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屋内亮堂堂的,案台上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只余一个底座孤零零地放着。
徐望泞悠悠转醒,脑袋一片空白。她茫然地环顾四周,薄被因起身而滑落,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欢愉后留下的痕迹,后腰隐隐酸痛。
直到她瞧见那散落一地的衣裳,昨夜的记忆宛若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裴俭先是吻上她的唇,然后一点一点地向下探索,最后发狠似地抱紧她,将她拥入怀里。
而她被裴俭的狠劲折腾得浑身酥麻,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瘫软地靠着他。
可裴俭并不满足于此,灼热持续攀升,行动更加急切,任凭徐望泞如何求饶都不曾停止。
此刻,徐望泞觉得自己好似池塘里无依的浮萍,水波推着她不断向前走,始终无法抵达尽头。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认真探索的男人,呜咽着求他停下。
但裴俭置若罔闻,埋头苦干,还腾出手从枕头底下又拿出一本“话本”,照着其中某页看了又看。
“好宁宁,别哭啊。”
“若是觉得不舒服,你就告诉我。”
徐望泞被热浪裹挟,思绪混乱,嫣唇很快便被裴俭堵住,想要拒绝的话亦淹没在气息交融之中。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了的刹那,裴俭放开了她,随后轻轻吻去她眼尾溢出的泪珠,嗓音低沉地说道:“好戏这就开始。”
烛火摇曳,耳鬓厮磨。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闷哼,这场灼热游戏总算迎来了终章。
徐望泞累的不想说话,倒是裴俭精神抖擞,一路抱着她前往浴室替她清洗。等到全部忙完,已是后半夜了。
回想到这儿,徐望泞这才发觉裴俭不在屋中,身侧的位置空着,冷冰冰的,早已没了温度。
她拾起一件外衣披在肩上,双腿有些发软地走到小桌前,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此刻,她整个人仿佛被碾过似的,浑身没劲,脚步虚浮,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还带着点沙哑。
心知这一切都是裴俭的杰作,徐望泞越想越气,忍不住暗中怒骂,一夜云雨,把她折腾个够呛。
听到屋内有动静,等候在外的妙春推门而入,连忙上前服侍。
瞧着自家小姐憔悴的模样,妙春不禁眼眶微红,等看到身前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暧昧痕迹,更加觉得这位姑爷不是个东西,把小姐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妙春一边为徐望泞更衣,一边心疼地说道:“姑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下手没有轻重,哪有人新婚之夜是这般无节制的......”
见妙春还想继续说,徐望泞连忙制止,“妙春,别说了。这里不比徐府,说话还是小心些。”
倒不是她向着裴俭,只是他的脾气捉摸不透,难保证不会发疯。这些话若是传到他耳朵里,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妙春也察觉不妥,一时心急才乱了分寸,忙应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徐望泞点点头,知道妙春也是担心她,遂并未继续深究,转而问道:“他人呢?”
新婚第二日,夫君不见踪影,她这个做妻子的也该象征性地问问。
妙春放下梳蓖,将最后一缕发丝拢好,摇摇头说:“奴婢不知,听说姑爷天不亮就出门了,至今未归。”
徐望泞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不知昨晚被他拿走的玉佩现下丢至何处了。趁他不在,她或许可以好好找找。
-
金銮殿中,一群人争论不休。
裴俭铁青着脸,目光冷峻地扫视众人,心里却想着怎么还不结束。
新婚之夜,他本该搂着徐望泞安寝至天明,怎料还未睡上两个时辰,一道急诏命他即刻进宫。
无奈,他只好起身换衣,依依不舍地看着梦中熟睡的徐望泞,替她掖好被角,嘱咐侍女天亮后不要打扰她休息,然后才匆匆消失于黑夜之中。
可几个时辰过去,他还在宫中,心情肉眼可见的烦躁。
萧寻舟听得不耐烦,冷声打断:“诸卿可商讨出什么对策了吗?”
年轻的帝王已初显气魄,眉宇间的威严浑然天成。这一问,问的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纷纷跪地直呼“惶恐”。
竟是没一个人能回答。
萧寻舟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也不发话,任由他们跪着。
众朝臣只好跪在原地,即便腿麻也不敢妄动三分。
萧寻舟睨了眼站在角落的身影,问:“裴俭,你是怎么想的?”
