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笑得邪恶,说起正事倒是让原本挂在脸上的盛怒消退了几分,更是一副计谋深沉样儿:“我倒没那么闲,找你来消遣。”
姒樱半信半疑,只当柳青芜确实是在消遣自己:“归尘剑和轻羽剑的封印都还在魔尊头上悬着,他怎么出来?你诓骗人的招数能不能精明点儿,三百年过去了,脑子依旧不见长。”
对姒樱的贬损言语,柳青芜只是顷刻暗冷了神色,须臾又掩不住喜悦:“书析伝死了,不是还有宋弋清吗?”
姒樱踩着婀娜多姿的水蛇腰径直向柳青芜走来,一众弟子皆是不敢阻拦,只见娇媚的女人又是一道阴柔的笑:“宋弋清?”
两相对视,姒樱的容貌将柳青芜秒得体无完肤,勾人的狐狸眼泄出少许轻视,又含怨恨:“你想对付她?你打得过她?”
“她没来找你的安生,你还不知足?赶着去她面前送死,你活腻了?”
柳青芜也笑得狰狞毒辣:“不是我活腻了,是你们。”
姒樱不愧是魔族,模样千娇百媚,一蹙眉便也艳美,不过她的美过于俗气,穿着也清凉。
姒樱茫然,随即咯咯笑:“我们?”
她自认为柳青芜疯疯癫癫的:“我可没空跟你废话。”
本就跟柳青芜不是多好的交情,要不是柳青芜说有魔尊的消息,姒樱段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亓云山,道系地盘,对他们魔族来说,可不是鬼地方吗?
蹉跎耐心在这儿听柳青芜说了小半刻,嘴儿了几句不知轻重的话,姒樱的耐心早已经消磨殆尽,白了眼人便准备转身离去,不再与人浪费时间。
“前几日泽屿大试,有两名别派弟子,一人使的是宋弋清惯用的避云剑法,另一人看起来也与宋弋清交情匪浅。”
姒樱走了两步便闻声停下步伐,皱着柳叶眉回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青芜也不再与姒樱置气,抬手托至半空,手掌中赫然出现一个白璧无瑕的琉璃玉环。
瞧见那东西,姒樱眉目沉重:“囚仙环?怎么在你手里?”
稍后展眉舒缓阴笑,嗤之以鼻:“你居然能进入巍冥山?不过就算你从魔尊那儿拿到了囚仙环又有什么用?你会使?当年魔尊以魔气才能勉强驱动,你要真想对付她,何不蛊惑书祈珒下山,囚仙环,他不也会吗?”
“倒是忘了,人家可瞧不上你,就算宋弋清现在堕了魔,也是他书祈珒的师妹。”
姒樱继续笑,那张脸着实算得上令柳青芜面目可憎。
提起书祈珒,柳青芜脸色阴沉至极,谁人不知她对书祈珒有心思,却屡遭厌弃。
柳青芜傲视扯唇:“三百年,也能参破囚仙环之中的一二。”
姒樱虽不喜欢宋弋清,但对柳青芜更是不屑一顾:“苦心孤诣三百年,要不就是挖空心思找归尘和轻羽封印的破绽,要么就是处心积虑研究囚仙环,你对宋弋清,当真是恨得深沉。”
“少废话。”柳青芜将囚仙环收下,一想到能用囚仙环让宋弋清受尽折磨,已然开始痛快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张脸竟在月色下容光焕发。
东西在手,对姒樱说话都多了几丝底气。
姒樱虽然不愿听柳青芜的差遣,但为了魔尊,为了魔族,也不得不咽下心中那口名为不甘的气:“说吧,要我干嘛?”
“我要你帮我打探那二人的行踪,找到他们身后那人,是否是宋弋清?”
包裹浊气的眼珠在暗里泛着诡异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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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之内,徐子澜急得如热锅蚂蚁:“那妖怪掳走宋姑娘干嘛?”
晏无邪微微拧眉,说到底,他也不知宋弋清会不会法术,红尘客栈之时,那儿高手众多,也不一定的是宋弋清出手挡下那飞镖的。
且这一路上,确实未见宋弋清出手。
“那妖怪的阵法是为了招魂,抓宋弋清是为了借身还魂。”
“还魂?”戚明轩还没听说过这档子邪门的事儿:“人都死了还怎么还魂?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并非无稽之谈。”晏无邪像是对这借尸还魂术略有耳闻:“传言,道家代代相传的秘籍中,有令人起死回生之术。”
徐子澜也怀疑:“传言并不属实。”
晏无邪深色如墨的眸子一凌:“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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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弋清蹲坐在那儿,手持一根小木枝,对着满是沙土的地上搓弄,兴致阑珊,全然不像是被威胁恐吓之人那般姿态。
还时不时与岑煊闲聊两句:“你年纪这么小就能化形了,再潜心修炼个几十年,就能雄霸一方当妖王哦?”
