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溪顿时呆住了!
父亲,雇人杀女儿……?
你们林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刑啊!
“她说,在您眼里,比起家族的利益和名誉,她的前程、她的人生、她的性命就如此不值一提么?”
老家主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
明明该是些情绪强烈的话,可行止的语调却始终淡然平和,仿佛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传话者。
“她说她想不明白,都道是血浓于水,可您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做过女儿,当做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怕是一丝一毫?”
老家主沉默良久,才道:“所以,你是来质问我的?”
他的神情从僵硬转向愤怒,试图用斥责来掩饰心虚,“放肆!身为小辈竟敢质问长辈,还有没有规矩?!”
行止摇了摇头:“不,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来质问您的。我只负责帮母亲带话,仅此而已。”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至于这些问题的回答么……您可以亲自跟她说。”
太师椅上的老家主和屏风后的临溪皆是一震!
老家主顿时勃然大怒!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想杀了我吗?!好为你母亲报仇?”
面对老家主的盛怒和斥骂,行止似乎毫不在意,神色依旧平静从容。
“母亲并没有委托我帮她报仇,当然,我本来也没有这个义务。”
他勾了勾嘴角,松石绿的眼睛幽幽凝视着老家主,“毕竟,我杀人的底价可是很贵的。”
和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老家主莫名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你,你……”
行止微笑道:“话已带到,今天的第一项任务算是完成。”
“你……你想干什么!”
老家主只觉得内心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正要起身去按响房内的报警器,双手却突然被钳制住!
就在方才一瞬间,行止突然闪到他座椅身后,反绑住他的双手,迫使他无法起身!
“你给我松手!”
老家主试图挣脱,谁知这看似清瘦的少年腕力竟大得惊人!
而他到底是个年老体衰的老年人,此刻在行止的钳制下完全动弹不得。
他顿时双眼赤红。
一半气的,一半吓的。
“来人!来人!”他喘着粗气大喊。
行止扫了一圈四周,道:“我记得您为了确保隐私安全,房门和墙壁采用的都是顶级隔音材质,房内也没有安装摄像头,真是好极了。”
闻言,老家主面色大变!
临溪更是持续性心跳加快!
她想悄悄逃走,可双腿却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也不敢挪动,生怕自己一发出声响就被当场灭口!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缩在屏风后……
行止侧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若有所思,“唔,算算时间,马上要进入第二项任务了呢。”
他垂眸望向老家主,用安抚般的语调轻声道,“麻烦您再稍等片刻,我想应该快了。”
“什……么……?”老家主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临溪一惊!
是谁这时候来了?
她悄悄转头望去——
那是……林夜?
林夜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面色青白,眼神失焦。他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好像在梦游一般,每一步都踩得又重又响。
当他经过屏风的那一刻,临溪的心脏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不过林夜似乎并未注意到藏在屏风后的她,事实上,林夜根本连头都没转一下就径直走了过去。
林夜从屏风前经过的那一瞬,临溪注意到他手里似乎紧紧攥着什么。
金属的冷光从他衣袖下一闪而逝。
接着,林夜直直穿过了那道窄门。
与此同时,临溪猛然意识到——
那是……刀!
“小夜?你怎么来了?”老家主显然没料到林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愣了一下,随即大喜道,“小夜你来的正好!快……”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腹部一阵剧痛!老家主的视线缓缓下移,而后看到一柄刀深深捅进了自己腹部!
鲜血汩汩涌出……他抬起头,看见他的长孙握着刀柄,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有焦距的瞳孔仿佛两个漆黑的空洞。
“你……”
行止站在椅背后面,始终紧紧钳制着老家主的双手。老家主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固定在座椅上反抗不能。
恍惚间,老家主看到林夜那漆黑一片的眼瞳中倒映出了浑身是血的自己。
“为……什……”
林夜只是表情空洞地喃喃:“明明这一切都是我的……明明整个林家都该是我的……你为什么始终不肯全部给我?”
