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十两?”原本还拦着骂着的几个妇人脸色变了又变。
五十两可以在镇上买个一进的宅子了,就算不买宅子,买地,那也是十亩上等田啊。
天爷啊,周杨手里居然有这么多钱。
虽然长得丑了点,做事情又太…混蛋,但是…钱是实打实的东西,只要嫁出去一个姑娘,还是很划算的。
“可不是,这小子半年没回村还以为他死在…不是…”花春见喜滋滋的说道:“人家在外面做大生意了,现在也算是…算是…额,那话怎么说得来着,衣…”
“衣锦还乡。”姜书予好心提醒。
花春见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拍巴掌:“对!衣锦还乡。”
如今周杨银钱开路,旁人也不好帮着姜家答话,冯易莲不傻,刚才是怕跟姜家闹僵才顺着她们的意思撒泼,可现在除了老太太还黑着脸,剩下那两个年轻的夫人可是换了相。
“周杨跟我说了,您家这位姑娘身条好,眼睛大,水灵灵的,一眼就看他心里去了。还说娶回去以后肯定会对她好,家里的钱都归她管,只要您松了口,明日我就把他带来,让他跟您家姑娘相看相看,到时成了也是一件大喜事。”
这话说得实在不入流,姜老太太只恨他没有亲自上门来,不然非让骢哥大棒子将他打出去。如今都不用看周杨到底如何,一番话已经将他形象跃然纸上了,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乡下妇人看媳妇,第一眼就是屁股,说来说去习惯了不觉得什么。
可两位夫人听得刺耳难受,只盼这厮看上的不是自家女儿。
可是听来听去怎么都不可能是现在屋里这个黄毛丫头。
顿时一颗心都提起来。
八个人,十六双眼睛都看向了堂前坐着的老太太。
姜老太太胸前堵着一口气,硬邦邦的说道:“花婶子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若是好人家的孩子,总不会今日这般唐突上门,拿钱砸人,我们姜家虽然落魄了,但是还不至于卖女儿。”
“老太太,女儿家的婚事也就那么回事,又不是让您孙子入赘。还这么端着可就没意思了,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您家情况,怕是米缸都见底了吧,五十两,您全家就是吃一整年白米那也是够够的。”
怎么说都不见姜家人松口,花春见急了,本来就没什么口才,这下什么香的臭的都说出来了。
毕竟周杨当初承诺了,只要说成了这门亲事,他就给她家老大在镇上找个活计,还另外给她二两银子做媒金。
这么好的事,她都恨不得替姜家答应了,谁知道她们这么假清高。
“我们家就算是全家饿死,露宿街头,也不会嫁女儿给这个周杨!你跟他说,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至于你,日后也免登我们家门,省得以后穷得吃不上饭了赖上你,快滚!”
姜老太太忍到极限,顾不上什么仪态和面子了,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些话,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红着眼怒瞪花春见。
“你…你…”花春见也是气,气她们不知好歹,又怕真出什么好歹赖在她头上,骂骂咧咧的往外走,“清高什么,等真饿肚子的时候就知道急了,到时候就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五十两,呸!二十两都没有…”
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足以让满屋子的人都听到,姜老太太气得将桌子拍得‘啪啪’响。
孟锦竹和许清秋一人抚胸一人扶背帮着顺气。
剩下的几人神情尴尬的立在堂中不知所错,冯易莲率先开口:“原本是想来新邻居这走动走动,没想到被花春见给忽悠了…你们别见怪。”
“是是…”
“就是…”
几人连连应和,又开口请辞。
姜老太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地点头挥手送客,姜家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你还在站那干什么?”孟锦竹没好气的对着姜书予骂道。
“是二婶带我来的。”姜书予无辜地眨眨眼,看了一出好戏,她很是满意,毕竟明天禁闭开始就算有好戏她也看不上了。
孟锦竹被噎了一下,看着姜书予现在的模样,第一次开始后悔,在府里的时候纵着二房的和下人欺负她,若是正常长大…以她娘的容貌,小贱人现在模样…肯定不会差。
今日这五十两,她也未必拿不到。
“母亲,若是无事,那我就回去了。”
“回去回去,回哪去,还不把这些东西拿厨房去准备做饭。”孟锦竹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实在看不得她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
没想到经过中午的荼毒,她们还能吃得下自己做的饭,姜书予有点失算了,看来要下重手才行。
两位夫人在房中安慰老太太,姜书予拎着下午几人送来的菜退出堂屋。
太阳彻底落下,夜间寒意加重,姜书予紧了紧外衣,将穿在里面的棉衣也塞了塞,小跑进厨房。
把菜按在水盆中,冰凉刺骨的水温把她冻得龇牙咧嘴,可真不是人能干的。