岑煊总觉得这女人像是在哄骗孩童:“我不当妖王,我只要跟她在一起。”
“你们狐妖一族应该有很多漂亮的女子吧?”
“我只倾心她!”
岑煊说这话时明显羞涩,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翘了翘,勾得宋弋清心痒,还挺想动手去摸摸的。
岑煊随后还轻嫌了宋弋清一眼:“你我也不会喜欢的。”
就算这女的长得跟个天仙儿,他眼里也只有他的清翎姐姐。
宋弋清:“……”
“人妖殊途啊,就算她复活了,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几番交谈下来,少年对宋弋清倒没最开始那样敌意深厚了:“就算复活了她,她得知我是妖,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勉强她的,我只想让她活着,仅此而已。”
人妖殊途的道理他怎会不明白,他又真不是三岁孩童还未开智,只是喜欢上一人,那就是喜欢了。
“而且,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这群道士中还混着一个魔族。”
魔族?说的应该是暗离吧?
这小狐狸精,年龄不大,脾气和犟性不小。
“三界之内,没有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法子,我劝你趁早死心吧。”
确实没有死而复生,因为对活着的人来说,那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深渊。
岑煊刚翕动嘴唇,宋弋清争夺了话语先机,粲然一笑,明动光彩:“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找到下辈子的洛清翎。”
“你听说过转世续缘吗?”宋弋清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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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煊勾了勾眉,这原本是一项禁术,但宋弋清说来却神情欢愉。
习禁术者会遭天谴,但宋弋清已经百无禁忌了,自然无所畏忌。
这话却并未激起岑煊的兴致,少年坐在石床上,颓靡悲恸。
“你应该……没喜欢的人吧?若现在是你爱慕的人躺在这儿,有一人告诉你、他有机会重生,我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他惨死而无动于衷。”
宋弋清本塌着腰凑前,手中乱写乱舞的树枝戛然一顿,脸上的欢笑被洞口吹进来的凉风挟走。
“你写的什么?书——”
白靴和裙摆前的字岑煊只瞧了一眼,宋弋清便用腿脚仓皇踏碎,另外两字他看得不太真切,女人像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女人怅然若失的呆愣在哪儿,那本格外惹人沉沦的眼睛凄清苦楚万分,浓稠的孤寂感从她眼中蔓延开来。
“喜欢的人?”
宋弋清笑得可怜,眸中水雾渐厚,氤氲得荡起涟漪,她宛若脆弱的宣纸,一撮就破,一揉就碎,脆弱无比。
即便岑煊不喜欢她,也不想让她如此破败不堪的模样。
“即便没有仰慕之人,喜欢你的有吧,他们也会为了你而不顾一切的。”
宋弋清笑得怅然:“跟我有纠葛的,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岑煊竟也破涕而笑。
“不执念于这一生,你只需要等她下一世转世。”
“还有另外一种选择,你下辈子想当人吗?我可以让你们之后的每一世都缔结良缘,你照样儿——”
岑煊:“我不需要,即便转世,即便每一世的岑煊都会爱上洛清翎,但她不是她。”
少年抬眸时,宋弋清恍然,如梦初醒。
看来不让徐子澜他们来走一趟,岑煊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个把时辰,洞外便传来马车滚动的轱辘声,洛清月被缠绕捆绑着放置在车板上,抬车的人竟是洛丙秋。
一同前来的还有徐子澜他们。
“宋弋清。”
宋弋清双手被捆,衣襟上的点点血斑如雪中红梅,在看清宋弋清身上的血迹时,一向面容清俊秀美是男子一时之间,眼底闪过戾色,杀意渐起。
但也不敢贸然前去,只能干着急,愤懑无比。
洛丙秋看见岑煊,立刻佝偻着背向前趋,因颈骨老化,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只能匍匐前去:“解药,给我解、药,我已经把清月和他们带来了。”
在性命攸关时,人性总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就比如现在,被捆在马车上的洛清月不可置信,双瞳大睁恐惧无比,苦苦挣扎痛哭却无果。
岑煊一手推开颤抖着手的洛丙秋,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那几人身上:“我说了,彭戊和洛清月,还有这几个道士,缺一不可。”
戚明轩:“他躲起来了。”
他对洛丙秋带来洛清月很是不满,当然,不是为洛清月抱不平。
“躲?”岑煊长得高瘦,瞪上洛丙秋那恶心的嘴脸,脸上只有凶意而气势欠缺:“那可惜了,事儿没办好,你还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