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天子指亲
    “书祈珒?”晏无檩要为书祈珒指亲,晏无烬顿时愁容满面。

    一想到那个冷色冽然的丰俊男子,晏无烬又不自觉想到了那姣丽女子清甜的笑颜。

    晏无檩放下手中的奏折,浑身上下散发着君王的肃穆之气,威严十足。

    “你也知当年他师祖乃朕的救命恩人,先皇也曾应允,如若日后朕有皇妹,便缔结姻缘。”

    “只是先皇早逝,留下三位皇子,朕这一脉,宫中妃嫔无一所出公主。”

    “救命之恩,自当铭记在心,君契更是不可戏言。”

    主位上英姿勃发、气息浑厚的明黄色龙袍男子鹰眼勾着晏无烬:“朕让你多加留意两位亲王的郡主,如若不合适,朝廷哪家臣女可适配?门楣不可过低。”

    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依照皇帝的意思,这人选要么是郡主,要么就是重臣之女。

    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道士,即使这位道士长得风度翩翩,但架不住,他终究是个道士。

    可皇命难违,这担子都已经交托到他手中了,自是不能推回去的。

    “儿臣定当殚精竭力,为父皇分忧。”

    晏无烬:“……儿臣告退。”

    “等等,还有一事。”

    刚准备退下的人立身不动,只等皇帝吩咐。

    “后宫妃嫔众多,他们一行人男子颇多,放在皇宫里多有不便……”

    要不怎么说揣度君心呢,晏无烬顷刻就了然于心:“父皇若放心,交由儿臣安顿即可。”

    他安顿能安顿到哪儿,自是自己的府邸。

    从偏殿出来,晏无烬面上再无一丝尊崇之色,面容阴翳狠绝。

    皇帝还真会给他找事儿,这个太子也不是这么好当的,稍有不慎就会惹得帝王不满。

    不过这联姻女子,他是毫无头绪,选谁都得罪人。

    索性还是选四皇子晏煊熠那派的人吧,反正他俩向来不对付。

    晏煊熠那派的老臣之女,不都想嫁晏煊熠吗?都把那些人给书祈珒选上。

    晏无烬心绪烦闷朝着倚云轩走去,恰好撞见六皇子晏无珘。

    他对这个皇弟没什么印象,两人打了个照面,各自离去。

    晏无珘昨夜酒宴之后,多方打听,才知那女子是一位道士。

    道士好似并不可嫁娶吧?

    但他捱不住心痒难耐的思念情,他觉得那姑娘着实的给他下蛊了,只毫无交集的一面,便对她日思夜想,身影怎么也挥散不去。

    他今日进宫想偷偷去看看一眼人,哪知人还没起,不知是不是昨日酒意上头。

    宋弋清是被书祈珒从被子里扯起来的,被子一掀,冷风灌入身体,书祈珒那手劲儿都快把她胳膊拽脱臼了。

    “起。”

    宋弋清半梦半醒,对书祈珒那张俊美不凡的脸是恨之入骨。

    天气凉就想赖床,昨夜还饮了几口酒,加之身疲心倦,这会儿压根睁不开眼。

    昨夜还是书析伝抱她回来的。

    “师父,师父,书祈珒他又欺负人了。”

    晏无烬在院中,听见屋内两人的争执吵闹,愈发断定那女子定然是位粗鄙之人,等到了王府,不晓得要掀起怎样一番风浪。

    宋弋清入太子府第二日,太子养在莲花池旁价值千金的石斛草无故被折。

    多方查探,宋弋清成为大家认定的罪魁祸首。

    宋弋清看着被割得平整的草地,理亏心虚的瞄了一眼一旁的晏无烬,努力缩头缩脑。

    “我那个……看这儿没人打理,我就……稍微,多管闲事了那么一下。”

    越说越小声,还用手比着量。

    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这草可是太子从淅川带回来的,是有灵性的仙草。”

    晏无烬面色如常,如常阴沉,隐藏在暗处的手捏得紧紧的。

    宋弋清不敢说话,默默掏着自己的袖套,从中掏出几颗碎银子,蹑手蹑脚的塞到晏无烬衣服里。

    “我、我会还给你的。”

    然后溜得极快。

    之后几日,宋弋清在府内闹的动静也不小。

    帮着喂鱼喂到池子里呛了水。

    去一趟膳房帮工,整个王府差点被她葬送火海。

    死乞白赖帮晏无烬研磨,送到皇帝手中的奏折都还有她的‘大作’,惹来皇帝和张腾安的争相指点,令他沦为文武百官的笑柄。

    “消停点,成吗?”

    书房内,宋弋清深刻反省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确有些惹人烦了,但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好的,一定消停。”

    “太子殿下,吃果子吗?”

    她声音清甜不尖利,一声声一道道太子殿下,听来既觉得麻烦,又格外舒心。

    晏无烬放下手中的文书,抬眼落在宋弋清谄笑的脸上:“果子?”

    宋弋清大手指了个方位:“就后面那颗树上的果子,我看都熟了,也没人摘。”

    晏无烬屏息,本想独自消气,但属实是气不过。

    “那是药果!”

