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彻查
    第二十二章彻查

    众人寻着声音转过头去,只见街边停着辆马车,一位身穿深绯色官袍的俊朗男人正半撩着帘子,眉眼间透着股严肃,看向聚在云锦阁门口的人群。

    那人赫然是下值回府的李子衡。

    李语娴立马撇嘴,提着裙子便朝马车奔了过去,“阿兄,元婉仪欺负我!”

    在场众人听见这话,都暗自替赵瑾棠捏了把汗,担心她会被为难。

    赵瑾棠眼眸半垂,微微福身,向着李子衡行礼,她并不在意李语娴的话,若是真有证据证明自己杀了李家三郎,恐怕她活不到现在。

    李子衡并未下马车,只遥遥将视线落在赵瑾棠身上。

    沉默片刻,他却忽然笑了:“元二娘子,多年不见,本官差点都认不出你了,舍妹顽劣,说话没个轻重,还勿放在心上。”

    “李大人言重了,毕竟三郎死前的确与我见过面,六娘子思兄心切,民女自不会放在心上,”赵瑾棠语调轻柔,态度始终恭敬,“同乡多年,这话虽说得有些迟,但还是请大人节哀顺变。”

    李语娴狠狠跺脚,回头盯着赵瑾棠,怒道:“你装什么好心,我……”

    “娴儿,”李子衡打断她未说完的话,语气重了几分,“看来是我平时对你的管教疏忽了,还不与人赔礼,跟我回府!”

    李语娴自小众星捧月,听见这话,脾气也上来了:“我就想知道三兄是怎么死的,她死前与三兄见过面,我多问几句怎么了?阿兄你非但不帮我,还当众落我面子,我定要写信回平州,告诉爹娘去!”

    赵瑾棠上前几步,她眼眶仍旧是红的,微微仰头看向李子衡,眼中委屈浮现:“李大人,既然六娘子怀疑是我杀了人,今日婉仪当着各位百姓的面,请李大人彻查此案,还婉仪清白。”

    眼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李子衡只觉得太阳穴猛跳,他这个妹妹的确是被宠坏了。

    李子渊的死他是怀疑与元家有关,但派去平州暗中调查的人目前皆是一无所获,并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元婉仪杀了人。

    早在之前,他便试探过元则礼,而种种迹象也表明,对方确实不知道此事。

    与元则礼相识多年,他自然也知道元家兄妹二人自小感情深厚,若是真出了事,元婉仪不会不告知元则礼。

    如此一来,元则礼的反应便不会是当日那般,震惊又怀疑,甚至是不敢相信,却唯独没有谋划杀人之后心虚慌乱。

    但为官查案这么多年,李子衡就算是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再有信心,也不会轻易便相信元婉仪与此事无关,他本打算借着“此事已成悬案”的结论掩护,在暗中再行调查,将背后之人揪出来,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没想到,却被自家妹妹坏了当前的计划,若真顺了元婉仪的请求审理此案,恐怕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圣上此前对元则礼等人曾赞赏不已,宫中也传出消息,近日他也是偶有提起,依着他的性子,想来也早就已经命人查清了元则礼几人的立场,他们在朝堂的作为不会止于此。

    所以为了将来,此时就算不能将元则礼完全笼络为自己人,也不能令他寒了心,彼此间真生了嫌隙。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百姓都忍不住纷纷出声,天子脚下,怎可无视律法,随意给人扣上杀人的帽子?

    李子衡叹了口气:“元二娘子,本官乃为死者兄长,按律当回避,何况此案由平州府主理,虽未抓到凶手,但已查明的确与你无关。今日是舍妹冒犯了,本官回去定当严加管教。诸位,散了罢!”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李语娴被冷着脸的李子衡带走,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赵瑾棠仍旧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街角,方才李子衡看似是在替她解围,也明确告诉了众人自己与凶案无关。

    但是不代表他真的不怀疑,赵瑾棠甚至敢肯定,对于此事,李子衡应当另有打算。

    要么是真的认为李家三郎与五郎的死已成悬案;要么就是想暗中调查,而后找准时机,将背后之人也就是她这个杀人凶手一击毙命。

    赵瑾棠想起昨日墨澜送来的密函,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想来李语娴不会就此放过纠缠自己,况且既然李子衡也在设局等凶手落网,那不然她便主动出击,为此事推波助澜一番。