被点到名字的裴俭只好出列,回道:“依臣愚见,瑞王萧朔谋逆之心证据确凿,与西戎勾结铁证如山,如今又破牢而逃更是罪加一等,当诛之。”
然而话刚尽,丞相苏鹤便站出来反对,“陛下,不可啊。”
“先帝念及亲缘,临终前特意写下遗诏,留瑞王萧朔一命。陛下不如夺了他的封号,命他看守皇陵,再派人严加看守,变相软禁起来,如此不仅能解除心患,又可体现陛下的仁慈,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番话听的裴俭忍不住发笑,什么时候对敌人也需要讲仁慈了。
部分也反对苏鹤言论的人纷纷驳斥,两拨人又开始无休止的争吵。
“够了!”
萧寻舟怒而呵止,众人瞬间噤声。
“孤乏了,此事容后再议,退下吧。”
然后又说:“裴俭,你随孤来。”
裴俭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殿门,不情愿地调转方向。
萧寻舟屏退侍从,自顾自地走在前头,裴俭亦步亦趋地陪着,两人谁也没开口。
过了会儿,萧寻舟以拉家常地口吻问:“听闻你昨日娶妻,孤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呢,一切可还都顺利?”
“回禀陛下,诸事皆顺。”
——除了大半夜被诏进宫中。
“听说新娘子是礼部尚书徐怀仁的独女,素有才名,裴指挥使真是好福气。”
这回裴俭倒是真情实意地回答:“能娶到她是臣三生有幸。”
萧寻舟回头瞧了眼裴俭,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语气极为明显,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前一个回答说的定是假话,新婚之夜刚过就被急诏进宫,任谁都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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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安抚道:“若不是有急事需要你去办,孤也不会这么没眼色,在这种时候打扰你。”
闻言,裴俭神色一凛,知晓接下来才是萧寻舟唤他来的真正目的。
只听见萧寻舟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萧朔是孤故意放走的。”
“陛下?!”
裴俭有些错愕,怪不得当听到萧朔逃跑消息的时候,萧寻舟一点儿也不意外,原来竟有这层缘故。
那日,在醉仙楼捉到萧朔后,他便命人将其移交至天牢。那天牢位于皇宫密道深处,密不透风,看押的守卫皆是皇帝的亲兵,连锦衣卫都不能插手。然而没两日,却听到萧朔逃跑的消息,着实令他匪夷所思。
如果萧朔的逃跑是萧寻舟有意安排的,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这么做......
裴俭隐约有些猜到。
萧寻舟:“萧朔逃走后,孤命暗卫一路跟随,只见他到了城外,被一辆马车接走,辗转几番,最终停在了距离京郊不远处的灵秀镇,之后便不见踪影,那里或许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停住脚步,漫不经心地拨弄廊下的花草,继续说:“孤不相信常年被软禁在肃州的萧朔能掀起惊天巨浪,这当中恐怕另有他人在背后操控,萧朔不过是用来探路的棋子罢了。”
“孤命你三日后前往灵秀镇一探究竟,若是发现萧朔的身影,不必捉拿回京,就地处决便是。”
“什么遗诏不遗诏,孤怎能被这些死物牵制。”
随着话音结束,那枝头的绿叶也散落一地。
萧寻舟发出冷笑,“还有那些老臣,仗着年岁和资历竟敢在孤面前摆谱,想让孤按照他们说的做,真当孤是他们的提线木偶吗?”
裴俭默默听着,心中似乎早有预料。
彼时幼虎乖巧可爱,看上去没有威胁。但他们忘了一点,幼虎也是老虎,哪怕暂时没有对抗的能力,也不会任由柴犬欺负。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亦是这个道理。
可惜啊,以丞相苏鹤为首的保皇党参悟不透,还以为能像当初一样随意“指点”。
裴俭心下感叹,看来上京城中很快便会掀起腥风血浪。
萧寻舟瞧着默不作声的裴俭,不指望他附和。毕竟自父皇安排他跟在身边起,他一直都是奉命行事、公事公办的态度,并不掺和党派斗争。
唯独对一姑娘念念不忘。
或许日后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倘若能因此拉拢他,把他完全收入麾下,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裴俭跟着萧寻舟已行至御书房外。
候在门口的小太监见是萧寻舟,连忙替他推开门。
萧寻舟跨过门槛,回头看了眼裴俭,随后问:“裴指挥使不会让孤失望的吧?”
裴俭恭敬地行礼,还不等他回答,萧寻舟便独自入内,将他隔绝在外。
紧接着,话从屋内清晰传来。
“指挥使快回去吧,新婚第二天就不见人影,可得好好哄哄人家。”
“事情办完之后,孤准你十天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