过了今晚,水缸里的水也见底,发霉的柴火也没了,到时候堆在她身上的活只会更多,姜书予再次庆幸自己被关禁闭。
饭做到一半,院门被‘咣当’一声撞开,姜柏济和姜云骢三兄弟每人肩上都扛着一包鼓鼓囊囊的麻袋,脸上被冻得泛红却笑呵呵的。
把东西随意放在堂屋门口,搓着手迈了进去。
“母亲,我们回来了。”
“祖母,我们回来了。”
堂屋只有孟锦竹和许清秋,两人热切的迎上去。
“老太太下午气着了,已经回房去休息,还说晚饭不吃了,让我们动静小点不要扰她。”
“怎么了?”姜柏济拉着妻子问道。
两人花了点时间将下午的事情说清楚,姜柏济脸气得通红,但是长久以来的教养和性格习惯让他即便如此也没有失了理智大发雷霆。
只是翻来覆去一个劲的说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姜云骢本来气得不轻,一脚将凳子踢出去老远,听到有五十两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姜云景反倒是从头气到尾,最后更是扬言要将姓周的扒皮抽筋好好教训一番。
“好了好了,别气了,反正老太太也已经把人骂出去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敢登门了。”孟锦竹安慰道。
姜云骢喝了口热茶,身子暖和头脑也跟着活络起来,只是现在人太多不好说,于是转而聊起别的。
指着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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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道:“东西都买回来,原本以为还能剩下些,没想到祖母给的银子差点不够。”
“一百两居然还不够?”许清秋不可置信的提高嗓门。
“二婶,你没出去都不知道,一石米要三贯钱,最贵的是棉花,一床棉被居然要十两。”
“十两?!”孟锦竹也跟着惊呼出声,随即又担心起来:“家里这么多人,你难道都买了棉被?”
姜云骢眼中的心虚一闪而过,咽下口中的茶水笑道,“母亲放心吧,这些东西自然紧着咱们自己用,姨娘们和予姐儿又不是没被子。”
“那就好那就好。”
几人将东西对了对,分好拿回自己房间。
孟锦竹刚把东西放下,长子就跟着进来,‘嘭’地一声将门带上。
“骢儿,怎么了?”
姜云骢拉着孟锦竹的手坐在床边,探头看了看窗外,低声道:“母亲,我明日就出去打听一下这个姓周的看中的到底是谁。”
孟锦竹大惊,用力握紧了他的手:“怎么,你还想将你姐姐嫁给这种地痞流氓吗?!”
“母亲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说了吗,先去打听打听,若是姐姐那这事就不再提了,可要是二房的馨姐儿呢?那可是五十两银子。”
他越说心头越火热,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道:“我今天去镇上打听了,镇上只有一家书院,如今也只有一位先生在授课,我刚来此地没有人脉,若是有五十两…我定能进去这书院。”
“这…”孟锦竹心中忐忑,可是对上儿子势在必得的目光又彻底狠下心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行,你去吧,若真是馨姐儿,那也是她的命,与其得罪地头蛇,不如让他成为我儿的助力。”
两人这边聊得火热,殊不知二房也正筹谋着相同的事。
许清秋刚一进屋就对着姜柏济说了跟姜云骢一样的话,只是这人选换成了大房的姜书华。
可姜柏济就没那么乐观了,他皱眉道:“姜家要是被姓周的给黏上了,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以后都是祸患,而且华姐儿是我亲侄女,大哥刚刚才…不合适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许清秋拧眉,发起脾气来:“为了给你缴劳税,我如今手中一文钱都没有,老太太偏心大房哪里管过你的死活,我一心为咱们家,结果还不如你亲侄女更重要?”
说着说着眼眶微红,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落下。
姜柏济看得心疼:“我哪有这样想,在我心中你们娘仨自然事最重要的。”
他说着上手就去揽妻子肩膀,却被直接甩开,面上泪水不减。
于是只能败下阵来:“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
“那这可是你答应的。”许清秋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依偎在丈夫怀中说着暖心话:“郎君今日出门辛苦了……”
两个房间,同一个心思,而因相貌逃过一劫的姜书予此刻却在心中骂街。
这冬天的水也太凉了。
她低头看向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手指,疼可以忍…但是痒,真的太折磨人了。
往后这饭谁爱做谁做,反正她就不信,吃了今晚这顿饭后还有人让她进厨房。
姜书予唇角扬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