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就是你选取的实验对象?”
教皇的声音偏低沉,音色如他此刻俯视的目光一样充满压迫感。
行止点头道:“不错。实验始于5019年4月1日,共获取三份样本观察报告,外加样本三年来的体检报告。关于GE-23号实验体自愈能力的副产物,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临溪惊诧地睁大眼睛!她侧头看向行止。
然而行止依旧目不斜视地望着教皇,语调不带一丝起伏地继续说道,“……会显著改变实验体的性格。”
“哦?”教皇挑了挑眉,“居然仅仅是改变性格吗?”
行止道:“从常规的体检报告来看,样本并无身体上的异常,毕竟这项‘自愈’能力可以修复身体外部的所有损伤。但至于样本是否存在其他隐性问题,身体内部的运作是否也受‘自愈’能力影响,还需用特殊仪器做进一步检测。”
“这么看来,23号样本还真是相当成功。”教皇缓缓笑了,“以微小的代价换取如此特别的能力,说起来,这应当是最接近‘永生’的一项能力了吧?”
“不是吧。”一道清亮的嗓音紧跟着在大厅内响起。
大概没想到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少女会在此刻开口,教皇把视线投向她,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临溪认真道:“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达到分裂次数上限后,细胞将无法再继续修复和复制,生命也会迎来终结。”
“而愈合和修复的能力,则取决于代谢原料的搬运和细胞再生力。这项自愈能力顶多能让我不因意外事故而死,可依然逃不开细胞衰老和自然死亡的规律吧?”
教皇注视了她好一会,才道:“你说的不错。要实现彻底的永生,以本世纪的科技水平大概率无法达成。但‘自愈’能力可以排除掉很大一部分死亡因素,帮助你尽可能活到生理寿命上限。毕竟,能死于自然衰老的至今仍是少数。”
他从高台上走下来,礼袍后摆扫过层层台阶。
“不询问、不害怕、也不哭闹,你的反应还真是不寻常。”教皇走近临溪,目光锐利,“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并不认为Z会告诉你这一切。”
“Z?”临溪困惑眨眨眼。
她看向行止,问道,“是你的英文名吗?”
“不,那是我的编号,Zero.”行止侧过头,对她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我是GE-00号样本。”
临溪愣了好几秒……
随后,她对教皇道:“您认为的没错,我现在一头雾水,很震惊也很迷茫。那个,您没注意到,刚刚我的眼睛瞪得很大吗?”
教皇:“……”
“不过我稍微能猜到一些,您在进行人体实验,对吗?”临溪淡淡看着教皇,虽是问句,她的口吻却更像在陈述。
“先前我不是没有做过这种猜测,只不过……”她轻轻叹了口气,“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教皇眯起眼睛,“LinXi,对么?我本以为,你会被Z弄晕了绑回来,没想到你竟放着尊贵的世家小姐不做,不远万里主动跑来西大陆。照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向来恋家,又怎会突然离开家人、无缘无故前往如此遥远的陌生之地?”
临溪心说,你儿子三年前就这么做了。
想到这,她默默扭头看了一眼行止。
没想到行止也正好侧头看向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像是猜到临溪在想什么一般,行止弯起眼睛笑了一下。
教皇冷冷咳了一声:“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必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的。”
临溪:“……”
教皇的视线在她和行止之间流连了一圈,忽然笑了:“Lin,你并不擅长说谎。之前Z说出‘样本’时,我能看出来,你确实不知晓圣塔内部的事情。但你说你一头雾水,却是句假话。能如此迅速地做出推断,说明你绝非一无所知。”
“如果说你是为了人体基因改造而来,在得知自己是实验样本后,合理的反应应当是愤怒、害怕和想要逃离才对。更何况你的副产物如此轻微,维持原有的生活状态才是最佳选择——那么这就奇怪了,你到底是为什么会主动送上门来?是奉献精神太强,心甘情愿当实验品?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临溪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嘘,先别急着回答我。”教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刚刚铺垫那么多,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普通人的谎言我一眼就能看穿。Lin,我只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当然,你若不愿配合也没关系,要知道,我还有很多、很多能让你说出实话的方法。”
男人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淡绿色的眼睛里却毫无温度。被那样的目光俯视着,临溪只觉得呼吸都开始紧绷……
教皇的猜测没错,她确实还存了另一个念头。
记得之前通史课教授曾说过,西大陆是当今世界上科技水平最高的国度。
东大陆的民族文化注重人伦道德,而西大陆没有这种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他们骨子里流淌的是掠夺、殖民与侵略的血液。
在科学研究领域,他们同样疯狂且毫无底线。
这一点,从教皇直接拿活人做实验就可以看出来。
想要弄明白这具身体的自愈能力是其次,找到时空跨越的方法才是临溪最核心的目的。
回家……
自打穿越过来之后,这个愿望便从未熄灭,在心底日复一日地疯狂滋长蔓延!