他没有焦距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恨意,“你凭什么责骂我?凭什么挑剔我?凭什么把好东西分给我那野种弟弟?凭什么总是夸赞他?明明全是我的……全都是我的!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老家主怔愣地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最用心栽培的长孙。
严格要求林夜,把困难的项目交给林夜,责骂林夜……是因为把他当做林家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啊!
明明早就打算好,百年之后会把一切都留给他的……
血沫从他颤抖的嘴角缓缓涌出……
“我是……你……爷爷……啊……”
林夜只是冷冷地回答道:“你夺走了我的东西,你该死。”
这句话像是一粒火星投进他脑内,在记忆深处轰然爆炸!
老家主忽然想起二十二年前的那场暴雨,那个寒冷的秋夜。
那天,林梦含着泪水,在雨中泣不成声:“我是你女儿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而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鲜明,脑海中忽然响起自己那时的声音……
他说,你抹黑了家族的名誉,你该死。
他说,你擅自破坏婚约,害得我们家失去了洛家这一重要盟友,严重损害家族利益,你该死。
他说,你从小尽学些歪门邪道,身为世家小姐却玩什么摇滚、搞地下乐队,甚至还被扒出了身份,沦为圈内笑柄,你该死。
他说,你是家族的污点,你不配做我女儿,不配做林家的小姐!
那天,他因这个女儿彻底失去了价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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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无比失望。
那天,他冷眼看着那道纤弱的身影冲进暴雨,渐行渐远。
二十二年前的林梦仿佛在今日和自己重叠……
而二十二年前的自己却又和此刻的林夜重叠。
……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
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涌出,老家主突然觉得很冷,眼皮也越来越沉……
恍惚间,他听见身后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可以了。”
偏差……偏差!
对了。
原来,这便是被他一直忽视的偏差。
这三年来,自己终究是疏忽大意了……
老家主忽然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转过头,恳求道:“……求你……守好林家……”
“这个么,您不必担心。”行止微笑着答道。
他松开手,老家主的身体顿时无力滑落下去……
漫不经心地擦过飞溅到脸上的鲜血,他淡淡道:“委托完成。”
林夜依旧僵立在原地,眼神直直盯着前方,右手紧紧握着刀,刀尖在向下滴血。
行止思索片刻,忽然上前抓住林夜握刀的右手,然后二话不说朝自己身上捅去!
神色冷静,动作平稳,下手干脆利落,就好像只是在捅一个不痛不痒的稻草人。
一刀,两刀,三刀……行止巧妙地避开了要害,可即便如此,他身上依然鲜血如注,白衬衫被彻底浸染成殷红色。
“唔,这样应该差不多了。”他低声自语道。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波动。
接着,行止松开林夜的手,然后对他轻声道:“来,看着我。”
那双冰绿色的眼睛瞬间泛起幽光,就好像一汪笼着迷雾的深潭,无机质的瞳孔如同黑洞般深不可测,仿佛具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林夜直愣愣地抬头,和行止对视。
“现在缓缓闭上双眼……”
“忘记我所说的,记住你所想的,记住你所做的……”
“你的意识开始逐渐回笼……”
“好,现在你可以慢慢睁开眼睛……”
行止说完,忽然转头望向门后,富有穿透力的目光直直对上了藏在屏风后的临溪!
然后他勾起嘴角,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临溪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林夜缓缓睁开双眼。
与此同时,行止迅速闪到墙角,按响报警器。即使身中三刀,他的动作依旧敏捷的惊人!
尖锐的鸣声瞬间响彻整座庄园!
趁着门内的林夜还没回过神来,临溪从屏风后猛地窜出,关上了那道窄门!
接着,她又赶紧藏回到屏风后……
……
半分钟后,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看到林枫带着侍者冲了进来。
她看到林枫拉开窄门,发出惊恐的叫声。
她看到老家主倒在血泊中,行止捂着伤口坐在地上,林夜颤抖地抓着手中的刀……看到林枫满脸不可置信,侍者吓得面如土色……
一切都是那么荒诞。
那么……毫无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