    宋弋清这才真正消停了:“好的,我等下给你种回去。”

    宋弋清当真给他种回去了。

    宋弋清不消停,晏无烬本水波不惊的日子都跟着胆颤了不少,王府虽然不是鸡飞蛋打,但也不平静。

    闹腾,无福消受,得快些安排好书祈珒的婚事,然后送走这尊瘟神。

    他挑了几位贵女,但父皇说书祈珒不喜,都给拒了。

    本是好事儿,不用再忙前忙后给人乱点鸳鸯谱了。

    但哪知父皇言语之间,多有为宋弋清指婚的迹象,还是要在皇子中择婿。

    晏无烬:“???”皇帝是在点暗示谁呢?

    晏无檩:“书浔道长一派对我青阳恩泽深厚,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晏无烬听出什么意思了,宋弋清得是正妃。

    宋弋清缩在她师父房里,听着今日皇上让他们进宫一事,此刻蹭的一下将头从方桌上立起来,双目骤瞪。

    “你说什么?皇上要为你指亲?”

    听闻这个消息,宋弋清也不知自己究竟作何想,但她是不想书祈珒娶亲的,好在书祈珒也拒了。

    宋弋清没心没肺的调笑了一句:“这皇帝还挺闲,喜欢给人张罗姻缘。”

    全然不知自己就是下一个被张罗的,还在那儿幸灾乐祸。

    宋弋清还想着试探一番书祈珒,贴近书祈珒挤眉弄眼:“说真的,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一个都不喜欢?”

    书祈珒似乎很抗拒这件事儿,从皇宫回来后就一直拉着他那张料峭冷气脸,宋弋清断定,他当时指定也是这样对元阳帝的。

    元阳帝没把他砍了还真是祖上显灵。

    只等人烦躁的出了屋舍,书浔才哀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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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都不喜欢。”

    书祈珒心有所属,只是那人是断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书浔叮嘱了一句:“你没事儿别少去烦太子殿下,你烦书析伝都成。”

    书析伝对宋弋清那心思,昭然若揭了,但凡长个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奈何宋弋清就是百年难得的那个缺心眼。

    宋弋清讪讪道:“这不是给人惹了麻烦吗?想着弥补弥补。”

    书浔和书析伝没好意思说,本来是一个小窟窿,宋弋清越补越大。

    “烦书析伝?”宋弋清水莹的明眸落在书析伝清秀面容之上:“他近日不跟昭华郡主俩交往甚密吗?”

    宋弋清笑得呵呵:“我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

    可别搅和了一桩姻缘。

    书析伝情愿她没长眼。

    -

    要让皇子娶亲的消息不知怎的,不径而走。

    六皇子晏无珘近日也时常来太子府、在宋弋清面前瞎晃悠,似乎有那个心思。

    晏无烬想着也好,不用麻烦他,自是乐得自在的。

    但宋弋清也总追随在他身后,还时不时给他送点什么小物件,给他送了一个平安符。

    “太子殿下,这平安符能庇佑你平安喜乐。”

    她送东西也有点虎头虎脑,无一丝少女的娇羞。

    晏无烬对这女子所作所为略有嫌弃,送的东西也自是随手就扔,毫不重情在意。

    心中涌现出一个打乱他谋划的想法:难道宋弋清想成为太子妃?

    不成,虽说皇命难违,但他绝不会娶宋弋清为太子妃的。

    太子妃一位至关重要,得是肱骨大臣之女,为他称帝有益才行。

    不过后来就是那么阴差阳错,那被他随手丢弃的平安符又被宋弋清捡到了,女子待他的态度大不如前了。

    失望的嗔怨,咬了咬唇,独自走开了。

    也好,省得她总惦记自己。

    恰逢他生辰,据手下的人来禀报。

    “四皇子意欲在太子生辰之日设计,让太子与那女子来一出巫山云雨的好戏。”

    晏无烬讥笑蔑然,淡薄无情的美眸凤眼眼尾勾出几分邪狞:“他要想做戏,那我便同他一起做,谁是戏中人,还未可知!”

    下属思虑难安:“可此局是四皇子所设,难保他防备心重,恐不会中计。”

    晏无烬本一心想的是设计晏煊熠,只因皇位之争,晏煊熠是他最为强劲的对手,四皇妃一位被夺,晏煊熠就少了一个筹码,在朝堂处境也会艰难些。

    但临当日,晏无烬又改了主意。

    “换晏无珘。”

    下属皆不明:“晏无珘?”

    “他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对殿下毫无威胁,如此一盘棋,下在他二人身上,实属可惜。”

    “若四皇子中计,定能重创四皇子一脉,太子殿下三思啊!”

    每每被人唤做太子殿下之时,晏无烬想到的便是那喉清韵雅、声润如梨花糖水的女子。

    她风华正茂,笑语嫣然,冲他跑过来时灵动生姿,跟跃然纸上的青蝶一般。

    只是今日一见,她再没对自己笑过,叫的那声太子殿下也是毕恭毕敬,还给了他很多银子,说是赔礼。

    晏无烬仍旧一意孤行,沉眸若思:“换晏无珘。”

    晏无珘应当是爱慕宋弋清的,让他俩在一起,也不算推宋弋清入火坑。