倘若这只是一场有期限的旅行,她并不介意在这个时空待上一段时间。
体验特别的事,遇见特别的人。
但人的大脑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总是习惯于放大当下的痛苦,以及回忆里的幸福。
从前那些平淡又平凡的时光,繁重的课业、考试与竞赛、各种琐碎的事情……明明当时也充斥着不少烦恼,可如今回想起来,曾经的痛苦却仿佛褪色失真了一般,反倒是记忆里美好的那部分愈发清晰鲜亮。
上课时悄悄跟朋友吐槽老师的发际线,下一秒突然被老师抽中学号回答;晚上坐在台灯前跟家人通话,分享各种鸡毛蒜皮的日常琐事;与室友们夜聊到凌晨,结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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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早八差点集体迟到……
拥有的时候不以为意,然而当这一切突然变得无法触及后,她才深深意识到,那是怎样一种幸福。
可是,这个秘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说。
如果说出自己其实是个穿越者,事情只怕会变得更加棘手吧?
头顶的目光太过凌厉,在那样的注视下,她不由得萌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一定……要说实话吗?”临溪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
教皇道:“你若足够聪明,就知道该怎么选。”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说。”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临溪猛地抬起头!
“其实,是因为我喜欢行止。”
“……?”
教皇那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行止的表情也相当明显地惊讶了一瞬!他定定看着临溪。
“他是我遇到过最独特的人,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发掘更多,想看清更完整、更真实的他,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无论是他过往的故事,还是当下的打算,又或者未来的抉择……我都想了解。”
没去理会眼前两人的反应,临溪继续自顾自往下说,“跟他聊天特别有趣,事实上,和他一起做很多事我都会很开心。虽然他时不时会带给我各种奇怪的冲击,但这种开盲盒似的新奇感同样令我上瘾。”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她低低道,“但是有一点我很确信——那就是我还想和他一起去更多地方,经历更多的事,体验更多东西……我想待在他身旁,想一直注视着他,就是这样。”
临溪说完,全场霎时静默了好几秒。
“你……”
行止刚要开口,便被教皇的声音盖过。
“你对他了解多少?他隐瞒你、诱骗你,把你带到这里,你竟然说你喜欢他?”教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情感?”
临溪:“嗯,我知道。”
“……Z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么?呵,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会喜欢他?是太过无私,蠢到心甘情愿飞蛾扑火吗?要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对你产生同样的情感。”
教皇一脸不理解,看临溪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临溪也很莫名其妙:“啊?我喜欢他是我的事,关他什么事?”
“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更不需要他有所回应。我喜欢他,仅仅是因为他本身对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我自愿跟随他来到这里、甚至主动往他设的坑里跳,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那就是对他的好奇。”
“至于飞蛾扑火?我还没无私到那种地步,恰恰相反,我的喜欢是以满足自己为核心的。一旦我所支付的代价超过了我预计的限度,又或者对他失去了兴趣,我会立刻终止我的喜欢,然后抽身离去。”
当着告白对象和他爸的面,劈头盖脸一通激情表白,外加一大段内心剖析。
真刺激啊。
临溪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