    而且赵桓登基三年,却仍旧没有多少实权,那么按着她那好皇兄的性子,恐怕正谋划如何不动声响的将朝堂完完全全把控在自己手中。

    只不过李家背后的太师府定然是不能随意动,只能通过李子衡敲打敲打。

    既如此,她便再帮他一回,将李家毁个彻底,替他断了这条伸得有些长的手臂,也好替他给太师府一个警告。

    思及此,赵瑾棠收了心绪,她回身同柳娘子告辞:“柳娘子,我这便告辞了。”

    赵瑾棠正欲抬脚离开,身后的柳娘子出声,将她喊住:“元二娘子且慢,李家六娘子性子执拗,想来不会轻易听她兄长的话,麻烦事儿还在后头呢,你日后,能避则避罢。”

    “多谢柳娘子告知。”

    赵瑾棠与丹桂一齐离开,才行至云湘楼门口,便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元则礼。

    “窈窈!”元则礼方才下值,就在街口的茶摊听说了云锦阁发生的事情,他一刻不敢耽搁,生怕赵瑾棠吃亏。

    “阿兄,你来了。”赵瑾棠走过去,看着仍有些喘,神色焦急的元则礼,她眉眼带笑,摊开手转了一圈,安抚道,“我没事,不必担忧。”

    元则礼忍不住抬手点点赵瑾棠的额头,无奈极了:“看出来了,幸好你没事。”

    兄妹二人说着话,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在偏僻角落里停了大半天的另一辆马车终于有了动静,车轮的嘎吱声轧过长街,朝着安王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部,细心的铺着薄绒毯子,布局精致,袅袅幽香从小桌案上的香炉中飘出,沁人心脾。

    赵睿盯着半阖着眼的沈宴,仿若想要将人盯出一个洞来,对方半天没个回应,他到底先沉不住气了。

    “允执,你……心悦之人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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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元家二娘子,怪不得之前要跑去平州,不过老王爷能同意吗?”

    “而且,她似乎惹了麻烦,那李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宴闭眼养神,整个人懒洋洋的,看得出来,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只道:“不过就是女儿家之间的拌嘴,再说大邺律法又不是个摆设。”

    赵睿见他这副模样,“嘿”了一声:“本王不过是觉着你好不容易有个心仪之人,替你担心罢了,现在看来,是本王多嘴了。”

    ……

    另一边,李语娴坐在马车一侧,双手抱臂,环在胸前,整个人气鼓鼓的。

    李子衡计划被她打乱,此刻也不想再过于惯着她,冷声道:“你还气上了,若我今日没遇上你们,你是不是还想直接闹到官府去?”

    “不行吗?”李语娴侧过脸看着他,十分倔强,“我就是觉得元婉仪有问题,三兄的死肯定与她有关!”

    “证据呢?”

    “证据,我……”

    提到证据,李语娴一下子顿住了,她说不出话来,张张嘴复又闭上,眼神都有些飘忽。

    “你从小便与元婉仪不对付,自从元家拒亲后,更是不喜她,我怕你因私愤惹出祸端,这才让人将你接来了上京,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李子衡并不心软,继续道,“同样是十七岁,你怎么就这般任性妄为,还有没有半分世家贵女的模样?”

    这话说得的确是有些重了,李语娴瞬间红了眼眶,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如元婉仪。

    明明她才是出身世家的贵女,可旁人都只道元婉仪如何好,如何能干伶俐。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会被元婉仪压一头。

    她就是不甘心!

    “我就知道,你们都喜欢元婉仪,从小在学堂便是如此,夫子从未夸过我,就连祖父去世前,也总将我与她做比较,如今,连兄长你也是这般!”

    “所以,你承认是故意去寻麻烦了?”

    “我……”

    “行了,这几日你给我好好待在府中,若是再擅自出府,我便叫人将你送回平州去!”

    李语娴身子一震,脸色白了又白,眼角却泛着红,她难以置信的地看向兄长,见他的确不是在说什么玩笑话,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我要讨厌你!”说着,她便打算钻出马车,不想与李子衡同车而行。

    “坐回去。”李子衡神色冷淡,只一句话就将她定在了原地。

    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一路回了李府,相顾无言。

    入夜,云层积压,冷风渐起。

    院子中黑沉沉的一片,寂静无声。

    屋内烛火未灭,黑影投射在窗上,明明灭灭,不多时,赵瑾棠轻敲窗棂,而后她推开窗户,绪风及时出现。

    她将手中的密信递出,吩咐道:“尽快送到袖玉堂去,路上注意安全。”

    绪风很快离开,赵瑾棠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景象,她唇角微勾,心情很是愉悦。

    这份大礼,赵桓应当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