”姜云骢气愤不已,一把砸了晚饭,怒骂道:“欺人太甚!他们居然敢往粮食里掺石头!”
抄家旨意下来的时候,自己的新婚妻子马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逼他签下,扔下孩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娘家,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改嫁。
强忍了一路的怨气在此刻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